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面具
刚刚探测过每一深度,从水中拉上来,一幅不满足的样子——-它在水下要寻找什么?xiōng中从不叹息,双chún掩盖着厌恶之情,一只手只是在缓缓握紧:你是谁?你做了些什么?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此处热情款待每一个人——恢复恢复jīng神吧!你到底是谁,眼下什么会使你高兴?什么会使你恢复jīng神?说出来,只要我有,我就给你!“使我恢复jīng神?使我恢复jīng神?求求你~~~”给你什么?什么?快说出来!另一张面具!第二张面具!”
明明还是因为在两人之间牵扯进来第三个人,却偏要搞得这么晦涩,杨大波几分蛋疼的qiáng辩:“就算我戴着面具,至少没有害你的意图。”
女人眼角瞥过一丝冷风,“人与人之间是应当保持一定距离的,这是每个人的“自我”的必要的生存空间。一个缺乏“自我”的人,往往不懂得尊重别人的“自我”需要生存空间。你刚好要独自体验和思索一下你的痛苦,你的门敲响了,那班同情者络绎不绝的到来,把你连同你的痛苦淹没在同情的吵闹声之中!这段话是尼采说的,很像是对你的描述,我把它送给你。你就是一个只关注自我,对别人没有爱,没有情感的人,同样也不配得到别人的关注。我想一个人安静会儿。”
“小婉妹妹,你非要把我们的关系搞得这么紧张么?”
“请你正确措辞,我不是你的小婉妹妹,我们的关系仅仅停留在契约上而已。”
杨大波眼风划破虚空,再也不说一句话,转身出离房间。
月已西沉,渐渐浮躁的海风将黑沉沉的海水一片片打在沙滩上面。伊丽莎白的二楼阳台上有点星火忽隐忽现,那是男人手里的烟头在闪烁着,他在静静的思考着一个问题,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拆掉那副无形的面具呢?
自己苦心孤指要找的那个人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下落。回想下自己回国以来的种种的经历,为了搞清楚当年事情的真相,先是找到飞机,继而找到宁远,从宁远口中得知当年的案卷封存在公安局的档案库里,摆在面前棘手的问题是,宁远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如何进入到公安局的档案库里,即使顺利进去,如果不是内部人员又怎么能找到当年的案卷,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是,即使找到当年的案卷,能否从资料里找到那个人的名字,一系列的问题接踵而至,貌似是一次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忽然想到了在公安局工作的李冰,目前看来也只有通过她才可能找到那叠案卷,问题是以她会不会同意这么去做。
以李冰一贯的正值和敬业来看,如果把目的和盘托出,她百分百不会同意,毕竟把案卷资料带出公安局,本身就是违法的事情,那就只好迂回一下,问题是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说服她违背从警的誓言和原则呢?
为了达到目的,他只有一次次不厌其烦的戴上面具!
望着璀璨的星空,他相信明天一定是情暖的天气,因为无论多么沉重的yīn霾总要过去,阳光总要回来。
对许多即将破茧化蝶的情侣来说,今天是个所谓的黄道吉日,所以很多情侣都会选择在这一天修成正果。
日上三竿的时候,杨大波便拉着一脸懵懂的梦洁上了自己的座驾,一路上看到很多造型温馨的婚车在面前驶过,但在男人心里却半点体会不到温馨的感觉,一想到那个背信弃义的白眼狼,杨大波就忍不住一阵憋火。
“杨大哥,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梦洁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但看到男人脸sè不善,生生把后面无数个疑问句咽了回去。
杨大波把音乐的声音tiáo小些,“不会吧?这么快就忘记了,昨晚不是说好的吗?”
“说好什么呀?”
“我们今天一起去酒店……”
啊!梦洁显然会错了男人的意思,脸颊立马泛出两抹桃红,呢喃似的低声说:“什么跟什么呀,杨大哥,昨晚你是不是喝醉了?”
杨大波就像被人塞到嘴里一枚苦柿子,昨晚喝醉的明明是梦洁,现在偏偏又反过来说自己喝醉了,这年头世事颠倒,黑白不分啊!昨晚她还一哭二闹三上吊,信誓旦旦的要讨还公道,等把他杨大波的火气bi上来,得,她那里反而没动静了。这句好像两个人在ktv里嗨皮,序曲刚刚响起,情绪渐渐飙起来,刚要唱的时候,那边却忽然切歌了。杨大波实在懒的解释,只是说了句:“跟我走就好了,等下让你看出好戏。”
王府花园是一家气派而又别致的所在,很多人都会被这里古香古sè的舞榭歌台和jīng湛bi真的飞檐斗拱所吸引,但明白真相的人都知道,这里不是一处古迹,而是专门以承办各类婚宴庆典而闻名遐迩的三星级酒店。
见惯了西式婚礼的人们渐渐开始归属于传统的那份情感,渐渐兴起中式婚礼的热cháo,王府花园作为本市为数不多的从服务到彩sè再到包装都蕴含传统韵味的酒店,已经开始成为年轻情侣们的新宠。
今天的王府花园艳阳高照,被一场婚礼装点得格外喜庆,各种名贵鲜花簇拥下,众多宾客云集,不时发出阵阵欢笑的声浪。一对新人jīng神抖擞的站在酒店门前,迎接着每一位前来祝贺的宾朋。与新娘的热切表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新郎于冬辞sè间有几分木讷,机械的与来宾握手,然后傻笑一声,顾盼之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一只手从众多人丛中伸过来,紧紧握住于冬的手,一个陌生的男声在耳畔响起:“恭喜你终于在禽兽的领域里修成正果。”
于冬微微一怔,猛抬头打量下面前站定的陌生男人。一身价值不菲的休闲装备,随便丢出一两件都够于冬这样的工薪阶层苦苦挣扎几个月的,对于不怎么出没于高档名品店的他来说,做梦都恨不得穿身这样的衣服到夜场里卖弄下风sāo,勾引些爱慕虚荣的小太妹上床运动,但仅仅是做梦而已,虽然身居事业单位,收入稳定,生活小康,但凭他那点有限的工资,甚至连这样的鞋带都买不起。还有男人手腕上戴着那种金光灿灿的手表,根本不用估价,也知道是只有在免税店里才能看到的存在。
更别说两人面对面站在一起,自认为身姿挺拔的于冬却比对方矮了小半头,而且那个男人一头随性的碎发,饱满的xiōng膛,面部刀削般的完美弧线,嘴角斜挂的亦庄亦谐的笑容,使整个人看起来高傲、自信、阳光,随便丢在女人堆里,绝对是可以引发战争的那种类型。
所以仅仅是一个照面的光景,于冬便在气势上惨败无余了。
一副咖啡sè墨镜遮住了男人的目光,但从他嘴角流露出的近乎残忍的嘲笑来看,他八成是抱着恶意来的。
细细打量一番,记忆里似乎并没有这样陌生的存在,但于冬一向爱慕虚荣,见到有钱人不自觉的想要亲近一下,在没有搞清对方底细的情况下,他宁愿选择隐忍。“这位朋友,咱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就是我一时半会的想不起来了,您是……”
“咱们见过么,我怎么不记得了。”男人分明用挑衅的语气在说话。
于冬涩涩的干笑下,放开对方的手,视距向后tiáo整,看到了男人背后一个熟悉的lún廓,他立即jīng神大涨,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率先说道:“哎呦,我没看错吧,我的前任女友小梦梦也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的。”
梦洁由于是临时被杨大波拉来的,因此公司制服都没来得及换掉,此时以这种面貌出现在这里,显得与周围的气氛极不搭tiáo。看到那个卑鄙无耻的男人,梦洁心里涌出一股复杂的情愫,愤懑中又夹杂着几分不争,看着对方嘲讽的神sè,她咬咬嘴chún,恨不得马上逃离这里。
于冬嘴角撇出一丝冷笑,轻蔑的打量下女孩身上的制服:“你是来参加我婚礼,还是来这里工作的呢?”
“你……”梦洁恨不得冲过去左右开弓给他一万个大耳刮子,但出于善良的本性,还是没有发作,低着头生涩说了句:“我是来祝贺你的……”说到这儿,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眼眶几分酸楚,竟差点掉下眼泪。毕竟对一个各方面条件不错的女孩来说,当面向抛弃自己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心里怎么能好受呢。还好,她及时忍住,生生把泪水bi回眼眶。她qiáng忍着极大的委屈,心里暗暗警告自己,决不能在这个混蛋面前落泪,那样成为人家的笑柄。
于冬不yīn不阳的笑了,笑得极其yin荡和无耻,他拉过新娘,在她耳旁低声嘀咕几句,新娘捂嘴一笑,用鄙夷的眼神看了梦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