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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信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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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岸:

收到这封信你应该会觉得非常奇怪吧?一个连你的姓都不知道的人给你写信。

十分抱歉,因为非常特殊的原因,我不得不这么做,其实我知道你的名字,甚至知道他的由来和你们家的每一个人,柳侠、柳海、柳之葳蕤,莘莘儿孙,两个淘气包和乖小萱,所有的人。

现在,你相信自己收到的并不是一封发错的信了吧?

我叫卓雅,一个你可以称呼姐姐或阿姨的人,现在还有一个身份,是陈震北法律上的配偶。

我给你写这封信的目的,是请你把你看到的那封信转交给柳凌,很抱歉那封信我加了封,不是不信任,而是因为那封信的内容非常特殊,不适合柳凌以外的任何人看到。

如果你能收到这封信,请一定把那封信转交给柳凌,这对他非常非常重要。

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这件事除了你小叔柳侠之外,最好不要再让更多的人知道。

请务必不要觉得这是对你其他家人的侮辱,虽然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见到过你家的任何一个人,但从我对你们仅有的一点了解中,我对你所有的家人都发自内心地尊重仰慕,只是这件事非常特殊,目前还不适合更多的人介入。

这件事关系到你五叔的未来,非常重要,请一定不要意气用事,一毁了之。

拜托了。

卓雅

199*.12.17

柳侠,如果柳岸收到这封信,我想你有很大的机会也能看到,如果你看到了,请务必说服柳凌看一下那封信,这关系到他未来的生活,非常非常重要,请一定说服他看一下,拜托了。

卓雅。

柳侠和猫儿一起看完了这封特别的信,再看看那封用一个自制的小信封装着的、信封上写着“柳凌,请务必一看”的更特别的信,对了个无辜的眼神:怎么办?

这封信的字里行间没有表达出哪怕一点点的恶意,而且,和他们判断的不同,看起来卓雅压根儿就不认识柳凌,所以也不可能是他们想象中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玩弄了柳凌感情的人,可这样一个根本就不认识柳凌的人干嘛要给柳凌写信呢?还是用这么曲折的方式。

卓雅是陈震北的妻子,既然她和柳凌根本没有过恋爱关系,那柳凌和陈震北之间也不存在“夺妻之恨”了,陈震北和柳凌之间应该还是以前那样的上下级加最好的朋友和兄弟,既然这样,有什么事,陈震北直接给柳凌打个电话不就完了?干嘛要搞得这么复杂,跟特务接头似的。

难道五哥不仅仅是失恋,在工作上还出现了什么重大的失误,回去后还要面临什么处分?陈震北和五哥平时关系特别好,所以被要求回避,陈震北判断柳凌应该直接回了柳家岭,所以没给自己打电话,但他也不方便直接给柳凌写信,所以让妻子代他写了这封信?

可这中间的细节还是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比如,为什么把信写给猫儿而不是柳侠,还故意把名字写错?

不管是失恋还是工作失误都是平常事,为什么卓雅那么慎重地一再qiángtiáo这封信不能让柳凌以外的人知道?

陈震北非常了解他们家的情况,了解柳长青和柳魁、柳川他们的为人和他们都曾经当过兵的历史,那么他就应该知道,让他们了解参与柳凌的事情,指导柳凌如何应对,绝对比柳凌一个人孤军奋战的好,为什么陈震北会做出完全相反的举动?

还有很多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柳侠和猫儿没办法解释,但柳凌和陈震北没有交恶这个事实让两个人都非常高兴:不管柳凌回去后将要面对怎样的困境,有陈震北这个肝胆相照、愿意和柳凌同生共死的好朋友站在他背后,他们都觉得放心很多。

但不管柳凌这次仅仅是失恋,还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这封信柳侠和猫儿都不打算告诉他,不能再让他跟着cào心了。

柳侠把信叠好了重新装进信封,交给猫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把信藏好,回家放在咱们俩的褥子底下,今天晚上咱俩好好想想再说,这儿太冷,现在咱先回家,记着啊,回家看到你大爷爷和三叔、五叔,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

猫儿脑袋扎在柳侠xiōng前,闷声闷气地说:“我还担心你呢,三叔火眼金睛,你在三叔跟前就跟孙悟空在如来佛跟前一样,什么事都瞒不住。”

柳侠说:“谁说的?那是因为我根本不想瞒,只要我想,福尔摩斯也看不出我在想什么。”

家里今天只有柳长青、柳川和柳凌,柳侠今天早上接到于宝忠的传呼,说布已经分好了,让他们早点去车拉。

柳川找了辆车,柳魁跟车去原城了,回来的时候不走荣泽,走杨庙直接回望宁。

其他地方的雪基本已经化完了,但千鹤山背yīn处不行,路还是很危险,如果可能,来往的司机都会绕道走。

柳魁直接回望宁,是柳长青和柳凌要求的,如果大家都因为柳凌把自己的生活给打乱了,只会让柳凌内疚,柳凌现在已经好了很多,柳长青让孩子们各归各位。

柳侠和猫儿很庆幸,因为他们回来之前,柳川接到了邱志武的传呼,他父亲又被送进医院了,他得过去照应,请柳川帮忙去替自己值个班,柳川已经先吃过饭走了。

猫儿觉得就柳侠那藏不住事的性子,在柳长青和柳凌跟前也不怎么保险,所以他努力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里。

猫儿十分香甜地吃着羊肉炖胡萝卜,嘴里还嘟嘟囔囔:“大爷爷,五叔,您说,时间咋过这么慢啊,咋还不该过年咧?我可想放假呀!我都一个月没见俺nǎinǎi跟几个小孬货了。”

柳长青说:“孩儿,等你长大,不用长到大爷爷这个年纪,就长到您大伯恁大,你就会觉得时间快哩叫你害怕,你觉得这个年还没过去咧,下一个年就又来了,快哩呀,叫人心慌。”

猫儿说:“真哩?”

柳凌说:“真哩,五叔现在有时候都会有这种感觉,我觉得我跟您小叔俺几个搁柳家岭到处跑着耍、您nǎinǎi跟娘娘站在坡口上扯着嗓子喊俺回家吃饭哩事就跟夜儿个一样,可我都出去十年了。

那时候,您nǎinǎi总是发愁说,‘您几个咋再也长不大了咧,您啥时候长大懂事了,妈就啥心都不用cào了,好好享享清福。’

现在,俺都长大了……您nǎinǎi……更发愁了。”柳凌脸上的愧疚和落寞一闪而过。

猫儿扭头看了看柳侠,用十分高兴的语气对柳凌说:“就是唦五叔,我还记得我小时候俺小叔来荣泽高中上学,我每回跟着他走到关家窑,都抱住他不想叫他来,每回都光想哭,现在,我都快高中毕业了,每回我回家,小雲跟小雷也不想叫我来,我也算长大了唦。”

柳凌伸手摸了摸猫儿的头:“孩儿,别盼着长大,你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时光多好,我真想重回到你这个时候,永远都长不大,一辈子在柳家岭,哪怕穿着补丁衣裳,哪怕天天都得起早摸黑跑几十里路上学,那真是最美哩日子。”

柳侠说:“有时候,我也可想拐回去。”

柳长青轻轻叹了口气:“孩儿,要是能,我也是一辈子都不想叫您长大,哪怕吃得赖些穿得赖些,叫您都搁我身边,看着您,不叫您受人欺负,不叫您受人难为。”

……

猫儿中午一共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吃了饭马上就去学了。

柳侠看着猫儿的车子拐过传达室,一进屋,坐在沙发上的柳长青就问他:“幺儿,猫儿今儿没跟你说点啥特别哩事?”

柳侠的心差点直接从xiōng口蹦出来,他qiáng作镇定地反问:“啥事儿啊伯?外头老冷,我一接着孩儿就赶紧回来了,他就是看见我傻高兴,跟我说上星期哩作文今儿发了,他不是全班倒数第一了,有个同学写跑题了,比他还少二分,其他,啥都没说啊!”

柳长青点点头:“看来孩儿是没看见您二哥,唉,没看见也中,省得孩儿心里不踏实,可我又觉得您二哥这样也老心疼人,唉!”

柳侠松了口气的同时也非常诧异:“俺二哥来荣泽了?啥时候来咧?我咋不知道啊?”

柳凌把事情跟他学了一遍。

原来,柳茂星期六下午到了望宁,打算和柳钰一起回柳家岭,结果听文芳说起了柳钰和柳魁给猫儿送补养品的事。

柳茂就没回柳家岭,晚上在布店柳魁的床上过了一夜,昨天一大早就搭车来荣泽了,应该是看了看猫儿又走了,他们也不确定,因为柳钰也是听永芳说的,他回去后还没见到柳茂。

柳茂今年“五一”被tiáo进了矿办公室,任命了个办公室副主任,,矿上几位主要领导要写个发言稿和计划、总结什么的,都是让柳茂代笔,活儿干净了很多,也不用值夜班,但杂事多了,时间上也没那么自由了,想连着值班或换班给自己攒假期就没那么方便了,想安心回家在柳家岭呆几天都不容易。

最近他都是星期六下午早退一会儿到望宁,和柳魁、柳钰结伴往家赶,星期一一大早他们再一起赶回望宁,平时柳魁和柳钰也不大能见着他。

柳侠现在已经知道,柳茂对猫儿,绝对不像自己所看到的那样根本就无所谓,凭着他对柳茂的了解和对猫儿的疼爱,他现在很清楚柳茂的心情。

他有点苦恼地说:“那咋弄啊伯?这星期要是还回不了家,我带着猫儿回望宁俺四哥厂子里,叫俺二哥看看猫儿?”

柳长青摇摇头:“路不好,孩儿现在功课紧,一点时间都是金贵哩,别折腾孩儿了,今儿黑您大哥肯定回不了家,你给您大哥打个电话,叫他跟您二哥解释一下就妥了,只要是您大哥说哩,您二哥肯定信。”

柳侠求之不得,这么冷的天,又回不了柳家岭,好不容易歇个星期天,他才不想让猫儿来回跑呢。

柳长青去睡午觉了,柳凌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本《读者文摘》翻看,柳侠不敢过去面对柳凌,怕自己露馅儿,就没事找事地擦桌子,脑子里却在翻江倒海地想那封信。

他从各个方位观察柳凌,柳凌一直沉静地在看书,柳侠把所有的桌子都擦完,终于得出结论:这事绝对不能瞒着五哥,五哥的事还得他自己解决,五哥回到部队后,还得自己面对困境,隐瞒的结果可能让五哥对事情的走向失去判断,从而缺乏准备,让事情变得更糟。

不管信里写了什么,五哥只要记着,无论他发生了什么,全家人都会和以前一样待他就好了。

他收起了抹布,过去对柳凌说:“五哥,咱去我那屋儿,我跟你说点事。”

柳凌什么都没说,站起来就跟柳侠进了主卧。

柳侠深呼吸,然后小心地问:“五哥,你认识卓雅不认识?”

柳凌愕然地看着柳侠,xiōng口剧烈地起伏着,几乎是惊恐地问:“幺儿,你,你……谁找过你吗?还是……”

柳侠一下就后悔了,他的思绪完全被柳凌的态度给搅乱了,几乎又认同了柳川的分析,他急忙说:“没五哥,没,没人找我,是,是……五哥你坐这儿,我慢慢跟你说。”

柳侠拉着柳凌坐在床沿上,他感到柳凌整个人都在颤抖。

柳侠干脆把那封信拿了出来:“五哥,是这个叫卓雅哩给猫儿写了一封信,寄到猫儿他们学校了,她给猫儿的信里什么都没说,你看看,就是让他把这封信交给你。”

柳凌把信接过去,看了一下那个小信封,然后展开卓雅写给猫儿的那封信开始看。

信就一张多点,柳凌很快就看完了,看完后他就无力地趴在了柳侠的肩上,一动不动。

柳侠抱着他,不敢说话,柳凌呼吸不稳,柳侠感觉他好像又回到了刚下火车时的状况。

过了好一会儿,柳凌直起身子说:“幺儿,你跟猫儿要是不介意,我把这封信烧了。”

柳侠想也不想就点点头:“我们又不认识她,介意个pì,五哥,你别动,我去烧。”

柳凌说:“我自己烧。”

柳侠和柳凌一起来到厨房,柳凌打开煤气灶,先把卓雅给猫儿的信点着了,然后是信封,最后,是那个未拆开的小信封。

柳侠看着柳凌脸上没一丝表情,垂目看着手里跳跃的火苗的侧脸,完全没了思路。

卓雅说她从没见过柳凌,而柳凌听到卓雅的名字却反应如此qiáng烈,这中间的逻辑,柳侠无论如何想不明白。

柳凌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灰烬,对柳侠说:“孩儿,我去睡会儿。”

柳侠说:“我跟你一起睡,今儿我也有点瞌睡。”

柳凌无奈地笑了一下:“我一点事都没,不过,来吧孩儿,咱就一起睡。”

柳凌和柳侠都闭着眼睛,但都没睡着,柳侠想卓雅和柳凌的关系、想那封信,想得脑子里一片乱麻。

柳凌努力想让自己睡着,不让自己去想那封未拆启的信里可能的内容,努力想把那个人的身影从自己脑海中赶出去,可却做不到,那个人的孩子似的笑、那个人无赖似的的痞,那个人来自背后的温柔注视,那个人故作轻松的挣扎隐忍,那个人因为他一句无心的承诺而欢喜雀跃的眼神,那个人因为他婉转的拒绝而失落痛苦的背影,那个人粗犷炙热的拥抱,那个人疯狂到让人窒息的亲吻,那个人……那个人……

柳凌睁开眼看看身边柳侠宁静的脸庞,侧耳听听客厅里父亲轻轻翻动书页的声音,闭上眼睛对自己说:柳凌,忘了他。

一觉醒来,柳侠几乎以为那封信是自己的错觉,柳凌完全恢复了看信之前的状态,和柳长青一起说着话看电视,十分平静。

柳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做错事。

傍晚时候,柳侠正一边看着王君禹炖鱼,自己一边搅面糊准备*蛋甜汤,传呼机响了,他看了一下,是周晓云:有时间吗?我请你吃红焖羊肉。

今天哥哥们都不在,柳侠想在家陪柳长青和柳凌,所以他回电话说:“家里有点事,我出不去,估计这最近这几天我都不能出去,等我有时间我给你打电话,我请你吃。”

周晓云显然很失望:“不光今天,得好几天啊?”

柳侠真心抱歉地说:“嗯,真有事,等我忙过去,我连请你吃一星期,行不行?”

周晓云说:“你们单位可真够呛,出去是出去呢,回来了还不得安生,不过,工作这事谁都没办法,那,等你忙完了咱们好好玩几天啊。”

柳侠说:“那是肯定的啊!”

柳凌说:“幺儿,咱伯俺俩搁家没事,你该约会就去,光叫人家女孩儿们主动约你可不中。”

柳侠说:“我不想去,你一年就回来一个月,俺俩以后时间长着咧,啥时候都能约会。”

王君禹在那边喊:“鱼好了,都过来喝汤了。”

柳凌喝完了王君禹帮他盛的半碗鱼汤,自己又去盛了大半碗,还拿了一个馍。

他汤喝了大约一半,馍刚吃了两口,柳长青把他的碗接了过去:“喝不下去就算了孩儿,你要是觉得倒了可惜,我觉得这汤怪好喝咧,我替你喝了。”说着,把他手里的馍也拿了过去,掰碎了了泡进鱼汤里,自己慢慢吃起来。

柳侠说:“伯,一会儿还得吃整顿饭咧,你喝这么多汤一会儿该吃不下了,叫我吃吧,我吃哩多,加进去这半碗汤一个馍一点不觉得。”

柳长青把碗推到了柳侠跟前:“给,觉得甜了再去撒点盐。”

柳凌默默地看着父亲。

王君禹微笑着对柳凌说:“胃上的毛病得慢慢养,你这样一次吃平时两三倍的东西,胃会一下子负担不起。”

柳凌点点头:“哦,谢谢先生!”

柳侠接到猫儿的时候,猫儿第一件事就是问那封信,柳侠说柳凌已经给烧了,把猫儿吓了一大跳。

柳侠把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都跟猫儿说了一遍,猫儿也糊涂了,他也想不出柳凌、陈震北和卓雅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侠又跟猫儿说了柳茂偷偷来看他的事,猫儿憋着气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小叔,他成天一个人,肯定可没意思,你说,他不会因为自己老没意思,想把我要回去吧?”

柳侠说:“傻孩儿,你想想,他来看你都不叫别人知道,他会提出把你要回去?

他就是听您永芳姑姑说你吃不好饭瘦了,不放心,过来看你一下。

放心吧乖,我了解他,只要我待你好,他一辈子都不会提这种要求。”

猫儿点点头:“俺大爷爷跟大伯都是这样跟我说哩,可是,可是……小叔,他,他,萌萌现在也搁柳家岭了,他成天都是自己……他其实也可不美唦。”

柳侠说:“嗯,可他心里就能装您妈一个人,别哩人他看都不看,谁都没法。”

猫儿不吭声。

柳侠接着说:“乖,你以后根本不用再想你是不是会给要回去这事。

你想想啊,你现在都十三了,过不了几年,你就是有独立行为能力的人了,就算他真的想要你了,你也已经长大了,想跟谁在一起就是你自己说了算了,谁都管不着,是不是?既然这样,你还怕什么呢?

哎不对啊,等你过了十八岁,我也管不着你了,你去上大学三年不回来看我我也拿你没办法,我怎么这么不甘心呢?”

猫儿搂着柳侠的腰在他xiōng前蹭:“你别瞎想好不好?我恨不得一天回来看你三趟,怎么可能三年不回来?三个月都不可能。”

柳侠开心地大笑着,蹬着车子迎着冷风往前冲。

他没想到,让他开心的事后边还有呢。

他陪着猫儿和柳凌吃完饭,准备跟柳凌商量他们三个人今晚上睡一起的时候,电话响了。

猫儿看了一下表,非常肯定地说:“是六叔。”

柳侠拿起电话,刚说了个“喂”,那边就传来柳海惊喜的声音:“孩儿,幺儿,你搁家咧?孩儿,我打这么些回电话,可碰上你搁家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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