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4 菲瑞
罗斯柴尔德,世界第一家族,旗下掌控着外人无法想象的庞大财富,在不为人知的暗中,操控着世界经济,而座古堡,正是罗斯柴尔德的心脏所在,生活着罗斯柴尔德的众多嫡系成员,其中,就包括罗斯柴尔德的当代族长。
为了保护古堡的安全,罗斯柴尔德斥巨资打造了堪称铜墙铁壁的安保系统,其戒备之严密,就算比起白宫也不逞多让,在层层安防下,一个蚊子都很难在没被发现的情况下飞进来,更何况一个人?
菲瑞回头,看到的确实是一张不属于家族内部的脸,但是这张脸,他却并不陌生。
“……阎帝?”
认清这位不速之客后,他的眼神产生了难以抑制的波动。
李浮图没有任何作为闯入者的觉悟,点头一笑,
“菲瑞先生,你好。”
作为罗斯柴尔德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菲瑞的身份已经煊赫到极致,很少有什么人或者事能够让他动容,但是这个时候,他的心绪还是不由自主的跌宕起来。
他下意识朝黛看去,结果发现对方一点惊讶甚至是意外都没有。
“你、你们……”
很显然,在他进来之前,阎帝很可能就在这个房间里。
因此,黛刚才根本不是在什么小憩。
孤男寡女,偷偷摸摸,能干些什么?
黛虽然衣服是完整的,但是裙子上褶皱,却给人很大的遐想空间。
虽然对男女之情不太看重,但毕竟这是自己的未婚妻,作为罗斯柴尔德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菲瑞竟然很不可思议的感受到了一丝被戴绿帽的屈辱。
“你什么?”
见李浮图主动现身,黛就知道掩藏不住了,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再遮遮掩掩。
她可不管菲瑞会不会误会,甚至她还巴不得菲瑞误会,被自己的未婚夫抓到自己房里藏着一个男人,她不仅没有解释,反而还煽风点火的道:“是我请他来做客的,我们刚才聊的正开心,可是你却来了。”
她的言下之意,居然把自己的未婚夫视作了第三者。
饶是菲瑞涵养再好,再如何喜怒不形于色,但是听到这话,脸皮依然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一下,甚至有股破口大骂的冲动。
但是他明白,就算再如何愤怒,他此时也只能忍。
“黛,既然你有贵客那怎么不早说?”
他不怒反笑,挤出一抹笑意开口,委实令人叹为观止。
黛看在眼里,碧绿的眼眸中不加掩饰的露出一抹鄙夷。
退一步海阔天空,固然是一种聪明理智的做法,但不可否认,也太过没有骨气了一些。
“那我就不打扰你和阎帝了。”
菲瑞似乎没有察觉到黛的眼神,说完居然就这么打算离开。
罗斯柴尔德家族自小的教育传统就是如此,凡事先权衡利弊,计算风险与收益,绝对不会感情用事,这也是罗斯柴尔德能够鼎盛不衰的重要原因之一。
可是菲瑞审时度势的选择忍辱负重,但也没有安然脱身,李浮图依然挡在他的身后。
菲瑞微微皱起眉,看向李浮图,露出一缕恰到好处的疑惑。
“菲瑞先生,就你和黛的婚事,我想和你谈一谈。”
李浮图轻声道。
“阎帝请说。”
菲瑞仿佛得了间歇性失忆症,像是忘记了对方现身时的那句话。
李浮图也不介意他装傻充愣,再一次提醒道:“黛和我是朋友,朋友遇到麻烦,我不能坐视不管。她刚才表达了她对这桩婚事的不满,婚姻是人生大事,将会决定两个人一生的幸福,这种事情,不能勉强,既然黛不愿意,菲瑞先生又何必强人所难?”
菲瑞立即道:“阎帝你恐怕是误会了,我与黛的结合,并不是我个人的意愿,这是我们罗斯柴尔德整个家族的意志,无论我还是黛,都没有抗拒的余地。”
这个时候,这位罗斯柴尔德第一顺位继承人终于拿出了几分男子气概,抬出了整个家族,虽然语气依然很是礼貌客气,但明显有种向李浮图施压的意思。
诚如黛所言,他对黛确实存在亏欠,自然不愿意看到她被逼着嫁给一个不想嫁的人,要是以前,李浮图就算插手,也不会如此选择如此直接莽撞的方式,但是现在,他无暇再去从长计议了。
“这么说来,菲瑞先生是不打算与黛解除婚约了?”
黛这个时候从床上走了下来,来到了李浮图的身边,当着菲瑞的面,亲密无间的挽住了李浮图的手,甚至可以看到李浮图的胳膊与那傲人的高耸紧贴在一起。
李浮图微微皱眉,尝试性挣了一下,但是却被黛用力的拽住胳膊。
光是存在于想象力中的青青草原还不够,黛这分明是要把帽子当着菲瑞的面硬戴在菲瑞的头上。
菲瑞展现出作为罗斯柴尔德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过人之处,哪怕未婚妻当着自己的面和别人你侬我侬,可他依然面不改色,像是什么都没看到,甚至还能笑着回应李浮图的问题。
“阎帝,我已经说过了,不是我愿不愿意,就算我愿意,也改变不了什么,这桩婚事,不是我能够做主的。”
终究是天子骄子,哪能没一点傲骨。
李浮图笑了笑。
“那就算我杀了菲瑞先生你,也阻止不了这桩婚事吗?没了新郎,这桩婚事自然就不复存在了吧?”
菲瑞瞳孔收缩,心神一惊,下意识就打算叫人,可是随即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就算他叫人,等人听到赶进来的这段时间,恐怕已经足够对方杀死他无数次了。
“阎帝说笑了。”
饶是菲瑞想要维持风度,可是笑容一时间难免还是变得有点生硬。
李浮图注视了菲瑞一会,然后也笑了起来。
“开个玩笑,还请菲瑞先生不要介意。”
菲瑞紧绷的心神顿时松懈下来,摇头一笑,寒暄了两句,然后走了出去。
比起进来的时候,他离开的速度明显加快,走出黛的房间后,他才发觉后背都已经湿透。
在门口他停顿了一下,捏了捏手,没有回头,眼中闪过一抹冷色,继而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