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趟甘岭
陆渐红的秘书?朱耀庭的眉头拧成了个“川”字,他还真想不到这小子有这个造化。难道这小子也有什么深厚的背景或者与陆渐红有什么亲戚关系不成?
不过由于这一层的关系,朱耀庭倒是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天降小雪,气温却比前两天要高了一些,安然站在陆渐红的宿舍窗前,看着一片片细碎的雪花飘落在那一片怒放的腊梅之中,窗户微开,一阵冷风吹来,腊梅那淡雅的香气便飘了满屋。
陆渐红站在安然的身后,轻抚着安然的肩膀,微笑道:“安然,过两天有没有兴趣陪我去一趟甘岭?”
安然转过了头,笑着道:“怎么突然想起来去甘岭了?”
陆渐红摇了摇头,很苦恼地道:“人怕出名猪怕壮,谁叫你老公这么优秀,走到哪里都能交结一群知心朋友呢?”
安然失笑道:“你现在已经优秀到脸皮堪比城墙了。”
陆渐红正sè道:“在官场之中,脸皮的厚薄也是有学问的,遇到一些说情的,当厚不厚,只会令自己为难。如果是为了解决百姓的切身利益问题,这个时候如果还厚着脸皮,那就是置百姓于不顾。”
“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安然举手投降,今天她穿着一件淡黄sè的羽绒服,身后映着那黄灿灿的腊梅,一远一近,勾勒成一副绝美的画面来。
陆渐红不由心神一荡,捉住了安然的手,轻吻了一下,道:“安然,你说我成不成功?”
安然轻靠在陆渐红的怀中,道:“成功这两个字很难定义,就像幸福一样,是很难界定的,幸福有幸福指数,有钱的人未必就幸福,贫穷的人未必就不幸福,成功同样也是成功指数。在很多人的眼里,你四十岁时已任正部职好几年,绝对是成功者的典范,可是我知道,在你的心里,你不认为你是成功的,因为你还有太多的抱负没有实现。”“知我者安然也。”陆渐红微微一叹,不由拥紧了安然。
安然感受到陆渐红的力度,可以想像,他其实在常务副校长这个光环之下还是背负着很大的压力的,轻轻抚着陆渐红的后背道:“渐红,其实在我的心里,你已经非常成功了。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不可能事事都求完美。亚力山德罗斯在雕刻好维纳斯之后,问他的弟子,说维纳斯哪里最美,弟子说,是她的两条手臂,后来亚力山德罗斯就把维纳斯的两条手臂锯了下来,才有了现在的断臂女神,却比原本完整的雕像要更具美感。所以说,有的时候,缺憾也是一种美,做任何事,只求尽心尽力,无愧于心,世上那么多事情,一个人能做得了多少?国家主席也有需要休息的时候,也有退休的时候,渐红,放松也是一种态度。”
陆渐红笑了笑,道:“安然,我发现你完全可以去做心理辅导专家了。”
安然也笑道:“那哪里比得上做安氏集团的董事长自在呢。”
两人笑了一阵,雪已经下得大了,安然童心大起,道:“在香港从来看不到雪花,党校里美景如画,不如我们一起到雪中走走。”
待他们到了那一片腊梅的海洋中时,意外地发现,这里面已经有了一对正在喁喁私语,赫然是费江东和卓月。
或许是陆渐红他们的脚步声惊扰到了他俩,两人紧合在一起的身体触电般分了开来,卓月羞红了脸,费江东倒是大气得很,迎上来道:“陆校长,安董,你们也过来浪漫一把啊。”
费江东的“没大没小”并没有引起陆渐红的反感,自从到两省一市考察tiáo研之后,费江东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做事也变得有了灵性,这证明他还是很有潜力的,陆渐红有一次跟他聊天时,提起他在图书馆这几年的时候,费江东的心态已经转变过来了,并没有把那一段时间看作是煎熬,反而将其当作了人生富贵的一段经历,他认为那是一段沉淀积累的过程,他坦言,虽然现在的工作还有很多值得学习提高和进步的地方,但若是刚刚工作的时候来任陆渐红的秘书,恐怕连现在的十分之一也做不到,也就是说,吃亏受罪要看怎么去理解,在费江东此时看来,那也是一种福分,一种为了陆渐红到来所作出的准备。
“只许你们年轻人浪漫,就不许我们来看看?”在私底下,陆渐红是个很随和的人。
“陆校长,您不也是年轻人?”卓月这个马pì拍得并不高明,不过胜在她年轻娇美,声音也好听得很,穿着紧致的白羽绒服,显得娇俏可爱,“安董看起来应该只比我大个一两岁吧。”
有人称赞自己年轻,安然便吃吃笑了起来:“卓月的嘴巴还真是甜,难怪小费被迷得如痴如醉呢。小费,卓月可是个不错的孩子,你一定要珍惜哦。”
费江东跟陆渐红久了,脸皮基本上也被磨练得刀枪不入了,便咧着嘴笑道:“要不是她非要来这里,我哪里舍得这天寒地冻的让她来受这个罪啊。”
“肉麻,肉麻。”陆渐红夸张地道,“那就不影响你们俩卿卿我我了,免得嫌我们碍事,安然,咱们换个地方去浪漫。”
看着陆渐红和安然携手离去,卓月不无羡慕地道:“安董的气质这么高贵,连腊梅这等高傲之花也显得黯然失sè,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这样。”
费江东小嘴甜甜的:“如果用‘气质’好来称赞一个女人,那证明她长得就不好看,咱们卓月闭月羞花,你看,这腊梅花都收起来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啊。”
“肉麻,肉麻。”卓月学着陆渐红的口吻笑道。
“人面梅花笑春风。”费江东将古诗略作攥改,心神激荡之下,忍不住在卓月嫩汪汪的小脸上亲了一口,道,“卓月,晚上有一个以前同事的聚会,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