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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上又堆积了多少的压力, 有自身的, 更多的还是外力。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同幼时一样摸了摸她的头发,从口袋里抓出几颗藕糖放到她的手上。
有时候言语都是苍白的,远不如一颗糖, 一个拥抱来得实在。
离开书房后的池苒握着手心里的糖,眼眶里却发涩得难受,脚步更沉重得像是上了枷锁。
好在现在天黑,眼眶处的那抹红令人窥不到半分。
她没有回落梅院,而是直接拐角去了自己的书房,打算用彻夜苦读掩饰她的慌张与恐惧,更不愿回想起大姐那张带着自责的脸。
未等她看进去几页,书房外便传来了竹兰与来人的交谈声,随后是推门进来的脚步声。
走过小青竹绿萼梅屏风的月白水衫男人见到她连晚上都未吃,便坐在这里用功苦读之时,顿时心疼不已:“那么晚了,妻主的书不能留到明天再看吗?”
“我既决定了要参加明年的秋闱,现在怎么也得要努力才行,而且我向来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天赋型的读书人,也就只能比其他人更努力一点。”池苒用朱砂笔勾出一处,“不知道晨晨这一次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
“不过是一些寻常的饭菜,能有什么好吃的。”陆修郢将端来的吃食放在案几旁,便担心会打扰她而到书架里寻了几本杂书来看。
见她看过来时,柔柔一笑:“汤圆要是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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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青曲苑里睡了一觉醒来的许霖揉了揉眼睛,毫无形象趴在大床上,招呼着抬水进来的杏仁过来:“本少爷前面睡着的时候,可有谁来过。”
杏仁想了下,摇头:“不过主夫那边倒派了个人过来,说是让少爷过去出去,不过被杏仁用少爷不舒服为理由拒绝了。”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比如那个知道自己姘头死了,气急败坏来找他算账的池苒!
杏仁不知道少爷为何一定要纠结是不是有人来找过他,只说出了今天听出的传闻:“不过三老爷好像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好像被大老爷关了几天禁闭。”
要是狗女人被关了禁闭,也就解释得通她为什么没有来找他兴师问罪的原因了。
“没有了。”
“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像赶苍蝇般将人赶走的许霖转而起身下床,又在衣柜里挑挑拣拣了看起来最保守的外衫穿上,里面却穿着最性感的新做亵衣。
这些年来,他在某天间突然像是被武林高手打通了任督六脉的清醒过来。
有时候报复一个女人出来要让她爱上自己,自己在抛弃的做法后,还有一个便是缠上她,让她这辈子都为自己做牛做马还不能有半分怨言,最后再搞得她众叛亲离。
等他学着陆修郢的姿态来到书房,却正好从窗牖处倒映出来的剪影见到那两人正在红袖添香,完全没有他这个外人掺和进去的机会。
在一想到陆修岫此刻还被瞒在鼓里的画面,便有种快慰的笑意,脚步也轻快得像是踩在白云之上。
“苒姐姐,陆哥哥,阿霖想着你们现在还没睡,便做了点宵夜过来。”
突如其来的声音,也使得原本旖旎之色增生的室内徒添几分生硬的冷然尴尬。
笑眯眯的许霖就跟看不见陆修郢带着不满的表情,像只小黄鹂一样挤到了他们二人之间:“苒姐姐与陆哥哥在看什么书啊?能不能也告诉阿霖一下。”
陆修郢往旁边挪起,笑得略显僵硬道:“我不过是为你母亲磨点墨罢了。”
“陆哥哥真是多才多艺,哪里像我不说会磨墨了,就连墨都不认识几个。”许霖小脑袋凑到池苒旁边,撅起漂亮的小红唇,“苒姐姐你在看什么书啊?可以告诉阿霖一下吗。”
池苒连眼皮都未掀的就拉开与他的距离,口吻冷漠:“既然是送吃的,送完了就出去。”
“苒姐姐好生无情,你要是在这样,阿霖可就出去了。”他的手肘在离开前,状若无意地碰到了池苒的锁骨下方,速度快得转瞬即逝,便没有令池苒多想。
可他的小动作,却令边上的陆修郢瞬间冷了脸,掩于袖袍下的拳头攥得发白。
夜里入睡后的许霖再次,梦到了令他口舌生津的暧昧之梦。
月色朦胧下,立于案几旁挥墨作画的女人罕见地穿上了一套,衣摆,衣袂绣着繁琐月下牡丹的朱红长裙,领口处开得极低,无需他刻意去瞄都能窥到起伏山峦,那张向来清冷如雪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柔和。
见他推门进来,更温柔地唤他:“阿霖。”
喉间唾液不断滋生的许霖正直勾勾地盯着那朝他招手之人的身体曲线,最后视线移到那张用江南山水画描绘出来的清影月昙。
池苒见他仍是呆呆立在原地,再次温柔唤道:“阿霖。”
这一声,就像是塞壬引诱着过往船只,又像是熬得香稠缠人的蜂蜜紧紧裹着他。
一连咽了好几口唾沫的许霖脚步艰难地朝她挪动,等快要朝她靠近时,突然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