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珍珠
地上的人刚才被莫名其妙的力量从半空中狠狠拽到地上,到现在也没闹明白发生什么事?
此刻脑子里一片浆糊,晕晕乎乎,只感觉头盔都破了,把眼前糊的一片黑暗,看也看不清楚。再加上这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一时间还以为遇上黑吃黑的了,并不敢轻易睁眼。
然而侧耳倾听走过来的脚步声,轻轻巧巧,似乎……像是女的?
他心头有些疑惑,然而下一瞬,便被人狠狠一脚跺上了xiōng口处!
那一刻的巨力锤击之下,xiōng腔简直如同被一颗大铁球狠狠锤下,他闷吭一声,如同濒死的鱼一般,下意识的翘起了头脚,整个人都弓成了弯月,很快便咳了个惊天动地。
“咳……咳咳……咳咳……咳!”
然而还没等他缓过来,只觉一只手狠狠拽住自己的背包带子,直接将身侧那个包扯断拿下。
他此刻肉体上的折磨尚且不说,心头也是一阵肉痛,若不是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此刻恨不得立时便要破口大骂——那是老子才抢的呀!还没看清楚是什么呢……
但是,以他的经验,能让人从典当行里抱着出来的,肯定不是什么便宜货。更何况,那么大一包呢!
他一边呛咳着,一边心中哀痛:今天自己临时起意开了一单,偏偏又时运不济,遇上在后的黄雀了!妈的,还是个硬茬子!上来手就这么狠——话说,他是怎么把自己拽到地上来的?
这疑惑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圈,也让他一时半会仍旧不敢擅动。
何青将那个包轻巧的转向,随手扔到一旁于丹丹的手里。
于丹丹手忙脚乱的抱紧,被那沉甸甸的坠感弄的有些措手不及。
她纳闷儿的看着何青,却见何青淡定地说:“上面的气息不寻常,肯定不属于他,估计也是从哪里抢来的吧。”
赃物啊!
于丹丹立刻激动了起来。
她小心地打开那个沉甸甸的黑包,却见入眼处,一片金灿灿的微芒——
!!!
她瞪大了眼睛,再看向一旁的陆邵丹,从她眼里,也同样看到了满满的惊讶。
“阿青,你,你来看!”
何青漫不经心的侧头一瞟,接着也不由郑重了起来:“我就说怎么一股子水汽,原来是这些东西。肯定值不少钱!今天,咱们也算一举两得,要发一笔财了!”
陆邵丹敏锐地听出她的意思:“什么叫做一举两得?”
于丹丹瞬间搂紧了怀里的包:“阿青,你不会是想黑吃黑吧?”
讲真,刚才打开包的一瞬间,看到那满满当当一背包的淡金sè大珍珠,她也觉得满目生辉,心生欢喜。这种又大又圆,还散发着淡淡金芒的珍珠,是她在海南都没有见到过的品质。唯一见到过一次类似的,还是在商场珍珠专柜里作为展览品出现的,只有一颗,没有这个圆润,也没有这样润透的光泽感,就被郑而重之的用黑sè天鹅绒布衬着,用做镇店之宝。
当时她还感叹,那种美丽,真是见之难忘。
而如今这些,哪怕她只看一眼,便觉心旌动摇。那种品质,差的不止一点好吗?最最重要的是,如今这可是整整一包啊!
看这沉甸甸的感觉,肯定也不是什么塑料假货。在这样的灯光下,那珠子都能有如此璀璨的光彩,就算是假货,也一定是价格不菲的高仿品。说不定比一些养殖珠还要贵呢。
在场三人,其实认真算起来,还就于丹丹最穷。说不心动是假的。
可是,这么一大包东西,肯定不是普通人能有的,阿青现在也不缺钱,还是不要随意拿这些东西比较好。毕竟是来路不明的东西,她身上还有龙珠呢!万一惹麻烦把这事也透露出去了,可就不好了。
因此,听到何青的意思是想要据为己有,她在心动过后,很快便找回了理智。
何青瞬间郁闷起来:“什么叫黑吃黑呀?这东西就算我拿了,也不会有人来找麻烦的。回头给你们做首饰啊,多好看呀,一般买不来的。”
“就是买不来的东西才最珍贵呀!”
这时,连陆邵丹看着她的眼神都满含不赞同。
还没等何青说话,地上一直老老实实的男人却冷不丁一个翻身,很快便扑向了她——
那男人在地上安安生生的躺了一会儿,仔细听这几人说话,听来听去,怎么是三个小姑娘?!
他不由郁闷起来。
而且,听她们说话一股子稚气,肯定不是同道中人。因此,在听出了那包东西价值不菲后,他立当机立断,瞬间便决定好好收拾这三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片子。
——坏老子大事,可不得有教训吗?
当然,尽管他来势汹汹,但现在,被何青大长腿甩过,整个人如同断了腰一般在地上呻吟着。
而指缝里夹着的刀片,早就已经散落在地面上,徒劳的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这下子,何青可不再客气,蹲下身来,一把揪住了那个痛得连哭都哭不出来的男人的衣领,恶狠狠道:“撞了我的人,你还想跑?!!还想反抗?!我都还没来得及收拾你呢!”
接着,她维持着蹲着的姿势,右膝微微下压。只听一阵心惊的“卡吧”声,那个男人立刻仿佛被雷击了一般,崩溃的无声痛哭起来。
单看那破碎头盔下,他那面目狰狞的痛苦神sè,就知道,何青这轻轻巧巧的一点膝盖,已经将他的手骨全部弄断了。
近距离直面这惨痛的教训,于丹丹和陆邵丹心头一跳,赶紧报紧了怀中的包,默默后退一步,以免影响何青发挥。
何青倒也没怎么赶尽杀绝,此刻,她正好整以暇地拍拍手,伸出脚来,直接将旁边那个笨重的铁疙瘩,狠狠拦腰踹断。
“!!!”
听着那一声更为剧烈的咔嚓声,此刻地上的男人只觉眼前一黑,恨不得整个人晕死过去算了。
他的手……他的车………
而最最痛苦的,是他连这三人究竟是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
xiōng腹处,只留着斜斜十字缠着的,那两缕细细的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