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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燕熹看着她眼睛亮闪闪的,颊腮染霞,嘴唇被咬得一圈湿红,很风情的样子,心底的烈火蓬勃,沉声叱道:“毒妇,我说救你阿弟,你就安静的候着,怎又去勾搭龚如清?”
“谁勾搭他了?是他自己寻上门来。”潘莺亦不示弱:“我不能把阿弟的命只拴在你的身上,谁能救他,我就跟谁!”
“就这么不信我?”常燕熹大怒。
“不管如何,此次是龚大人禀奏皇上救下了阿弟,而不是你常将军。”
常燕熹冷笑:“你说是他救下潘衍!蠢女人,若不是我去求堂哥,找皇上,你以为他会跳出来捡现成做好人?”
“我不听。”潘莺瞪他:“你一次两次的骗我,信你才有鬼了!”
“我何曾骗过你?”常燕熹怒不可遏:“你今不说个是非曲直来,我就在这里操了你。”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壹零伍章 常燕熹挑言战尚书 潘娘子淡言拒为妾
前世里......潘莺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她有些伤心:“说来说去,你无非就想要我的身子,今你就拿去吧,从此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永不再见了。”
索性抬起手去扯衣襟,嘶拉一声,露出大片雪肤,及鲜艳的红肚兜,她的胸脯很丰满,肚兜上的鸳鸯都胖了。
常燕熹挟抬起她的下巴尖儿,因背着火光,他的眸瞳漆黑深幽地不见底,潘莺却知道,愈是这般冷冷没有表情,他愈是凶戾可怖。
“毒妇。”他嗓音忽然很平静:“你逃不出我的掌心,还有很多帐没和你算,怎能放过你!”
他蓦得松开手,很厌恶的样子,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听着院门推开又嘎吱阖拢地声音,她呆呆站了会儿,巧姐儿笑着跑进来:“阿姐阿姐,吃红薯。”
“好!”她应着,急忙把衣襟整理好,重新盘起发髻,佛青袴子蹭了大片墙灰,拍也拍不净。
红薯烤过头了,外层的皮成了乌黑的焦炭,潘莺小心翼翼地剥掉,窜出一道热气,热气散了,露出里面红黄的馕,她尝了尝,却是分外的香甜。
巧姐儿吃的高兴,拿碗装一个,跑去给燕十三。
她这才去察看摔落在地的碗盘,倒还好,只有一个盘沿磕掉了瓷。
出了会神,心情反而愈发惆怅起来。
退早朝,众臣陆续走出奉天殿,忽然云游东南,雾起西北,雷声隆隆,一阵大雨落,檐边嘀嗒嘀嗒如断线之珠。
太监引他们至偏殿饮茶吃糕候雨停,龚如清独自站在廊下,背手眺望远处景致,不觉身边站着一人,侧首看是常燕熹。
他挑眉噙唇:“常大人是来和我相商指婚一事么?”
常燕熹很漠然:“指婚是皇帝的事,他爱怎么指就怎么指,哪怕贵女许乞丐,将军配无盐,也不是你我臣子相商就能定的事。”
话是刺耳,龚如清只笑了笑,觑眼看着大殿歇山顶层层的鲜黄琉璃瓦片。
常燕熹淡道:“昨日偶见龚大人进了潘莺的住处,不晓你俩何时认得的?”
“阿莺在我府中做绣娘,手艺颇值得夸赞。”龚如清微笑:“我那件石青八团灯笼纹直裰就是由她亲手缝制。”
阿莺......常燕嘉面无表情,抬手将屋檐滴落在袖的雨渍抚掉:“听她说起,是你禀奏皇上救下她阿弟?那位春闱舞弊案举子潘衍!”
“我可不曾这样说过。”龚如清亦从容:“我只告诉她与皇帝禀议,东厂已查明舞弊案首尾,潘衍免罪责,且有趟朝试的机会罢了。”
常燕熹冷哼一声:“果然是那妇人蠢笨听岔话去,我想龚大人品性明月清风,断不会做下冒认功劳这等卑鄙小人之举。”
龚如清伸手接雨:“常大人对阿莺似乎很上心。”
常燕熹倒笑了:“岂止是上心,我还要纳她做妾暖被窝。”
“哦?”龚如清亦笑起来:“只怕常大人不能得偿所愿了,我以征其同意,待潘衍从诏狱出来,便将她接入府中纳为妾室。”
常燕熹冷问:“你和她也不见多相熟,图她什么?”
“图她什么?”龚如清喟叹道:“自然心生欢喜才有所图,常大人若想找人暖被窝,府中不早有娇妾三人?难不成,你也欢喜阿莺?” 观他面色阴沉,遂笑道:“听闻你在边关作战伤及那物,阿莺年轻貌美,你真欢喜她,又何必作贱她呢,得饶人处且饶人罢。”
“好个得饶人处且饶人。”常燕熹怒极反笑:“关于潘莺阿弟之事,还得麻烦龚大人亲自去与她说个明白,免其因误解而生非嫁你不可之心。”
“嫁我有甚不好?”龚如清道:“总比跟着你守活寡要强。”
“跟我守不守活寡与你何干!”常燕熹冷笑:“你若愿娶她为正妻,我也不恼,还要敬你,随她嫁你,再要奉送一份厚礼。但若这般无功无劳,被你白捡了做妾,来的容易,待新鲜劲儿一过,日后也不会珍惜,倒不如跟着我还有几分真情。”
龚如清一时无语,默少顷才问:“若我执意纳她为妾,你又能如何?”
常燕熹语气不疾不徐:“我就恭请皇帝指婚,娶你妹子就是,让她尝尝什么是守活寡!”
龚如清顿时神情变色,眉梢轻染怒意:“怎地如此无耻!”
“彼此彼此!”他勾起嘴角:“你又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