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 时常敲打
望着面前的人头攒动,许子太瞬间陷入沉默。
伍北用最简单的方式彻头彻尾的给他上了一课。
很多我们自以为无可取代的价值,在旁人的眼中或许真跟吐口唾沫似的简单。
“还有什么想表达的吗?”
伍北歪脖笑问。
“没了,伍哥你先忙。”
许子太眼神落寞的摇了摇脑袋,看架势准备打退堂鼓。
“把这儿处理明白,然后到对面的拉面馆找我!”
伍北环视一眼四周情绪亢奋的人们,直接将烂摊子甩给对方,然后大摇大摆的起身走人。
“啊?”
许子太怔了一怔,接着立马手舞足蹈的摆手吼叫:“别喊了,就你给我们当向导吧,其他好朋友们可以撤了!”
说话的过程中,他随便找了个小青年,然后驱散其他“求职者”。
“这小孩儿挺有意思哈?”
面馆里,任忠平手捧一碗热汤,边滋溜滋溜的猛嘬,边朝许子太的方向努努嘴。
“有眼sè、脸皮厚,明事理、懂进退,这样的人负责工地,绝对是把好手子。”
伍北毫不吝啬的点头夸赞。
“那你为啥还要吊着他?”
任忠平抓起一瓣蒜,慢条斯理的剥皮。
“吃了十几二十年窝头,冷不丁见点油水容易窜稀!如果不时常敲打,闯出来的乱子更可怕。”
伍北笑呵呵的回答。
任叔沉默片刻,随即认同的点点脑袋:“确实是这个理儿。”
不多会儿,许子太兴冲冲的跑进面馆,扯个大嗓门汇报:“哥,全部搞定,我先留下一个打发走其他人,然后又装模作样的保存了那人的联系方式,告诉他需要向导时候会马上打给他..”
“过程不重要。”
伍北不耐烦的打断。
“啊这?”
前一秒还沉浸在自己的“聪明才智”中的许子太瞬间像是被泼了一盆子凉水,嘴角抽搐两下,失落的耷拉下脑袋。
“想吃什么自己要,中午没饭!”
伍北貌似根本没看到对方的情绪变幻,很随意的摆摆手。
“嗯。”
后者没作声,显然心里仍旧不痛快。
“哈哈哈,小蔫吧!”
旁边的任忠平当即咧嘴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你才是老蔫吧,你搁那儿磨磨唧唧给蒜刮痧呢?”
许子太瞬间回怼一句。
整个虎啸公司,他除了在意伍北的态度之外,其他人既不熟悉也不惧怕。
“呃..”
向来走哪都被人恭恭敬敬对待的任忠平立时间有点哑火。
“叔,你慢慢吃,吃完咱们再联系,我沿着镇子到处走走看。”
伍北心平气和的冲任忠平招呼一句,直接起身。
“叔?你..你是伍哥他叔?诶哟我去,那不就是我亲大爷嘛,大爷呀,咱绝对属于隔辈亲,难怪我刚才一看到你就感觉特别好,冰镇nǎi茶喝不?红豆味的、香芋味的都有,您老钟意哪个喝哪个,不够随时招呼大侄子哈,我看您气sè不太好,家里祖辈干中医的,等回去我给您好好的针灸理疗一下子...”
许子太顷刻间傻眼,接着立马发挥自己臭不要脸的jīng神,顺杆上爬的凑到任忠平旁边耍宝。
与此同时,一台内陆地区不太常见的“道奇”皮卡缓缓驶入白家镇。
湛蓝sè的外包,尽显硬朗的线条,五米多长的车身更是堪比小型坦克庞大,瞬间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胖砸,咱因为点啥,非要跑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宽阔的车厢内,一个棱角分明的男人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夹着雪茄满脸不爽的嘟囔。
男人的气质很好,也挺会穿搭,普普通通的黑裤白t恤尽显干练,锃光瓦亮的光头多出几分霸道。
“你以为我想来啊?要不是你嚷嚷着去山城看三眼,裤衩王能给咱们派活么,说是有个叫伍什么北的小家伙不知道怎么惹到王者家的老jīng神病,非要让咱拾掇拾掇,都多大岁数的人了,一天尽干点小孩儿事儿。”
副驾驶是个体重最少在二百五六十斤往上的巨型胖子,这家伙不光胖,模样还特别带感,绿豆大小的眼睛哪怕是近距离观察都很难发现他究竟是睁着闭着,酒槽鼻上翻,活脱脱就是从动画片里走出来的麦兜。
特制白衬衫、黑西装紧紧包裹他的身体,即便车内的空tiáo开得很足,但脑门上仍旧大汗淋漓。
就这扮相,饶是虎啸家最肥的林青山站旁边估计都略显渺小。
“我明明记得你前阵子不是瘦下来不少么?咋地?又反弹啦?”
看同伴如此辛苦,开车男人tiáo侃的翻动几下空tiáo出口。
“别提了,那种中药太特么苦了,关键必须按时按点的吃,只要差两顿,体重立马飙升,还是运动减肥最靠谱,诶疯子,你最近的肌肉块见涨,有什么高招分享一下不?”
大胖子撇撇嘴苦笑。
“咱俩体质不一样,我属于洗脚按摩都能瘦的那种,知足吧你,老天爷不能把啥好玩意儿都给你。”
被唤作疯子的男人晃晃脑袋,故意露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贱笑。
唯恐大胖子bào走,疯子随即又问:“咱这次来的目的是直接开干还是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