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爹足矣第37部分阅读
有爹足矣 作者:新
他吵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架，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柳飘飘知道，柳云方是很少对她生气的，就算她做的再错，再不对。就像上次那样，只是不和她说话让她自己想清楚事情的后果。而现在，柳云方是真的生气了该怎么办？柳云方会不会对付司寇寻？应该不会吧……他们可是世交，从小司寇寻就跟在柳云方后面跑了，两人关系非比寻常，应该不会对他作出什么事吧……
大概不会……
柳飘飘可以肯定，以前的柳云方是绝对不会的，可是现在的柳云方就说不定了……他现在是皇上，做什么都不需要理由，因为他是皇上，就这么简单以前还听说过，自己做皇上，将天下一切好事都围聚在自己身上，但是自己的家人会因此而受到牵连，不是死就是半死不活的，就是为了把家人的所有运气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所以他才会坐上这个位置的。
说白了就是，既然你要做皇上，你就必须客死你家人。唔，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所以到了最后，原本一个天真无邪温和稳重的人，到了皇上这个位置后也会变得冷酷无情的。而柳云方无非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
“你们在干什么？”柳飘飘突然惊觉，碧荷带着宫女们围着她在脱衣服。
碧荷笑了笑说：“皇上让我们给公主准备下，夜里有个宫宴，需要公主出席呢。”
“宫宴？”柳飘飘吃惊，“我怎么不知道。”
“公主没有问奴婢们，怎么会知道？”碧荷反问回去。碧荷可是不怕柳飘飘的，虽然柳飘飘多数时候都不喜欢她。
第一百二十三章清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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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宫宴无聊的很，柳飘飘只坐了一会儿就觉得特别闷人，心想着既然没人管她，偷溜出去又怎样呢？于是也乘着人不注意，偷跑了出来，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心里那闷的感觉才好些了。
站着吹了会凉风，舒服多了。碧荷发现柳飘飘出来了，也跟着出来，看到柳飘飘傻站在一边，皱了皱眉，上前道：“公主，还是回去吧，皇上没见着你会说的。”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吧。”柳飘飘转过身白了她一眼。
碧荷当做没看到，又道：“公主，外面天气凉，得了病了就不好了。”
胡话这天气这么热，还天气冷，真的是说谎话也不打打草稿，简直牛头不对马嘴柳飘飘干脆不和她说话了。碧荷见状也不好说什么了，她虽然不怕柳飘飘，只当她是个小姑娘，但是她好歹是个公主，不是她这种下人可以说动的，只怪自己这副好容貌，偏偏投生在了一个穷人家，否则她再如何也个貌美小姐。
这个宫里真的很冷清，除了星星点点的灯光，就只有巡逻的军队了，宫女太监也少的可怜，因为只有两位主子服侍，不需要那么多人。
“公主，该回了，已经很久了。”碧荷再一次催。
柳飘飘也不得不回去了，等下散宴的时候柳云方没看到他，还不知道会说什么呢。于是微点了下头就往回走去，却看到那边宫殿里，出来了一个人。
赵清音穿着一身银蓝色的长袍，袖口宽大，走过来时，风一吹，就把他的袖袍给吹到了后面，好像乘风而来的感觉。他头上及了个金冠，显得很贵气。他越来越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赵清音看到柳飘飘后，脸上带着惊喜，加快脚步走了过来，就差没飞奔了。到了这边看也没看碧荷一眼，直接凑到柳飘飘面前：“飘飘”
柳飘飘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赵清音见了，脸上微微有些失望。柳飘飘看到了，有些不好意思，好像他是洪水猛兽一样可怕，马上憋出个笑来：“清音……”想到碧荷刚才还催着她回去呢，四处一看，碧荷这个丫头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柳飘飘捏紧拳头，心里恨死了碧荷。
“飘飘，怎么一人在这儿？”赵清音说话中带着些酒气，他比柳飘飘高出很多了，现在可以俯视她了。
“里面有些闷，出来透透气，现在好些了，我先回去了……”说完，柳飘飘就准备走。
赵清音一把拉住柳飘飘：“就这么不愿和我待在一起吗？”
“不，没有。”柳飘飘解释，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罢了。总觉得两人呆在一起有点别扭，所以才想赶快离开的。
“那为什么要躲着我？”
“我没有。”
“你就有”赵清音脸上露出了不满。
柳飘飘叹了口气，摇摇自己的手，“先放开我好吗？这样拉拉扯扯的……”
“那你和那人拉拉扯扯的又是怎么回事？”赵清音没等柳飘飘说完就一下子吼了出来，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双眼有点红红的，抓住柳飘飘的手也越抓越紧，好像怕松一点就被柳飘飘跑了一样。
柳飘飘吃痛的皱眉。
赵清音继续说：“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司寇寻？还是司寇凉？你和他们俩有什么关系？和他们拉拉扯扯的都行，和我就不行吗？他们哪里比我好了？”
“我怎么和他们拉拉扯扯了？”柳飘飘被这样一说，也有点生气了，虽然对赵清音有点内疚感，但现在是一点不剩了，留下的是满肚子的愤怒，他怎么这样说自己？
“我都看到了”赵清音一下子大喊道，血红的眼睛看着柳飘飘，让她为之一振，这个人喝醉了发酒疯来着呢“我对你那么好，从小我就喜欢你，你怎么会不知道？还是你气我在那年没有救你出来么？我父亲拦着我，不让我出门，我也担心你，一直都担心着这几年我没有一天好过，我每天每天都梦到，梦到你和你的家人被那狗皇帝给杀了我多恨啊可是现在一切都好了，飘飘，你别生气了好吗？一切都好了，你父亲也没事……我们可以回到以前那样，好么？”
“你别这样，放开我”柳飘飘现在不是生气了，是有点害怕，现在可是在皇宫中，后面就是开宴会的宫殿，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不要，放开你就跑了……”赵清音双眼带着痛苦，柳飘飘竟一时分不清他是在梦呓还是借酒壮胆了。“你不要走好不好，我是赵清音，清音，你的清音哥哥，你依旧是我的蓉儿妹妹，我求我爹像柳叔叔提亲去，我们成亲好么？做我娘子，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你醉了说什么胡话呢”柳飘飘想甩开他的手，无奈他抓得太紧了，怎么都甩不开。
“我没醉”赵清音摇头，另一只手伸到柳飘飘眼前，一把摸上她的脸，一下子柳飘飘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若不是喝了些酒，我怕我没有这个机会把这些话说给你听了，我说的都是真话。”
“飘飘，没听过酒醉吐真言吗？就算我醉了，我说的也只会是真话。”赵清音抓住柳飘飘的手就往自己的胸口带去，柳飘飘的手心摸着他的空口，感受到胸膛里跳动的心脏，赵清音看着柳飘飘的眼睛，扬起笑脸很温柔的说道，“感觉到了吗？飘飘，我的心为你而跳，只有你。”
“清音，你真的醉了，我让丫鬟给你端碗醒酒汤来。”唯一空出的手，想扳开摸在她脸上的手，没有那个力，反而感觉到他的手慢慢的抚摸着自己的脸，一寸一寸的摸着，好像是多么珍贵的东西一样，细细的摸着。柳飘飘躲开，“别这样”
“飘飘，我对你是真心的，你为什么就是感觉不到呢？”赵清音的话中带着哭音，摸着柳飘飘的手一下子窜到柳飘飘的脑后，然后一个按压，就把她带进自己的怀里。
柳飘飘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不过就算是摔，也是摔在赵清音身上。
柳飘飘想说，她感觉到了，白痴都能感觉到赵清音喜欢柳飘飘了，可是她无法做出回应，在她心中，赵清音只是个小孩子，一个喜欢撒娇又有点别扭的可爱小男孩跟是那个喜欢跟在她身后乱跑的小孩，好像是看着他长大一样，也像是自己的弟弟一样。你说，这样一个人自己能喜欢上吗？
她只是把他当弟弟一样喜欢啊
“飘飘……接受我好吗？”赵清音声音有点哑，好像快哭出来了一样。“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让父亲向柳叔叔提亲，我们成亲，我们一起过日子，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就像我父亲那样，只有我娘一个人。我不会纳妾，我只要你一个……飘飘，别离开我……”
说着说着，他似真的哭了一半，鼻音很重，弄得柳飘飘都有点不知所措了。她该怎么对待赵清音？
赵清音的话不断重复着，说了一遍又一遍，好像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心意一般。他慢慢将头埋在柳飘飘的颈项中，感受她发间的芬香。嘴里的话慢慢变成呢喃了，很轻声的，一遍一遍说道。
突然，柳飘飘身子一僵，赵清音竟吻向了她的脖子她马上推开赵清音，但是力气没有赵清音大，没有推开，却由于自己的动作让赵清音更加难耐了，不允许拒绝的抱着她，然后轻柔的在她的脖间亲吻着。
“放开我”柳飘飘急了，立马喝道。
赵清音不说话，就埋头亲着她。亲得她痒痒的，又无力反抗，挣扎着，只会被越抱越紧。感觉到赵清音呼吸越来越沉重，有发狂的趋势，心里害怕起来。想到这里大庭广众的，唔……虽然广众都在宫殿里，但是这里还是会时不时的走来一对巡逻的军队啊……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你先放开我好吗？”想到那一层面后，柳飘飘安心不少，先安抚赵清音再说，“清音，放开我好吗？你看看现在是在哪里？你我男未婚女未嫁的，你真要对我做出……那种事不成？”
这话对赵清音似乎有点影响，他停了一下，似乎考虑了会儿，柳飘飘心提到喉咙口了，希望他能意识到这个问题。一边心里又恨起了碧荷，不要她的时候在柳飘飘面前晃个不停，要她的时候又不见了个踪影这个时候柳飘飘多希望碧荷过来叫她回去啊“不……行么？”赵清音哑声问道。
柳飘飘心里一喜，连忙点点头说：“对，不行，我们这样抱在一起成何体统？一会儿被散宴的人看到了，那该怎办？”
赵清音似乎又动容了一下，脑里在衡量这些事，只是脑袋浑浊浊的，想不起半点事来。只隐约觉得，这样不好，又说不出哪里不好了。想到刚才柳飘飘发间的芬香，想到她细嫩的脖子，他就觉得全身燥热起来。
好还是不好，不是他能决定的，但是他能决定的是，换个地方，不被人看到，总归是好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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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就拉着柳飘飘往一边黑暗处走去，柳飘飘害怕极了，心想不会要把她随便带到个屋子里去解决了吧？那可怎么办？
一边挣扎着脑子里还一边想着该怎么办，赵清音似乎有点不耐烦：“别乱动，我不会伤害你的”
不会才怪柳飘飘心里大叫着，尝试着开口让别人发现这边，可是张嘴时就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喊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要干嘛？也许自己喊出声就被赵清音给制服了呢“你要带我到哪里去？”柳飘飘逐渐冷静下来。
赵清音不回头，在前面走着，似乎在找什么能藏身的地方一样：“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乱走？”柳飘飘说，心里一想，有办法了，于是也不挣脱了，跟着赵清音走着，边走边说，“去我宫里吧，那里没人。”
赵清音手一抖，不知道想了什么，然后回头来看了眼柳飘飘，眼里带着怀疑，似在犹豫柳飘飘的话。
柳飘飘心里虽然咯噔了一下，但脸上面不改色，说道：“这整个皇宫除了我父皇就是我了，别的地方可都有人看着的，你想去哪儿？”
赵清音一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便点点头道了声好，然后又压着声音问：“你住在哪边？”
“这边”柳飘飘指了个方向，带着赵清音走了过去。
“清音，你确定你要这样做吗？”柳飘飘还在不停的说服他，希望他能突然改变主意。
柳飘飘的宫殿很远，赵清音和柳飘飘一路走了过来，赵清音脑袋清醒了很多，原本冲动下的决定，现在也慢慢淡了一点，但是听到柳飘飘一路不停的劝着他不能这样，不能那样什么的，心里也有点不舒服。又不能现在说不来了，回去吧。这样岂不显得自己很没面子吗？
“其实我一直拿你当好朋友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了解你的性格。”柳飘飘还不停的说着，说得自己口都干了，赵清音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由得有点气了，“若你真对我做了这种事，你难道不会觉得愧疚吗？”
他依然不答话，闷头朝前面走着，酒被着这夜风吹了，也醒得差不多了。一时懊恼起来，也不知道是恼自己没有立刻下手，还是恼自己太过于冲动行事了。
“清音，我娘是你母亲的姐姐，我们可是表兄妹的关系，按理我该喊你一声哥哥的，你这样对我，我会……会……”
“会如何？”赵清音沉声问道。
柳飘飘马上接着说道：“会讨厌你。”
赵清音一下子站住脚步，回头看她，眉头皱得老高。
“我们现在回去吧，你可以向我父皇求亲，可以请父皇下旨给我们赐婚，但是你现在什么都不做，而是直接不拿我当回事，你说我能不讨厌吗？”
赵清音听完后，眼睛一张，带着点欣喜，“你想要个名分？”他问。
柳飘飘只好苦笑了一下，道：“对，无名无份你拿我当什么？就算你现在对我做了这些事，而后父皇不将我许配给你你又如何？难道还抢不成？而父皇知道你对我做出这等苟且之事后他又会待你如何？你又想过吗？清音，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对你不是没有感情的，但是你现在这样做的话，你就会将那在我心底仅存的一点感情都给磨灭了，你觉得这样的做法对你是正确的吗？”对他是有感情，只是，是姐姐和弟弟的感情。
赵清音低下头去，在想柳飘飘这些话，好像是那么回事，却又犹豫不决，他该不该听柳飘飘的劝？虽然自己是有点冲动后悔了。被她这样说出来，也实在有点没面子啊。
想到柳飘飘说可以向柳云方求亲，心里慢慢形成了一个想法，于是抬头看着柳飘飘的眼睛就很严肃的说道：“我向皇上求亲去。”
柳飘飘心里松了口气，一下子放心下来，觉得全身都软了，刚才硬撑太久了吧。
赵清音马上转身就往前面宴会的宫殿走去，等走到柳飘飘看不到了的时候，柳飘飘才小心的往自己的宫殿走去，也懒得管什么礼仪不礼仪的，直接走了回去。
然后心里就慢慢想到了司寇寻，想到和他呆在一起是多么的自由啊，哪里像身在皇宫这样束缚？真想，快点和他见面。
已经准备睡觉的时候，碧荷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看到柳飘飘身着一身睡衣马上走近来问道：“公主怎么不说一声就回宫了？叫奴婢好找。”话里带着埋怨的意思。
柳飘飘本就不想理她，转身就准备睡觉去，谁知碧荷竟看不懂她的脸色了，又说道：“皇上也担心了，叫人找了一通，后来赵将军的公子回来后才得知公主可能回宫了……”
“闭嘴”柳飘飘吼道，看到碧荷愣住的样子，心里不由来了火，盯着她的眼睛就骂道：“滚出去”她现在还不想和碧荷吵什么劳什子架，反而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只好用自己的权势来压倒她。
碧荷脸色有点尴尬，没有走出去，只是一下子跪在地上，然后不卑不亢的对柳飘飘说：“公主发什么怒？奴婢可惹着公主了？”好像自己很无辜似的。
柳飘飘一时有点没反应来，心道，还有这种厚脸皮的人？没惹她？那前面赵清音来找她的时候怎么跑不见了？溜得那么快，人影都没见着，还说没惹她？要她出现的时候，她人哪儿去了？吹风去了？还是喝风去了？现在见到她的面就烦得时候出现干吗？自己找骂但是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柳飘飘也实在无力和她说话了，只道：“出去”
“奴婢可惹着公主了？奴婢向公主请罪。”说完，还给柳飘飘磕了个响头。
柳飘飘实在头大的很，这人怎么这样呢？简直没法形容了柳飘飘压制住自己发怒的身子，深呼吸几口说：“叫你滚出去我叫你滚出去你没听到吗？还是你耳朵聋了？需要被人通一通？”心道，自己说的话已经够清楚了吧？这般讨厌她，又放了狠话，该走了吧？免得摆在眼前惹人厌。
谁知碧荷依旧没走开，直直的跪在那里，好像等候大刑伺候一样。
这让本来回宫后消火消得差不多了的柳飘飘更加恼怒了，心里堵得不得了，好像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一样，这个碧荷简直极品了以前在山庄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呢？
“好，你不出去，我出去滚开，别挡着本公主的路”柳飘飘简直要歇斯底里了。
碧荷看到已经发狂的柳飘飘，眼底露出一抹异样的光，好像有种j计得逞的感觉。然后又扑向了柳飘飘抓住她的裙摆：“公主，奴婢知错了，求公主原谅，公主除了这里还有哪里可睡的呀？夜里凉，公主还是好生在这候着吧。”
柳飘飘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在地，还好扶住了旁边的小几，才没事：“放开我”她扯着自己的裙子。无奈碧荷抓得紧，没扯动。
“公主要去哪里？这时辰该睡了，否则皇上明日知道了，又要责罚公主了。”碧荷死命的抓住柳飘飘的裙摆。
柳飘飘实在没办法，只好随便坐在一张凳子上，看着扯着自己裙摆的碧荷。
碧荷看她不动了，连忙放开手，又磕个头道：“奴婢预约了，请公主责罚。”
柳飘飘也没那个力气去责罚她了，只说：“你回去睡吧，要罚也得让本公主睡好了再罚。”
“奴婢知错。”
“出去吧。”柳飘飘无力的挥挥手，原本以为又要折腾一番，谁知这回碧荷自觉的退下了，这让柳飘飘没由得心中一阵畅快。走了就好，走了就好啊也不再胡思乱想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等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碧荷就要柳飘飘准备一下，柳云方要见她。柳飘飘起卦奇怪，心里想着柳云方不早朝的吗？怎么她一起来就要她去？然后经过碧荷一解释才知道，她这一睡已经到了快中午了。柳飘飘竟没发觉。
就说这一觉睡得怎么这样舒服嘛，原来睡了个懒觉啊。
看到碧荷了，她也没提什么昨夜要罚她的事，碧荷好像也把这事儿忘了一样，两人都没有提出来。等梳洗一番后，柳飘飘出发去柳云方那里。
还是上回是地方，她在外面等候去通报的太监，也能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不知道在和谁说话呢。
过了一会儿，人走了，她才进去了。
一进到里面，看到的还是在批阅奏章的柳云方。柳云方看到柳飘飘进来后，也没等她行礼，就道：“听说你在宫里滥用私刑？”
“唔？”柳飘飘一下子睁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柳云方，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说。
柳云方皱了皱眉，说道：“你对碧荷不满？”
“啊？”柳飘飘郁闷，感情碧荷来告状了？所以柳云方才会这样问的？但是一方面自己也的确对碧荷不满，于是很老实的点点头说，“没错。”
第一百二十五章许配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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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柳云方问她。
柳飘飘说：“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也许是身边红颜呆惯了，换了个不习惯。”要不是说没有发现红颜的消息她也不愿留着碧荷的。况且碧荷本来就惹人厌。
柳云方听到提起红颜了，眼神一黯，心里也有点担心起她的安危了，红颜总归是柳家的人，对她和比对碧荷的感情要深得多。
“那换了她如何？”柳云方问，他是在和柳飘飘商量柳飘飘一愣，下意识的抬头看柳云方，不明白怎么一下子他的态度就变了呢？昨天不是还像敌人来着吗？今天就好了？
“父亲决定就好。”柳飘飘还是不表露，要是这事柳云方的计谋呢？不由得苦笑起来，什么时候自己也要和最亲的父亲斗智了？开始防备他了？
柳云方也不抬头就说到：“那就换了吧。”
柳飘飘没回应，只待在一边。
过了很一会儿，柳云方又说：“昨夜，赵清音来当着众多大臣来向我求娶你。”柳飘飘听到他没有说“朕”，表示他现在是那个温和的柳云方吗？
本就是柳飘飘叫赵清音去的，所以并不意外，继续听着，居然听到柳云方问柳飘飘：“你说我该应吗？”
柳飘飘惊讶了一下，突然觉得心里泛堵起来，呼吸渐渐加重，但她稳住自己，让自己表现的很正常的，她说道：“父亲认为该如何就如何。”
柳云方点了点头，觉得柳飘飘的答案深得他心，虽然知道她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原本我也应了的。”当柳云方说出这句话时，柳飘飘突然想笑，但是笑的同时，觉得鼻子一酸，好像眼泪要流下来了一样，马上低下头，调整心态，装作不在意的行了个大礼说道，“谢父皇赐婚。”
柳云方看了柳飘飘一眼，看到她还摆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但是她肩膀处细微的动作却出卖了她。本来柳云方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说辞，等着来说服柳飘飘嫁给赵清音，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柳飘飘居然答应了，而且还答应的这样干脆，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这让柳云方心里很不好受，你哭你闹你不愿意都可以，他也可以帮着缓一段时间，因为他毕竟只有柳飘飘这一个女儿啊……
但君无戏言，这事还真成了。
在柳飘飘叫他为“父皇”的那一刻起，他们俩的关系，也许再也好不上了。柳飘飘心里一定是怨他的吧？
“起吧。”柳云方抬手。
柳飘飘直起身子，但是眼帘垂下，让人看不出她眼中的想法。
她现在是完全呆滞了，根本就没有了想法，只是想着是不是该让她走了？她在这里很憋屈，真的很憋屈啊她好想发泄一下啊……
柳云方似乎也有点难受起来，深呼吸一口道：“你先下去吧。”
“是。”柳飘飘呆呆的说出这句话来，然后整个人木木的走了出去。
柳云方突然吐出一口浊气来，背靠在后椅上，抬起一只手该在眼睛上，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他和柳飘飘需要这样来说话了？
“皇上，可休息了？”边上一道屏风外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婉婉动听。
柳云方摇摇头说：“你先下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那女子站了一下，看到脸上，竟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她是山庄里的那歌姬——雪儿她没有下去，反而迎上前去，绕到柳云方的身后，纤纤素手按上他的背。柳云方全身一僵，雪儿轻声笑了下：“皇上累了，雪儿为皇上按一下。”说完就不停手的按了下来。
柳云方在她的按摩下，渐渐放松下来，也懒得去管那么多了，心里是觉得亏待了柳飘飘，但这是最好的一条路了，总比让她嫁给一些她人也不认识的身边好吧？赵清音好歹是他看着长大的，对他的性子也十分了解，他是最适合柳飘飘的人他相信，柳飘飘以后一定会理解他的。
感觉到身后的女子细细的给他揉着，突然心神一荡漾，想着他梦里常常出现的那张面孔。他真的好想她，要是她没有死，或许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转头看到的就是和她相似的一张面孔，雪儿因柳云方的转头停下了手，淡淡一笑：“皇上觉得不舒服么？”
突然，两张脸重叠在一起，他好想看到了他心心想念的她了，但只是一瞬间，他就发现，她不是她。马上摇摇头道：“没事，不用按了，你下去吧。”
雪儿看到柳云方眼中那不容拒绝的威严，福了福身子就下去了，临走前，回头看了眼柳云方。柳云方却低下了头。她失望而去。
回去的途中，柳飘飘都有点走不稳路一样，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宫殿里的。一心只想着，自己要嫁给赵清音了，赵清音要娶自己了……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嫁给赵清音，哪怕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也好，总之没有想过是赵清音。但是却真的是他，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了。她和司寇寻是不可能了，她该怎么办？做闺中少女，准备待嫁吗？身边跟着碧荷，她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柳飘飘又不知道说什么。
柳飘飘也注意到她了，想起了柳云方的话来，就跟她说：“父皇将你调离了这里，你可以走了。”
碧荷显然没反应过来柳飘飘在说什么，愣愣的看着她，好久才反应来，脸上露出的不是失落，而是淡淡的欣喜。这让柳飘飘心里很不舒服，想起来到皇宫中后，碧荷的行为，简直可以用厌恶两个字来形容了，难道碧荷不愿留在柳飘飘这里？还是她有什么别的想法吗？于是就问道：“你做那么多就是为了离开我？”
听到柳飘飘的问话，碧荷一笑，笑得如同山庄里那个明朗的女孩子一样，她早考虑到柳飘飘回问话了，所以她并没有慌张什么的，碧荷跪下身子，对柳飘飘说：“碧荷做的事都是为了碧荷自己考虑，请公主责罚。”
“为什么？”柳飘飘不懂。难道是为了勾引柳云方？那勾引他的话不是在柳飘飘身边最好勾引了吗？难道做公主的贴身丫鬟不好吗？
碧荷还是笑着的：“碧荷年纪已大，不想长期呆在皇宫中，宫中虽好，但是碧荷也懂得这宫里不是寻常人待得的，碧荷早已和有缘人私定终身，望离开公主后，能和他相守一辈子，这便是碧荷所希望的。”
“你做这么多竟是为了一个男人？”柳飘飘不敢相信，碧荷居然也会有感情史？还以为她只是单身一人呢，原来她有心爱之人了。
“没错。”碧荷老实回答，一点没有平常的做作感。
柳飘飘自嘲的笑了笑，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一团的碧荷，“那为何不同我说？我也许能帮你呢？”
碧荷没说话，也许她不相信柳飘飘吧。柳飘飘也想到了这层，于是也不说话了。碧荷就那样跪在这里，一动不动，坚挺的很。
柳飘飘让她起来，过了一会后，就有人来了，说是来领碧荷走的，柳飘飘还特地问了一下，他们会如何处置碧荷，那太监说，不要的宫女现在一般都是弃之宫外，因为宫里的宫女们也实在是多了，减掉几个没事。不过也亏得是柳飘飘宫里的宫女，要是别的宫女或许就没那么简单了。
看到碧荷收拾好她的东西，一个小小的包袱，她还是穿着一身碧色的衣裳，已经不是宫装了。她走的时候很开心，很轻松，好像幸福就在离她不远处，触手可得一般。
柳飘飘由衷的祝福她。
祝福完了后，又想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不由得苦笑着。
人跟人真的不能比啊，要她也只是个平凡的少女该多好？可以寻找自己心爱的人，不受束缚，永远自由，哪怕跟的是一个很平凡的老百姓，她也愿意啊。
想到了司寇寻，他的一眉一目，他认真的时候，他笑的时候，他看书的时候，他教育人的时候，他写字的时候，他对柳飘飘说“我要你”的时候。好像一切就在眼前发生一般，一触就到……好像伸手便能摸到他的脸颊，然后听到他对她说出那三个羞人的字来，在她的耳边，轻柔的说道：“我要你……”
每每想到这些，柳飘飘就觉得心里很难受，难受得不行。
这会是心痛的感觉吗？她没有心痛过，顶多在柳家被抄斩的时候，心里非常的难受，但是和这种难受完全不同，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很堵，很闷，好像喘不过气来，胸口却又刺痛刺痛的，好像翻一个身就会死去的样子。
柳飘飘睡得很不安稳，梦中常常看到司寇寻，熟悉的脸，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不去看就能想到，只要是他，哪怕是在一个混乱的，看不见人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司寇寻就在她的身边。
然后梦醒了，却发现一切都是自己想的，马上苦笑起来。眼角一片湿润。
司寇寻，你会来就我吗？将我带出这里，带出这让人压抑的地方，然后去远处，哪怕是流浪，沿街讨饭，我都愿意……
番外：凉，天生凉薄
番外：凉，天生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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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凉，天生凉薄，人情世故我全不懂，我甚至一直恨着，恨着那个夺走我人生的家伙。他叫寻，是爹在外面捡到的一个孩子，身份不明，但是他很乖巧。我爹说，给他取名为寻那是因为想给我寻到一位真正好的大夫，才会给他取这样的名字的，小时候的我，相信了。
爹说，我的病治得好的，很快就能治好了，我也相信了。
现在想想，也许是爹怕我会死去，到时候司寇家后继无人，所以才会另外收养一个儿子吧？
我看到寻跟着武师在练功，我也想练，可是武师说我身子骨弱，是不可以练功的，我只好看着寻练，心里很是羡慕。
记事的时候，我就被爹送到北方泰山上，因为爹听说那上面有一个神仙似的仙人，能保我一时不受性命之忧，否则我可能会在没有找到能将我病治好的大夫时就死去。我离开了家，我哭得撕心裂肺的，我不愿意离开家，我不愿离开爹和娘，甚至连那个让我讨厌的寻，我也不愿意离开。
但，我还是被拉走了。
山上的日子比我想象中的要舒服，真的如仙人一般，每天早晨起来，就能看到一大片绿色竹林，上面还滴着露珠，漂亮极了。而且每天都很忙碌，那神仙似的师傅并没有因为我是个病人而优待我怎么的，他只当我是一个普通人，没有病疾的普通人。
他还教了我武功，他的武功很厉害，真的很厉害，简直出神入化，令人目不暇接，简直比跳舞还好看。练武的期间，是我最快乐的时候。因为只有那个时候，我才能什么都不用想，我才能感觉到我不是一个病重的人。
但是每到了发病的时候，我就会痛不欲生，胸口痛的厉害。师傅说我这病治不好，这是天生的隐疾，随着年龄的增大，我的发色，我的眸色会变得淡起来，到最后，变得花白，然后死去。我不知道这病叫什么名字，师傅也不知道。
师傅有两个女儿，一个名为叶雪眉，一个名为叶絮筠，两个都比我大上好几岁，我称他们为姐姐。
她们俩都似神仙一般美丽，一个内敛含蓄，一个艳丽非凡。两人都美若天仙。
生活不过才一年后，他们下山去了，连带着神仙师傅也下山了，我本来应该被接回老家忻州的，可是我选择了与之相反方向的都城。
我看到寻和爹相处的很好，娘去世了，寻比我成熟稳重，很早的时候就很懂事了，但我依旧讨厌他，认为他是做样子给爹看的，总之我对他没有好脸色。也许这是嫉妒吧，知道嫉妒这个词的时候，我才六岁。
到了都城，我随师傅一起住，叶絮筠有点皮，到了都城就闯祸了，都是师傅摆平的，最后她居然还跟着朝廷一位新星将军去塞外打仗太令人敬佩了那时候，叶絮筠被称为都城奇女子，既美丽，又大方，还有男儿家的本事，令所有男子都拜在她的石榴裙下。
而叶雪眉就不同了，她性子一向比较含蓄，她嫁给了当朝侯爷之子柳云方，我实在很好奇，她为何会嫁给愣了柳云方。听师傅说，柳云方和我的爹还是世交呢，我一听，就很想去看看这个柳云方到底何模样，但是师傅不许我出门，只得作罢。
然后是絮筠姐姐的失踪，师傅身心受创，很是难受，好在雪眉姐姐有了身孕，他才好一些。
师傅作为老丈人，肯定是要去看一下那个孩子的，我就瞅了这个空当，跟着一起去了，当然师傅是不知道的。
我是偷偷去的。
我看到了那个孩子，她入院子里开的芙蓉一样美丽，白皙的皮肤，黑色的双眼，粉嘟嘟的嘴唇，比家里挂的年画还漂亮，我一下子就被她吸引了。觉得她比雪眉姐还要漂亮。
可惜的是，她很快就没了娘，雪眉姐也许是身子太弱，生下那个名为芙蓉的孩子就去世了。
一下子，师傅失去了他的两个女儿，再也没有以往神仙似的样子了，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一样。他本就是老来得二女，宝贝的不得了，现在两个女儿都没了，他更加显得老了。
我很担心师傅，怕他出事，我在这都城可只有他一个认得的人啊我很害怕，若是师傅死了我该怎么办？
看看这都城，乌烟瘴气的，感觉没有一丝人味，腐败，恶心，讨厌，让我很不舒服。
师傅又在都城住了一年，然后搬走，没有回去北方的泰山，而是去了离都城不远的一处小山脉，我随他一起去。
过了几年清净日子后，师傅最终还是去了，他走的前一刻还在跟我说着话来着，他说他似乎看到他的女儿来找他了，对了，他们俩身后还跟着他心爱的那个人。他多想和他们一起走。
我听着心寒，让师傅别再说了，结果他就闭上了眼睛，很安稳的，嘴角还带着笑的。我很难过。我娘死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难过，我只当他是唯一的亲人。爹不是，寻不是，只有我的师傅才是。
师傅死的那年，我才十二岁。
那年我去了都城，我看到了我爹，还有那个只大我一岁的寻，他们坐着豪华的马车，去到柳云方的宅子里。我看到爹似乎越活越好了，因为他身边有寻。寻他越来越像是小公子哥了，长相俊朗，又温和无比。我见到他们一点也不激动，也许我都已经失去了对他们原有的亲情了。
爹他只有每年例行给我的一封家书，还有给师傅的一些费用，每次师傅都会给他回信，说我如何如何。现在没了师傅，我也不愿和他联系了。就这样吧，不联系也罢，反正爹只有寻一个儿子就够了。
寻，他夺走了我的一切，也许我天生是给寻做踏脚石的。
我讨厌他，讨厌我的父亲
但心里还是有种不明的感觉，看到他们就想躲在不远处，偷偷的看着，看看他们会干什么，好像那样心里会舒服一点些。
我就躲在柳家宅院的附近，偷偷的往里瞧，虽然看不到什么，但是至少能抚平我有点奇怪的心。
然后我遇到了她。
那个芙蓉似的女孩儿，她跟着她的奶娘一起出来玩的，她已经可以走路了，她发现了我，但是没有说什么，反而以为我是一个可怜的小乞儿，她绕过她的奶娘，悄悄的跑到我这边来，拉着我的袖子说：“哥哥，给你吃。”
我低头看她，她笑得很好看，两颊红扑扑的，双眼一眨一眨很可爱。但是我很不耐烦她，因为她打扰到了我，没有理她，就直接走了。师傅教我的功夫我自然没忘，我是轻功飞走的。还顺便看了看柳家宅院里的状况，我甚至看到了那朵纯洁可爱的芙蓉花儿围着寻转不停，好像很高兴一样，突然心里怪怪的。如果没有寻，站在那里的一定是我。
但是一切都不可能的。
有司寇寻这个人，我叫司寇凉，天生凉薄。
回到山上，我再没出来过，我躲进了附近的瀑布里，里面放着师傅的骨灰，我想，我也许可以静静的死去。我的病根本没得治，我只有等死。
等到的是，我没有死，倒是爹死了，寻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我知道了这个消息，而且还说他请到了一位神医的后代，很有可能治好我的病，让我回去，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