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困局
狄卡正要继续追问，塞特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没有多说下去便离开了狄卡的意识。临走之前又强调了一遍，希望狄卡不要和调查局走的太近，尽量的收集卡诺匹斯。
狄卡放平了车座躺下，一边休养精神，一边思考塞特的目的。
水晶，卡诺匹斯在塑造世界这一环究竟起到什么作用？如果说其他地区的世界之楔已经成型并开始改变世界，也就是说那东西并不需要全部的卡诺匹斯才能发挥作用。
不过正如古斯特所讲过的，托马斯对不列颠的世界会被选中的自信，有很大一部分是源于其他世界之楔都在大陆上，彼此的边界会进行竞争和蚕食，如此一来卡诺匹斯的作用便可能和边界斗争的胜负有关。
那么塞特要收集卡诺匹斯有两种可能。其一，他作为七贤议会的贤者，也理所应当的会拥有世界之楔的‘种子’，而他也对重塑世界有所想法。
其二，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曾经的同伴改变现有的世界，毕竟按照他的说法，现在的世界源于‘先祖’的塑造。
两种都有可能，第一种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不想和调查局联手，因为至少古斯特和欧仁妮都不赞同托马斯重塑世界的想法。那么自然也会否认塞特的理想世界。
第二种可以解释为什么塞特拥有世界之楔却没有令其成型，且和同伴们分道扬镳的原因。如果把他看作一个继承先祖意志的人，他自然不会毁掉先祖留下的世界。
但两者同样是冲突的，第一种不能解释塞特唯独与其他六人分道扬镳甚至被追杀的情况，第二种又很难解释他为什么不肯和调查局合作。
正因如此，狄卡始终保持着怀疑，对塞特提出的请求没有放在心上。
啪！
脑门被弹了一下的狄卡回过神来，一份纸袋放到了狄卡的身边，上面印着标志性的金拱门。
“你的份，算我请你的。”欧仁妮隔着摇下的车窗说道。
“谢谢。你们吃过了？”
狄卡收起平躺的座椅，喝了一口可乐，考虑到只有一条胳膊的狄卡，吸管已经贴心的插好。
“我们在家庭餐厅吃过了，虽然想给你带点更好的，不过需要用到刀叉的你吃着也不方便，就用快餐将就一下吧。”罗束从外面探过头来说道。
“足够了，谢谢。说起来奈芙蒂斯呢，她不会真想绝食自尽吧。”
“呵~”欧仁妮轻笑一声：“想自尽的话咬舌头不是更方便么，无非是倔强了些罢了，实在不行我也可以用逻各斯直接把食物送进她的胃里面，不用担心。”
“还真是方便……”
菲欧娜也和罗束欧仁妮在一起，在狄卡的面前她从来没有表达过担心，不过看着她关心的眼神，狄卡还是能明白她不想让狄卡难过的好意。
“哦，集合时间刚到大家就都回来啦，很守时嘛。”古斯特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车门说道：“没什么别的事情我们就直接回爱丁堡，已经有安排好的飞机在机场那边等着了。飞回伦敦再坐车去康桥快捷的多。”
“确实，比火车方便多了。”罗束道。
狄卡本想问古斯特刚才做了什么，不过考虑到大家都在场，古斯特也没有要说的打算，便没有过问。几人到了爱丁堡和当地警局碰头，将托马斯的遗体和奈芙蒂斯连车一并交付给警官接手。
事先已经安置得当，一行人在警局的安排下到了机场，坐上了前往伦敦的私人飞机。
“头一次坐私人飞机啊，比想象中的小好多。希望以后有机会的时候行动能方便一点……”狄卡被两名警员用担架送了上去，然后绑在了安全座椅上。
“我还没有坐过飞机呢！”菲欧娜看上去兴奋的很。
“说起来，今天感觉机场好冷清啊。”欧仁妮道。
能不冷清吗……狄卡暗想。
现在不列颠的各个机场肯定早就乱成一锅粥，无法通过极光之幕的消息必然已经被通知到每一个地方。尽管路上看到的群众还没有慌乱的迹象，但这种规模的事件，不列颠政府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瞒得过两三天。
“不对劲。”
伦敦的机场也同样冷清，罗束和欧仁妮终于察觉到异样。
而等一行人坐上首相的黑色高级轿车后，欧仁妮问向了古斯特：
“这个方向是去往市区……唐宁街的吧，我们不回康桥吗？”
“鬼老师，我看你也别藏着了。”狄卡摇了摇头。
“唉……”古斯特叹了口气，说道：“等到了首相官邸吧，我这边的信息也不完全，不如一起听一听。”
唐宁街10号，从19世纪开始便成为了首相的官邸，虽然外观和街道其他建筑别无二致。但毕竟是因为整条街都是内阁要员宅邸的情况。
白色大理石的建筑物已经有数百年历史，室内的风格也保持在查理二世时期，只不过听到古斯特和首相团队的对话，在座的众人都没有心情欣赏罢了。
“行啊，古斯特，你挺会玩啊！”
欧仁妮怒气冲冲的说道。
“唉，我也是说不出口……”古斯特有些尴尬，避开欧仁妮的视线。
“你在康桥就知道法国那边的情况，结果你和我说的是什么！进展顺利？只是没机会联系我而已？”
欧仁妮越发愤怒，如果不是罗束按着，怕不是已经用逻各斯攻向古斯特了。行动不便的狄卡只能在旁边连连宽慰，欧仁妮脸色通红，一把甩开罗束的手夺门而出，重重的砸上会议厅的大门。
“欧仁妮！”罗束正要追出去，古斯特摆了摆手道：“让她静一静吧。这确实是我的问题。”
“那么，”首相的秘书查尔斯说道：“鉴于合理的推测，我们认为只有水晶的适性者能够穿越极光之幕。当务之急，不论是任何一个国家，我们首先要与其他地区的人建立联系，共同探索现在世界发生的变化。”
“嗯，我会带着调查局选择一个地方开始的，到时候请用船只将我们送到海峡中幕墙的边上，我们用救生艇划过去。”古斯特道。
“不行。古斯特你不能过去，你是调查局的部长。不仅要留下来处理托马斯带来的影响，包括从威廉开始的审问工作，奈芙蒂斯的工作也要交给你处理，再加上这边也一定要有人负责对突击组的接应……
你觉得你走得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