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若无人
边双刚愣了一下,没有着急说话,心里暗想,骆书记真的同意自己跟陆渐红一起下去?
陆渐红见边双刚不开口,语气有些冷淡了下来:“边省长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如果不想去,就明说吧,我也不会勉qiáng的。”
见陆渐红说出这番话,边双刚还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况且他也打不住陆渐红跟骆宾王之间是个什么状况,毕竟骆宾王不会把矛盾写在脸上的,只得道:“陆书记说哪里话,我只是在想如果下去的话,第一站是去哪儿。”
陆渐红笑了笑道:“我对江东虽然谈不上一片漆黑,但跟个睁眼瞎子差不多,就由边省长做主吧。”
“陆书记言重了。”边双刚露出一个颇有些无奈的笑容道,“不知道陆书记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吧。”陆渐红笑道,“明早我过去接你。”
就招商引资工作陆渐红跟边双刚谈了一阵,边双刚对这项工作的认识有独到的见解,当陆渐红提到环保的时候,边双刚有刹那间的义愤填膺,不过随即将这种失态隐藏了起来。
陆渐红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嘴里却什么也没有说,这时,孟子玉轻轻敲了一下门,在门外道:“陆书记,办公厅的电话过来了,请您和边副省长一起去会议室。”
陆渐红笑道:“看来是省委秘书长到了,边省长,你猜这个秘书长会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呢?”
边双刚耸了耸肩道:“全国这么大,谁知道呢?”
进了会议室,人也到得差不多了,不过省委秘书长还没到,真够神秘的。陆渐红在想,不会连骆宾王也不知道来者何人吧,要是这样的话,不是太合规矩啊,是不是意味着这将是一道奇兵呢?
人还没到,军区政委金得刚旁若无人地扔了根烟给陆渐红,却是一句话也没说,陆渐红对这个示好的动作有点诧异,看了金得刚一眼,金得刚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只是在这一笑之中似乎有着其他的意思。
别的常委对金得刚的举动也装作没有看到,金得刚与三位副省长虽然合称“四大金刚”,但是跟他们并不是一路的人,他是军队里的人,挂上这个常委的头衔,并不代表着与他们打成一片,因为军政之间在大多的时候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加上金得刚是军人出身,对政治上的尔虞我诈很是感冒,当然他也是深有体会的,军队也是一个团体,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不过大家心中俱有一个想法,看样子金得刚对陆渐红还是不错的,想当年龙翔天时任省委一把手时,金得刚也没有表现出与党政一把手之间倾向于谁,这个时候却向一个看上去并不得势的省委副书记抛“媚眼”,也不知是陆渐红太厉害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变化。
确实有变化。
老爷子作为前任军委副主席,那份威严是自然存在的,也是值得人去尊敬的。其实他受尊敬的并不是因为他曾经任过的职务,而是他的经历。据一次老爷子酒后所说,在一次与鬼子的战役中,他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硬是用大刀砍掉了十七个鬼子的脑袋,他也身负十二处刀伤枪伤,居然大难不死,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事情。不管这事是真是假,老爷子是经过血与火的洗炼的,正是因此,军队里面不尊重不敬畏老爷子的人还没有几个。
老爷子在打电话给陆渐红以后,又亲自打了个电话给金得刚,具体说了些什么,除了他俩以外没有人知道,但是可是想像得出,金得刚向陆渐红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军人大多都是直率的,性格耿直,陆渐红那晚笑中以酒杀得四大金刚铩羽而归,这一点完全折服了金得刚,他认为,能喝酒且用这种喝酒方法的人,至少不是个坏人。而后又对陆渐红进行了一番简单的了解,工作能力很qiáng,为人正直,最难得的是,他能设身处地地为百姓着想,这样的人不支持还支持谁?想当年,革命先烈们抛头颅洒热血,不就是为了百姓能过上不受人欺负的安乐日子吗?
这时,骆宾王和景珊进了来,陪同着一人,正是中组部吴部长,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人。
众人不由都向那人看了过去,看来这就是新任的省委秘书长了。不过大家的心里不约而同地都升起了一股奇怪之感,这个省委秘书长与目前的气氛显得太格格不入了。
可以说,让众多常委等待一个排名最靠后的省委秘书长,这阵仗本身就显得有些大了,不过气氛还是很友善甚至是很热烈的,可是这个新秘书长却是板着脸,并没有作为省委秘书长的那种圆润,那双眼睛在扫过别人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警惕和戒备之sè,难道这是融入新环境前的必然心态吗?
“吴部长,请。”骆宾王开了口。对于这个中组部部长接连到江东来,骆宾王也感觉到了一丝诡异,而今又亲送省委秘书长下来,更是诡异万分,不过他也知道,吴部长不属于目前政治的任何一系,也可以说他属于任何一系,说白了,谁的实力qiáng,他就是哪一系的人。这种人虽然令人不耻,但不得不说,吴部长干得很好,这也说明了他的能力。骆宾王与他之间的来往却不多,所以也不存在什么情意而言,不过中组部部长确实是一方要员,如果能与他打好关系,那对于将来的进步还是很有好处的。
吴部长微微一笑,道:“打扰同志们了。”
说完了这句话,吴部长便坐到了原本骆宾王的位置上,服务人员早已接到指示,增加了一张椅子,骆宾王与景珊便分左他的左右。
那个中年人进来后,抿着嘴,静静地站着,并没有坐到属于他的位置上。
“韩秘书长,请坐。”骆宾王客气地说了一声,那人才微一点头,坐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