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狗咬狗,咬死一个算一个 为旧故灬然龙的玉佩第26次加更(二合一)
本来沉浸在爆狮一战中的我,突然听到爆狮说认识老许的时候,心里还想着这家伙记忆不错,十年前的事都还记得;但当他说出后面那句话时,无疑让我整个人都震惊了。
什么,老许的妻子,是乐乐害死的?
乐乐,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我记得,老许在回忆那段往事时,也说没有亲眼看到妻子离世时的场景,回来家的时候妻子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而乐乐手里端着一柄冒着青烟的猎枪嚎啕大哭,难道说……
我惊讶地回头看向老许,只见老许也是一脸震惊的模样,他的两只眼睛瞪得很大,脸颊也抖个不停,哆哆嗦嗦地说:“你,你别胡说……”
爆狮哼了一声,说道:“我胡说什么,本来就是这样。当时我虽然不在现场,但我兄弟回来的时候,把一切都跟我说了,当时……”
“我他妈的让你别胡说!”
爆狮还没说完,老许突然bào喝一声,整个人像是一只发怒的恶狼,“倏”地一下冲到爆狮身前。先是一头撞在爆狮的脑袋上,将爆狮整个人都撞倒在地之后,又伸出他两只铁钳般的爪子,狠狠地扼住了爆狮的喉咙。
其实按照爆狮的实力,完全不至于被老许这样控制,但老许一瞬间爆发出来的速度和力量实在太恐怖了,就像小宇宙爆发一样,连我都没反应过来。转瞬之间,老许和爆狮便已齐齐倒地,老许骑在爆狮身上,双手扼着爆狮的喉咙,头还狠狠撞着爆狮的头,一边撞一边歇斯底里地大吼:“不要胡说,不要胡说!”
老许的两眼通红,脖子上也根根青筋bào起,显然正处在极端的bào怒之中。没多久,他和爆狮两人的头都流出血来,而老许却没有停止的迹象,仍旧砰砰砰地磕着,而且双手使的劲也越来越大,感觉他为了阻止爆狮继续说下去,不惜将爆狮当场碰死、掐死!
别看上面描述了这么一大段,实际现场只过了十几秒而已,但也就是这十几秒的时间,爆狮的眼皮都翻了过去,看上去随时都会死掉。而我也从最终的震惊中走出来,猛地扑上前去用力拽着老许的胳膊,又用头去顶着老许的脑袋,同时口中大喊:“许叔,不要,不要!”
老许的头虽然被我顶开,但他的双手依旧死死掐着爆狮的喉咙,口中依旧在说着:“再让你胡说,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老许双手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感觉他整个人已经彻底癫狂了,我根本就拽不开他。爆狮的面sè惨白,眼皮外翻,口中甚至都吐出了白沫,显然已经命在旦夕。爆狮要是死了,那老许也就完了,我迅速回头冲着众人大喊:“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忙啊!”
众人本来也处在极端的惊吓之中,在我一声大吼之后,才冲了过来帮忙。在我们多人的努力下,终于再次把老许给拉开了,然而号里的动静却引起了外面的注意。
一片哗啦啦的脚步声后,几个管教已经冲到门前,咣当当把门打开,惊慌地问怎么回事?
我让众人死死按着老许,然而老许还是跟癫狂症发作一样,不光身子胡乱地扭曲着,口中也大喊着:“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因为动作实在太过剧烈,还惊动了其他号的犯人,纷纷凑到各个门前往这边张望。
面对一众管教的惊恐,我赶紧站了起来,说没事没事……
然而我话还没有说完,刚才还眼皮外翻、口吐白沫的爆狮像是原地满血复活一样,突然翻身而起,连滚带爬地扑向管教脚边,惊慌失措地喊着:“他们要杀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现在的爆狮,比昨天晚上还要惊恐和害怕,这样的事连续发生两次,恐怕不论是谁都要被吓niào了。管教赶紧把爆狮扶起,跟他说放人肯定不行,但是换号可以。爆狮当然不愿意,仍旧呼喊着一定要出去,并且跟管教借手机,说要给郑朝宗打电话。管教再次拒绝了他,并将他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号里,让他安安心心地呆着,明天就能出去了。
这所有的一切,我并没有阻止,因为我计划的最后一步已经铺开,不需要再和爆狮关在同一个号里了。爆狮移走之后,管教又回来将我批了一番,说我老是这样搞事,让他们也很难做,不行就要汇报给郑朝宗了。
其实两次偷袭,都是老许自发所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我肯定不能实话实说,否则老许就遭殃了,而且这个锅我还是能背得起的,便连连向管教们道歉,说爆狮的嘴实在太臭,忍不住才给他一点教训的。并说现在爆狮已经移号,就是想打也打不起来了,让他们千万别告诉郑朝宗。
一番好言好语过后,管教们才离开了。而号子里面,老许的情绪也慢慢冷静下来,没有再大喊大闹,而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两只眼睛也呆愣愣的。只是号里其他人担心他还会发疯,所以仍旧死死地压着他。我走过去,摆摆手让其他人离开,然后才蹲下身叫了一声:“许叔?”
老许没什么反应,一双眼睛仍旧呆愣愣的,好像完全傻了一样。我搀着他胳膊,准备将他扶到床上,老许突然一把按住我的胳膊,紧张地说:“巍子,爆狮肯定是瞎说的,我老婆就是他害死的,跟乐乐一点关系都没有。”
看着老许慌张的神sè,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其实这种事情,爆狮完全没有必要说谎,他杀过的人又不是一个两个,更不会为了十年前的一个女人而洗白自己。所以事情是怎么样的,老许心里其实特别清楚,妻子的死显然和乐乐脱离不了关系。老许只是不愿意面对现实,更不愿意乐乐背上负担,所以他不仅需要欺骗自己,更希望我能一起骗他。
所以我重重点头,斩钉截铁地说:“是的,肯定和乐乐没关系,都是爆狮在那瞎说,他还想洗白自己,我呸!一定要杀了爆狮,给阿姨报仇!”
听着我坚决的话语,老许也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使劲点着头说:“是的是的,爆狮想不承认,门都没有。巍子,这事咱就当没发生过,你出去以后也别和乐乐说,知道吗……”
我了解老许的苦心,当时的乐乐年纪小,或许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样的结果挺好,也不需要在他面前提起这事,免得勾起他的什么回忆。否则以乐乐的性格,真的会自责死的。所以我再度重重点头,甚至还故意轻松地说:“这种没影的事,干嘛要和乐乐说啊?放心吧许叔,我没那么闲的,我觉得还是爆狮嘴臭,咱们应该早点干掉他。”
老许也说是的,要早点干掉他。
我一边陪着老许说话、安抚着他的情绪,一边在脑海中谋划着我和爆狮的大战,想着出去之后大战的地点选在哪里,肯定还是乱坟岗子,那地方实在是太适合打架了。而且关键是,不能让他和元朗有任何联系、解释的机会,所以出去之后就要立刻开干,省得夜长梦多、再出差错……
“啊……啊……”
我正沉浸在种种设想之中,不知哪间号里突然传来凄惨的叫声,这种叫声在号里可不多见——大家即便会整新进,也不会玩得太过火,免得把管教给招来了。
因为好奇,我们号里的人纷纷过去门边往外张望,我和老许也过去看了。各个号里的人也都趴在门边,纷纷询问着怎么回事,随着惨叫声越来越烈,我才发现声音是爆狮刚移过去的那间号里发出来的。而那间号里的人,此刻也有几个聚在门边,隔着栏杆冲外面焦急地大喊:“管教,快来啊!”
哗啦啦的脚步声响起,七八个管教迅速奔了过来,询问怎么回事。里面的人说:“爆狮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躺在地上打滚,说是浑身都疼!”
“疼啊,疼啊!”果然是爆狮的声音,听上去就快死了似的。
这种事可不容小觑,犯人要是在号里出了什么事,就是管教也要担责任的,于是他们赶紧开了门进去查看情况。因为视线原因,我并看不到里面的具体情况,但是可以听到爆狮仍在一声一声凄惨地叫着,听上去特别地痛苦和难过。这帮管教也不是专业的医生,他们只能赶紧张罗着把人抬出去,送到医院去查看情况。
不多时,爆狮便被抬了出来,看他浑身都抽搐着,而且嘴里也吐着白沫,情况好像特别严重的样子。管教们匆匆把爆狮带离,整个拘留所里也陷入一片议论声中,大家都在猜测爆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难道是有什么隐疾给触发了,不会就这么死掉吧?
而我的心里也怦怦直跳,久久无法从刚才的震撼中走出,难道是老许刚才下手太狠,给爆狮造成什么可怕的后遗症了?
然而老许并不在乎这些,他巴不得爆狮赶紧死掉,站在门边还凶巴巴地嘟囔着:“死了吧,死了最好!”
随着爆狮离开一段时间之后,拘留所里也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各自回到了床上。而我刚刚坐下,便想起一件不得了的事情,立刻从床上一跃而起,口中狂呼:“不好!”
随着我一声大叫,坐在我旁边刚刚平复下来的老许也吓了一跳,匆忙问我怎么回事?
我激动的手都哆嗦了,说:“爆狮是假装的,他根本就没事,他肯定是察觉到什么了,所以想要早点出去,然后提前准备和我的一场大战!”
我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刚才老许掐爆狮的时候,爆狮就口吐过白沫,也是看着快不行了,但是管教一来,爆狮就跟满血复活似的,立刻就爬了过去求救。所以我断定,这肯定是爆狮的一门绝活,可以随时随地口吐白沫的绝活!而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他就可以提前一天恢复自由——别小看这一天,已经足够爆狮和元朗解释清楚,然后筹备和我的这一场大战了,那我之前所有的辛苦也将付诸东流!
我把这些事情和老许解释清楚,老许也着急了,问我该怎么办?同时又自责不已:“都怪我,实在太冲动了,才把爆狮给吓得提前出去了,现在毁了你的计划可怎么办啊……”
我没时间理会老许的自责,大脑飞快地转着,琢磨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很快,我就定下了一个主意,我也要提前出去,让这场战斗提前打响,绝对不能再给爆狮和元朗联手的机会!
我要出去,这事找管教肯定没用,所以我立刻给郑朝宗拨通了电话。之前爆狮在的时候,我用个手机还是悄悄摸摸的,现在他不在了,我也不用顾忌那么多了。
电话很快拨通,我用最快的速度把爆狮的事说了一下,然后又描述了一番这件事的严重性,希望郑朝宗能网开一面,提前放我出去。
结果听我说完之后,郑朝宗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说规定就是规定,七天时间就是一天都不能少,一分一秒都不能少。还说即便是爆狮装病,在外面也有人严格看守着他,让他放心。
我说扯淡,爆狮到了外面,难道还能任由你管?
以爆狮的身份和地位,只要不在拘留所内,出去之后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说完之后,郑朝宗便沉默下来,显然也认可我的说法。到了外面,爆狮就是王者归来,区区几个管教哪里看得住他。于是我更急了,再次恳求郑朝宗将我放出去,但是郑朝宗依旧不松口,说规矩不能破。
无论我怎么求郑朝宗,他都始终不肯松口,这可把我气得啊,本来想困住爆狮的,结果把我给困住了。让爆狮提前出去,等他筹备好一切,那我就完蛋了,别说一天,就是一分钟我都等不了。
我求了郑朝宗半天,换来的依旧是不行、不行、不行。最后,我彻底恼火了,这家伙那天还说把我当朋友,就是这样把我当朋友的?
我情急之下,准备再把我俩的事抖露出来威胁他,结果还不等我开口,郑朝宗就像未卜先知似的,厉声说道:“王巍,你在说话之前最好考虑清楚,别把我对你的一点好印象给破坏掉了!还有,我不让你出来,你自己就不能想想办法?爆狮是怎么出来的,你怎么就不能学一学了?有时候觉得你挺聪明,有时候怎么又觉得你那么蠢?”
郑朝宗这一席话,迅速点醒了我。是啊,爆狮能靠装病出去,我为什么就不能如法炮制?也是太着急了,才没有想到这一层来,郑朝宗不愧是老江湖啊,一下就切中了主干。所以他骂我蠢,我一点都不介意,反而特别地感激他,我正准备说几句谢谢,结果郑朝宗又提前拦住了我的话:“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啊,你别在这给我瞎叨叨,而且我提前给你讲清楚,这种事情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完,郑朝宗就把电话挂了。
看我收了手机,老许也立刻冲过来问我怎么样了。我看看号里其他同样眼巴巴看着我的人,假装苦恼地冲老许摇了摇头,说不行,郑朝宗这个狗日的不肯放我。
老许更着急,又问我怎么办?
我还是冲他摇头,说没办法了,只能等明天再出去了,到时候谁胜谁输,就不知道了。
老许面如死灰,一pì股坐在床上,嘟囔着说:“都怪我,都怪我……”
我没有理他,坐在床上给李爱国发短信,把爆狮的情况说了一下,又说我待会儿就要出去,让他把人点上一下,准备和爆狮开战。发完短信,我又给元朗打了一个电话。
接到我的电话,元朗显得很不耐烦,声音里也充满了怨气:“干嘛?!”
一听他这语气,我就知道爆狮还没来得及找他,所以我也松了口气。同时,我又做出一副很焦急的模样来,说道:“元朗大哥,我跟你说实话,之前我准备和爆狮合作对付你来着,但是现在我俩谈崩了,他竟然想让我给他当小弟,我呸!元朗大哥,我就是跟你,也不能跟他啊,不如咱俩合作,一起对付他怎么样?”
对于元朗来说,现在已经彻底不信任我和爆狮了,我说的这番话不仅没有让他感动,反而激起他更大的怒火。甚至,他还有些幸灾乐祸:“你们两个狗咬狗,咬死一个算一个,老子才不管呐,哈哈哈!”
说完之后,他就把电话挂了。
其实我给他打这个电话,也并不是想真的要和他合作,就是为了打掉他最后一点对爆狮的信任。显然在元朗看来,我和爆狮都不是好东西,谁都不能合作。可以相信的是,如果爆狮再打电话给他,想必会换来一番同样的臭骂,无论爆狮说什么,元朗都不会再相信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便长长地松了口气,看看安静的号子,除了老许还是一脸死灰之外,其他人都在做着各自的事,没人会关心我怎么样。号外也是这样,一切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波澜。
我又呼了口气,知道现在该自己行动了,也是该再次考验我的演技了。这样的技能,在我未来的生涯里可能会多次用到,所以我必须认真起来,尽快掌握这门技能。
我酝酿了一下情绪,活动了一下面部表情,脑海中回忆着刚才爆狮装病时的模样……感觉差不多了,我便突然“啊”的发出一声惨叫,接着人也僵直地倒在地上,几乎是头朝地“砰”的一声重响。接着,我的身体便抽搐起来,像条蚯蚓一样胡乱地扭动着,同时脸上口歪眼斜,还有口水滴出,喉咙里也发出一声声胡乱的低吼。
我突然的动作,当然把号里的众人都吓到了,一个个不知所措地看着我。还有老许反应最快,猛地朝我扑过来,大声叫着我的名字,然后询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正在演戏中,当然不能回答他的问题,仍旧不断地抽搐着,眼睛也直直瞪着,就跟犯了癫痫似的。
老许吓坏了,猛地扑到门边大声呼喊:“管教,管教,快来啊!”
呼啦啦的脚步声响起,一群管教再次冲进门来,而我也演的更加卖力,脑袋摇得跟筛子似的,口水也流了满满一下巴。老许在旁边焦急地喊:“他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赶紧送他到医院去啊!”
和爆狮的情况一样,管教们同样处理不了我的事情,于是赶紧将我抬起,匆匆忙忙就往外面跑。可能是因为不到半个小时,就连续出了两起在押人员犯病事件,而且两个都是大哥级别的人物,这帮管教实在是太慌张了,其中一个慌到手都软了,抬我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下,我的脑袋重重地磕在门上,发出“咣”的一声巨响。
得,这回装都不用装了,我声嘶力竭地惨叫起来。
这帮管教赶紧又把我抬起,匆匆忙忙地就往外面冲。在出去之后,老许扒在门边焦急地看着我,而我也趁人不注意,悄悄给他眨了一下眼睛,也不知道他看到没有。
等管教将我抬到外面,我才知道这里还有值班医生。为了不露出破绽,我演得更卖力了,整个人就跟过电似的哆嗦,口水也不停往外流。想我堂堂一个大哥,竟然还要演这种下三滥的戏码,感觉也是挺悲哀的,不过想想前面还有一个爆狮,我也稍微心理平衡些了。
总之,这番运动量可不小,我浑身上下都被汗给浸湿了。好在这里的值班医生水平也不怎么样,大概就类似于学校里的那些校医吧,这医生连按都按不住我,更别说给我检查了。
他也是怕出事,很快就说:“情况好像挺严重的,将他送到医院去吧!”
医生这句话一出口,几个管教立刻匆匆忙忙将我抬出门外,又将我送上车子,不过他们也足够小心,还给我上了手铐,同时按着我的手脚。在车上,我这戏也得持续演下去,所以我继续发着癫痫,浑身上下都哆嗦不已,口水流了一xiōng口,汗水也淌得到处都是。在车上,几个管教还在说话,说今天是怎么回事,两个大哥挨个出事,是不是咱所的风水不太好?
车子很快就到了医院,并且是直接去的急诊。下车之后,众人便把我往手术床上搬,准备送进急诊室里。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轰鸣的引擎声突然响起,竟然有一辆黑sè的越野车突然加足马力,朝着我们这边疯狂地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