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7形势不妙
“已经是年底了,让你那帮狐朋狗友老实点,别惹出事来。”
交待了这些,焦裕柱便收住了话头,本来他还有些话要说的,只是跟焦裕鹏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下命令,跟他说得太多反而会让他犯糊涂。
拆了根雪茄,焦裕柱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他在考虑是不是要到上面去走一走,看看上面对重安的态度,但是考虑了很久,觉得在这个时候上蹿下跳并不合适,反正也快要过年了,春节间的走动谁也说不上什么来。
“焦书记。”说话的是他的秘书祖明真,“何秘书长他们已经到了。”
焦裕柱微微点了一下头,道:“裕鹏,你先走吧,记住我所说的话,兄弟几个我最担心的就是你。”
焦裕鹏出去的时候,正遇上走在最前面的市委常委、市政府秘书长、庆安区区委书记何必以及后面跟着的纪委书记杜标、统战部长黎东健,他们是这里的常客,也是焦裕柱的死党,打了个招呼,便出了去。
进了里面经常谈事情的房间,祖明真麻利地为四位领导泡了茶便出了房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打电话。
“焦书记,形势不妙啊!”说话的是纪委书记杜标,“下午分别接到中*组*部和中*纪*委打来的电话,要我明天去京谈话,我私下里问了中*纪*委的朋友,说是有可能让我tiáo离重安。”
杜标神情严峻:“焦书记,你看是不是周旋一下?”
焦裕柱不由动容,形势果然不大妙啊,微一沉吟,道:“这个消息很突然,我会过问的。”
何必此时道:“李冬根现在主持市政府的工作,刚散会就召开了市长办公会,对璧山区的工作很不满意,说要向市委建议换掉东来书记。”
璧山区委书记潘东来是焦裕柱提拔上去的,他女儿正在跟儿子谈朋友,不过焦裕柱的眼皮子也没抬一下,道:“他一个临时主持工作的,这些人事他没有话语权,他说他的。”
黎东健这时道:“焦书记,这一次重安的tiáo整非常大,张国威和丁长春双双落马,对重安造成了恶劣的影响,走的人虽然有他俩的人,但是政法委周书记和常务常副市长以及时副市长的tiáo离对我们的实力是个严重的削减。重双城这个大总管似乎有投靠陆渐红的意思,刚刚听到消息,韩青也在汇利会所宴请了陆渐红。”
黎东健说的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不过韩青宴请陆渐红倒是让焦裕柱很是意外。韩青的来历他是知道一些的,以前曾是甘岭的省委秘书长,后来跟陆渐红闹得并不开心,后来离开甘岭的时候还消声匿迹了一段时间,据说跟陆渐红也有不小的关系,按理说,他俩该是仇人才对,怎么会主动宴请陆渐红?
“有哪些人参加了?”
“李冬根,重双城和付熙麟也去了。”
焦裕柱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嘲弄之sè,道:“动作倒是很快。何书记,你跟魏明和任丹联系一下,抽个时间聚一下。”
陆渐红“拉帮结派”的行为对焦裕柱是一个触动,过去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虽然各县区都有不少自己的中坚力量,但是这只能对一些副职干部形成阻碍,在陆渐红这个拥有生杀大权的市委书记面前,是没有多大作用的。要想对他形成制肘,常委会的力量至关重要。在这方面,焦裕柱的做法是稳固现有的力量、拉拢中立的力量和牵制未知的力量相结合。
“那先散了吧,何必,东健,有什么需要的,直接交待明真,杜标,你留一下,我马上跟上面联系,看看召你明天进京的意图。”
目送着二人离去,焦裕柱拿着手机进了书房。
“舒书记,我裕柱啊,这么晚打电话给你,不影响你休息吧?”焦裕柱的口气恭敬中透着亲近。
“焦书记啊,这才几点嘛,夜生活这不才刚刚开始,哪会就休息了。”舒庆东并没有摆纪委副书记的谱儿,笑着道。
“舒书记,我想跟你打听点事儿。”舒庆东早年在琼渐任副省长的那会儿,焦裕柱是为他服务的省政府副秘书长,两人的关系非常好,所以焦裕柱也不避讳什么,道,“上面是不是有意也tiáo整重安纪委啊?”
舒庆东笑了笑道:“你怎么也cào心起这事来了?”
焦裕柱道:“是这样的。杜标在重安干了不少年,对重安的感情很深,刚刚来跟我说中*组*部要他明天到部里去谈话,他有点担心是不是要让他离开重安,所以我打听一下。”
舒庆东对于这个老部下在重安的情况知道得不少,明白焦裕柱是担心杜标的tiáo动会影响到他在重安的实力,不过这个并不是他能cào得了心的,便道:“焦书记,重安的情况你也知道,最近出了不少事情,所以领导的目光都在看着重安,这个时候所进行的一切tiáo整,谁都没有办法。”
舒庆东这个话已经明白地向焦裕柱表达了三层意思,第一,杜标是要被tiáo整的。第二,重安事情比较严重,所有的人事tiáo整都是上级领导特意安排的。第三层意思也是比较隐晦的,你焦裕柱在重安虽然风头qiáng劲,但是也要注意收敛一下,现在的重安非同以往了。只是这第三层意思焦裕柱是否能领会,那就要看他自己了。
可惜的是,焦裕柱根本没有听得出来,他还在为杜标要被tiáo离而不舒服,但是搬了石头也砸不了天,所以他只有接受这个事实,向舒庆东表示了谢意之后,挂上了电话。
见焦裕柱从书房走了出来,杜标迎上前来焦急地问道:“焦书记,怎么样?”
焦裕柱微微摇了摇头,道:“事情已成定局了,估计你离开的可能性很大。”
杜标神情一黯,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焦裕柱思索了片刻,道:“办法也不是没有,不过这是下乘,也未必就能有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