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节耐心(求票,谢谢)
施诊所,全名施特朗诊所,最早由德国人施特朗开办,经过十几年的经营成为金陵最著名的外伤诊所。
毕竟经过那场大战的洗礼,德国人对处理外伤和伤口炎症上非常有经验,也有不少特效药物用于治疗。
所以不止便装男子想到来这里治疗,左重同样想到了,并将这里作为重点监视目标,安排了不少人手。
假装受伤的病人,陪同治疗的家属,门口卖货的商贩,特务利用各种身份,严密的甄别着所有就医者。
在这里负责的是邬春阳跟何逸君,何逸君见过对方,可以更快的锁定目标,减少特务们被发现的可能。
不过经过两天的监视,她并没有发现可疑对象,直到一辆黄包车停在诊所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何逸君放下手中望远镜:“邬股长,刚刚下车的人很像目标,但是皮肤颜sè比那天白,脸颊要更瘦一点。
不过利用化妆品可以改变气肤的颜sè,脸型的变化可以在嘴里咬着东西解决,他就是那天的便装男子。”
她的语气很肯定。
邬春阳将望远镜转了过去,正好看到一个一瘸一拐的男人走进诊所,看上去是右腿受伤,伤的还不轻。
更多的就看不出来了,毕竟对方用三分钟攀登、灭口、撤退,肯定不是新手,不会这么轻易bào露身份。
他想了想,打开了监视点的窗户,这是给监视人员的信号,告诉他们刚进去的就医者可疑,需要警惕。
再说便装男子走进施诊所,先是观察了一下附近的人员,包扎着纱布的病人和家属,看上情况很正常。
他找了个长椅坐下,静静的看着护士们的工作,确认那些病人伤情的真实,不动声sè观察着来往行人。
一个小时后病人换了一批,行人没有重复的面孔,便装男人确定施诊所里并没有中国情报机关的特务。
他心中自嘲,觉得自己这是太过紧张了,中国人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自己伤口的发炎,设下埋伏。
除非是那个中国女人搞鬼,不过那样的话,他们不会成功完成任务,更不会那么轻松的离开仁心医院。
便装男子神经稍稍放松,找到护士讲述了病情,不过即使已经确认安全,他依然不忘观察对方的神sè。
护士看了看他的伤口,按部就班的帮他找到了医生,对于他的身份和受伤缘由并不感兴趣,态度冷漠。
便装男子彻底放心了,在接受了医生的治疗后,表情轻松的走出诊所,叫上黄包车开始在金陵兜圈子。
不管有没有危险,在中国人的地盘上必须确保身后干净,便装男子忍着腿痛,一遍遍更换着交通工具。
终于,当第三次确认身后安全后,他钻出一条小巷,瘸着腿向住所走去,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真实地址,最后一段路只能靠步行。
看着远处艰难行走的男人,左重感慨道:“日本情报人员的敬业值得我们学习啊,跟踪距离再拉远一点。
他开始步行应该是离住所不远了,肯定很警惕,不能功亏一篑,必要时刻可以选择断线,但不能bào露。”
他收到邬春阳的汇报,立刻从其他监视点赶了过来,经过这么多天的努力,他终于抓到了对方的尾巴。
“放心吧科长,这次执行跟踪的都是老手,遇到紧急情况会见机行事的,找到他的窝之后怎么办?”坐在同一辆汽车上的邬春阳问道。
左重压低身子:“当然是顺藤摸瓜,我判断他背后有个完整的情报小组,包括但不限于那两个军装青年。
他们三人应该是行动人员,这样一个情报小组除了行动人员,至少还有情报员,后勤人员,支援人员。”
邬春阳懂他的意思,与以往单独行动,单线联络的日谍不同,这个情报小组的运行模式更趋向于配合。
所以他们的任务不单单是在潜伏,而是执行命令,按照日本情报机关的要求进行暗杀、窃密等等行动。
他想了想:“科长,被灭口的日本特务供述,主导埋伏计划和金陵情报网的,是沈阳特务机关长土肥原。
根据情报显示,此人号称中国通,曾经在庙街事件中担任过日方tiáo查人员,并一手策划了伪满的成立。
民国二十一年升为少将,擅长策反游说,由于是陆军出身,也并不缺乏攻击性,是个非常难缠的对手。
比如这个情报小组就更像是一支纯粹的情报作战部队,潜伏不是他们的目的,只完成既定任务的手段。”
左重鼓掌微笑:“这个情报小组确实跟以往的敌人不同,他们的目的明确,破坏力大,搞破坏大于窃密。
可既然要执行任务,就必然要进行计划和商量,只要抓住了一个老鼠,很快就能找到他们的老鼠窝了。”
邬春阳恍然大悟,是啊,破坏力大的代价是减少了隐蔽性,对方肯定有人员之间的交流,这就是弱点。
“耐心等待,灭口行动之后对方会进入一个蛰伏期躲避抓捕,再次碰面很可能就是他们下一次行动之前。”
左重看着便装男子消失在人流中,语气肯定,情报作战是比较耐心的游戏,日本人有,情报科同样有。
邬春阳突然说起了一件事:“科长,根据漕帮的情报,你被伏击的第二天,有人在沪上见过那个杜瘸子。
此人当时在码头,穿的严严实实,看样子是要去东北,他不是特别工作班的人吗,为什么要跑去东北。”
左重思考了一下说道:“或许他是不信任沪上特别工作班的人,可惜让他跑了,不然很多事情就清楚了。”
说到这,他想到了长谷良介这个王巴蛋,他被埋伏之后就开始联络对方,想问一问关于杜瘸子的情报。
但是死信箱一直没有回应,收钱的时候很快,到了关键时候就联络不上,这家伙不会已经被清算了吧。
“嗡嗡嗡。”天空又响起了飞机巨大的轰鸣声。
“md,空军这帮人发疯了,整天在金陵城上空训练,也不怕撞到山上。”左重看着头顶没好气骂道。
同时,千里之外的沈阳,一座巨大的俄式建筑中,走廊昏暗的灯光下不时有面sè严肃的日本军人走过。
这些人手持铅封的文件袋,脚步匆忙,不苟言笑,走廊两边的小房间里不时有电台的通讯声急促响起。
“哒,哒,哒。”
一个身穿羊绒大衣的青年男子穿着漂亮的小牛皮靴,行走在老旧的地板上,领带夹上的钻石分外醒目。
两边的日军军官,看到此人左手手腕上的白sè手铐,以及手铐那头的公文包,便知道这是位特殊信使。
男子目不斜视,继续一板一眼的走向建筑物的最深处,公文包紧紧的贴着身体,让他可以时刻感受到。
他走到一间办公室前,两个持枪警卫检查完证件,转身为他打开房门,房间里传出了悠扬的日本小tiáo。
男子挺着xiōng,以标准的步幅走了进去,沉声道:“沪上领事馆情报部特高课长,长谷良介见过将军阁下。”
他的面前,一个留着仁丹胡的少将笑着起身:“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你们的领事还是那么的雷厉风行。”
“哈依,沪上领事馆对于特别工作班的泄密tiáo查已经完成,加藤信夫没有叛国嫌疑,这里是全部的卷宗。”
长谷良介打开手铐,将公文包双手递给少将。
少将笑了笑,接过公文包查看起里面的文件,当看到加藤信夫确实无辜之后,脑门上的皱纹慢慢变深。
他坐在那想了想,开口道:“根据我们的情报,特别工作班在金陵的三个情报小组,都被中国人破坏了。
掌握这三个小组情报的只有他和岩井君,不过你们特高课进展很顺利,那唯一的嫌疑人就是加藤信夫。”
“哈依。”长谷良介一低头:“所以我们对他进行了严密监视,除了滥用经费之外,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
少将沉默良久:“好吧,或许是我多虑了,你们沪上对于中国人的情报活动太马虎了,需不需要我们关东军接手,都是为了帝国嘛。”
长谷良介摇摇头:“将军,这不是我一个小小的特高课长可以做主的,但我会把您的话转达给领事阁下。
听他话语谦虚,少将笑眯眯询问道:“长谷你曾经来过这里,重游故地感觉如何,上次的事真是抱歉了。”
长谷良介赶紧摇头:“将军言重了,被关东军审查确实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但为了帝国,我绝无怨言。”
“哟西,难得见到外务省的人这么有爱国之心,晚上你便陪我多喝几杯,长谷课长。”少将似乎是在夸奖。
长谷良介恭敬道:“能跟土肥原将军共进晚餐真是天大的荣幸,可否能让长谷来安排,一定让将军满意。”
土肥原哈哈大笑:“沪上虽然是东亚第一都市,但这里与之相比也不差,好吧,那就由你安排今日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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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有童年、壮年和老年,我想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这是不美满的。一天有上午、中午、日落,一年有春、夏、秋、冬四季,这办法再好没有。
人生没有什么好坏,只有“在那一季里什么东西是好的”的问题。
如果我们抱着这种生物学的人生观念,循着季节去生活,那么除自大的呆子和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之外,没有人会否认人生确是像一首诗那样地生活过去的。
莎士比亚曾在他的人生七阶段的那节文章里,把这个观念极明显地表达出来,许多中国作家也曾说过与此相似的话。
莎士比亚没有变成富于宗教观念的人,也不曾对宗教表示很大的关怀,这是很可怪的。我想这便是他所以伟大的地方;
他把人生当戏,不打扰世间一切事物配置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