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谋财害命
张素云说道:“他这一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上次运的是钱,既然他不知道自己运送的是什么,确实不能把他怎么样。
但这一次运送的是毒品,并且不是个小数目,即便他不知道,也可以判他个十年二十年,我今晚已经给了他机会,让他好好想想,如果不想坐牢的话,那就要给我们一点有价值的信息。”
乐正弘又摸出一支烟点上,喷出一口浓雾问道:“你不是说上次被你们击毙了两个人吗?难道这两个人的情况到现在都没有查清楚?”
张素云摇摇头说道:“身份倒是搞清楚了,关北镇的小喽啰,也许是王大麻子手下的喽啰,也许是戴向佛手下的马仔,遗憾的是都死了,什么都问不出来。”
乐正弘眯着眼睛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自言自语道:“抢走那笔钱的人怎么跟毒贩有关系呢?”
张素云狐疑道:“怎么?难道你知道是谁抢走了你的钱?”
乐正弘一时语塞,犹豫道:“我只是觉得奇怪?如果这个王昆有问题的话,那抢走钱的人和今天的毒贩岂不是一伙的?”
张素云毕竟干了这么多年的刑警,一眼就看出乐正弘有点言不由衷,瞪着他说道:“你少瞎扯,我问你,你是不是知道那天晚上谁抢走了你的钱?”
乐正弘不敢看张素云的眼睛,哼哼道:“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一直在查吗?”
张素云一翻身躺在床上,伸手拉起被单盖在身上,冷冷说道:“你可以走了,今后别来找我。”
乐正弘和张素云早就约法三章,那就是互相不能隐瞒彼此共同关心的事情,尤其是案子上的事情,张素云从来没有瞒过他,所以,他也必须开诚布公。
“这事选在告诉你也无妨,说实话,我也没有证据,但我知道那天晚上抢钱的人不可能是毒贩,而是玄月师太派人干的,如果是毒贩的话,我和安南恐怕都没命了。”乐正弘犹豫了良久才说道。
张素云一个翻身爬起来,急忙说道:“玄月师太?那就是蓝裳组织的人干的,你说,究竟是谁?”
乐正弘憋了半天,说道:“还有谁?戴明蓝。”
张素云怔怔地楞了好一阵才说道:“戴明蓝?如果王昆是她的人,为什么现在会参与毒品交易呢?”
乐正弘辩解道:“也许王昆确实不知情,只是倒霉接了这单生意,那两个被击毙的男人也是她临时找来的。”
张素云驳斥道:“胡说,这么大一笔钱,戴明蓝要么亲自出手,要么就是派亲信亲自押送,怎么会随便找两个小混混?你刚才还说王昆肯定有问题,怎么现在又替他辩解?”
乐正弘被bī问的没办法,只好说道:“我后来问过这件事,当时确实是戴明蓝亲自动手,她拿到钱之后准备运到关北镇的一个秘密落脚点,那两个押车的确实是雇来的小喽啰。
只有王昆是她的人,但我确实不明白王昆怎么会和毒品扯上关系,我向你保证,戴明蓝绝对不会和毒品有染,也许蓝裳组织解散之后王昆又投靠了别人。”
张素云不出声了,伸手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上了,两个人坐在那里你一口他一口,那卧室弄得乌烟瘴气。
“我现在对几个运送毒品的小喽啰倒是没兴趣,让我吃惊是在戴向佛死后才几年,南安县境内居然出现了这么的毒品案,并且这些毒品的纯度非常高,绝对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闹,肯定是出自经验丰富的老手。”张素云掐灭烟头说道。
乐正弘呆呆地楞了一会儿,颤声道:“吴友良?”
张素云瞥了乐正弘一眼,说道:“是不是他明天就会知道,毒品的样本已经难道市局检验了,那里有以前查获的吴友良的杰作。”
“难道他一直躲在南安县?”乐正弘惊惧道。
张素云若有所思地盯着乐正弘注视了好一阵,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乐正弘奇怪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是毒贩?”
张素云意味深长地说道:“也许吴友良和关璐都躲在南安县的大山里面。”
乐正弘一听,差点跳起身来,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素云摆摆手说道:“也许是我多心了,可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张素云虽然没有明说,可乐正弘也明白她在暗示什么,很显然,张素云怀疑在戴向佛死后,关璐成了贩毒集团的头目。
尽管打死乐正弘也不相信关璐会参与贩毒,可忽然就想起了刚才丈母娘和关远海的对话,根据丈母娘的说法,关璐来老宅子跟她秘密见面的时候,院子里站着好多男人,并且都带着枪。
脑子里回补一下当时的场景,关璐俨然成了一个黑社会老大的形象,一个东躲西藏的人怎么身边有这么多的保镖呢?关璐和丈母娘秘密会面是母亲安排的,可母亲从哪里去找这个多保镖呢?妈的,难道是关涛暗中cào作一切?
“你在想什么?”张素云见乐正弘坐在那里痴痴呆呆的一言不发,忍不住问道。
乐正弘盯着张素云挂在床头的枪套似自言自语道:“以前只要是经济案子就马上联想到关璐,一发现毒品案子马上就联想到蓝裳组织和戴向佛。
而现在只要是犯罪案子好像都跟关璐有联系,而实际上,我现在才渐渐发现,不管是警察,还是我们自己,都是裤裆里放pì分岔了,实际上有些案子也许跟关璐甚至戴向佛毫无关系。”
张素云皱着眉头不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乐正弘坐直了身子问道:“我问你,关于我老丈人的案子你们究竟tiáo查的怎么样?不用说,肯定是当做悬案束之高阁了吧?”
张素云楞了一下,不明白乐正弘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提起了他老丈人的陈年旧案,疑惑道:“凶手谭和军不是已经死了吗,当然他背后肯定还有人,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有些凶杀案的真相一二十年之后才浮出水面呢,你老丈人的案子才几年?”
乐正弘哼了一声,说道:“不是还有一个嫌疑人吗?现在不是逍遥法外?你们对他采取什么措施了吗?”
张素云楞了一下,说道:“你是说张中立?我们可没有说过他是杀害你老丈人的嫌疑人,当初怀疑他只是因为在谭和军家里发现了一张他们的合影。
事实上他们是战友,那张合影并不能成为证据,何况,在韩玲死后,我们还拘留了他一阵子,最后也没有突破,所以只能把他放了。”
顿了一下,不解道:“你怎么又想起了他?难道有什么发现吗?”
乐正弘坐在那里楞了好一阵才说道:“我现在基本上可以断定,那个闯入我家的人确实是奔着我老丈人来的,但绝对不是为了寻找关璐隐藏的对犯罪集团不利的证据,而是纯粹是为了谋财害命。”
张素云似乎意识到乐正弘肯定有了什么新发现,慢慢坐直了身子问道:“你有什么依据?究竟发现了什么?”
乐正弘点上一支烟说道:“依据我还确实拿不出来,不过,我现在搞清楚了一件事。”
“什么事?”张素云也点上一支烟问道。
乐正弘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曾经跟你说过关璐在明湖有个小金库,她出车祸之后的第二天凌晨戴明月得知消息之后马上派戴龙赶往明湖,目的当然是要转移藏在那里的钱。
但戴龙赶到那里之后金库已经洗劫一空,当时戴明月怀疑是戴凝干的,现在我已经知道,这件事是关璐自己干的。
她诈死的那天晚上肯定干了不少事情,其中一件就是转移金库,其中一部分钱应该就是我老丈人开着他的卡车拉回家的,他弟弟关远海也参与了这件事。
据我分析,我老丈人离开的时候有人看见了他的车,可能还记下了车牌号,也许并没有记下车牌号,但这个人应该不是凶手,否则我老丈人恐怕当时就要遭殃。
而凶手肯定知道这个小金库的秘密,所以当得知金库被洗劫一空之后,他对附近的人进行了tiáo查,最后终于找到了这个目击者。”
张素云忍不住chā嘴道:“然后这个人找到了你老丈人?如果不知道车牌号的话他又怎么怀疑上你的老丈人?”
乐正弘摇摇头说道:“具体情况我现在也说不上,我觉得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凶手从目击者那里得到了车牌号,所以一查就能查到我老丈人头上。”
张素云疑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关璐出车祸之后半个月才被谋害,凶手应该立即找上门去,那样的话你老丈人恐怕没有时间转移藏在家里地下室的钱。”
乐正弘摆摆手说道:“如果是警察大规模tiáo查的话,恐怕很快就能找到那个目击者,可警察当时压根就不知道小金库的存在。
所以,我估计凶手找到这个目击者肯定花了不少时间,而我老丈人见女儿死后并没有人找上门来,还以为万事大吉了呢,于是装作没事人一样又去关北镇照料他的生意。
根据我的分析,凶手找到他之后,可能对他进行了威胁,开始并不想要他的命,于是他害怕了,当天晚上就急匆匆赶到市里面找我。
现在想想,我觉得当时他可能想告诉我实情,但还是有点不确定,因为我丈母娘不同意他这么做。
所以那天晚上我们谈话的时候,他总是犹豫不决,最终还是没有把藏钱的事情告诉我,而凶手肯定一直暗中监视着他,并且明白他找我干什么。
你想想,这个凶手肯定不想让我知道这个秘密,于是冒险潜入我家,一方面是要bī着我老丈人说出钱的下落,然后顺便杀人灭口。”
张素云犹豫道:“我记得你老丈人因为藏在池塘里的一百万块钱被关北镇派出所抓过,放出来的第二天就被杀害了。”
乐正弘点点头说道:“这就是我想说的第二种情况,也许凶手确实找到了那个目击者,但并没有得到车牌号,只知道一辆卡车曾经离开了小金库,所以,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我老丈人头上,毕竟,那时候大家都以为关璐已经死了。
可没想到这个时候我老丈人的水塘里竟然被大水冲出了一百万现金,凶手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才开始怀疑我老丈人。
所以他马上就可以想到我老丈人用来拉货的那辆破卡车,拍张照片就可以让目击者认出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认定我老丈人运走小金库钱的时间应该刚好是他被警察抓的那几天。
这么一来他没法直接接触到我老丈人,但凶手肯定担心我老丈人把这个秘密告诉警察,所以,他应该通过什么方式警告了我老丈人,以至于我老丈人刚被放出来就急匆匆赶到市里面来找我。
当然,还有第三种情况,那就是凶手根本没有找到目击者,只是凭着水塘里冲出来的一百万块钱就直接怀疑我老丈人转移了小金库,只是没法确定。
所以他有可能私下跟我老丈人接触过,你想想,我老丈人胆子很小,肯定被吓的六神无主,只好来城里找我商量对策,而凶手早已经尾随其后。”
张素云听完乐正弘的分析好一阵没出声,最后盯着他问道:“那钱呢?”
乐正弘叹口气道:“接下来就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我说了你恐怕都不信。”
张素云嗔道:“你少卖关子,我肯定你最近有所收获,该不会已经和关璐联系上了吧?”
乐正弘摆摆手,说道:“虽然说关璐是个始作俑者,但我说的这件事和她没有任何关联,甚至她都想象不到。”
张素云趴到乐正弘身上,在他嘴上亲了两口,小声道:“究竟怎么回事,赶紧说,等一会儿有奖励,说着,一只手伸到被单下面轻轻撩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