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零六 王强写《满江红》
我气的要死,但也没办法啊,只能跟着白应能,往山下走。边走,白应能就跟我讲,说:“老弟,这事儿我没处理好,你莫多心。”
“白书记,不是我多心,我是觉得.......”我很想破口大骂他,但是我不能,毕竟他是地方首脑啊,而我,还得依靠他,搬动林鸿程啊。如果我得罪了他,我可能今天晚上,就死在果敢。
“你觉得我没有照顾好老百姓是吧?”白应能自己讲了出来。
我没理他,他继续说着:“我告诉你,你来这边的目的,是做生意,是赚钱。至于政治上的事情,你不要管,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办。”
这话说的好厉害啊。而这话的意思,也很明确了,就是跟我讲,叫我不要管他分内的事情,不然他对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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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我只能憋屈的答应,说着:“对不起,白书记!”
“没事,走吧!”他冷冷的一句,对我的态度,就有了些许的改变,认为我这个人,有点不识大体。
走到山下,唐总就问起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儿。白应能笑嘻嘻的说着:“哎呀,就两口子吵架。那男的,手里有火药枪,一气之下呢,就干了一枪。李总刚才和我,已经把事情tiáo解好了。唐总,走吧!”
白应能真的可以去死了,这说的像是pì都没发生一样。而我呢,我也只能迎合,说:“是的,就是这样。”
唐总不了解情况,就给骗了。当然了,也不能说被骗,因为他和我一样,只是商人,商人为的是利益,政治确实与我们无关。
回到老街市后,白应能就宴请唐总吃饭,准备商谈一下橡胶林的事情,就把我给叫上了。但是我根本不想去啊,可是没办法,我不得不前往。
那一顿饭,老子吃的想吐,最后就不停的喝酒,不停的喝酒,醉的跟狗一样。这是为什么?是因为我心里,憋屈啊!
醉酒后的我,回到了酒店,回去之后,我一个人站在窗子边上,看着远处的缅北群山。我的眼前,浮现的全是老妇人被缅甸军人bào打的场面,想着那个场面,我心里就痛啊。
我不停的问自己,说王qiáng,你是怎么了?这管你diǎo的事儿,你来这里,是做生意的,是来投资的,这些老百姓的死活,跟你有毛关系。我甚至更自己说,王qiáng,人家马云,人家李彦宏这些人,都不管果敢的事儿,你管那么多干吊?
然而,不管怎样,我都难以说服自己,特别是我想着自己在白应能面前,那卑躬屈膝的样子,我就很想咒骂自己,觉得自己变成了自己最痛恨,最鄙视的哪一种人。
想想看,曾经的我,虽然是个混混,但我一直坚持正义,我一直秉承金庸先生的一句话,那就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而我现在呢?我为了毛啊。老子为了自己的利益,面对不正义的东西,可以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做到视而不见。
这是为什么?是我成熟了,还是我被这个现实的社会,玷wū了?我不知道,但我的内心很痛苦,很难受,我甚至想杀了我自己。
痛心,痛恨,痛苦!全都写在我的脸上。
我不停的问自己,人活着是为了什么?而我来果敢,又是为了什么?
我有一个明确的答案,那就是搬动林鸿程。可是我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呐喊,对我说着:“王qiáng,真正的伟大,不是为了自己而活,而是为了大多数人而活。”
这样的声音,很可怕,而我能做的,很简单,就是压住这样的声音。要知道,一旦我成了一个民族主义者,那么我跟白应能,就会成为对立关系。
因为他,是一个汉jiān,是一个出卖民族的罪人。
但是,我清醒的认识到,我不能得罪他。最后,难以泄愤的我,看着酒店桌子上,放着的墨水和毛笔。
意气风发的我,抓起毛笔,沾着墨汁,就在酒店的墙上,愤笔疾书,把民族英雄岳飞的《满江红》写在了墙上。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缅贼肉,笑谈渴饮缅狗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这样一首激情狂放的词,写的我酣畅淋漓,也抒发了我内心的苦闷。写完之后,我直接把毛笔折成了两段,猛的一下就砸在了地上,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臣子恨,何时灭?臣子恨,何时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