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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车保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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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上辈子沈溶诱使着沈泓做出那些事来,最后沈泓被盛怒之下的沈承璋赶出了家门,最后不知所踪,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事,还有她回来给沈承璋奔丧的那日,沈溶同

薛姨娘站在门内,目光嘲讽的看着她跪在雪地里依然不同意她进门的事,沈沅就觉得心中满满的都是恨意。于是沈沅就一脸正sè的对沈承璋说道:“父亲,论理不该女儿说什么,但女儿毕竟也是沈家的人,也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说不得也只能拼却您的责骂,将女儿心中

的话说出来了。”

在沈承璋的心中,沈沅是个知轻重的人,于是他就说道:“你但说无妨。”沈沅直直的跪在地上,一脸肃sè:“父亲,您是知道的,当今的皇帝提倡节俭,最厌烦仗势欺人的事。上行下效,女儿听得说都察院的那一干御史个个日夜都睁大着一双眼,就等着抓了谁的错,好向皇帝参一本的。今儿闹出来的这些事,表面上看都只是大哥做的,但那些御史哪里知道呢?他们只会想着大哥是您的儿子,做儿子的尚且都这样的散漫花钱喝花酒,包戏子,做父亲的又会如何?说不定就会有好事的人借此为由向皇上参您一本。即便是抓不着您的什么把柄,但说一句教子无方,您该如何呢?且现如今大哥做的事咱们知道的是这些,背后谁又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其他旁的事?今儿有人闹上门来了,说不定过个几日就又会有人闹上门来了呢,倒是要无穷尽的。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话,大哥走到现如今这一步,必然不是一日两日的功夫,只怕他一时半会儿的也难改。若只依薛姨娘所说,让大哥在他自己的屋子里思过一个月,这有什么

用?不说您没有对外面的人表出您想要教子的决心来,便是大哥的性子也改不了,对大哥也是无益的。”她这一番话有理有据,上至沈承璋的仕途,下至沈溶的教育问题,利弊之处都分析的一清二楚,便是沈承璋听了,心中也是信服的。而且也有些后怕,额头上禁不住的就

冒了些冷汗出来。若是沈溶做的这些事真教那些御史往上参了一本,即便他自己并没有做过那些事,可依沈沅所说,单单只是一个教子无方就够他受的了。若皇上心中从此对他留下了不好

的印象,那往后他的升迁……

于是沈承璋就问道:“依着你的意思,你大哥倒该如何处置?”

沈沅心中冷冷的想道,若真依着她的意思,就该将沈溶直接打死完事。但这样的说若说出来,沈承璋心中岂不会说她心狠?不然刚刚她又何必要跪下来为沈溶求情?“罚是要罚的,只是如何罚却是个问题。”沈沅转头看了跪伏在地上的沈溶一眼,目光冰冷,但等回过头看着沈承璋的时候,她的目光转而又平静了,“不过如薛姨娘说的那样的罚却是不济事的。若依着女儿的意思,便寻一处僻静的山中寺庙,也不要带小厮伺候,就送了大哥独自一人到那里去待个两年三载的。一来可以给都察院的那些御史们表明父亲您想要教子的决心,而这二来,寺庙里晨钟暮鼓,终日听大师们讲解佛法,也可以好好的让大哥敛一敛性子。只是这寺庙苦修,日子可比不得在家舒适,说不

得大哥要受些苦了。”至于到了寺庙里这两三年间沈溶会如何那谁会知道呢?左右离着远,便是有什么意外,譬如说坠崖了,被野兽吃了,谁还能找得到什么切实的证据不成?即便他没有出什

么事,等过了两三年他再回来,到时时过境迁,薛姨娘还能靠着他翻得起什么浪来不成?沈承璋仔细的思量了一番沈沅说的这些话,觉得很是说的在理,于是便要依了她所说。但这时就听得沈澜在一旁激动的对沈沅说道:“你这哪里是为大哥好,分明就是要害

大哥。僻静的寺庙,三年两载,谁知道这期间到底会发生些什么事?”“二妹这话就说错了。”沈沅立时就道,“若我想要害大哥,刚刚父亲说要打死大哥的时候我压根就不会跪下来求情。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我说的这个建议也是想大哥能敛

一敛性子,全都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我们沈家所有人好。”“谁知道你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刚刚你之所以下跪,我看你分明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做给父亲看罢了。我看你心中分明就是巴不得大哥死的。”沈澜这时伸手指指着沈

沅,大声的喊叫着,“你心肠可真是歹毒。”

一语未了,就听得啪的一声响。众人忙看时,发现原来是沈承璋劈手就打了沈澜一个巴掌。

沈澜抬手捂着自己火辣辣的左边脸颊,眼含泪光,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沈承璋,颤着声音问道:“父亲,您,您竟然打我?”“我几次三番的告诉过你,你长姐对你们兄弟姐妹都是好的,要你尊敬你长姐,可你是怎么做的?”沈承璋沉着脸看着沈澜,“数次在我面前当面这样的顶撞你长姐。你长姐

对你大哥分明就是一片好心,可你心中就这样的想她?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沈澜眼中的泪水沿着白皙的脸颊滚了下来,只颤着声音一遍又一遍的说着:“父亲,您竟然打我?为了她打我?”

从小到大,这是沈澜第一次挨沈承璋的打,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一切都是沈沅。自她回来之后,沈承璋就跟吃了迷、药一样,什么事都只听她的。但父亲原本是那样的宠爱她的啊。

沈澜抬头怒视着沈沅。然后她就听到沈沅正在同沈承璋说着:“父亲,二妹这也是太关心大哥的缘故所以才会说这些话,您就别责怪她了。”她又在这里惺惺作态。沈澜只气的就要起身扑过去狠狠的掐住沈沅的脖颈,看到时她面上是否还能保持她自始至终的平和样子。她最厌烦看到的就是沈沅面上的那一副平

和的样子了。

但旁边有一只冰凉的手狠命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她回过头一看,就见是薛姨娘。薛姨娘腹中坠痛,面sè煞白,不过她心知今日大势已去。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沈承璋有多么的在意他的仕途,而沈沅正好说到了这个点上。为了他的仕途,他必然会采纳沈

沅的建议。而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要让沈承璋尽量少厌恶她和沈澜母女两人了。所以这个时候,沈澜怎么可以再触怒沈承璋?

而且,薛姨娘伸手摸着自己的小腹,心中慢慢的又升起希望来。

她腹中的这个,也许是个哥儿也说不定。若是个哥儿,那往后也能成为她下半辈子的依靠。于是,她赶在沈承璋要开口说出他的决定之前率先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一直抖着身子跪在地上的沈溶后背上,然后哭着对沈承璋说道:“这个孽畜既做了这样的事出来,即便他是妾身生的,可妾身还有什么脸面开口替她求情呢?妾身恳求老爷,就依着大小姐所说,寻一处僻静的寺庙,送他到里面待个三年,让他好好的思过。若他改过了还

好,若没有改过,妾身只当没有生过他这个儿子,索性让他剃了头发,一辈子服侍佛祖。”又反手狠狠的扇了沈澜一巴掌,哭着骂道:“姨娘对你说过多少次,你长姐是个心地好的,心中再关心你们兄弟姐妹不过,让你对她要尊敬,可你怎么能这样想你长姐?不

说你父亲对你失望,我心中也对你失望之极。”

又恳求沈承璋:“澜姐儿女德有亏,不懂得尊敬长姐,求老爷,罚她在她自己的院中思过一个月,抄五十遍《女则》。”沈澜刚刚才受了沈承璋一巴掌,心中原就觉得十分委屈,可这转眼又受了薛姨娘一巴掌,而且薛姨娘还恳求沈承璋罚她思过一个月,抄五十遍《女则》,她心中的委屈可

想而知了。当下她大哭着,双手捂脸,站起来就往厅外飞跑。素兰和瑞兰见了,忙都跟了上前去。

沈沅看着她跑远,心中不屑的轻笑着。到底年纪小,不过这么些委屈就受不住。

不过目光瞥向薛姨娘的时候,沈沅的心中就有些慎重了起来。

弃车保帅,薛姨娘的这一招可高的很,而且也够心狠。毕竟这可是她亲生的儿子和女儿。不过只怕沈承璋因着这事心中会更加的怜惜薛姨娘了。而果然,就见沈承璋这时叹息着伸手扶起了还跪在地上的薛姨娘,轻拍着她的手,说着:“还是你最懂我。你放心,溶哥儿和澜姐儿都是我的孩子,我做父亲的,怎么会不

管他们呢?便是做什么,也都是为他们好。”

说着,又叫了丫鬟过来扶薛姨娘回去:“我看你面sè不好,刚握着你手的时候你手也是冰凉的,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叫个大夫来给你看看。”

薛姨娘面sè煞白,眼中含泪,看着真是让人心中怜惜不已:“都是妾身的过错,没有教好溶哥儿和澜姐儿。等肚子里的这个生下来,妾身一定会好好的教导他。”

沈承璋安抚似的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而这时沈沅也从地上站起来了,一脸关切的对薛姨娘说着:“姨娘,你觉得如何?我现在就吩咐人去请了刘大夫来给您看一看。”

说着,就叫青荷,让她立时出去叫个小厮,快马去请刘大夫过来。青荷忙应下了,转身慢慢的去了。

薛姨娘心中分明恨极沈沅,不过当着沈承璋的面,她还得对沈沅客气的道谢:“多谢大小姐关心,妾身无碍的。”

沈沅笑了笑:“姨娘客气了。您这样的明事理,我见了,心中都要钦佩您呢。”

不过眼中却半点笑意都没有。

薛姨娘暗中咬牙,看向沈沅的目光冰冷。沈沅平静以对。

这个沈沅可真是棘手的很。薛姨娘想着,得找个机会对薛玉树挑明了她想要撮合沈沅的事才行,然后赶紧想法子将她嫁出去。

随后薛姨娘对沈承璋开口作辞,扶着丫鬟的手慢慢的回去了。等她走了,沈承璋就叫了其他还跪在地上的人都站起来,吩咐他们各自回去。然后他看着沈溶,长叹了一口气:“你是我的长子,我对你是抱了很大的期望的。但你竟然这样的不争气。先前在国子监的时候就不好好读书,整日只会胡闹,被赵大人将你撵出来,我脸上都无光。后来想法子让你去桐花胡同的学院里读书,我也不指望你能中个进士,光耀门楣,只希望你能明些事理。可你倒好,借高利贷,喝花酒,包戏子,做了这样无法无天的事出来,祖宗面前我都没有脸面。罢了,就依着沅姐儿和你姨娘所

说,寻个僻静的寺庙,送你进去待三年罢。三年后你若能痛改前非,你还是我儿子,若还不能,我就权当没有你这个儿子了。”

说着,不理会沈溶的哭求,疲累的挥挥手,叫了两个小厮过来:“我不想看到这个逆子,现在就将他送走。”

就有两个小厮答应着,上来架着一直在哭喊的沈溶下去了。

*薛姨娘一路回去,只觉得腹中坠痛的厉害,忙在丫鬟的搀扶下躺到了床上去歇息着。一面又叫了小虹过来,有气无力的吩咐她:“你去看看瑞香,怎么去请表少爷请了这半

日的功夫都还没有回来?”

不过即便这时候薛玉树过来也没用了。薛姨娘心中无奈的想着,大局已定,还能怎么样呢?

小虹答应着,转身去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她和瑞香就一起回来了。

薛姨娘撩起眼皮,看着瑞香,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瑞香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回道:“回姨nǎinǎi,奴婢是一路跑到了表少爷那里的,对他说了您吩咐奴婢的话,让他赶紧去前厅救大少爷。表少爷就问发生了什么事,奴婢就将前厅里发生的事说了。表少爷原还很关切的样子,可听奴婢说清了原委之后,他反倒踌躇了起来。一会儿说这是沈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不好管的,一会儿又说他人微言轻,老爷如何会听他的话?一会儿又说身子不舒服,要歇息。奴婢在那里哀求了他许久,他都不过去的。最后虽说到底是过去,可一路也走的极为的磨蹭。而且等到了前厅里,就见姨nǎinǎi您已经回来了,大少爷正被两个小厮架着往外拖,表少爷在旁见了,愣是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有说。过后悄悄的问了厅外站着伺候的小厮,知道老爷

还在生气,他就不顾奴婢的哀求,转身又回去了。奴婢没有回去,这才回来了。路上就正好碰到了小虹。”

薛姨娘听了,只气的心中突突的乱跳,四肢都发软了。

原以为她的这个娘家侄儿多少还是能依靠一些的,她还千方百计的为他着想,作成他和沈沅,但没想到关键时刻见人心,他竟是这样一个冷心冷情的人。

好一会儿的功夫,薛姨娘才从鼻中冷笑了一声:“既如此,那就休怪我也冷心冷情了。”

有李修源之事在前,这次正好再利用薛玉树来给沈沅做筏子,不愁沈承璋到时不会勃然大怒。

心中正筹谋着这时,忽然有外面的小丫鬟进来通报,说是:“刘大夫来了。”薛姨娘听了,这才按下心中所想,让小丫鬟请了刘大夫进来给她诊脉。

*沈沅回到漱玉院之后,青荷立时就很高兴的将前厅里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徐妈妈:“……您是没瞧见,当时薛姨娘的那个样子,我在旁边见了都觉得心里痛快了。儿子被撵,

女儿被打,看完后她还能如何呢。”徐妈妈听了也很高兴:“大少爷虽然不成器,但毕竟是个哥儿,也是薛姨娘的依靠。我听得说前些日子老爷还叫了官媒来,想要给大少爷说一门亲事呢。这下子可好了,将大少爷撵到了偏僻的寺庙里,他还能如何呢?便是三年后他回来了,老爷心中对他的父子之情还能剩多少?至于说二姑娘,原就是个姑娘,总要嫁人的,现在老爷心中又

对她生气了,更不足为惧了。”

顿了顿,又有些发愁的说着:“不过薛姨娘腹中还怀着一个。若是个姐儿倒还罢了,但若是个哥儿……”“不管她腹中怀的是个哥儿还是个姐儿,总归要平安生下来才有用。”沈沅微微的笑着。又吩咐青荷,“先前我已经让小厮去请刘大夫过来给薛姨娘诊脉了,约莫现在他也该

到了。你现在去薛姨娘院子外等候着,等刘大夫给薛姨娘诊完脉出来,请他过来见我。”

青荷答应着去了。这边采薇又同徐妈妈等人说起了过几日要去庄子里的事:“……我想着要带你们一起过去,就当是去散散心,如何?”采薇和青竹都是稳重的人,听了虽然心中觉得高兴,但面上也还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豆蔻却还是小孩子心性,当下就喜不自胜的问道:“真的吗?大小姐也带奴婢一同去

吗?”沈沅看着她高兴的样子,不由的也笑了:“庄子里有许多的果树,不过现在不是秋季,成熟的不多,约莫也只有樱桃,杏子,李子这些。不过想必陈管事他们去年秋季有自

己做的果脯,你若爱吃,到时只管每一样都带些回来。”

豆蔻听了,心中感动不已:“大小姐,您对奴婢这样的好。奴婢真的是,真的是不晓得该怎么报答您才好。”

心中就觉得很愧疚。那样重要的事,她还要瞒着大小姐。可若是说了出来……

这时就听得徐妈妈在笑道:“大小姐,您只管带着她们几个玩去,我就留下来看家。”沈沅待要开口劝说,就听徐妈妈又在说道:“大小姐不必劝。我年纪大了,来回路上颠簸不起。到时回来的时候您只给我带些果脯就够了。我老婆子虽然年纪大了,牙齿倒

还可以,想必那些果脯还是能吃得动的。”

说着,就笑了起来。沈沅听了也笑了:“徐妈妈您放心,到时我必定会每一样果脯都给您带些回来。”

刚刚解决了沈溶的事,沈沅心中很高兴。那些人,她总会一个个的都解决掉的。主仆几个正说着话,就见青荷带着刘大夫过来了。沈沅见了,忙起来站了起来,请刘大夫坐,又让豆蔻去泡茶来。还特意的吩咐着:“刘大夫脾胃弱,喝不得浓茶。你泡一

杯银针茶来。”

以前刘大夫经常会过来给沈沅母亲诊脉,有时两个人也会说些闲话,所以沈沅便知道这些事。

细节之处更能打动人,刘大夫很感动:“难为大小姐竟然还记得老朽脾胃弱的事。”

“您以前对我母亲的病那样的上心,若不是您,母亲肯定会多受些苦。这些算什么呢?我心中是很尊敬您的。”

说着,沈沅又问起了薛姨娘的事来:“我看薛姨娘最近身子实在不好,刘大夫您刚刚给她看过,您心下觉得她腹中的胎儿如何呢?”

刘大夫就回道:“虽说薛姨娘面上看着不好,可若依老朽看来,她腹中的胎儿倒是稳当的,并没有什么大事。”

沈沅心中讶异。她记得上辈子薛姨娘的这个孩子并没有能平安的生下来,她先前也一直都以为这是薛姨娘自怀了孩子之后身子一直不好,所以腹中的胎儿也不好,最后会自然流掉,但没

想到她腹中的胎儿倒是稳当的……

于是沈沅想了想,就又问道:“薛姨娘腹中的这个孩子也有五个多月了,刘大夫,据您看,这是个哥儿呢,还是个姐儿呢?”

刘大夫看了她一眼,想了想,最后还是回道:“若据脉象看来,应当是个哥儿。”沈沅听了,便没有说话。又同刘大夫闲话了几句,便让采薇亲自送了他出去。临走的时候,还特地的让青荷拿了两瓶银针茶,让刘大夫带回去喝。刘大夫推脱不掉,也只

得谢过沈沅,收下了。

等刘大夫走了,徐妈妈就担忧的说着:“没想到薛姨娘腹中怀的真是个哥儿,这可要怎么办呢?”“徐妈妈不必担心。”沈沅的声音听上去依然很冷静,“离着她生下这孩子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这中间谁晓得会发生些什么事呢?又谁晓得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个命大的呢

?”既然上辈子薛姨娘没能将这个孩子平安的生下来,那这辈子她也必然不会让薛姨娘将这个孩子平安的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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