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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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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初听完之后,顿时神情激动的抓住聂烽手臂,颤声道:“聂大人方才是说,我大哥他还活着?”

“当然!”

聂烽这才回过神来,道:“你不知道?”

雷初苦笑着摇摇头,直接坐在椅子上,道:“当日霹雳堂被灭的时候,只有我和大哥被族老保护,沿着密道逃了出来,可是族老后来也被人所杀,我大哥为了让我逃出去,他自己带着一枚天劫引开了追兵,我这才一路逃向关外,投到了前辈手下。”

“若是没有大哥掩护我,恐怕我也早死在了那些人手里,我大哥他现在如何?”雷初急忙问道。

聂烽犹豫了一下。

这一幕看在雷初眼里,他身体当即就晃了一下。

“我大哥他……”

“你先不要着急。”聂烽道:“雷兄受了些伤,如今正在我六扇门养伤,有医仙素问先生还有药神明镜先生在给他疗伤,鬼医顾先生差不多也会在近日赶到,四大神医去了三个,就算是阎王爷亲自上来带人,也得想想有没有那个能力。”

谁料,听完聂烽的话,雷初直接就瘫坐在了那里。

若真是没有大事的话,怎么可能四大神医聚到那里三个?

定然是情况非常不好,单凭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救治,所以才会让三大神医都过去了。

“放心吧。”

白衣青年这时道:“你曾祖父在你们出生之后,特意请我过去给你们批过命,虽然会经历一些磨练,但是却对不是短寿之命,只要他能渡过这劫,你们兄弟两个联起手来,霹雳堂将会比原先更加强盛。”

“嗯。”

雷初似乎对浮生客栈之主特别信任,很快他就安定了下来。

“雷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聂烽皱眉道:“雷家堡机关重重,而且霹雳堂高手如云,还有着唐门亲自为你们设计的暗器,可以将火药的威力发挥到最强,怎么可能会被人攻破,只剩下你们两人活下来?”

“活下来的人或许不止我们兄弟,只不过现在都不敢露面而已。”

雷初叹道:“当年霹雳堂的祖先就想到了这一天的到来,所以每隔几代,霹雳堂内部就会有几人神秘失踪,对外宣称是死在了仇家手里,可实际上他们都是暗中隐姓埋名,成为了霹雳堂的暗棋,霹雳堂内所有的火器秘籍还有武功秘籍,在那里都有备份,就是担心有一天雷家堡被攻灭,日后再无东山再起的机会。”

“至于霹雳堂为什么会被攻破,完全是因为有内鬼!”

说到这里,雷初的眼中闪过愤怒的火焰。

“果然如此!”

聂烽叹道:“我早就有这个推测,若不是外神通内鬼,怎么可能会避过雷家的层层机关,而且将所有的弟子都斩尽杀绝。”

“那你可知道内鬼是谁?”聂烽又问道。

“雷霆!”

雷初咬牙切齿的说道。

“谁?”

聂烽愣了一下。

“雷霆!我那个好三叔,霹雳堂的三堂主!”

雷初双目发红,如果雷霆此刻就站在这里,他毫不怀疑雷初会以最残忍的手段将其灭杀。

雷霆。

霹雳堂的三堂主。

修为高强,精通各种火器的使用,以及霹雳堂秘传的风雷指。

可是聂烽完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以雷霆的身份地位,在江湖上任何人都要以礼相待,而且他是雷家嫡系,所有武功秘籍和火器秘籍,都可以任由他修炼钻研。

在霹雳堂内地位比他高的人,也只有两个嫡亲兄长。

他完全没有理由这么做。

“雷霆为什么要这么做?毁了霹雳堂对他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聂烽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不知道。”雷初摇摇头,道:“其实那天晚上,正好是爷爷的寿辰,对外也没有大肆宣扬,只有族里的人还有爷爷的几个至交好友。”

“本来大家都平安无事,可雷霆却在菜中加了提纯过的化功散,那种东西无色无味,而且服用下去之后根本不会察觉,知道深夜宴席散去之后,雷霆才突然发难。”

“他以最快的速度将父亲和二叔击杀,然后又将几个堂叔杀掉,他们本来修为都相差无几,可化功散在那时已经起了作用,一身功力难以发挥出五成。”

雷初双拳紧握,恨声道:“然后他又去了机关消息的总控室,将所有的机关消息都停了下来,紧接着就打开雷家堡的大门,引进了很多高手。”

“因为化功散的作用,大家根本无法抵抗,就在这时祖地内的高手发现了问题,于是纷纷冲了出来,就在众人一位事情暂缓的时候,又有一群可怕的高手出现了。”

说到这里,雷初眼中闪过一抹惊骇:

“他们冲进了雷家祖地,与祖地内的高手展开了对决,可惜最后所有的宗老全都被杀,只有两个老祖拼死逃出来,一人为我们挡住追兵,另一人带我们潜入了最隐秘的一条密道。”

“那条密道除了几个天命老祖之外,没有任何人知晓,就是为了担心家族嫡系出现叛徒,我和大哥从密道逃了出去,两个老祖在后面为我们断后。”

“可是他们寡不敌众,在那群高手的围攻之下,很快就被轰杀,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大哥为了让我逃走,独自引开了追兵。”

室内一片寂静。

聂烽没有想到,屹立千年之久的霹雳堂,竟然会毁在自家人手里。

这时,聂烽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惊念。

雷霆是霹雳堂的三堂主,按理来说他应该不会背叛霹雳堂,这其中得问题令人难以想通,可如果他不是雷霆了,只是一个有着雷霆躯壳的旁人,这一切好像就能说得通了。

聂烽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雷初当即就否定道:“这不可能,如果他不是雷霆的话,怎么可能对雷家的所有都那么熟悉?外人就算可以伪装额惟妙惟肖,也不会知道雷家的机关消息总控在那里。”

“他既是雷霆,也不是雷霆。”

聂烽沉声道:“我怀疑他是被天魔夺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天魔?”

雷初闻言一怔,他身为雷家的嫡系弟子,自然上古天魔的事情,尤其是现在各大势力,都已经向弟子透漏了这些事情。

一直没说话的浮生客栈之主,也在旁边道:“聂公子猜测的与我所想差不多,雷霆此人性格刚烈,为人忠义秉直,你要说他背叛家族这几乎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身不由己。”

“难道……”

雷初有些不知所措。

他本来已经将雷霆当成了灭门的仇人,可现在听到他们两人的说法,心中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雷霆的所作所为毫无疑问罪该万死,可他若不受自己的本性控制,那这件事情又岂能怪到他的头上?

“我一直都担心有人会被天魔夺舍身躯,可是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沦为现实了,照此下去的话,恐怕还会有其他的势力,步上霹雳堂的后尘。”

聂烽叹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雷初道:“要不立即将这个消息告诉整个江湖?”

“绝对不行。”

聂烽斩钉截铁的道。

浮生客栈之主也说道:“如果这个消息宣扬出去,不但不会起到令人警惕的作用,反而会引起门派之中的互相猜忌,到时候彼此猜疑,未与敌人交手,自己就先溃不成军了。”

“不过虽然不能告诉所有人,但将这个消息秘密告诉各门派的掌权人还是可以的,让他们暗中注意此事,也许还能找到蛛丝马迹。”

“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回到六扇门之后我会立刻着手此事。”

聂烽将目光投向雷初,道:“夜袭霹雳堂的高手是什么来路可能看出来?”

“看不出来。”雷初道:“他们的武功很驳杂,各门各派的都有,而且更为诡异的是,有些人明明被震死了,竟然还能重新复活。”

“九悔神诀!”

听到雷初的话。

聂烽和浮生客栈之主异口同声的开口。

然后,两人又互相看了看。

“你也知道这门武功?”

浮生客栈之主问道。

“晚辈日前在西域的时候,与摩罗教的人打过交道,他们都精通这种古怪的武功,差点就吃了大亏。”

聂烽将在大漠中发生的事情,对两人简单说了一遍。

“这个教派已经衰亡了很多年,最近才重新建立而起,教主极为神秘,我曾经派遣手下人过去探查,结果什么也没有查出来,只知道那个所谓的教主是个中原人,但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浮生客栈之主道:“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了九悔神诀的秘籍,长此下去这摩罗教倒是个麻烦。”

沉吟片刻后,浮生客栈之主又道:“你回去跟穆老头说一声,看看要不要把这个摩罗教给挑了,这么多年没动手我也想活动活动,到时给我传个信儿,我就陪他走一趟。”

“好,前辈,回去我就将您的看法告诉穆老,不过他同不同意我不敢保证。”

摩罗教早晚都是祸患,要是真能让这两个绝世高手出面,或许还真能把这个所为的摩罗教给灭了。

“对了。”聂烽又问道:“雷初,这天劫的制作图谱可在你手中。”

“这个?”

雷初迟疑了一下,看向浮生客栈之主。

浮生客栈之主道:“如今天下即将大乱,天劫可以起到关键性的作用,但决定权还在你的手里。”

“实不相瞒,天劫图谱确实在我手中。”

雷初叹道:“不过因为这天劫的威力太强,可以说是毁灭性的武器,一旦研制出来,不知道又有多少无辜生灵惨死,所以家父曾不止以一次有过毁掉图谱的念头,不过这毕竟是我雷家几代先人的心血,所以他老人家终究还是没有狠下心,也禁止门内弟子制作此物,要是当初有这种东西在,我霹雳堂就算满门被灭,也能拉着那些人一起上路。”

“雷堂主不愧为武林中的前辈,宅心仁厚,可是我们铸造这些东西,并不是为了去伤害别人,而是在别人伤害我们的时候用以自保。”

聂烽道:“我也就直跟你说了,如果你愿意把天劫图谱交给朝廷,朝廷也会把这个图谱复制给契丹和西夏。”

“为什么?”

雷初心中不解。

“因为天魔!”

聂烽沉声道:“现在天魔还没有彻底复苏,所以不敢完全在人前现身,可是那一天的到来也绝不会很远,整个上古时期都是被天魔所葬送,如果我们现在保守藏私,那么日后我们这个时代,也很有可能变成第二个上古,甚至比那种情况还要糟糕。”

雷初坐在那里。

聂烽也没有催促他。

过了约有盏茶的时间,雷初长叹了一口气,突然站起来将身上的衣服解开,然后转过身道:“天劫制作的图谱本来是记录在一张人皮之上,后来逃走的时候为了避免引起注意,族老就强行将其贴在了我的背上,只有用特殊的药水才能将这张人皮分离。”

“聂大哥,你与我大哥是好友,我也就不客气了,这次我跟你一起会六扇门,到了六扇门之后,找素问先生要点东西,就可以直接把人皮从我身上分离。”

“如此也好。”聂烽看向浮生客栈之主,道:“不知前辈?”

“我没什么。”

浮生客栈之主道:“我对天劫没有多大兴趣,其实天劫的力量未必比得上天命高手的全力一击,不过它的优点在于可以量产,哪怕是后天武者也可以使用,这种东西其实最大的用处在于威慑,而不是在于真正使用。”

“等到天魔彻底消灭之后,我想这个天下应该也不会再有兵戈了。”聂烽轻声道。

天劫与他前世的那种致命武器很相似。

最大的用处不是用出来,而是让别人不敢轻易触怒你。

“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吃饭。”

浮生客栈之主轻拍了几下手,马上就有几个美貌婢女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端着精心烹调的菜肴,用料只是寻常百姓家的东西,但是经过大厨的手中,就变得香气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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