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膨胀
看着铃子那种民族情结的自我膨胀,陆渐红的眼前仿佛有一条美女蛇晃过了,不由心生出一种反感来,不过她毕竟是安然的朋友,毕竟是到俊岭来投资的,qiáng忍着反chún相讥的冲动,不过还是毫不客气地道:“铃子小姐,我们中国人的敬业jīng神相比起来不遑多让,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还有点事情需要跟诸市长商量,就投资方面的洽谈容后再谈。”
铃子被陆渐红颇为qiáng硬的话堵了一下,不由看了一眼安然,安然笑了笑道:“渐红,铃子的工作风格就是这样,我们对俊岭还不是很熟悉,不如你安排个人陪我们四下走走,熟悉一下情况。”
安然解了围,陆渐红考虑了一下,就让王玉晓宝开自己的私家车去吧,俊岭的环境不是太好,他也方便保护。
上了王玉晓宝的车,铃子噘起了嘴巴,道:“安然,你老公似乎并不怎么欢迎我。”
铃子感到很困惑,像她这样的外资商到哪里都倍受欢迎的,加上她绝对是个美女,像今天这样被人家摆了脸sè还是头一回。
安然笑道:“铃子,你别想得太多了,他这个人面冷心热。你不是对凹土很感兴趣吗,我们就去看看。”
走进办公室,诸明松散了根烟给陆渐红,道:“陆市长,这个铃子什么来头?”
陆渐红笑道:“还不清楚,看她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先晾晾,让她知道咱们可不是见到nǎi子就是娘。”
陆渐红的这个比喻让诸明松不由笑了起来,道:“应该这样。那里的人你越是对他好,他越是瞧不起你。”
“不想谈这个,倒味口。”陆渐红挥了挥手,似乎想把什么赶走 ,“谈谈打黑方案吧。”
谈到工作,诸明松把笑收敛了起来道:“纪委那边我不作考虑,我想,有必要把相关的部门单位组织起来,开一个专题会议,统一思想,部署方案,严明职责。”
“行,这个事情宜快不宜迟,就明天上午吧,你安排一下,我参加会议。”
诸明松起身道:“那我现在就去办这个事。”
顾秋同自己开着车,他一直在权衡,到底是先去燕华会会小情人还是先去查探关于陆渐红爱人的事呢?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办理后者。女人什么时候都可以玩,招商引资工作不是他的职责所在,这些都可以缓一缓,但是服务于书记的事情一定要办好。目前俊岭的形势有点诡异,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书记和市长二人是相争不下。常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他们之间的权力争夺不可能偃旗息鼓,如果能把这件事办好了,成功将书记的对手拿下,那么自己再上一步是指日可待。
他也曾考虑到向陆渐红投诚,可是他也有顾虑,身为市委秘书长,却投向了市长,陆渐红会怎么看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墙头草,况且,他在市委常委中排名是最靠后的,看不看得上自己还是个问题。
开弓没有回头箭,反正已经做了恶人,那就干脆做到底吧。
顾秋同方向盘一打,车子转了个头,径直向医院驶去,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有些惴然不安,这么做太缺德了,可折阳寿的啊。
思量间,车已经到了医院门口。
顾秋同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头的yīn云随着那口浊气排了出去,走了进去。
宣传部长左常春到办公室很久了,心还在剧烈地跳,常委会上要严厉打击黑车着实猛捶着他的心脏,他的手上可是有三辆黑车在跑。
左常春的开销很大,大儿子找了个对象,眼看要结婚了,对象又是要房子又是要车子,二儿子还在读大学,花钱如流水,居然也谈了个女朋友,凭他一个月几千块钱的工资,哪里能应付得过来?说到灰sè收入,虽说他也是市委常委,能捞到油水的地方也不少,可是他胆小,除了工资奖金和一些福利以外,不该拿的钱他一分都不敢拿,不是他觉悟高,确实是害怕,报纸上、电视上、网络上对于一些贪wū受贿的腐败分子处罚报道屡见不鲜,他没有什么后台,能到今天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他非常珍惜目前这个地位,虽然只是外面光,但那种心理上的满足是钱所不能替代的,况且市长陆渐红一上任就对副市长吕玉芳和公安局副局长动了刀子,他就更不敢了。
可是经济上的捉襟见肘让他很是头疼,看着周围不少人开黑出租发了财,他也动起了这个心思。他自己当然开不了车,便说动了自己的两个连襟和小舅子替他开,征得同意之后,办了贷款弄了三辆车,刚跑几个月,本钱还没上来,今天突然听说要打击黑车,这怎么能让他不心惊?
在办公室里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来来回回抽了好几根烟都无法心安,更是心疼,这样一搞,他投资下去的钱就血本无归了。
中午回家吃饭,老婆见他坐立不安忧心忡忡的样子,知道他一定有什么事,知夫莫若妻,自己的丈夫自己最清楚,便放下手中的活,握着丈夫的手道:“常春,有什么心事?”
左常春哀声叹气地说:“玉梅,今天市里开会了,要打击查处黑出租车。”
王玉梅呆了一下,其实当初左常春做这个的时候,她就是不同意的,但是现在已经这样了,抱怨显然解决不了问题,想到钱也是一种心疼,况且那钱还是贷款弄来的。
左常春见王玉梅也是一副呆呆的样子,安慰道:“你也不要急,大不了把车卖了,加上这几个月赚的钱,也亏不了多少,看来我们不是赚这个钱的料,还是安安心心拿一份工资吧。”
正说着,小舅子王玉彪开着车回来了,大声道:“姐,饭好了没?”
左常春向王玉梅呶了呶嘴,示意她去把酒拿来。
王玉彪是个好酒如命的人,这一阵子要开车,所以很少喝酒了,见到酒,嘴都笑咧开了,道:“姐夫,有什么喜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