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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护持 (5K,粉红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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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嘴。”周怀轩又舀了一勺紫田胭脂米,顺便在上面浇了一点鱼汤,再加上白嫩香甜的鱼肉。

盛思颜吃了几勺,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她求肯似地看着周怀轩,虽然没有再出声反对,但是她一双会说话的盈盈凤眸却看得周怀轩眸sè渐渐转深。

周怀轩的喉咙紧了紧,放下了碗筷,让盛思颜自吃。

盛思颜低头笑了笑,给周怀轩碗里也夹了许多菜,堆成了小山尖。

周怀轩面无表情地一口口吃净了,然后……马上要了漱口茶漱口。

盛思颜总觉得周怀轩吃饭跟味同嚼蜡一样。

是这些菜不合他的胃口吗?

盛思颜默默想着,慢慢吃完自己碗里的饭菜,也要了漱口茶。

“这些菜还行,那边的几盘都没有动过,你们分着吃了吧。”盛思颜说完便起身和周怀轩去了对面的暖阁。

虽然已经是阳春三月,但是因这清远堂后院临水,屋子里还是有些冷。

周怀轩走到暖阁北面的暖炕上坐下。

他双臂往后一伸,抱着后脑勺,半靠在暖炕一头码得整整齐齐的几条厚被子上,长腿斜斜伸出。

盛思颜跟在他后面走进来。

一抬头,便迎上周怀轩默然注视的沉沉目光。

那目光深处分明炽热无比,却被一层静默紧紧包裹。

有了周怀轩斜靠在暖炕的被子前坐着,本来很宽阔的暖阁顿时变得很狭窄。

整个地方好像被他高大的身躯填满了。

她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盛思颜也觉得心里有些燥热。

她定了定神,往暖阁南窗下摆着的太师椅那边走过去。

“……过来。”周怀轩眼眸一沉,淡淡说道。

盛思颜停住脚步,背对着周怀轩,立在暖阁中央的位置。

暖阁只有月洞门,挂着厚厚的大红如意吉祥云纹锦缎面子,雪白珍珠羊羔毛里子的皮帘子。

厚重的皮帘子其实比木门还要隔音。

“我还是坐那边吧……”但盛思颜还是有些心虚。

还没等她再次迈步,一个带着温热的xiōng膛已经从她背后欺了上来。

周怀轩胳膊一长,将她凌空抱住,后退了两步,重新退回到暖炕上坐定,双臂紧紧把盛思颜箍在怀里。

盛思颜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着急地低声道:“……你可不能再把我的嘴亲肿了!等下就庙见了……”

那可是在全族人面前出丑!

周怀轩chún角微勾,双臂一紧,盛思颜便更紧地贴在他怀里。

他也没有说话,炽热的呼吸在她颈边徜徉,一寸一寸嗅过去,汲取她身上那股让他不能自拨的甜香。

嗅到她晶莹剔透的耳垂边上,他启chún,将她的耳垂含了进去,并不舔弄,只是用牙轻轻一咬。

盛思颜只觉得一股酥麻从耳垂上如导电般渗入她的四肢百骸,暖洋洋地,让她有些僵硬的身躯一点点软了下来。

她索性也伸出双臂,往后一搂,抱住周怀轩的脖颈,半阖了眼睛,低声道:“……今日的事,显白跟你说了吧?”

周怀轩顿了顿,“嗯”了一声,松开牙齿瞧了瞧,见白玉般的耳垂上有两个不起眼的尖尖的牙印,不贴近了看,根本看不出来。

他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耳垂。

似有若无的碰触比紧紧的拥抱还要动人心弦。

倏忽间,她又酥了半边身子。

满意地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化成了春水,他便又向另一边的耳垂如法炮制。

盛思颜的chún角溢出一丝呻吟,听得周怀轩眸sè越发深沉如墨,眼底深处甚至露出隐隐的赤红。

他将整个面颊贴在她的颈边,感受着那里勃勃的生机和跳动,双臂又紧了紧。

盛思颜身上的春衫本是单薄。

她坐在周怀轩怀里,让他从背后搂住她,他的胳膊内侧正好蹭在她高耸双峰的边缘。

他箍得越紧,就越能感觉到她xiōng前不可思议的柔绵和软弹。

“……你松一点,搂这么紧我不能说话了。”盛思颜察觉到他的胳膊正慢慢往她xiōng前锁紧,忙攀住他的双臂,不动声sè地将他的双臂往下拉了拉,避开她xiōng前的要紧位置。

周怀轩低低地叹口气,将下颌搁在她肩上,听她断断续续说着话。

“下午的庙见,我估摸着不会很顺当,所以仔细想了想,哪里可能出篓子。祠堂那边太重要了,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人敢去做手脚。那么就只有在我这边做手脚。我出了问题,这庙见自然就不成了。”盛思颜开始给周怀轩解释她刚才的做法。

周怀轩没有说话。盛思颜觉得祠堂里不会有问题,周怀轩可不会这么认为。

因为他在这个家里待的时间比盛思颜要长,知道的事情比盛思颜多。

比如打理祠堂的下人,在他病愈归来之前,一直是三房的人。

后来他病愈归来,又从西北战场上凯旋之后,打理祠堂的下人才换成他们大房的人。

满打满算,大房从祠堂的掌控,也才两年多。

而三房,曾经掌控周家祠堂二十多年。

所以他先前去外院,从周大管事那里要了这一个多月进出祠堂的名单。

不出他所料,大部分人都是大房的下人,但他没有掉以轻心,还是圈了两个进出频率最频繁的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是大房的人,一个是三房的人,让周显白去查一查。

盛思颜见周怀轩不说话,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嗯。”他还是简简单单一个字,以目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盛思颜将先前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飞快地斜睨周怀轩一眼,“春兰不是我的丫鬟,而是你的丫鬟,你不会怪我越俎代庖吧?”

周怀轩淡淡地道:“……我的就是你的。”

这就是表示她对他的丫鬟也有处置权了。

“这么好?”盛思颜笑眯眯地在周怀轩怀里回头,和他抵着额头轻轻摩蹭一下,继续解释,“那些红包放在外面bào晒一下午就没事了。别的下人我让她们站两个时辰,没事的话,应该就没事了。”

因为春兰发病急,所以盛思颜推断,这种传染源的潜伏期不会长,所以两个时辰尽够了。

周怀轩凝视着她,又一次看见她眼底淡淡的青黑,默然拥她入怀,“……睡吧。”

他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样,盛思颜靠在他逐渐温暖起来的怀抱里,觉得眼皮渐渐沉重。

不一会儿,她的呼吸声均匀地在周怀轩耳边响起来。

已经是睡着了。

昨夜真的是把她累坏了……

周怀轩默默低头,双chún轻触她光洁细腻的额头,从身后拉了一床薄被过来,用被子将她圈在怀里。

“……大公子?”过了一会儿,月洞门外传来木槿的声音。

周怀轩抬眸看向门帘处。

“大公子?——显白来了。”

周怀轩看了看怀里熟睡的盛思颜,不想打扰她,便伸出手,在她的肩井xué上摁了一下,让盛思颜陷入更深的熟睡当中。

“进来。”周怀轩淡淡说道。

木槿知道他们有正事说,忙掀了帘子让周显白进去,自己退了出去,守在大门外面的回廊底下。

周显白走进来,看见周怀轩用一床淡烟紫的被子圈了大少nǎinǎi在怀里,而大少nǎinǎi只露出一个光洁的额头,整个人都窝在被子里,睡得很香甜。

周显白不由一愣。

“说吧。”周怀轩对他的目光毫不在意。

周显白便走近几步,压低声音道:“……大公子,小的查过了。这两人中有一个人有问题。”顿了顿,他又道:“祠堂最近刚刚换了一批蒲团,就是这人搬进搬出的。”

“蒲团?”周怀轩淡淡重复了一句,“居然是蒲团。”

“大公子,咱们要不要去祠堂,将那不争气的老小子揪出来打一顿?”周显白磨掌擦拳说道。

听他这么说,那这人肯定是大房的那个人,并不是三房的人。

周怀轩眯了眼,“……不用。”

“啊?”周显白一惊。明知道那些蒲团可能有问题,还不去揪出来,是要等着大少nǎinǎi吃亏嘛!

周怀轩看了他一眼,起身往暖阁里去了,“你也别去,就在院门外守着。”

“哦。”周显白不情愿地拖长声音说道,笼着手,慢慢倒退着出去了。

周怀轩低下头,看见盛思颜睡得香甜,chún角漾起他自己都没有觉察的笑意。

顺手从暖炕旁边的桌上拿起一本书,他一手搂着盛思颜,一手举着书看。

盛思颜只要在他怀里哼两声,他就立刻用手拍拍她的背,她便又熟睡过去。

安静的暖阁里,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一长一短极有节奏地交错。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他们要去庙见了,周怀轩才又在盛思颜的肩井xué上摁了一下。

盛思颜慢慢醒来,眼里还有些朦朦胧胧的迷糊。

这个样子比她平日里清醒的时候更招人疼。

周怀轩忍不住低头吻下去。

盛思颜刚醒过来,也忘了chún会被吻肿的问题,反而条件反射般和他对吻,紧紧吮吸他的chún,还主动把自己的小舌尖伸给他。

周怀轩忍得额头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才将自己的chún移开,嘶哑着嗓子低声道:“……要去庙见了。”

庙见?!

盛思颜浑身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在周怀轩怀里坐直了身子。

钗横鬓乱,睡眼惺忪的样子,让周怀轩不得不连双眸也移开,他看着别处,淡淡地道:“让木槿进来服侍你梳洗。”然后从暖炕上起身走出去。

他一走,盛思颜就觉得有些冷。

她裹着被子在暖炕上坐了一会儿,才跟着进来伺候的木槿去浴房重新梳洗。

梳头换衣,再照照镜子,发现她几乎不需要脂粉了。

双chún红艳丰润,并没有肿,但是如同涂了chún脂一样诱人。

两腮上淡淡的红晕,比最细腻的胭脂还要动人。

凤眸潋滟,水光淋漓,如烟似雾。

她身上的春衫很薄,因此在外面披了银狐大氅,不至于被冻着。

周怀轩也披了一件很厚重的棕黑sè猞猁大氅,背着手,立在门边看她。

盛思颜有些奇怪,“你怎么不穿那件狐裘了?”

早上出去还穿过一次的。

“那件太薄。”周怀轩淡淡地道,转身先走了出去。

盛思颜也没有多想,跟他一起出了大门,绕过回廊同样往后院坐船去了。

坐船到对岸,然后去周氏宗祠,比直接走陆路要快一半。

周怀轩也不急,在前面慢悠悠地走着。

盛思颜歇了半天,王氏的药又发挥了作用,她的步履已经轻快多了。

两人带着清远堂的丫鬟婆子和周显白来到了周氏宗祠。

盛思颜乍一看去,不由抖了一抖。

只见那用大块的灰sè石头建起来的宗祠在青松掩映间龙盘虎踞,气势极是吓人,迫得她喘不过气来。

周怀轩伸手握住她的手,她才慢慢觉得呼吸通畅,再次抬眸往那宗祠看去。

周家人已经候在那里了。

男左女右,都站在宗祠门口。

周老爷子和周大管事站在左面最前面,身后是周家的三位大爷。

周老夫人带着三个儿媳妇站在右面。

他们身后便是周家的孙子、孙女辈。

吴三nǎinǎi笑嘻嘻地走上前来,对盛思颜打量一番,道:“今儿可是要磕不少头,你可受得住?”

盛思颜笑着点点头,“受得住,多谢三婶关爱。”

“好孩子,一会儿要是受不住了,就跟三婶说,咱们留着慢慢磕也行。”吴三nǎinǎi掩袖轻笑。

盛思颜微笑着看向周大管事。

周大管事咳嗽一声,道:“里面有十八个祖宗牌位,按例都要磕的。”

一个牌位磕三个头,十八个牌位就要磕五十四个头。

盛思颜不由促狭地想,这要是再过一千年,后世的周家儿媳妇,可得磕得额头出血……

周大管事招呼她和周怀轩进去。

周家的三位大爷也跟着进去,别的人就只有等在外头。

来到第一个祖宗牌位前面,盛思颜看见地上一前一后摆着两个簇新的蒲团。

很明显,一个是给她跪的,另一个是给她磕头的时候,将额头触在上面的。这样不会把头给磕坏了。

盛思颜笑了笑,正要跪上去,周怀轩拉住她,“且慢。”

盛思颜仰头看他。

周怀轩并没有看着她,而是盯着墙边垂手侍立的一个下人,伸出另一只手臂指着他:“你,过来。”

那下人一愣,低着头从墙边走出来,躬身道:“大公子有何吩咐?”

周怀轩指了指地上的蒲团,“你先跪。”

那人全身一抖,头也不抬,忙不迭地道:“大公子说笑了,这是大少nǎinǎi行庙见之礼的蒲团,小的怎能碰呢?实在是不敬,太大不敬了……”

盛思颜忙往旁边一让,站到周怀轩身边。她垂下眼眸,心里暗自惊讶。

她原以为,没人敢在祠堂里做手脚,却原来她还是太天真了么?

看周怀轩的举动,分明就是有人在祠堂的蒲团上做了手脚。

“跪。”周怀轩不再废话,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凝重。

那人抬头,带着哭腔对站在周老爷子身后的神将大人周承宗道:“……大爷……”

周承宗皱了皱眉,漫不经心地挥手道:“大公子让你跪,你就跪吧。”

这人是大房的下人,按理是听命周承宗的。

那人脸上一白。

周怀轩已经不耐烦了。

周显白看得清楚,忙挽起袖子上前,抓住那人的后襟,往蒲团前面拽过来,然后一脚踹到那人的膝盖弯处,“大公子让你跪!你就得跪!”

扑通一声,那人被周显白踹到蒲团上跪下来。

然后,“啊——!”

那人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只见他跪在蒲团上的双膝,慢慢流出鲜血,浸湿了崭新的烟sè蒲团表面。

祠堂里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周显白哼了一声,按住那人的头,再往前面那蒲团上磕去。

那人发出更大的惨叫声。

扬起头,大家看见他的额头一片血糊,像是一头栽进了一堆碎玻璃片里!

周显白一手将那人推开,指着地上的两个蒲团道:“都有问题。”说着,他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往那蒲团面上划去。

唰唰几刀将蒲团外面的厚布划开,露出里面狰狞的内在。

只见扎得紧紧的硬草中间,有无数的碎玻璃,甚至还有断成两段的刀片,chā在硬草的缝隙中,在有些yīn暗的祠堂里闪着寒光!

盛思颜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不是周怀轩提前知晓,她不仅会毁了膝盖,也会毁了容!

周大管事马上上前,伸出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将那人的下颌卸了下来。

那人哼都没哼一声,便晕了过去。

“拖走。”周老爷子挥了挥手,转头问周怀轩,“还继续吗?”

“当然。”他沉声说道。

祠堂里别的下人上前,将地上被划破的蒲团收走,又换了两个新蒲团过来。

周怀轩却一脚将那两个蒲团踹开。

他取下自己身上厚厚的猞猁大氅,叠成四四方方的一个厚垫子铺在地上,对盛思颜道:“用这个。”

盛思颜点点头,默默地跪倒在周怀轩的猞猁大氅叠成的厚垫子上,如卧云端,缓缓磕下去三个响头。

用这个猞猁大氅厚垫,对着祠堂里一个一个香案磕过去,周怀轩紧紧护在她身边,直到她磕完五十四个头。

她最后站起来的时候,腿都有些打飘了,但是额头上只有一点淡淡的红印,倒是更显得俏皮。

周怀轩不动声sè走过来,伸臂托在她的腰间,她才站稳了。

“庙见礼成!——恭喜大少nǎinǎi,从此就是我们周家人了!”周大管事笑眯眯地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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