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
唐宁到了律所，在一楼等电梯的时候远远看到了刚好来上班的晓晓，忙挥手：
“嗨，晓晓，这边。”
晓晓也看到了她，快步走过来：“宁宁，早啊。”
两人站在一起，边等电梯边聊天。
晓晓兴奋的挽着唐宁的手臂：“你知道吗？过几天《白夜2》要上映了。”
“真的吗！在哪天？”
《白夜1》是她和晓晓都很喜欢的片子，对第二部自然也很期待。但她近一两个月都很忙，都很长时间没有关注它了，乍然一听就要上映也很开心。
“在周五，我们等周末一起去怎么样~”
“好呀。”
两个人约好了时间，晓晓瞥见离她很近的唐宁眼底一层淡淡的青色，关心的问：“宁宁，你眼睛怎么了，没睡好吗？”
“嗯？很明显吗？”
唐宁拿出随身的小镜子照了照，昨晚折腾的太晚，她确实睡很迟，早上还特意遮了遮黑眼圈，没想到还被看出来了。
“还好啦，离得近才能看到一点。话说你是去偷鸡了吗？”
唐宁心虚极了，胡乱编了个理由：“就是睡不着，然后熬夜追了几集剧。”
晓晓却是悄悄凑近她耳边，小声道：“嘿嘿，莫非是你老公出差，所以孤枕难眠吗？”
唐宁早就告诉过她秦明宇出差好几天了。
唐宁闻言表情僵了僵，匆忙低下头掩饰：“不是啊，别乱说”
晓晓依然笑嘻嘻的，只当她是害羞。
电梯下来，唐宁连忙推着晓晓进电梯，避过这个话题：“电梯来了，快走快走。”
走到办公间，唐宁放下包，坐在椅子上，打开桌子上昨天没看完的资料。却始终无法看进去完整的一句话，拿着签字笔的右手徒劳的转来转去，重复着一个无意义的动作。
身边有陆续来上班的几个同事路过时和她打招呼，她心不在焉的回应，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刚才晓晓不知情，无比自然的提起了她的老公。
却让她心都乱了。
晓晓提起的那一瞬间，从昨晚到现在，她才第一次认真的想起她的丈夫。
她真是个自私又无耻的女人。
除了昨晚最初的内心挣扎，在她被秦钺引诱着豁出去，到了秦钺床上的时候开始，她都把秦明宇放到了一边，专心的投入到和自己公公做爱的激情中。
甚至在今天早上，她都是在偷情禁忌的甜蜜中度过。
而把她的丈夫抛在了脑后。
现在她要怎么面对秦明宇呢？
虽然她对他说不上爱，但他们从交往到结婚一直都是和睦而融洽的，彼此尊重也给予信任。
可是她却率先打破了伦理道德，和他的父亲搞在了一起，做出了对不起他的事。
唐宁靠在椅子上，郁闷的叹了口气。
昨晚的事情是一时冲动吗？
是的。她抵抗不住诱惑，所以顺势而为，听从了自己的心意。
后悔吗？
好像也没有，因为和秦钺在一起让她感到幸福，忘不了他也好，爱火重燃也好，总之她没办法对他无动于衷，即使不是昨晚，也可能是在未知的某个晚上。
只要他们在一个空间，他主动靠近她，就让她没有办法思考。
她只是对秦明宇感到心慌难过和愧疚，这种情感没有什么实际作用，却折磨着她。
唐宁心烦的趴在桌子上，揉乱了自己的卷发。
因为心里烦乱，唐宁一整天工作效率都不高，挨到了下班时间，唐宁磨蹭了一会儿才拎包走人。
她目前还有一个问题是有点儿不知道怎么面对秦钺。
早上她还满心愉快，可偷情刺激的背面是害怕和犹豫，她现在做不到完全的轻松自如。
可是她还是需要回去面对。
唐宁慢悠悠回了家。
客厅灯火通明，秦钺已经回来了，见唐宁走过来起身自然的牵过她的手唐宁环视了一圈。
秦钺知道她在找什么，开口道：“我让张妈提早回去了，没别人。”
唐宁放下心来，和他一起吃饭。
总算只有两个人，饭桌上，秦钺却发现她的表情不像早晨那么快乐，他和她说话她也是反应奇怪。
秦钺仔细看着她微蹙的眉头，放下筷子，问道：“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唐宁吃饭的手一顿，果然还是瞒不过他。
她纠结了几秒，放弃了找个借口的想法，声音低弱：“没有，只、只是我们这样，不知道怎么面对明宇。”
秦钺也想过这个问题，他在想得到唐宁之前就想过了，他是个失败自私的父亲，即使心存过一丝犹豫，但还是决然去做了。
他本来就薄情，不在乎世俗偏见，既然已经开始，就不会想着结束。
看她低垂着头，情绪低落，秦钺站起身，低沉的声音却掷地有声：“那我打电话给明宇摊牌，把一切都说清楚。”这样就不用偷偷摸摸，担惊受怕。
唐宁看他真的起身了，吓的一慌，连忙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不，不要！”
不要，她做不到，她根本没有勇气。
秦钺转过身，看着她退缩的样子，也有些无奈：“宁宁，那你想怎么样？做都做了，难道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吗？”
唐宁懊丧的低着头，她今天是这么想过。
但很快就被自己否决了。
已经确实发生过的事情，怎么能坦然装作没有发生呢。
不说秦钺的性格决不会允许她这样，她自己也，舍不得。
秦钺看她沉默，却以为是默认。
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声音冷沉：“还真是这么想的，睡过爽了就扔么？”
唐宁本就心绪沉重，此刻又羞愧极了，连忙抬起头，语气都快哭了：“不是，爸爸，我、我想和你在一起，只是我想到明宇很慌乱，我对不起他。”
她的大眼里有着朦胧的泪意，声音软而微颤。
秦钺默了一瞬，再不忍心对她凶，只要她不是想分开就好。
伸手把她抱进怀里，拍拍她的背：“好了，我们不想他了，既然先不说，那我们就小心一点，不会被发现的。不要害怕，相信我，嗯？”
唐宁伏在他胸前的脑袋点了点，带着鼻音：“嗯。”
秦钺又道：“而且你想想，昨晚我们多么契合，很舒服是不是？宁宁，昨晚我很快乐，你呢？”
唐宁想到那些火热的场面，感到羞耻，头在他胸前幅度小的不能再小的蹭了蹭。
钺接受了她这轻微的回应，声音愈加温柔：“既然我们都很享受，为什么还要逃避呢？跟从身体和心不好吗？你得承认，我们都很需要彼此。其他的都不要管，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我对不起明宇，是我引诱你的，全是我的责任，你不需要感到愧疚，知道吗？”
唐宁贴着他胸口听着他的声音，他越温柔，她的眼泪却越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把眼泪都蹭到他衣服上，嗡着嗓子，糯糯的：“不是的，是我也，禁不住诱惑。”
秦钺笑了：“好，是我们互相吸引，那我们就顺着心意，不要想那么多。”
说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怎么还哭上了？像个小孩子似的。”
唐宁瘪了瘪嘴：“你刚才好凶。”
秦钺重新坐下，顺势把她拉坐到腿上，抚着她的后背：“乖，不哭了。之前是我不对，但你也不准再退缩，好吗？”
唐宁抱住他脖子,点点头。
秦钺终于满意，伸出手指擦干她的眼泪，吻上她湿润的眼睛，沿着鼻梁，到红唇，轻啄慢吻，温柔怜爱的抚慰。
唐宁也仰着唇回应，抱紧了他。
就这样吧。归根到底，他们都是自私的人，离不开彼此，就只能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