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尼斯湖
天色微亮，一辆黑色的福特皮卡载着调查局一行向北进发，将爱丁堡的地界牌甩在身后。
古斯特坐在右边的驾驶席上开着车，行动不便的欧仁妮独占副驾，狄卡和罗束在后座上。
公路上没有其他的车辆，古斯特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边试图打开播放器放着他最爱的摇滚乐。不过在看到其他三人昏昏欲睡的样子决定作罢。
尼斯虽然是个乡下小镇，不过得益于尼斯湖十余年前开始的水怪故事，千年前的传说为这个小镇带来了络绎不绝的游客，也使得这里成为爱丁堡前往天空岛最合适的补给站。
一路向北，途径苏格兰高地最大的国家公园，从车窗内随手一拍便是这世界上的绝景。
尽管时值盛夏，高地却仿佛已是深秋。若是在冬天，可能就算是敌人的队长，也不会选择更北方的天空岛作为藏身地了。
还不到十一点，车子便一路经过了尼斯的地标，来到了城镇中心。沿途的几人除了古斯特外都补了个好觉，准备在尼斯补给一些食物，汽油和防寒衣物。
除了古斯特外，会开车的只有欧仁妮。不过左臂受伤再加上没到拥有驾照的年纪，古斯特也没办法指望有人能分担他的工作。下车后便抻了抻身体，舒展筋骨。
狭长的尼斯湖贯穿了整个城镇，如果不是平静的湖面，大部分游客都会把它当做一条河流。而受到旅游热潮的英雄，尼斯湖水怪目击点的标识在路边的地图上就有十余处标记。
“随便吃点东西吧，然后我们再去超市把货装满后舱，有备无患。”
古斯特指了指附近的快餐店，几人没有异议。
“那个，我们在外面吃吧，今天天气不错。”
狄卡打着算盘，即使时间紧迫，也要把既定事项完成——自从来到康桥之后，繁忙的学业一直使他抽不出空来一趟异国之旅，现在自然不可错过尼斯湖的风景。
“可以啊，大晴天，在天天下雨的康桥可不多见。”
大家达成共识，围成一桌啃着汉堡。
注视着明镜般的湖面，狄卡的心情也跟着平静下来。
哗！
湖面中央突然腾起一片水花，一声低吼隐约传来。
“什么情况？”欧仁妮转过头看向湖面，不过水面已经恢复了平静。
“不知道……可能什么东西砸到水里了？”狄卡也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什么人要把东西扔进尼斯湖嘛……”罗束吐槽道。
哗啦！
又一声巨响，这次狄卡没看漏眼，一个身影从第一处水花的不远处探出，又很快消失在湖中。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水里的样子。”
“你看那边的游客。”
古斯特指向岸上，不少游客兴冲冲的扛着摄像机朝着湖面跑去。
“我说，能让这里的游客这么兴奋，只有湖里的那个东西了吧。”狄卡弱弱的说道。
“尼斯湖水怪！”
欧仁妮两眼放光冲了出去，全然不顾打着石膏的手臂跑了起来。其他几人也紧跟着跑向湖边，准备看看传说中的生物现身。
人潮很快就挤满了观景台，不断的向湖边散开，占据着每一个观景点。
“呵……这里还真是不少游客呢，你看那几个架着摄影机的位置，多半是杂志编辑吧。”几人站在人潮后方，发出感想。
狄卡，罗束和古斯特虽然也很感兴趣，不过稍微动动脑子便知水怪只是个传说故事，多半是当地旅游局想出来的活动，不至于非要冲进人海中挤来挤去。于是便随意挑了个高坡眺望着湖面。
欧仁妮却一副智商下线的样子，兴奋的双眼似放出光来，身高劣势的她站在坡上踮起脚来也看不到湖面，又鉴于身上带伤不便混入人群，正在焦急的跳着。
“那个……要不要举高高啊……”
“你给我闭嘴！”
欧仁妮拒绝了狄卡的提案，当下凝神会心，一条恶犬突然出现，大声咆哮着从后方冲进人群，游客纷纷躲避，让出一条口子。
“哼，这下可以好好看了。”欧仁妮得意的收回能力。
“呃……蜘蛛和蛇就算了，连狗都能制造吗？这附近可没有什么材料吧……”
狄卡几人也借着机会跟上前去，目光锁死在湖中心。
“外形到位，会叫就好了，又不用在意细节。”
欧仁妮无心继续理会狄卡，专心的看着湖面。
“再怎么说在一般群众面前使用逻各斯也不太好吧。”
古斯特尽管想要批评欧仁妮一番，但一来自己也是受益者，二来现在的欧仁妮完全没有在听，只得作罢。
哗啦！
巨响和水花来得比之前更大，一根象鼻状的物体探出水面拍击，不知道是头部还是尾部，或干脆就是鼻子。
“天啊！”四人同时叫出了声。
“我的天，竟然真的能看到。这东西真的存在吗？”罗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道理啊，这么多年科学探索都没发现，怎么就让我们撞上了？”狄卡同样表达着震惊。
“反正，先发个朋友圈吧。”罗束拿起手机对准湖面，等待水怪下一次现身。
轰！
这回，水面掀起一阵巨浪，一个巨大的身影探出头来，向另一边的岸上移动，也不知道是在走还是在游。
长十余米，身体宽大而略显扁平，颈部有韵律的摆动着，像是一条穿过乌龟壳的蛇，光滑的皮肤在日照下闪闪发亮。
不同于都市传说中的模糊照片，这可是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的尼斯湖水怪！
整个湖岸都沸腾了，快门的声音和闪光灯此起彼伏，见证者们深知这是一个足以轰动世界的大发现。欧仁妮更是尖叫起来，比狄卡在英格兰所见的球迷还要狂热。
虽然水怪游向的地方是对岸，离自己这边越来越远，但这并不影响几人的激动情绪，各自拿出手机拍着照片。对岸的游客更是激动，将岸边围的水泄不通，近距离观赏着异兽的容貌。
强烈的情绪总会让人失去理性，思考的能力在此刻被所有人抛诸脑后，比如一个很简单的道理——那毕竟是一头巨兽……
水怪一对宽大的桡足探上岸边，发出一声巨大的咆哮。见状不妙的游客激动的声音立刻变为恐慌四散奔逃，但之前的拥堵在此刻成了梦魇，不少人都被卷入踩踏中发出惨叫。
“不好！”调查局的三人回过神来，狄卡一把拉起看的入迷的欧仁妮，向车内奔去。
“哎？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那边水怪都开始攻击游客了，我们得赶紧过去帮忙。”
“哦……啊！”
欧仁妮一下子惊醒，松开狄卡的手跟着一路小跑。几人快速上了车，古斯特一脚油门，车子朝水怪登陆的岸边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