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拷问
“这个方法，你能够收获很多。”
“但是……”幻神听着雷霆之神慢吞吞的话语，脸上的雾气波动都有些绷不住。
但是什么，但是你说啊，可急死我了。
“但是你以后就会被完全绑在万神殿的身上，想要脱离是不可能的。”林海这样说道。
幻神深深的吸了口气，面带着微笑，心中也是一脸微笑，“没关系，你先说我该怎么做。”
林海嘴角一勾，又很隐蔽的拉下去，“贷款买房……哦不，贷款买一块神域。”
“准确的说，是贷款买一堆神力结晶，把你的幻神力增长起来，用于构建神域。”
“然后呢？”幻神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念头，却丝毫没有抓住。
“然后，你听说过主神空间吗？”雷霆之神的语气有些怪异。
主神空间？那是什么？
林海差点把那个在二十年时间内将一代猴子催化成人类并成仙成圣的大型光球说出来。
幻神看到雷霆之神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心中更是疑惑，主神空间，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能够穿越诸多世界的超大型中转站，能够让人进入其他世界进行历练。”
“用这样的当然去促进那些生物进步，促进他们成长，是一个极为强大的超级系统。”
末了，他补充了两句话，“当然，培养出了很多能够毁天灭地的大佬。”
幻神反倒是有些疑惑，然后慢慢的从有些不太理解转为回过味来。
“你是说，我用幻神力去做一些虚假的世界，让其他神去历练？”
林海笑眯眯的说，“不，不是神，而是他们。”他指着那些忙碌的地精们。
哗啦，如一道闪电横空，点亮了幻神的思想。
“他们很弱对不对？”林海指着那群看起来小小的地精，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
“决定一座建筑高度的，从来都不是那些看起来很美观大方的上层建筑。”
这句话意有所指，幻神也若有所思，他慢慢的琢磨着刚刚雷霆之神跟他说的那些话。
关于真假，关于空间。
在幻神思考的时候，黑鸦林海已经睁开了眼睛，扑腾着翅膀落到另外一棵树上。
他的种子已经播下，就看什么时候发芽。
他的万兽神格可还在这等着呢。
而且，他还有第二步，在幻神贷款投资的时候，他可以推出其他福利。
比如入股投资，他出大头建立神域，由幻神负责优化负责，左右不过是两个负责人的事情。
到时候还要拉上其他神，这叫利益关系化，用这样的链子把大家连接到一起。
毕竟这会是一个大项目，一个不亚于林地空间发展的大项目。
没过两天，幻神找上门来，想问一些具体的情况。
“稍等一下，我召集一下大家一起商量一下。”
林海给了幻神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一道消息发出去，将神座上的诸神虚影惊动。
在诸神姗姗来迟的时候，神座上已经坐上了其他的身影。
主座上的雷霆之神环顾四周，看着这些精灵模样的神们，“这一次会议，关系到我们未来的发展。”
开头一句，就让诸神正襟危坐，挺直了腰杆立耳倾听。
“我问诸位一个问题。”
“你们，对信仰怎么看？”
这个问题让一众神沉思，对信仰怎么看？
他们是神，其他生物信仰他们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们争过信仰吗？”
思绪还未理清，又一个问题抛出来。
争信仰，好像，没怎么争，在座有几个神连正儿八经的固定信徒都没有来着。
“我们神的意义是什么？”
“我们为什么会出现？”
“我们要做什么？”
“我们在做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让诸神有些发愣，来自于灵魂的拷问。
最跳脱的速度神也安静了下来，金色的翅膀支棱起来架在神座上，身体微微前倾，思索着这个问题。
鱼人之神，幻神，麻醉神……
一众神都在思索，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依旧没有答案，他们似乎已经找到了答案，却没法承认。
那个答案，真的是他们想要的答案吗？
这一刻，他们感受到了来自灵魂的空虚。
感觉到了神生的不完整性。
成为神，就是为了享受这点信仰和长生吗？
不然呢？有神内心反驳。
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享受了神的力量和福利，他们有真正的做过什么吗？
履行神的职责和义务？那神的职责和义务是什么？
神该有这些东西吗？
漫长的生命中，神生就该像之前那样一直当一个咸鱼吗？
为了什么而当神，是神格选择了他们，还是他们选择了神格？
……
“信徒的本质，是源自于恐惧和未知。”
“源自于向往和至高。”
“源自于他们发自内心的称赞。”
“基层的建筑，往往决定了高层的极限。”
“如果信徒们始终是那样的信徒，即便是数量多上十倍百倍千倍，也不过是增加一些量罢了。”
诸神若有所思，想到了沙子，一把沙子和一堆沙子，他们虽然数量上不对等，但终究都是沙子。
建立沙堡，底下磊一层沙砾就行，但是想要建立更高一层的沙堡，就必须把第一层换作石头。
“就像弱等神力和中等神力，再强的弱等神力也不过是一堆沙子，而再弱的中等神力，也是石头。”
“这是本质的区别。”
诸神眼睛一亮，感觉抓到了什么。
以前没有划分出弱等神力中等神力强大神力的时候，甚至于连带着神的要素都不清楚的时候。
他们根本没有想过这些。
该划水的划水，该吃吃该喝喝，仿佛成了神已经是神生的巅峰。
也没有去想这神是怎么来的，以后该怎么做。
一副咸鱼的模样。
只知道谁谁谁能够打赢谁，谁谁能够打败谁，然后，关我什么事。
在这个名为万神殿的特殊组织发出邀请的时候，他们承认当时只是因为一时的冲动。
活了几十几百年的神无聊了，想去看看新鲜的东西。
然后他们看见了似乎还有更多的东西值得用心去探索。
那是神秘，是未知，也是强大，是未来。
而在此刻，雷霆之神再次发问道。
“你们认为，信徒，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