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亲密的时光(7)
面对着铜镜,她提笔在一张特殊的皮质物品上面画着lún廓。
“这是做什么?”
长孙晏离看着她的动作,心中也大致有了一个猜想。
但是他不记得苏落会这种东西,至少在他身边的时候,没见她会这种东西。
“人皮面具。”
苏落淡淡的答了一句,便开始继续着自己手中的活。
长孙晏离听到这个回答,心中布满了好奇,也蹲下去仔细去看她的动作。
提笔,勾勒,极其认真。
过了许久,苏落终于收了动作,屋子里也充满了中药的味道。
她经常给人看病煎药,所以熬制中药并不会引人注意,即使药味飘了很远也没有任何影响。
画好了人皮面具,她便将人皮面具贴在了金花的脸上。
贴上去再看,跟她的样貌已经有了八成像。
“阿离,你看,像吗?”
苏落蹲下去,脸靠近了金花,让他去看。
长孙晏离淡淡一笑,只道:“不像。”
苏落双眉轻蹙,几乎要拧在一起。
不像?她研究了大半年的易容术,他竟然就这么一句,不像?
“哪里不像?”
苏落深呼吸一口气,按捺住心中的狂躁。
“哪里都不像,只是对于熟悉你的人来说。”
长孙晏离看着苏落的眉眼,眼神镌刻,仿佛要将她镶嵌在自己的眼中。
他还记得当初对她说,如果江湖中有人易容成你的样子,他去哪里认。
到了现在,他已经很清楚的知道,就算有人装作苏落装的再像,他也不会相信那个是真的苏落。
真正的苏落已经刻在了他的心中,不止是样貌,还有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人能够模仿,世间唯有她一人而已。
“这样便够了。”苏落一颗心缓缓落下,看着昏死的金花,易容术最jīng湛的是可以克隆成另一个人的样子。
可是有一样却无法复制,只能尽可能的修饰,那就是眼睛。
每个人的眼睛皆是不同,她的双眸和金花的还是存在着很大的差异。
她的眼尾有些上挑,而金花的却是纯正的圆眼睛。
但是这都无所谓,她想靠易容术分走注意力的人,只是那些将要找过来的人而已。
苏落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有人来接他们那一日,也就是他们重新见到温无涯那一天。
温无涯,这个只要想起来便让她痛恨的男人。
“你做这么多的准备,是怕他找来?”
长孙晏离见苏落忙活了这么久,也差不多猜出了她的意图。
“防患于未然,提前做好准备,总比他杀来的时候猝不及防的好。”
苏落给金花做好了伪装之后,又走回到煎药的地方,倒了满满的一碗药。
与其说是药,不如说是毒。
这是可以致使人神志不清的毒,放多了会导致人一生痴傻。
她放的量,刚好够让金花痴傻个半个月,这半个月,金花都会处于神识游离的状态。
不会说话,别人让她做什么,她便会做什么。
如此,正好。
“帮我把她扶起来,掰开她的嘴。”苏落走过去,淡淡的对着长孙晏离说道。
“你现在倒真是会使唤人了。”
长孙晏离嘴上虽然这么说,却还是乖乖地扶起了金花,掰开了她的嘴。
苏落见状,手中端着一碗药便往她嘴里guàn去。
guàn完了一碗药,金花的脖子下面也流了不少药汁。
“你出去,我要给她换上我的衣服。”
苏落放下药碗,从衣柜中取了一件衣服,是她落崖之时穿的那一件衣服。
长孙晏离默默的走出去,等到他出去之后,才恍然觉得,这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他今天怎么这么听她的话,好像她才是执掌一切的人。
罢了罢了,不管谁是执掌一切的人,他只知道,她终究会是他的女人。
苏落换完了衣服,走出来,看着长孙晏离,宛若深潭的黑眸闪现了一丝笑意,清浅询问:“我们可否打个赌。”
“你要赌什么?”
长孙晏离看见她的眼神,便知道此刻她绝对是不怀好意的。
“赌,来接你的人已经背叛了你。”
苏落笃定的说道,漆黑明亮的眼眸一眯,眼神里也尽是一片坚定。
“不赌。”
长孙晏离十分痛苦的回绝了她,深幽的眼眸里有着未知的光芒。
“为何不赌?”
苏落追问。
“我亦知晓。”
长孙晏离勾chún深意一笑,幽黑深邃的双瞳里也是一片了然。
苏落瞠目结舌的看着长孙晏离的侧面lún廓,这一次心中是真正的生了几分不解。
她看着长孙晏离,眼神里的疑惑似乎更加浓郁了一点,淡淡问道:“既已知晓,又为何还要等他来接你?”
“等待一个时机。”
长孙晏离淡淡答道,看着苏落更加不解的目光,伸手在她发顶揉了揉。
他要将温无涯对他所做的一切,尽数奉还。
苏落看着他深幽的双目,心中突突的跳。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没那么的简单。
可是长孙晏离想要做什么,她却根本不知道,也完全猜不出来。
既然知道那人已经背叛他,还要让那人过来,目的便只有一个,反击。
可是就他们这两个人的情况,要如何反击。
现在的他们对上温无涯,恐怕是以卵击石。
可是长孙晏离绝对不是无脑子的人,也不会做什么没有把握的事情,按理说应该不会如此冒险。
“落儿,你的仇要报,我的仇也要报,这一次你尽管看着,不需要chā手。他死不了,却会经受一场伤痛,留他一条命,日后慢慢折磨。”
长孙晏离深邃的眸子里藏着一阵冷sè,目光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天空,chún角轻浅笑开,眸底却是一片难以捉摸的幽寒。
苏落不再继续追问,长孙晏离既然有自己的想法,她便不问了。
长孙晏离若不是因为救她损耗了内力,受了伤,确实不会那么的容易被打伤。
想到这里,苏落的眸sè也变得yīn沉一片。
温无涯,温无涯!只要想起来,便会勾起她所有愤恨情绪的男人。
“你在渔村里待了大半年,对这里熟悉吗?”
长孙晏离忽然扯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可是那语气却是异常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