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
琬宜无颜再面对她的继子。
从上次梦见跟他结婚后,昨晚又梦到跟他在床上做了不可描述的事,虽然醒来只记得了些断断续续的画面,可她无比确定,让她从梦里爽到梦外的男人,就是她的好儿子——叶青玄。
睡醒的琬宜在床上翻来覆去,深入思考做这个梦的原因,最后得出结论:一定是因为这段时间太饥渴了。
而叶青玄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都刚好满足她对性伴侣的要求。
至于梦里的屌大活好,也是她根据他的身材意淫出来的,具体不得而知。
没准是个阳痿呢,她恶毒地这样想着,对男人的渴望终于压下去一点。
尽管愧对继子,饭却是要吃的,琬宜忽略腿根的异样和潮湿的底裤挣扎着下床。
洗漱完批了件开衫下楼,叶青玄坐在沙发里拨弄电脑,见她下来惯常的问好,琬宜顿时惭愧非常。
她太坏了,怎么可以诅咒自己的儿子阳痿呢,她还指望着人家给自己养老送终呢,不传宗接代哪来后代给她送终。
琬宜摇了摇头,甩掉先前不可取的想法,自认为和蔼可亲地一笑回了个早,怕打扰到他轻步走进餐厅,等看到餐桌上还温着的鸡丝粥和蒸饺时,愈发惭愧之极。
她拉开椅子落座,先舀了勺粥喝,不确定地问道:“昨晚是你扶我回房间的吧?”
琬宜没说抱,过于暧昧了,有调戏人的嫌疑。
相比她的扭捏,叶青玄坦然地应了声嗯,目光依旧落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解释说:“你困得睡着了。”
她昨晚头昏得厉害,对后来的情形记不大清了,闻言轻轻点头:“麻烦你了。”
好儿子啊,是她为母的不对。
“没什么,应该的。”
他突然阖上电脑自沙发上起身,往她走来边说:“回头你把u盘给我,我把成片拷给你。”
“嗯,谢谢。”
“要洗出来做成相册吗?”
他走到她近前,眉眼低垂看着她,琬宜犹犹豫豫地说:“不用了吧……”
私房照洗成照片的确过于羞耻了。
琬宜记得几张成片效果,虽然他拍得一点也不俗艳色情。
叶青玄微一颔首,另外问她:“昨晚睡得怎么样?”
想到那个旖旎的春梦,琬宜差点被粥呛到喉咙,咳嗽了两声佯装镇定地回答:“很好……”
“那就行,我也睡得很好。”
他挑了挑眉,语调上扬:“看来那个香薰蜡烛还不错,需要我把剩下的几支送你吗?”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前车之鉴在那,琬宜谢绝他的好意:“这倒不必了吧,我没有用香薰蜡烛的习惯。”
“行吧,我等会出门,中饭不回来了。”
他往楼梯口走,琬宜出声问道:“是去看爷爷吗?”
他转过头答:“不是,下午再去。”
她语露关切:“没什么事吧?”
“嗯,怎么?”
他一手拿着电脑,眯眼探究地打量她,琬宜眨了眨眼,真切地说:“等他出院你陪我去趟老宅吧,把你小叔叔一块喊上。”
她抿了抿唇,顾全大局地说:“我给他们赔个不是,总归是一家人。”
叶青玄脸色一冷,沉声否决:“不用。”
虽然是谢琬宜用计在先,可叶天浩觊觎她是事实,真把人玷污了,哪是揍一顿这么简单,叶青玄指不定会怎么弄他。
还道歉?门都没有。
———
青玄拒绝了琬宜要跟叶天浩和解的提议,但之后还是带她去医院探视了叶灏,为了迎合叶灏的审美,琬宜那天还特意把自己打扮得丑了点,省得话还没说人又气晕了过去。
她出现在病房时,叶灏忽地将手里的水杯掷落在地,透明的玻璃杯应声而碎,琬宜无辜地挑了挑眉。
听这玻璃杯碎裂的声音,身子骨还硬朗得很呢。
不过杯子没像以前一样朝她飞过来而是扔地上,看来终于长记性了。
琬宜对首战的成果很满意,笑吟吟语露关切:“爸,好点了吗?”
“让你失望了!还没死!”
声若洪钟,停车晚一步到达的青玄刚好听到这一句,下意识地皱眉:“爷爷。”
“怎么!你亲妈还在呢!就着急到只认她这个后妈了是吧!”
拐弯抹角说他六亲不认,叶灏对叶青玄的生母同样没好感一块骂了进去,叶青玄冷了脸:“爷爷,注意言辞。”
说罢转身牵着琬宜的手腕就要离开,琬宜温言相劝:“青玄,爷爷不是有心的,你别生气。”
叶灏也在身后怒吼:“兔崽子!你这什么脾气!给我回来!”
琬宜跑这一趟也不是为了来挨骂的,拽了拽他的衣服,叶青玄停步,却还是冷脸蹙着眉。
“好了好了,还能跟你爷爷置气不成?”
她柔声安抚,扭过头冲叶灏无声地笑,不含挑衅胜似挑衅。
后者在她手里吃了次大亏,终于能冷静下来了,此刻紧捏轮椅扶手压抑怒火吩咐叶青玄:“我有事跟你谢阿姨谈,你先出去。”
叶青玄背对着他,脚步不动。
谢琬宜拍了拍他的手背,应答:“嗯,青玄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喊你。”
他转过身来,防贼一样的目光审视着叶灏,把后者气得吹胡子瞪眼:“小兔崽子!我能吃了她不成!”
“我在门口。”
他淡淡地说了一声,说给另外两人听,掩上门出了病房。
琬宜等他出去才走到沙发边理了理衣摆落座,声音含笑喊了声“爸”,重新倒了杯水放他面前静待下文。
叶灏没喝水,睨了她一眼收回目光,“你是何居心?”
一时间居然不适应对方心平气地跟自己说话,琬宜很是惶恐:“爸,您说的哪里话,我还能有什么居心呢?”
她手着条丝帕掩唇,似笑非笑。
“别演了,不累吗?”
她放下丝帕,极淡地勾唇:“琬宜本就该为叶家鞠躬尽瘁,怎么会累呢?”
“你!毒妇!”
又挨骂,琬宜无所谓地笑:“都是天澜教导有方。”
给他骂的机会不多了,她得珍惜时光。
叶灏一手抚着胸口顺气:“说吧,你今天来所谓何事?”
纤纤玉指举在身前,她垂眸把玩自己的五指,闲闲地开口:“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希望您以后不要再误会琬宜。”
“琬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谨言慎行,怎么会不守妇道呢,不信您去问问天浩呀。”
“你……”
叶灏的目光跟淬了毒一样死死盯着她:“谢琬宜,我叶家哪对不起你了?”
一出手就让他叶家大权旁落,整个家族跟着颜面扫地。
她端正坐姿,收敛了些脸上的笑意:“何必明知故问,还是说贵人多忘事?”
她微微垂下头,再仰起脸又恢复玩世不恭的笑:“那我再做点什么帮您回忆下?”
她忽然倾身凑到他耳边,用只有彼此听得见的声音说了句话,很快又坐进沙发里,望着他桀然地笑。
叶灏重重拍打轮椅的扶手,一字一句地警告:“你要敢这么做,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琬宜坦然地承认:“琬宜是有良心的,不到万不得已当然不会这么做,所以爸您可千万别逼我。”
她两腿交叠,噙着笑淡淡地说:“琬宜既然嫁了进来就永远是叶家的媳妇,天澜虽然走了,我会替他孝敬您,同样的,希望爸您多给我点自由,让我后半生活的开心自在些,像什么不守妇道小贱人的话,不说天澜在天有灵,我听多了也伤心的……”
她忽然作委屈状:“我一伤心难过……”
琬宜欲说却休,掀起眼皮跟他对视,彼此心知肚明。
打蛇打七寸,叶天澜给她上的第一课,如今以其之道还施彼身,琬宜心中好不痛快。
叶灏只觉脑仁发疼,手指按压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呼吸加速:“你滚,快滚出去。”
琬宜坐着不动,一勾唇却冷着脸:“您看看,刚才答应的,怎么能说滚呢?”
小人嘴脸,叶灏怒不可遏:“走!快走!”
她这才笑了:“行吧,那琬宜告辞了。”
她拎上包优雅地起身,走出去几步突然停步回头,表情微微惊诧,掩着嘴笑:“啊,对了,爸您可记得要栓紧天浩。”
管好自家的疯狗别出来乱咬人。
“你!”
“那我把医生喊过来给您做个检查。”
她微笑以对,施施然出了病房。
她很忙的,没空跟他们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