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看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阮棠不由笑了笑，慢慢走下楼。
随着阮棠整个人停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阮萋萋也看清了她被宽大卫衣遮挡的手腕，上面的白色绷带很是明显。
阮萋萋想起上次她跟乔哲打电话的内容，忍不住走近问：“怎么受伤了？”
“一点小伤，死不了。”阮棠无所谓抬起手让她看。
这一细看阮萋萋才发现绷带缠了好几圈，根本就不是什么小伤，但既然阮棠都这么说了，她也不敢多问，怕惹她讨厌。
虽然不问，但阮萋萋盯着看了好久。
直到阮棠垂下手：“我都举累了。”
阮萋萋的视线这才依依不舍地从那处移开，解释起自己这么晚过来的原因：“明天是棠阿姨的生日，我是来送礼物的。”
“怎么不当天送？”阮棠不知道她这些年的习惯，随口一问。
“因为和阿姨说好了。”阮萋萋没正面回答。
阮棠点了下头，她是真的不怎么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你……”阮萋萋停顿了一下，“你是因为棠阿姨生日才回来的吗？”
“差不多。”阮棠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问：“你今晚在这睡？”
阮萋萋略微迟疑了一秒，“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阮棠理所当然道：“楼上又不是没你的房间，正好明天一起去吃饭。”
阮萋萋知道她说的是家庭聚餐，即便她不想看到阮晔，但她很想和阮棠多待一会。
“好。”阮萋萋腼腆点点头，答应下来。
阮棠看着她，还想说些什么，但阮萋萋的电话响了，她指了指她的手机，示意自己先上楼。
阮萋萋匆匆瞟了一眼来电人，是贺轩昂，她利落地挂断电话，叫住那个要进房间的身影：“是推销的，姐姐，我，我可以和你再聊聊吗？”
“明天再说吧，我累了想睡觉。”阮棠说着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阮萋萋也明白她赶路回来应该很累，却还是有点失落。
看着她带着期望的眸光黯淡下去，阮棠无奈对她招招手：“要和我一起睡吗？”
阮萋萋眼里的光又亮起来，三步做两步走飞快上了楼。
她不由在心里想，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即便以前阮棠也不排斥她，但也不可能像现在这般亲近。
进来之后，阮萋萋先是将整个房间看了个大概，似乎还是和她记忆力的模样差不多。阮棠喜欢简洁单一的布置，所以房间里大多都是黑白灰三个颜色，着实不太像女孩子的卧室。
“柜子里应该还有睡衣。”阮棠径直上了床。
阮萋萋瞥见她手机闪烁不停的屏幕，又看她没想理的样子，隐约感觉她的心情可能不太好。
“好，那你先睡。”阮萋萋贴心地把卧室的灯给关掉了，只留下浴室的。
阮棠嗯了一声，戴上了眼罩。
因为顾及到外面的阮棠正在睡觉，所以阮萋萋洗的很迅速，出来的时候她用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照路，发现贺轩昂给她打了十多个电话。
她咬了咬唇，上了床之后就直接将手机关机。
被子里面很暖和，这还是阮萋萋第一次和阮棠一起睡，她嗅着姐姐身上淡淡的香味，一点一点和她贴得更近。
或许是有阮棠在身边的缘故，阮萋萋久违地睡了个好觉，还做了个美梦。
“唔……”
旁边的人动了动，让阮萋萋发出不满的呓语，她牢牢抱着那支手臂，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十点了，阮萋萋。”
纵容的女声在耳边响起，阮萋萋猛然睁开眼，看见阮棠的脸才放下心来，昨晚的一切都不是一场梦。
阮棠抽出自己的手臂，背对着阮萋萋脱下身上的卫衣，然后在柜子里拿了另一件连帽卫衣。
“不穿裙子吗？”阮萋萋也从床上爬起来，正好瞥见阮棠白花花的胸脯。
好像比自己的要大一些，阮萋萋莫名想。
阮棠转过身，朝她晃了晃自己缠着绷带的手腕：“他们还不知道这事。”
可阮萋萋却没说话，只一直盯着她。
阮棠有些困惑，沿着她视线看了看，问道：“要摸一下吗？”
她本是开玩笑，谁知阮萋萋却一脸期待问：“可以吗？”
这倒是让阮棠也愣了一下，随后才走近她。
白嫩的一对圆挺挺的胸就摆在阮萋萋眼前，她伸出手戳了戳，小声感叹：“好软。”
戳完之后她还摸了两下，要不是阮棠提醒她要出门吃饭了，她都还想再捏一捏。
阮棠套上卫衣，下身穿了一条超短裤，边去洗漱边催促：“快点穿衣服。”
“好。”阮萋萋选了一条连衣裙，这种家庭聚会，她还是不敢像阮棠那样穿。
她应该是客人，而并且家人。
没多久，两人就一同出了门。
棠悦薇选了一家老中式餐厅，接待她们的服务员都穿着统一的旗袍，阮萋萋跟在阮棠后面进了一个包厢。
看见阮晔的那一刻，阮萋萋还是有些躲闪。
“糖糖，想吃什么？”棠悦薇许久未见过自己女儿了，高兴地拉过阮棠坐在她身边。
阮萋萋只好在她们旁边的位置坐下。
一顿饭吃下来，她很少开口讲话，大多都是棠悦薇和阮棠在聊天。
将近末尾，阮晔突然对她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结婚的事情了。”
她隐约知道阮晔有让她和别家联姻的意思。
“整天只知道在外面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
阮晔的话里多了责怪。
阮萋萋不敢反驳，刚想应和过去，就听见那边阮棠开口。
“我还没结婚，她急什么？”
只要阮棠替她说话，阮晔就住了嘴，只用不快的眼神看着她。
有了阮晔这几句，聚餐只能提前结束，棠悦薇抱着阮棠的胳膊一直走到门口，一步都不愿离开她。
“糖糖？”
背后传来不确定的惊诧声，他们一行人都回过头去看。
“是萧季啊。”棠悦薇欣喜地打招呼，“糖糖昨天才回来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妈妈他们呢。”
“姨妈，生日快乐。”萧季把手中的礼品袋递过去，“本来想晚点去送的，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
“既然这样，你们年轻人就去玩，妈妈先回去了。”棠悦薇松开阮棠，笑着和阮晔先行走了。
剩下他们三个，阮萋萋才后知后觉想，原来从头到尾萧季都没看过自己一眼。
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阮棠身上。
“糖糖，终于舍得回来了。”萧季想捏捏她的脸，却被后者不情愿地躲开。
“萧季，这是在外面，我已经长大了。”阮棠警告他。
萧季无奈举起手，示意自己不会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