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手术费凑齐
下午水果礼品的销量突然下降了很多，游弋以为只有自己这边是这种情况，打电话问了周雅婷，她那边也是这样的情况。
有问题了，还是自己不曾发现的问题。
他拉住一个骑电动车的大哥，向他推销自己的产品。
在这行没有扎实的脸皮，那是做不成生意的。
大哥被别人突然拉住也是挺闹心。
不过后来听到这个摊的主人说看自己像他亲戚，打算送自己一套，自己不免有些心动。
这个小贩还说现在卖不出去了，只能白送，自己一听就笑了，说：“你这娃没看见上午买东西的人多，下午买东西的人少吗？”
“咦，大哥你说的还真是。”
听到这样的语气，大哥不好好说说都有点对不起中国人好为人师的传统了。
“买这种东西，只是送给亲戚，自己哪舍得吃啊，而且去亲戚家串门都是在上午，你在下午卖当然卖不动了。”大哥的一番话让游弋拨云见日，这个原因简单的让自己难以相信。
游弋当即送大哥一套自己的商品。
不知怎么的，大哥还要买一套，他说：“兄弟，我也不能占你便宜，那我额外买一套吧。”这种情况让游弋有了更深刻的思考。
买卖不是全是由利益决定的，还能是人心，世俗。
果断的把自己的促销策略由打折变为买一送一，现在已经出现了销量下滑的趋势，应该想着止损，而不是抱着幻想能够恢复到中午的销售效果。
他给周雅婷打了电话说了这件事情，让她也采取和自己一样的促销措施。
周雅婷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让自己这样做，但是自己还是按他的意思来办。
他是老板，他说了算。
下午的利润虽然少了很多，但是卖出去的却不少，看着自己后面不多的包装袋，游弋擦了把汗，这次自己前期对销售情况太乐观，导致进了很多包装袋。
好在自己下午的策略成功，这次能够及时止损。
这就足够了。
这7天内赚的钱比自己摆摊一个月内赚的钱高两倍，自己差父亲治疗的钱只剩5万。
已经很近了，压垮自己身上的大山只剩下最后五万！！！
金水区第五街，在大年初三的时候，有舞狮表演，所有人都来看这绽放在中国大地上的古老艺术，游弋也放下了手中的，拼命的鼓掌，这一瞬间新年新气象的氛围出来了，会让人看到希望和过去的幸福。
老树底下的最后一点积雪也消融不见，走在有弹性的泥土路上，能感受到一种奇怪的欢愉。
这种时候对游弋来说可以放松了，他甚至可以在街道上慢慢感受生命，这是一种鲜活的感觉。
要去探亲的周雅婷今天没过来，只有游弋一个人在摆摊，哦，不是，还有跟着游弋一起看摊的“坚强”，揣着手在旁边休息，偶尔会有小孩子过来摸他的圆滚滚的头，但都被它吓开了。
清晨中，偶尔会有人观察到一个看书的少年和趴在他脚边的猫。
这天买水果的人相较与前几天很少，游弋在摊子上并不是很忙。
他准备明天就卖散装的冻梨了，带包装的不做了，这是市场给他的答案。
中午啃了几口面包，就觉得困意不绝，他好多天没这么放松过了，而且现在的阳光是那么舒适，他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眼睛依然是那么干涩，揉揉眼看见周雅婷坐在自己旁边，他觉得有些心里有些温暖，笑着说句，“你来啦。”
看到他醒了，周雅婷拢了拢头发，对他笑了笑，点头。
喝了口保温杯的热水，里面还泡有枸杞，游弋不知道这样有什么用，可能只是有心里安慰罢了。
打起精神，他要接着卖水果。
“你赚够了你爸爸的医药费了吗？”周雅婷轻声问他。
“快了，还差一点。明天就要卖散装的水果了，利润不是很高，所以我给不了你那么多了。”
“要不我借给你钱吧，你不是差一点吗，这几年我存了也有两三万。”
这样的回答让游弋有些惊异，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了吗？还主动借钱。
她可能没听见自己的后半句话，他又仔细说一一遍可能接下来几天给不了她那么高的薪水。
周雅婷有些急，说：“我现在不缺钱，借给你吧。”
两个人说话怎么不在一个频道上啊，游弋有些无奈，委婉的拒绝了她，自己老爸不让自己借别人钱。
看她又想说什么又憋着不说的样子，忍不住对她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周雅婷摇摇头，她说不出口，她其实想让游弋和自己一起去一趟她所在的酒吧，希望他能认同那里，不要因为自己的职业有着不好的印象。
但是游弋还是个学生，他的身份决定他不适合去那样的场所。
她面对游弋开始变的有些自卑，她年龄比他大二岁，自己的身份是在酒吧的舞女。
以前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但现在在他面前这一切都让自己抬不起来头。
他可能也是这样想自己的吧。
事实上游弋很少直接看她或者想她，自己属于自控力较差的那种人，看周雅婷久了，身上就会发热。
厚重的极地羽绒服也掩盖不了她的身材。
一个成年性感的女性不是一个刚刚接触社会的少年能抵御的。
但她是自己的朋友，游弋不会在心里做亵渎朋友的事情。
原先自己还有些排斥她脸上的妆，后来相处久了，自己也不反感了，反而觉得她异常好看。
两个人就默默的在摊子旁坐了一下午，有人来买水果的时候，才会说一两句话。
这样持续到了大年初十。
父亲治病的钱终于攒够了，家里借的二十万加上自己在这半年挣的三十万凑齐了父亲做手术的费用。
游弋立即动身坐火车回家，火车上给自己老爸打了电话，说了有整整半个小时才把自己的钱来龙去脉的讲清楚。
在电话另一端的游富贵听完儿子讲的话之后，久久不语。
他相信儿子的话。
但也痛恨因为自己让儿子吃了那么大的苦。
更多的是欣慰，自己的儿子长大了。
这晃晃荡荡的火车来时是痛苦，归时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