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小鱼也是鱼
陆渐红目光闪动，道：“伟cháo，你可真够神通广大的啊，我前脚搬进来，你后脚就到了。”
“倒不是我神通广大，而是个巧合。建这个小区的房地产公司老板恰巧是我以前高中时的一个同学。”周伟cháo嘿嘿一笑，道，“这是一个朋友以前送给我的一对瓶子，我就借花献佛，送一只给你，算是乔迁之喜的贺礼。”
陆渐红向那瓶子看了一眼，直觉告诉他这瓶子的价格不低，便道：“伟cháo，你我之间不必要这样吧？况且我只是到这里暂住，谈不上什么乔迁，你还是收回去吧。”
“渐红，只是一个瓶子，代表我的一个心意罢了。”周伟cháo道，“你可别以为这瓶子有多值钱，纯粹一赝品，只是仿的年代早了一些，放到市场恐怕也就值个两三万，而且是一对的价格，分开了根本就是狗pì钱不值。”
说着，周伟cháo把瓶子放到角落的柜子上，说：“如果chā几束花在里面，那效果还真不错，与这房间挺配的。”
陆渐红不动声sè地看着他，等到他回过身来，才淡淡道：“伟cháo，你这么让我很别扭，说吧，是不是为了道路工程的事来的？”
周伟cháo神sè不由一僵，陆渐红叹了口气，道：“伟cháo啊，你要我说你什么是好？我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何必用这些俗套的方法？况且，我是你爸爸的部下，将来如果让周书记知道了，他会怎么看我？”
周伟cháo笑了笑，道：“我爸爸跟你之间是一回事，我跟你之间又是一回事。还有，我来这里真的没有别的用意，实话跟你说吧，道路工程的事我已经放弃了，不仅仅是双皇，凡是甘岭省的道路工程我全部放弃了。现在我的公司在做甘岭以外的工程。”
这让陆渐红更是意外，他的心里充满了疑惑，一方面是看不透周琦峰的用意了。他暗示我妥协，原以为是要让周伟cháo谋一已之利，看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另一方面，他也看不懂周伟cháo了。如果不是为了工程的事，他也不明白何以要送礼物过来。以朋友之间的关系吗？他们的关系虽然不错，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周伟cháo看着陆渐红紧皱的眉头，一笑之后又是微微一叹，道：“渐红啊，你这种表情我经常在父亲的脸上看到，当官是不是很累？”
“累还是不累，那是相对的。”陆渐红略略一愣，笑着说了这句话，却不愿就这个话题展开去聊。聊起这个，陆渐红感慨良多，可是周伟cháo不是体制内的人，很多东西他并不能体会得到，况且陆渐红也不是那种喜欢倾述的人，所以只是浅浅说了一句，便不再说下去。
周伟cháo见陆渐红不愿多谈，很是识趣地转移了话题。
闲聊了一阵，陆渐红道：“伟cháo，我觉得很别扭。”
周伟cháo笑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因为，你变了。我记得你以前是个很有思想的人，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急功近利了？”陆渐红的话很不留情。
周伟cháo倒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陆渐红能这么不客气地说出这样的话，证明他是拿自己当朋友看的，很是惆怅地一笑，说：“这个世界很美丽，这个世界也很残酷。在别人的眼里，我是省委书记的儿子，衣食无忧，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爸爸对我的要求有多严。他不反对我经商，但是绝不允许我打着他的幌子去捞取便利。你也知道，这个社会有多现实，多少jīng明的商家都在商cháo大战中栽了跟头，更何况我这个商业雏鸟。实不相瞒，我的公司已经只是个空壳了。借来的资金已经赔得血本无归。”
说到这里，周伟cháo才显出心事重重的样子，道：“渐红，我现在的境况很糟糕，却又不敢跟父亲说。”
陆渐红沉默了一下，莫非周伟cháo是向自己求助来了？便试探着问了一句：“亏了多少？”
周伟cháo苦涩地一笑道：“渐红，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向你借钱的。”
他越是这么说，陆渐红越觉得他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了，所谓公司在外地做工程都是托辞，道：“伟cháo，你如果拿我当朋友的话，就不要不好意思开口，力所能及的事我一定会帮。”
周伟cháo满怀感激地看了陆渐红一眼，却摇了摇头说：“渐红，你帮不上的，那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周伟cháo欠了一千万，是通过民间融资的，他所欠下的只是本金，还不包括利息，难怪他说陆渐红帮不上忙。
陆渐红确实帮不上忙，这确实是一个庞大的数字，陆渐红也皱起了眉头，这个跟头栽的不小啊，想不到周伟cháo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自己搞劳什子公司。
周伟cháo苦笑着说：“渐红，我是不打算承接双皇的工程了，但是我有个请求。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吧，焦坤保和江毕凡，你是认识的。他们对双皇的工程很感兴趣，他们跟我说了，只要你抬一抬手，把这个工程让他们做，就会帮我摆平这件事，不但帮我还这笔债，我还会分到一部分利润。”
如果周伟cháo开门见山，直接说出这个要求，陆渐红极有可能毫不留情地便一口拒绝了，可是现在周伟cháo负债累累，虽然一千万对于有些人来说不是个大数目，但是对于周伟cháo，甚至是周琦峰来说，绝对是个天文数字。这个忙到底要不要帮？
事实上，相对于周琦峰的身份而言，绝对不止一千万这个价。只要周琦峰随便暗示一下，可以动用的资金绝对以亿为单位，但是周琦峰会吗？难说。为了儿子或许他会犯一次非原则性的错误。
陆渐红忽然觉得脑子里全是浆糊。隐隐中，他觉得这件事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快速整理了一下思绪后，陆渐红问道：“伟cháo，你这笔钱是通过什么渠道借来的？”
周伟cháo正要开口，他的电话突然响了。
在铃声响起的瞬间，周伟cháo的脸突然间涨红了，挂掉了电话，道：“渐红，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我只问你，这个忙，你帮还是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