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那个意大利人买这匹马的目的没人知道,宦琛北的哥哥姐姐们,看不太懂这个操作,就开始调查。发现这个意大利人多半是想要膈应宦琛北。宦琛北说【享誉国际】是垃圾,新马主就把【享誉国际】当“皇帝”供着。吃更好的饲料,用更好的马鞍。一切都要是最好的。
入门级马主宦享,观察了两天之后,便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接受了宦琛北的提议,把【享誉国际】转到了这个意大利人的名下。一个不懂马的人以为的最好,和真正的最好,有着巨大的差别。马儿喜欢吃糖、喜欢吃苹果,但没节制一下吃很多的话,是会死马的。而且,为了膈应一个人善待一匹马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没多久,【享誉国际】就生病了,膈应不到宦琛北了。没有经过“资格审查”,和宦琛北一样,没有任何“马道主义”精神的意大利人,转眼就把【享誉国际】给遗弃了,倒贴一万欧,谁要谁领走。一万欧根本就不够一匹马养老,能看上一万欧的人,不会是为了善待【享誉国际】而将其领走。
就这样,曾经养尊处优的【享誉国际】,在离开宦享名下的两年之内,连续易主六次,每一次都是意大利人,每一个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马主。两年的时间,【享誉国际】一次正规的训练都没有做过,一个像样的马场都没有待过。
同样是两年的时间,宦享开始走上盛装舞步专业骑手的道路。宦琛北这个做爸爸的,没能兑现自己的承诺,一匹像样的马都没办法给宦享带回来。从北京奥运一直走火入魔到现在的宦琛北,满世界地找盛装舞步马,想要一下来个大的。最好能一下就搞一匹奥运冠军马回来,让儿子好好练习,让老爹好好高兴。
宦琛北低估了自己在马主界臭名昭著的现实,【享誉国际】的遭遇,并不是什么秘密。爱马的人都看在眼里。在“马道主义”盛行的马术界,根本没有好的马主和育马场愿意卖马给宦琛北。因为【享誉国际】没能在一次比赛里面拿到好的成绩,就不愿意帮【享誉国际】养老送终,好好的一匹奥运马,硬是被弄得颠沛流离,连个正规的场地和像样的驯马师都没有。这种完全违反“马道主义”的马主,就应该遭受万人唾弃。
宦琛北在马主界,早就已经是过街老鼠了。
偏偏他的儿子极具天赋,很快就完成了盛装舞步骑手基本技巧的训练,开始对专业级盛装舞步马和团队有迫切的需求。没有好的马和团队,盛装舞步的骑手,最多也就是个穿了盛装的摆设。这就是为什么,宦琛北去【蓝荷育马】的时候,不敢报出自己的家世。
宦氏在丹麦,可谓家喻户晓。宦琛北更是出了名的纨绔。宦琛北“垃圾马主”的名声,也一样不是什么秘密。接待宦琛北的【蓝荷育马】初级员工,刚来丹麦没有多久,没认出宦琛北。但高级经理一眼就看出来了。甚至可以说,是宦琛北的出现,才坚定了高级经理把【蓝荷·tj】当成添头送给齐遇的决心。要是被盛装舞步育马界的人知道,他把马卖给了宦琛北,光唾沫星子就能把这个高级经理给淹死。
齐遇和宦琛北的第一次见面,就是这么不凑巧地遇到了一个处于“走火入魔”状态下的怪蜀黍。除了长得和宦享哥哥有八分相似,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__。考虑到未来还需要和宦琛北相处,齐遇对宦琛北不尊重且不文雅的评价,就用两个来代替,有兴趣的可以自行填空。
宦爷爷去世之后的第一次继任计划审核,宦享年纪最小的堂哥,成为晋升为哥本哈根大学神学院的教授。在四伯家的大叔级小堂哥向宦享示威的时候,宦享再次选择恭喜:“恭喜小堂哥,宦氏出版在你的手里,一定能发扬光大的。”
“真是白费了老爷子对你们的信任。”小堂哥毕竟是文化人,说话只说了一半,后面的半句,【和你爸一样,都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化作了心里面的想法。
“爷爷并没有想要让我继承宦氏出版,我2012年就答应过爷爷,不会在物理学院工作,也不会继承宦氏出版。”宦享的言下之意,他2012年就有机会继承宦氏出版了。
2012年,宦享才二十四五岁。这个年纪念完博士的人有不少,但成为教授,而且还是全球排名前十的哥本哈根大学物理学院的教授,听起来,无异于天方夜谭。不学物理和数学这样基础学科的人,不会知道,就算是哈佛,都没有二十四五岁的教授。
一个人的物理和数学天赋,多半很早就能显现出来,又因为进了顶级学府拥有最好的资源,可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前行,出成果,会比人文和商科之类的学科快很多。通常,名校为了避嫌,不会留本校博士担任教职。然而,在遇到难得一见的数学和或者物理天才的时候,不管是什么样的学校,都会不拘一格降人才。不仅给出本校的留任合约,还会直接给出教授的条件。
宦享并不是一个喜欢炫耀的人,并不会告诉别人,他念书到底有多厉害。宦享同时攻读物理和天文的博士学位,就是非常单纯的喜欢。当然,作为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子,有“恋爷情节”的宦享,自然也希望自己能够尽快达成老爷子的期许。
计划赶不上变化,老爷子在宦氏出版对宦享来说,已经唾手可得的档口,忽然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希望宦享去做另外一件既赚不到钱,又不安逸的事情。宦享没有过多的犹豫就答应了。只是告诉老爷子,要多给他一些时间,按照他自己的节奏去完成这件事情。
老爷子临终嘱托,也是让宦享记得答应过他的事情。宦享说老爷子是笑着离世的,走得没有遗憾。
宦家的其他人,可不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