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零章 真酸
谢景衣一听,果断的仰头望天。
你说看你就看你?富贵不能yín,威武不能屈!
今日的天可真蓝啊,柴二的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了啊,嗯,这个时候,还没有生出威严的鱼尾纹。
不对,谢景衣脸一红,往下一蹲,后退了两步,方才站了起身。
“你作甚突然出现?”
柴祐琛居高临下的看了谢景衣一眼,“谁让你腿短呢,抬头都只能看到我的脸。”
谢景衣听着他说的话,也不知道被戳中了哪个笑xué,弯着腰大笑起来。
柴祐琛耳根子一红,“别笑岔气了,树上有虫,该落你嘴里了。”
谢景衣想了想,慌忙捂住了嘴,直起了腰,走到了柴祐琛身边,拽了拽他的袖子,见他不动,抬手摘了一枝桃花,踮起脚来,chā到了柴祐琛的头上。
柴祐琛一愣,左右看了看,见柴贵站在门口憋着笑,脸又黑了几分,咬牙切齿的低语道,“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不应该我给你戴花吗?”
这个桥段,他在话本子里看到过好多回了,哪回不是小郎君折花一枝,戴在小娘子头上,小娘子娇羞的摸了摸花……这分明就是三百条打动小娘子的心的神技能中的第一百三十六条。
谢景衣竟然用到了他的头上!
谢景衣笑了笑,“画个地盘,chā个旗,日后你就只能长出我这一只桃花啦!”
柴祐琛伸出手来,摸了摸头上的花,脸还是臭臭的,但整个人,像是被人顺了毛,一下子温顺了起来。
若是吴五虎在这里,非要嗷一嗓子,“驯兽师,没跑了!”
头上簪花,到底不自在,柴祐琛别扭的伸出手来,又摸了摸头上的花,见花板都掉下来了,方才若无其事的将手背在了身后。
“你骑青厥,我骑马。”
“啊?”谢景衣有些发懵,她刚骑驴回来,并没有再出去的打算,“去哪儿?”
虽然问着,但还是翻身上了驴。
一旁的柴祐琛上了马,轻拍了一下,马慢悠悠的走了起来;青厥见那大傻马走了,也撒丫子欢快的跟了上去。
“所以,我们要去哪儿?”
“散步……”
谢景衣有些哭笑不得,东京城上空是被醋笼罩了吗?柴祐琛你今年几岁啊,简直yòu稚到令人发指!她同吴五虎骑驴说话,柴祐琛就非得带着她在这条巷子里兜个来回,才高兴呀!
简直了……
柴祐琛看到谢景衣偷笑,看上去非常愉悦,心中松了一口气。
很好,没有翻车。
三百条打动小娘子的心的神技能果然是正确的!第一百五十六条:偶尔吃醋,她会觉得你更在乎她!
你看,连谢嬷嬷都觉得高兴了!
柴祐琛想着,略微有些惆怅,上辈子他若是读了此神书,怎么会一辈子都没有娶到谢景衣!
他真的没有酸,真的!
两人在小巷子里溜达了一圈儿,很快就又回到了屋子门口。
谢景衣给了柴祐琛一个眼神,柴祐琛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两人默契的朝着柴祐琛的家中走去。
柴祐琛的书房里,有整整一面墙的书,十分的整齐有序。
“你听说了么?今日之事。”谢景衣问道。
柴祐琛点了点头,“吴五虎找你去认尸么?那群老狐狸。”
谢景衣挑了挑眉,好笑的看向了他,“原来你知道呀!放心吧,没有留什么把柄。不过这事儿没有办好,到底成了一桩悬案了。关于红点的事情,还是得继续追查下去。”
“有了一回,就会有二回。这不过是一群人中的一小撮罢了。可惜了,霍清修到底还太年轻了。”
谢景衣说的事情,柴祐琛明白得很。
霍清修出身书香世家,为人温和,又饱受约束,加入黑羽卫八成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叛逆的事情了。他现在不过初出茅庐,没有经过磨砺,行事稚嫩保守,做决定会迟疑,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大陈大多数的文官,都有这个通病。
是以上辈子的时候,柴祐琛显得格格不入,受到了许多诟病。乃是大陈少见的铁血派的代表。谢景衣也是,被人骂得最多的,大约就是心狠手辣了。
“等再过个几年,就会好多了。有人把风向往西夏那头带,如今我们大陈百废待兴,变法官家最重视的事情,这档口儿,不想同西夏开战。这事儿就此打住了。”
“刘家这次不至于万劫不复,不过刘羽恩是进不了宫了。官家很高兴。我算是沾了谢嬷嬷你的光了!”
谢景衣听他声音轻快,也跟着愉悦起来,将断了线索的烦恼暂且搁置在了一旁。
“让你来看,你觉得会是谁?”
柴祐琛摇了摇头,“上辈子没有你发现那个红点儿,就没有顺着这个方向去想。上元夜的时候,禁卫军击杀了几个刺客,这事儿便算是了结了。”
“西夏,宫里头的那位,郑王府亦或者是其他王府的人……嗯,很多人都有这个可能性。”
官家乃是先皇yòu子,却并非独子。实在是因为老皇帝活了太长的时间,活到前头的儿子都死光了,只剩下小儿子了,方才让如今的官家得了大位。
可先头的那些皇子死了,他们的儿子却并没有死,如今官家还年轻,并没有后嗣,说那些人谋朝篡位太过严重了一些,蠢蠢欲动是肯定的。
毕竟一步登天的梦,谁都会做。
两人心中隐约又揣测,但并没有明确的证据,如今说出来,也不过是自寻烦恼,浪费时间讨论一番。
谢景衣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其实还有一个线索。你还记得么,当初山匪说的,花钱叫他们来杀我阿爹的那个嬷嬷,手上有一个红点儿。那些人是你审的,你知道,他们没有理由说谎话。”
随即,谢景衣又惋惜的说道,“可惜了,京城里嬷嬷太多,实在是大海捞针。我先前以为是永平侯府的人,却不想,并非如此。永平侯府的每一个嬷嬷,我都瞧过了,还是没有发现手上有红点儿的人。”
柴祐琛皱了皱眉头,“想想绵绵。”
谢景衣脸sè一变,“是我疏忽了。不光是红点儿,手受伤了的人,也很可疑。”
柴祐琛微微颔首,“也不一定是这样,你耐心再寻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线索总比没有线索好。”
谢景衣笑了笑,“我知道了。明日你便要殿试了,也不准备一二?”
柴祐琛抬起眸来,眼中散发出淡淡的光,“状元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