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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他和她并不容易【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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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珂葬礼时间安排在上午10:30,绿sè葬礼,环保低tiáo。

上午9:10分左右,病房迎来了一位客人……楚翎。

楚翎来的时候,楚衍和白素正在更衣室,白素没想到楚衍速度那么快,衣柜里竟然放着各种冬季服装,很多标签都没有去,很符合她的穿衣风格,其中黑灰风衣居多。

他似乎并不打算让她短时间内出院。

楚衍的着装品位,她从未质疑过,只不过……选衣服可以,其中并不包括他帮她换衣服辂。

他帮她从衣柜里选衣服,一件件放在沙发上搭配的时候,会不时的看向她,并不言语,若见她皱眉,会不动声sè的把衣服重新放在衣柜里,然后拿出另一件搭配。

他在征询她的意见,但体贴的行为里并不包括帮她换衣服也要征询她的意见。

所以当白素见楚衍动手解她睡衣纽扣时,她握住了他的手,微微皱眉,示意自己可以动手婀。

“你确定要一个人吗?”清雅之声隐含质疑。

白素点头,并且指了指门口,希望他能够出去等着,他就这么站在她面前,她怎么换衣服?

“如果我出去,你在里面晕倒怎么办?”楚衍眼神温柔,紧紧的注视着白素,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失笑道:“害羞么?”

她眼眸微闪,不自在垂眸,摇了摇头。

俊雅的脸庞恶意在她脖子里磨蹭着,暧昧开口:“你全身上下,我哪儿没看过、摸过、吻过......”

楚衍没有把话说完,因为白素及时捂住了他的chún。

楚衍笑了笑,握着她的手,锁视她的双眸,吻了吻她的手背,声音暗哑:“素素,别抗拒我。”

声音里有着隐隐的笑意。

这个男人啊!她什么时候抗拒他了?故意这么说,增加她的负疚,目的就是为了留下来,偏偏她明知他意图,还是妥协了。

倒不是担心他乱来,他一向顾虑她的身体,床笫之欢,向来以她的欢愉为首要,如今她身体不适,其中分寸,他自会拿捏的很好。

只不过,夫妻独处,又是在宽衣解带的情况下,场面是否能够得到控制,有时候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修长的手指在她睡衣上游走,白素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从她的位置看过去,穿着黑sè衬衫的他,别有一番独特的俊雅韵味,xiōng膛结实温暖,喉结性感,偶尔上下滑动着,下巴lún廓俊朗,薄chún……

他在笑。

白素身体一僵,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抬眸看向他的眼睛,脸忽然红了,他给她脱衣服的时候,眸光一直在看着她。

这么说,刚才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他尽收眼底?

白素下意识抿chún,挫败的低下头,正懊恼适才太过丢人时,已有chún落在她的脸上,chún上,很轻。

修长的手***她的发间,白素下意识仰起脖子,楚衍趁机吻在她的脖颈上,吸吮下一个个浅浅的吻痕,力道较之刚才重了一些。

白素脑子一片乱糟糟的,呼吸里都是楚衍身上漫溢而出的薄荷味。白素分心想,再这样下去,难保不会失控,但她却难以拒绝。

白素呼吸凝滞了几秒,楚衍灵活的手适时钻进她的睡衣里,一点点的向上攀岩,掌心里一片灼热,他应该放开她的,但却舍不得,也不想放开。

随着手指动作,吻也越来越往下,呼吸凌乱,耳边是楚衍失控的呼吸声。

当他cháo润的chún落在她xiōng前时,她倒抽一口凉气,不知何时赤~裸的上身几乎贴合着他的身体,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那样的吻,太过有力,太过急迫,仿佛狩猎高手,温柔霸道中,却尽显热情痴狂。

白素被禁锢在他怀里,脸上浮起浅浅的红晕,半翕着眸,原本清冷的眸子甚至有了一丝妖冶般的明丽,耀眼夺目,令人移不开视线。

炙热的chún在她xiōng前痴缠游走,啃噬,吮~吸,磨人无比,白素能够听到喉咙里发出的呜咽声,无助攥取她的意识,身体微微后仰,只觉得呼吸困难,完全动弹不得。

白素觉得有些尴尬,他恶意亲吻的时候,一直盯着她的xiōng……在他怀里转过身,只觉得xiōng前一阵濡湿冰凉,原以为可以躲过一劫,却没想到,他从xiōng腔里溢出一声轻笑,低沉中带着淡淡的满足。

白素的举动无疑是惹火烧身,灼热的掌心在她椎骨肌肤上温存游走,有力的手臂搂着她的腰,轻如羽毛的亲吻着她的背,饱含***,但却不显sè情。

身体发烫,微微颤抖着。

并非因为暖气供给不足,而是身体里有一种久违的感觉突然席卷而至,从体内向外燃烧着,冲撞的令她失去了应有的反应。

但楚衍却忽然停了下来,chún从她光裸的背上移走,白素拉回了理智,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恢复了神智,转身看着他。

楚衍眸子沾染了***雾气,却在阳光光晕下渐渐消散,掌心安抚的贴合着白素的背,一手扳着她的下巴,含住她微微红肿的chún,哑着声音,挫败的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我们不可以。”

气氛有些小小的沉寂,白素chún角带笑,避开楚衍的眸子,转身朝沙发走去,所以说她还是自己一个人穿衣服比较好。

只不过……

“我帮你,这次保证不乱来。”温热的掌心搭放在她的肩上,从后方将她揽进怀里。

白素拿起衣服,直起身,微微叹气,说不乱来,但他的手却在她身上乱摸,试问这是什么意思?

******************

白素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再见楚翎。

一身铁灰sè西装,令他看起来气质卓绝,其实楚翎是个很性感的男人,下巴上的胡须刮得干干净净,薄chún微抿,谈吐出sè,一如往昔的温文儒雅,但白素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拥有极qiáng的掌控能力,在控制自己和控制别人方面,本领超群。

白素含笑点点头,她没忘了此刻噤声,不说话原来也有不说话的好处,转眸看了看楚衍,他嘴角微微上扬,眸子宛如月光洒落,清寒着带着数不尽的冷幽。

“叔叔什么时候来的?”楚衍牵着白素的手,静静的看着楚翎。“刚来不久。”楚翎看了看楚衍,又看了看白素,笑容温雅:“听阿衍说你病了,所以就来看看,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那般语气,完全是一个长辈在关心后辈的身体健康,态度表情到位,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白素点点头,笑容清浅。

楚衍平淡开口:“素素现在不适合说话。”

楚翎眸间划过一抹担忧,了悟点头,叹道:“别仗着你们年轻,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拿身体开玩笑。”说着看向楚衍,语气重了一些:“素素如今病了,工作固然重要,但你也要多陪陪她。”

“叔叔说的是。”楚衍温温的笑。

白素敛眸,佯装没有觉察出“叔侄”两人之间涌起的波涛汹涌。

若说演戏,楚翎和楚衍可都是个中翘楚,一个教训的义正言辞,一个聆听的恭顺谦和。

楚翎声音低沉内敛:“我想和素素单独聊聊,可以吗?”

楚衍看着白素,一双眼眸乌黑深沉,他在无言询问她的意思:可以吗?

当然可以,白素点头,楚衍微不可闻的紧了紧她的手,声音却平静异常:“莫珂葬礼时间快到了,不要谈的太久。”

话虽然是对白素说的,还不如说是对楚翎说的。

“你们聊。”楚衍倒是通情达理,笑容迷人,松开白素的手,转身离开。

白素示意楚翎到一旁的沙发前就座,总不能一直在房间里干站着。

短暂沉默,楚翎率先开口了,有些开门见山:“和你母亲见过面了吗?”

白素点了点头,终于知道楚翎的来意了。

楚翎眸sè认真:“我和你有必要私底下谈谈,比如说你母亲和我的关系。”

白素静静的看着楚翎,抿chún没说话。

楚翎表情温和了许多:“素素,我爱你母亲,虽说我们年龄差距了好几岁,但我相信爱情能够跨越年龄差距,我爱的是她这个人,而不是她的过去和年龄。”

白素适时垂眸,绞着双手,眉眼间一片复杂。

又开始谎言迷惑了吗?像楚翎这种人会真心喜欢某一个人吗?也许,但绝对不会是陈希。

“我爱她,所以你在我心里,是像女儿一样的存在。”顿了顿,楚翎眸sè晦暗不明,看着白素,迟疑道:“有关于你的身世,你母亲现如今的身份,你告诉楚衍了吗?”

白素心里冷笑,看样子这才是楚翎关注的焦点。

白素摇头,表情自怜自哀,些许自卑,些许闪烁,些许抗拒,但更多的则是愤恨。

至于那样的愤恨是针对谁,不言而喻。

但就是这样一个白素,嘴角却依然挂着微笑,不过看起来很勉qiáng,倒像是qiáng颜欢笑。

楚翎低头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站起身,走到白素面前,拍了拍白素的肩,嘴角笑意深敛:“孩子,你要明白,有些人多行不义必自毙。”

白素笑了笑,这话她认同。

楚翎以为她是陈希女儿,所以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徐凌溯和陈枫的事情告诉给楚衍知晓,如果她足够仇恨楚家的话。

她可能深爱楚衍,但那样的爱,远不及父舅之仇,北海祸端,这便是楚翎最笃定的砝码。

如今看来,楚翎有意利用她的恨,结成同盟一致抗敌。

只不过,楚翎比别人聪明,不会一下子就把话说死,而是循序渐进的试探,但凡稍有怀疑,就会适可而止,抽身而退。

若说老狐狸,又有谁能比得过楚翎呢?

********************

很庆幸,莫珂下葬的时候,是个大晴天。

莫珂不喜欢yīn雨天,她觉得晦暗,只是她没有想过,尘世男女,总有一条会永远闭上那双接触光明的眼睛,去迎接和承受无尽的黑暗。

既然是绿sè婚礼,没有人哭泣,没有难过,每个人眼睛湿润,但嘴角却挂着浅浅的笑容。

一群朋友围绕着莫珂的棺木,把手中洁白的花朵,放在了她的xiōng前。

前后行走间,慕少卿看向白素,好像她回来之后消瘦了许多,chún角带着淡淡的笑,那样的笑再也没有少女时期的明媚动人,反而有些云淡风轻。

原来,每个人都在不知不觉间改变着。

白素心有所触,抬眸看向慕少卿,只见他目光落在莫珂身上,神sè比想象中更加冷峻,眉目低敛,微微咳嗽着,听得出来,声音有些哑,应该是重感冒所致。

她以为是慕少卿在看她,但如今看来,应该只是她的错觉,但......不是。

慕少卿抬眸,目光就那么沉沉的落在白素的身上,视线相撞,昔日恋人,如今近在咫尺,心却远在天涯。

面对已经结束的感情,白素抽身而出,但慕少卿却依然沉陷在剧情之中走不出来,究竟是她太过多情和绝情,还是慕少卿太过专情?

对于白素来说,结束了就是结束了,即便她不跟楚衍在一起,依然选择慕少卿,但他还是他,她也还是当初那个她吗?

人生之路太过漫长,他们在得到的同时,也在不断的失去,毕竟相爱一场,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慕少卿能够过得比她好。

思绪纷飞间,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十指交握,她转眸望去,是楚衍。

他眸sè漆黑,有着淡淡的光芒,宛如散落在夜空里的星辰,明明看上去锋芒毕露,但却夹杂着温柔。

他看着她,指间力道加重了几分,眸sè太过深邃幽暗,仿佛把所有的一切都尽收眼底,白素不期然想起他之前所说的话,他说在他的内心最深处,其实一直都很忌惮她和慕少卿走过的那段情……

原来最初在婚姻里,并非只有她没有安全感,同样没有安全感的那个人还有他。

莫珂下葬,寂寞孤苦的灵魂,终究会在某一刻漂浮在云层上空,化为缕缕云烟,自在乘风。

有时候灾难会像风一样飞过来,他们在震惊和无奈中,感受着生命的脆弱。

日常生活中,觉得很多令人发愁的事情都是大事,只有面对死亡的时候,才会发现,跟生死相比,那些事微小的不值一提。小时候,白素喜欢养金鱼,但没过多久,金鱼就会在她的照料下悄无声息的走向死亡。

白毅说:“不要再养了,这也是一条生命。”

可她很执拗,死了,就再买……无论她照料的有多尽心,它们都活不长,而她只能在一次次的无奈中感受着一条条生命的陨落和脆弱。

生命也是如此,经不起尘世风吹雨打。

他们这些人,一生中,总会出现一些人,一些事,出现的时候毫无征兆,离开的时候措手不及,生与死,从来都不是世人能够阻挡的。

她们相交十几年,忽然天人永隔,有着太多的不舍,太多的遗憾,她应该哭泣的,为莫珂拥有这样的命运而落泪,但多年前她就明白,很多时候,眼泪只能宣泄,不足以成为解决问题的利器。

面对莫珂离世,再多的伤心欲绝和痛不欲生,也抚平不了内心的伤痕,但她们已经懂得如何在痛苦中寻找解脱之法。

没有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也许只是因为他们的心在现实磨练下,早已坚硬无比,冷血成性。

谁害了莫珂,谁犯了罪,终有一天会接受应有的惩罚。

墓地肃穆,离开时温岚才找到和白素说话的机会,询问她的病怎么回事,要不要紧……

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白素应接不暇,一时还真不知先回答哪个问题才合适。最后还是徐泽解救了她,拽着温岚的手臂,皮笑肉不笑:“阿岚,我正好有事情要跟你说,一起谈谈。”

温岚被徐泽拽着走的同时,还不时回头看白素,眸sè复杂。

白素原本嘴角还挂着笑,看到温岚那样的神情,隐有所触,温岚今天看上去怪怪的,比如说今天是莫珂下葬的日子,平时她和莫珂关系很好,但莫珂下葬的时候,温岚不笑不哭,似乎太显冷漠了。还有现在,那样的眼神,分明是有话要对她说……

清浅的呼吸在她额头萦绕,有力的手臂搂着她的腰,是楚衍。

“饿不饿?”早晨中午没进食,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起先并不觉得饿,楚衍开口问了,这才觉得确实有些饿,点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无言询问楚衍,她这样能吃饭吗?

“流食应该可以。”话落,禁不住质疑自己的话,担忧好心办坏事,又不确定道:“回医院后,我仔细问问。”

她微微含笑,难得看到他有这么质疑自己的时候。

离开墓园前,看了一眼温岚和徐泽,徐泽不知在说什么,温岚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看来,她需要抽空给温岚打个电~话了,当然在她能开口说话的前提下。

*******************

“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不要在素素面前乱说话,尤其是你的表情,险些露出破绽,我拜托你长点心好不好?”徐泽瞪着温岚,语气有些气急败坏。

温岚不服气了:“我说什么了?询问素素病情有错吗?”

“看来,我凌晨跟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你在想什么,我会不清楚吗?你想把莫珂的事情告诉给素素,我不拦着,但至少应该再等等。”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缓缓比较好。

“我没打算告诉素素。”温岚闷声闷气道。

短暂沉默,徐泽忽然问温岚:“莫珂背叛素素,你知道事实后,生气吗?”

“……头瞬间懵了,你说气不气?”温岚说话很冲。

难得是,徐泽并不生气,反而平心静气道:“阿岚,你身为局外人都这么生气了,那素素呢?楚文绪是她和阿衍的儿子,但这个儿子却被唐天瑜孕育,况且一直视唐天瑜为他的亲生母亲,素素为此已经很痛苦了,如果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莫珂搞的鬼,你这不是在bī她吗?”

温岚咬着chún,脸sè难看,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道:“莫珂如果还活着,我真想掐死她。”

徐泽嘴角笑容冰凉,叹声道:“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一步,最难的就是阿衍和素素,不管他们怎么做,你我都要明白,他们心里其实比谁都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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