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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客厅不晓得为什么被女儿神神秘秘地封锁住而进不去，因此葛父领着贺致理来到一楼的起居室，还亲手替他倒了杯茶，这才问道：「最近小雅的表现怎么样？」

饶是贺致理再成熟稳重，在葛父面前依然有些紧张，因此一开口也因为略嫌着急而有些失态：「大小姐比从前还要稳重。」

葛父对于贺致理几乎是立即反应的回答感到好奇：「喔？怎么说？」

贺致理顿了顿，尽可能平缓自己的情绪道：「现在的大小姐虽然依旧抗拒写功课与考试，但至少每次都愿意完成作业。」

「我看她的成绩也进步不少啊！」

「是。」从前的「葛容雅」不爱念书，成绩若能维持在六十分及网格线也就谢天谢地，现在每一科都远远超过及网格线，甚至第四类组相关的生物与化学分数也常保九字头，更别提其他文科也都有飞跃性的成长。

若不是每回考试的题目都由贺致理亲自命题，他肯定觉得葛容雅偷偷提前背答案了也说不定。

葛父想了想，又道：「她以前也没这么认真，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贺致理配合葛父的问题而仔细地想了想，道：「不晓得，但大小姐这一个月除了课业以外一直忙进忙出……或许是跟这个有关？」他当然知道葛容雅为了送给双亲生日礼物而花费不少心思布置，但他既然身为家庭教师，就不该对课业以外的私生活关注过度，因此「不知道」就是最好的回答。

葛父果然也没再问他，转而与他说起别的事情来：「先前你说的那些计划进行得还顺利吗？」

「是的。」说起自己的事，贺致理的神情显然明亮许多：「市场调查很成功，再过阵子或许就能推出。」

葛父满意地点点头，又道：「不提你尽心尽力帮小雅、帮葛家这么多年，你的能力在哪边我也大概知道，等到你的那件案子结束后，我发个案子给你试试……」

「葛先生，这……」

「不用跟我客气，我是看好你的本事。」葛父停了一会儿，道：「如果你这次成功，就趁早注册个工作室吧！小雅再过一年多也就要上大学，到时候你也可以全心拚自己的事业了。」

贺致理郑重地点头。

他私底下的确有自己的程序案子要做，每笔案件的收入也算不错，原本也就打算这样子稳扎稳打地过一辈子，只是在与葛容雅交往以后，他不得不考虑得更多，因而也就把手上有案件的事与葛父简单地提了一通，果然获得葛父的青睐并提出与他合作的意向。

葛父的提携自然让他感谢，只是由于有了与葛容雅的这层关系，他并不想完全依赖葛父，以免往后两人关系曝光时遭受负面反馈，但葛父既然已经说到这个分上，他也不会强硬拒绝。

只是他得更加努力才行。

葛容雅对于父亲和秘密男友之间的谈话一无所知，只是在葛母秘书的监督下换上一套又一套的小礼服、一副又一副的首饰、听着一回又一回重复的流程，只觉得自己像是穿越进换装游戏里头一般任人摆布。

啊，好奢侈的烦恼。

构筑出这世界的贺致理该不会也天天想看着自己换装换出花来吧？

想着现实世界中的自己总是那几套利落的装扮，仅有逢年过节时才会稍加打扮，葛容雅想着若贺致理拥有这样的愿望，自己也不妨为爱而再努力一点点。

葛容雅重新在脑子里捋了捋自己的想法，果断地决定在生日宴会这几天仗着生日的「优势」问出这个世界的「贺致理」究竟有什么遗憾──

她拖太久了。

只是这个世界的贺致理心防有如铜墙铁壁，她几回尝试询问终究是连似是而非的回答也都没曾得到，后来又忙碌于给葛父葛母准备惊喜的事而没能深入交流而姑且作罢。

她估算着待到安抚完葛父葛母、给他们认同贺致理的意向后，获得定心丸的贺致理或许就会透露一二，届时这个世界消解、也就没什么后续的问题──

宴会当天，葛容雅随着父母早早地前往酒店着装。

这间葛父名下的高级酒店无论装潢与布置都使葛容雅感到十分眼熟，直到她坐在更衣室给化妆师化妆时这才「啊」地一声想起这究竟是哪里。

「葛小姐，怎么了吗？」

那名化妆师受聘于葛家名下传媒集团，从前逢年过节也都是由她替葛容雅化妆，素来晓得葛容雅骄纵的脾性，因此这回也毫不意外葛容雅想藉此撒撒气以发泄她不愿参与宴会的不快。

葛容雅随口说了声「没事」便让化妆师继续往自己脸上捣鼓，却是想起这间酒店不就是现实世界中葛、贺两家一道为他们二十岁的成年礼而聚餐的酒店吗？贺致理竟拿这间酒店作为脑中预想雏形，再加上她手上的这条手炼……

葛容雅并非聪明绝顶的人，但胜在她了解贺致理，因此对于「贺致理」在这个世界的遗憾也隐隐有了猜想。

「贺致理」的遗憾与现实世界中的他们的二十岁生日有关。

那年两人早已是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