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再访
“奇怪，欧仁妮去哪里了？等等，谁在开车？”
狄卡从睡梦中醒来，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驾驶席上的欧仁妮不知去向，但车还稳当当的在路上开着。
狄卡连忙四处张望，目光在后座上停了下来，还是那个一副标志性棕色皮肤，全身仅着一件腰衣的男子——这里是塞特的幻境。
想到这里，狄卡也不再着急，想必自己现在睡得正香，以至于开车的欧仁妮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呢。
“好久不见，你好像从容了不少。”狄卡打着招呼。
“托你们的努力，我这边的压力也小了很多，至少不用每时每刻都在逃亡了。”
塞特神色确实比起前几次会面轻松了不少，体态倒是有些拘谨，在座椅上坐的端端正正。
“这次出现是什么情况？”狄卡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一直在观察着你们的踪迹，”塞特顿了顿：“你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斯特拉斯堡没错吧。”
“你怎么知道，你还会读心的吗？”
“从你们移动方向上猜的，毕竟斯特拉斯堡那里，有我兄弟设下的试炼场。”
“差点忘了，之前对方和我提过的，盖布，也是七贤议会的一员对吧。”
“没错，在我们几人里，他是最热衷于建立一个神统治的世界的人。也是第一个打破誓言，和亚平宁岛的一名黑帮头目建立联系的人。”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对方叫奥勒留，印象里似乎和你那位兄弟投机的很。我更关心那个试炼到底是什么，你和奈芙蒂斯不会吗？”
“这正是我要说的东西。请你们立刻打道回府，盖布是我们中间最激进的一个，他渴求力量和统治，对先祖的训诫不屑一顾。建造圣坛，举行破坏卡诺匹斯的仪式，美其名曰试炼……总之，你绝不能接触这些东西！”
“你每次都遮遮掩掩的，也不说个清楚，凭什么要听你的？”狄卡拉下脸来：“你一方面要求我收集水晶，一方面又让我束手束脚，要求不要太高啊。”
“抱歉……”塞特低下头来：“先祖的戒律中曾经严格的限制七贤议会泄露有关卡诺匹斯的任何信息。如果不是因为占卜的预示，我们根本不会出现在世人面前，也不会分道扬镳，造成今天的局面……”
“你说自己有难言之隐，不让我们去那个什么试炼，我可以理解。那么问题来了，你想让我怎么去对付那个奥勒留？靠嘴炮吗？”
“这……”塞特被问的哑口无言。
“至少有一点你必须告诉我，否则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你们七贤议会从占卜中看到了什么。”
“我没看到……”
“你说什么？”狄卡有些不耐烦。
“但其他贤者都看到了，我的占卜仪式最为熟练，所以每次仪式都由我来主持，也因此自己专心在维持仪式上……”
“行吧，你接着说。”
“仪式是在我们的圣地举行，未来之镜——圣地中央的水潭会昭告神秘的意志，我需要维持仪式，所以每次的结果都是听大家和我复述。而那一次，其他贤者们却口径不一，似乎看到的是不一样的结果。”
“什么结果？”
“世界将会发生改变，这一点是每个人都听到的神谕。但这之后，每个人所看到的世界却都不一样，奈芙蒂斯看到的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盖布看到的是神权天威，上帝之城……”
“这也就是七贤议会发生分歧的原因吧，他们各自寻找到了认可的人，使用世界之楔辅佐他们，建立新的世界？”
“没错，世界之楔是先祖的圣物之一，虽然传说能够创造世界，但从来没有人使用过……直到现在。”
“说来奇怪，你们对那个神谕这么迷信的吗？说让你们改变世界就脑子一热上头了？”
“根据他们的说法，神谕中还有重要的一句话——神的审判即将来临，只有被筛选过的人类和世界能够得以保存……”
“所以就各玩各的了？说实话假设你们那个神存在，他一定很恶趣味。”
“我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分歧的情况，但我确实希望保存我们的这个世界，所以才会拜托你来协助我。也不需要别的，收集所有的卡诺匹斯，让它不再出现在世上。”
“这就又回到之前的问题了，”狄卡道：“你为什么不直接请求调查局的协助？而是找到我？”
“算是我认定的赌注。”塞特肯定的说道：“卡诺匹斯和世界之楔搭配，拥有改造世界的力量，就算是调查局得到它，也不可能任由卡诺匹斯安静的呆在仓库里，世人为了力量争斗不休，这个世界也就完了。”
“我呢？你就不担心我来创造个世界？金钱无限，美女如云，一刀9999的世界，我也很想要的啊。”
“我观察过你很久，比起你说的那种生活，我认为你是那种不需要‘狂喜’，也没有过深的‘绝望’，像‘植物’一样的人生，那种平静的生活正是你的目标。”
“你是偷窥狂吗喂！虽然我承认你说的有一些道理，可是我很不爽……”
“没有人能使指甲停止生长，更没有人能够压抑与生俱来的本性，而我对你的期望正是如此。”
“我不是本质主义者啦……算了估计你也听不懂。你的想法我基本上也能明白，不过试炼这方面的事情如果你不愿意解释，我至少要亲眼看到才能做出决定是否去挑战。”
“唔……好吧，卡诺匹斯的秘密是先祖的禁忌，恕我不能和盘托出，不过你自己发现的话并不违反。那么我就告辞了。”
“等一下！这回不是没人追杀你吗？干嘛不多聊会？”狄卡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说出口。
“就和你使用卡诺匹斯的能力一样，我也要耗费很多的精力，希望我们能够建立长期的合作，共同维护这个世界。”
说罢，塞特从座椅上消失，而狄卡随后便感到一阵眩晕。
看着驾驶席上专心开车的欧仁妮，又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确认自己是真的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