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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你丈夫有话对你说【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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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男一女,原本毫无血缘亲情,却用两颗心和一段婚姻把他们亲密交缠在一起。

不是每一段婚姻都会经历坎坷,也不是每一段婚姻都会如期风平浪静。他们经历了坎坎坷坷,把那些好和不好悉数bào露给对方知道,只因两个人在一起久了,灵魂便会相融,彼此间不再需要什么伪装。

白素和楚衍在认识彼此之前,早已习惯把伪装当面具,婚后也有坦诚相对的时候,不过那样的时刻多半不是在s国。

他们习惯在自己熟悉的国土上演戏伪装,却在异国陌生国土上肆意绽放着彼此的喜悲。

白素从未否认过,楚衍是她心脏上的一道伤,每当有人跟她提起楚衍这个名字时,就仿佛有人抓了一把盐撒在了她的伤口上,螫的她心脏那里涌出一阵阵痛彻心扉的疼轹。

有一种疼痛会跟随人一辈子,比如说此刻握着她左手缓缓散步的男人。

十指相扣,亲密无间,好像他们之间从未分开过。

这是楚衍惯常使用的小动作,两人私下相处时,就这么牵着手,有一搭没一句的说着话襞。

她其实没有晚上散步的习惯,有时候被他拉出来,也只是无奈陪着,多是沉默,偶尔他说话,她静静的听着,有些漫不经心,有些敷衍,但他脾气很好,只温温的笑。

他说:“素素,这才像夫妻。”

多年后,每次想到这句话,都会忍不住感慨万千。

如今,小区慢行,他穿着暗sè大衣,神情一如既往俊雅随和,平日里盛气凌人的气势减少了很多。

“我把墨墨接回素园了,多日不见你,除了跟我闹别扭之外,一直不肯跟我说话。”最终,率先打破沉默的那个人是他,语tiáo淡淡的。

她微愣,以为他会质问她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但没想到他的出口之言竟然是围绕着白墨。

白素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在试图寻找话题,一个不会引起她排斥的话题,所以现如今声音平淡之余,是否还隐隐夹杂着几分试探和小心?

多日不见白墨,不是她心狠,而是她很清楚,与其白墨留在她身边每天担惊受怕,还不如留在白家,至少安全问题可以得到保证。

如今楚衍说,他把白墨接回了素园,涌现在白素脑海中的第一句话竟是,被左右两翼夹攻的他,哪还有时间和jīng力照顾一个孩子?

白素垂眸,过了片刻,才开口说道:“把她留在白家,目前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安排。”

“她是我们的孩子,素园是我们的家,只不过现如今女主人不在……不过没关系,我和孩子会等她回来的。”路灯在雾气里散发出朦胧的光,楚衍俊雅的脸庞因为路灯的关系,显得有些晦暗难测,但眼神却显得格外虔诚和真挚。

“……”白素沉默,“家”这个词太过美好,不管它代表了什么,至少不该代表分别。

但他和她婚后七年,似乎一直是聚少离多。

爱让他们对婚姻有了期待,可随着时日渐长,爱被他们遗落在了岁月之中,因为被蒙了灰尘,所以之前那些欢歌笑语,注定将变成一声再怅然不过的曾经。

“有人说过,如果你想紧紧抓着一个人的手,想要跟她就那么手牵手走一辈子,首先要做到的,不是握紧,而是松手。”楚衍望着前方的路,目光专注,清晰而深邃:“如果她到时候回来找你,那她将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白素眉眼沉沉:“如果那个人走的太远,早已看不到回头路呢?”

楚衍站定,看了白素一会儿,这才伸手把她鬓旁散发捋到耳后,柔声道:“她或许迷路了,到时候我会去找她,把她带回家。”

“我累了,楚衍。”白素呼吸很沉,清冷的双眸里溢满了复杂之sè,淡淡的说道:“真得很累,我一直觉得我能cào控别人的幸福,但没想到有一天上帝竟然跟我开了一个玩笑,它把我的幸福全都偷走送人了,于是一夕间我成为了孤家寡人……”

“你怎么会是孤家寡人?你还有我。”楚衍眼神很柔和,额头与白素额头相抵,姿态亲昵:“素素,我是你的。”

他可是在诱惑她?

原来,听到这样的话,她的心依然会悸动。

尽管,有些事情,她可以自欺欺人,却无法在内心最深处说服自己去接受。

他们明明在谈论现在和将来,可有关于过去总会不时的浮出水面,挥旗叫嚣一番才肯潜水下沉。

楚衍用充满氤氲雾气的黑眸注视着白素,“能够轻易就被偷走的幸福,那不是幸福。我对你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也可以说是日久生情。有时候上帝喜欢跟人开玩笑,捉弄世人,它安排我遇到你,却没安排你第一个爱上的人是我,但我渐渐明白,有时候上帝安排了一切,如果答案是我难以承受的,那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主动改变,而不是默默承受。对你……我学不会放手。”

白素抿chún沉默,她想起了一句话:有关于爱情这本书,读的太马虎,容易错过;读的太认真,容易掉眼泪。

如果可以,她希望每一对恋人都能脱离世俗的约束,能够在彼此间涌动的将是毫无保留的付出和感动。

两年前,她在爱和恨,得到和失去中挣扎沉浮,她忽然间开始明白,爱情可以主宰恋人之间的jīng神世界,但生活却总会在不经意就背叛爱情。

他说她从未失去过什么,还是失去了。两年后的她失去了爱恨激情。

有人说,能让女人内心变qiáng大的,通常都有一个迫使她成长的男人。如果没有经历过情伤,没有把自己bī到绝境后,再复活重生,那她就称不上蜕变。

沉默片刻,白素自嘲道:“多年咄咄相bī,我厌了。楚家喜欢的儿媳妇人选不是我,一直都不是我…...我知道我性格不讨人喜欢……”

“性格怎么不好了?”他微微勾chún,眸光深不见底,声音很轻,轻的不能再轻了,温热的呼吸吹拂在白素的额头上:“你人缘至少比我好,你看你虏获了多少朋友的心?别人不懂你不重要,只要我觉得你好,那你就是最好的。”

白素皱眉,他这是把她当孩子来哄吗?\

楚衍目光幽深,将她搂在了怀里,声音不疾不徐:“你是我认定的妻子,是我要共度一生,打算白头偕老的女人,我还打算百年之后,我们合葬在一起,生时在一起,死了也要在一起……”

她靠在他的怀里,聆听他qiáng有力的心跳声,心神沉滞。

耳边响起楚衍平淡的语tiáo和沉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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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这么放不下你,你认为此生离开你,我还有能力再爱上别的女人吗?

你吃了多少苦,我都记得,没有一刻敢忘记。

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南宫傲可以把旗下南宫集团股份全都送给洛云姬,让她掌控他的经济大权。

季如枫为了救沈千寻,地震来临那一刻,可以不顾自身性命把她护在了身下,一同被埋在废墟里。

萧何因为担心苏安身体不能负荷怀孕,他宁愿妻子一辈子不生,宁愿以后的总统之位交给他弟弟的孩子,也不愿意承担失去苏安的恐惧和痛苦……

跟他们一比,我似乎太过没用了。

你的丈夫被人暗杀算计惯了,所以有时候他一直在良善和恶欲中挣扎徘徊,他没享受过多少家庭温情,对人冷漠出于本能,但他真的很喜欢你,第一次想毫无保留的对一个人好。

他也一直以为,娶了你之后,等待你们的将是幸福,但事实并非如此,似乎因为他的缘故,你一直活的很辛苦。

你丈夫不是生活在和平国家,s国政坛太动荡起伏了,左右两翼纷争由来已久,牵一发而动全身。

对他来说,钱财重要,可再如何重要也比不上一个白素。

但如果有人现在来问他,愿不愿意把他旗下股份和所有资产划分给白素。

他会摇头,他没办法像南宫傲一样,把财产都给他的妻子,因为这些钱全都被他投进了国家军事基地。

那是他和白素的无忧之盾,不能断了经济来源,但他想对白素说,等一切尘埃落定,他愿意效仿南宫傲把身家财产全都交给他的妻子……

对他来说,生命很重要,如果有地震,他会出于本能不顾一切的把白素护在羽翼之下,只因他们是夫妻,而夫妻本该是一体的。

但如果有人问他,愿不愿意为白素身先士卒,以身犯险?

他会摇头,他如果死了,在这世上便没有人会因为忌惮他,对白素手下留情,到时候她注定活不长久。

但他想对白素说,她是除了母亲顾维之外,第一个让他流眼泪的女人。待一切尘埃落定,如果白素先他一步离世,他一定不会贪恋红尘,让她黄泉路孤单一人行走......

对他来说,他虽然很喜欢孩子,但如果那个孩子不是白素和他所生,那他宁愿一生无子,哪怕放弃一切,不当总统又如何?

但如果有人问他,愿不愿意把总统之位交给楚文绪或是楚翎?

他会摇头,一旦他不是总统,那他只能像案板上的家畜生肉,任人宰割。一人得道,jī犬升天;一人遭殃,满门俱毁。

但他想对白素说,如果有一天危险尽除,如果白素厌倦了这里的一切,如果有人可以担负起国家重责,他愿意放手,从此以后只跟一个叫白素的女人守着一座城,一方小院落,平静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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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衍话语里竟然夹杂着浅浅的情怯。

白素心里一颤,眼睛有了酸涩和胀痛感。

任由他抱着,路灯打在她的脸上,带来一丝柔和。

楚衍身形被拉出一道yīn暗的身影,俊雅的脸庞隐有感慨,似是心有所触,将她更深的拥进怀中。

“楚衍,我们现如今像不像一对迟暮夫妻?”白素缓缓开口问道。历经沧桑,痛了一个他,苦了一个她,满身的伤,过往凄惶积压在心,却无从宣泄。

他低头看她时,却见她躲避他的目光,将他风衣衣领拉起,额头蹭了蹭他的xiōng前衬衫,动作间带着孩子般的傻气。

楚衍的心忽然间就那么柔软起来。

“如果我是一个老头子,抱你时应该没这么大的力气。”楚衍笑了笑,放在她腰上的手臂开始一点点拢紧,迟疑片刻,再三犹豫,终是开口说道:“我知道你的心结是什么。换位思考,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不会饶恕这样一个我。小时候犯了错,会有人告诉我,因为小,即便是犯了错,等到下一次总结经验,避免再犯同样的错误,就值得被人原谅;但长大后,成年人做事需要为自己负责,有些错误可以犯,但有些错误哪怕只是犯了一次,却足以不被人饶恕。亵渎信任,离间感情,到头来面临的无非是劳燕分飞和勉qiáng凑合。有时候唐天瑜并不重要,你只是把她想象的太重要。有时候我的沉默,不是默认,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白素眉眼闪烁,脸sè如常,看不出情绪。

在没有遇到楚衍之前,白素以为她的爱恨将会终结在慕少卿身上。但后来楚衍出现了,她那时候才明白,原来她也可以那么爱一个男人。

执子之手,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转换成了不堪回首的曾经。

欢情缱绻时,她没有预想过这样的爱有一天竟会从她生命里消失不见,她问自己,消失的爱,有一天还能再回来吗?

有些伤看似很轻,只是那么浅浅一道裂缝,但存在了就是存在了……

白素离开他怀抱,眸sè半敛,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两年前,或许你该对我说些什么,哪怕你是在骗我,哪怕我一直自欺欺人,我也不至于会那么绝望。”

楚衍漆黑的眼神复杂的锁视着白素:“有些事情之所以不说给你听,不是怕你不理解,而是怕你无法宽容。”

白素平静说道:“每个人都有他不能公开的秘密,不管是谁都不能做到咄咄相bī。”

“晚上跟我回家,我们谈一谈楚文绪。”他执拗的握着她的手,低沉淡雅的嗓音竟然有些淡淡的沙哑。

“有些事情已成定局,注定要背负一辈子。”良久,白素开口,语声轻叹:“楚衍,我已经不敢再爱了。”

“说自己不敢爱的人,通常都曾深深的爱过。”楚衍眉目淡然,低眉轻语:“素素,你曾经深深爱过的那个男人是谁?”

“……”白素沉默。

他牵着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迎风而行,温声道:“他的名字是不是叫楚衍?”

“……”这一次,白素皱了眉。

她的沉默并不影响他问问题的兴致,好奇道:“他有让你为他哭过吗?”

“……”白素觉得,这样的对话她很不擅长。

属于楚衍漆黑的瞳仁隐约泛着清浅波光,有微不可闻的笑意从他嘴角缓缓流溢而出:“如果女人能让男人为她流泪,说明这个男人很爱这个女人;如果男人能让女人为他流泪,那这个女人怕是要一辈子都会因为爱恨,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该进去了。”白素声音压低,隐隐透着别扭和不自然。

所幸前面就是莫珂家了。

莫珂,莫珂……

眸,忽然就那么一点点沉了下来,用一件事情来遗忘另一件事情,她做到了,但……并不成功。

她不难过,她听到她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见到凶手不要生气。”

听了他的话,她转眸看他,只见楚衍双眸宛如一泓冷泉,深不见底,并且暗cháo汹涌。

“……我早已百毒不侵。”其实她真正想说出口的是,凶手是谁?

“没有百毒侵身,又哪来的百毒不侵?”楚衍紧了紧她的手,声音暗沉中透着几许柔和。

走进庭院时,楚衍对白素开口说道:“素素,一切都会过去的。”

白素睫毛颤动了一下,没吭声。

但愿,一切yīn霾和黑暗将会尽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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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卿站在阳台上,目光深幽,远远看着楚衍和白素,直到楚衍牵着白素的手一前一后进了花园草坪,他这才微不可闻的收回视线,抬眸看了看暗夜苍穹。

今夜天很黑,看不到任何星星,诺大的天幕宛如一块巨型黑布一般,从天空当头罩下,压抑而沉闷。

下意识摸向大衣口袋,那里装着烟和打火机。

当手指触碰到软软的烟盒时,指尖似乎蔓延出过血的麻。

她……不喜欢他抽烟,曾经。

所谓曾经,有关于这个词汇果真最伤人。

有这么一个女人,从你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莫名其妙的爱上了她,她清冷淡漠,漫不经心是她的标志,你明明把她抓在手里,却担心她随时会离你而去。

后来,现实无情,所以才会给了彼此错过的机会。

他还爱着她的时候,她已经爱上了别人,于是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变成陌生人的不甘。

看着她旧伤未愈,他总会忍不住去想,再等等,也许等她哪天累了,她终究会回到他的身边。

但他开始嫉妒一个叫楚衍的男人,只因他的离开,可以让她有再爱的能力,但楚衍的转身却带走了她对爱情的期盼和信仰。

他终于开始明白,也许他再怎么掏心掏肺,都无法再感动白素,也许他倾尽一切,也无法让她再次爱上他。

很久以前,她对他说:“少卿,你永远都是我的亲人。”

那一刻,他竟希望她能把他当仇人。亲人,总归太令人绝望了。

原来有时候转身,不是一瞬,而是一生。

但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放手又是另外一回事。

沿途风景无限,看似属于他的花朵有很多,但最喜欢的那一朵却早已被封印在了时光长河里,因为早已注定,所以才会无心观赏。

昔日说好要永远在一起,没想到现如今却成了漠然相处。

上天果真是造化弄人。

最终没有把烟掏出来,慕少卿在外面站着,吹了一会儿风,这才单手chā在裤袋里,走进了二楼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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