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一手好牌
也许是这一路太顺利的原因，白秋柠的性子非常急躁和娇纵，引的太后娘娘也是对她厌恶无比。
白秋柠膝下没有孩子，这也是钟离高智的计策，若是有了他的骨肉，白鸿楠估计也有些歪心思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白秋柠特别不喜欢宫中的皇子，处处针对。
“正是。”徐柔凝皱了皱好看的眉毛，道，“当年我姐姐与大皇兄的私情她也是无意间知晓的，她那么讨厌大皇兄，所以我怀疑是她干的。”
程落筱打量了一番徐柔凝，挑眉勾唇，“你别忘了，知道徐悠愫与钟离赢远私情的人，可不止一个。”
“可是……”徐柔凝咬了咬嘴唇，眉头紧锁，她始终不愿意相信是那人干的。
程落筱了悟。
徐柔凝从始至终都未提到过苏萱雅，大概是因为苏萱雅平时在众人面前的形象太好了吧？
“有没有可能是皇后？”程落筱悠悠的道出徐柔凝最不愿意相信的人。
“怎么会……”徐柔凝努力的扯了扯嘴角，心里一阵痛，“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待我很好，像亲妹妹一样……”
“那如果只是因为同情和愧疚呢？”程落筱冷笑，眸子深沉，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徐柔凝身子一僵，努力的回忆苏萱雅这些年与她说过的话，看她的眼神，对她的好。
“妹妹……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徐柔凝小脸儿有些苍白，手指紧紧的搅动着手帕。
程落筱喝了一口茶，眼神略过徐柔凝，看向了自己床铺旁边云韵的相片。
“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在道出一个事实罢了。”
程落筱话语里有她自己才能懂的心酸。
她上辈子何尝不是靠着程魏威的一丝怜悯苟且偷生？
何尝不是因为程魏威对云韵的一点点愧疚心理她才没有被剁成肉泥消失在这个世界？
徐柔凝终究还是太单纯了，少了一份阅历。
“妹妹，皇后与我姐姐毫无怨恨，怎的会忍心下此毒手？”徐柔凝嘴唇有些颤抖。
程落筱不忍的撇了她一眼，“我只是猜测，没有太确凿的证据。”
徐柔凝勉强支撑着桌子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出了房门，“那姐姐改日再来拜访。”
“嗯。”程落筱起身，把徐柔凝送出了落安院。
“大小姐，这柔凝郡主可靠吗？”芹呒微微皱眉，低声询问。
程落筱眯着眼睛紧盯着徐柔凝的背影，淡淡道，“也未尝不是不可信，最起码她还有利用价值。”
芹呒点点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刚才二小姐从烟雾院出来了，脸色不错。”
“看来是谈妥了。”程落筱毫不意外的挑眉，“毕竟这俩人唯一的目标就是除掉我。”
这些不足为奇，但让她惊讶的是，潇宛雨竟然没有出面拒绝程溢心。
“芹呒，走，咱们去烟雾院走一趟。”程落筱叹了口气。
还是得要她亲自去见见潇宛雨才能行。
“这……大小姐，你平时一向和潇姨娘没什么来往，这么贸贸然去是不是有些不好？”芹呒担忧的皱起眉头。
程落筱淡淡一笑，“无碍，潇宛雨不会与我计较这些的。”
烟雾院——
“二夫人，大小姐来了，说要见您。”一个小丫鬟弯腰轻声在一个女人耳边道。
那妇人体态轻盈，微微一笑，媚态横生，艳丽无匹，根本不像已经生过女儿的人。
“哦？程落筱？”红唇微动，眉心天生的红痣似是一个点缀，“她怎么来了？”
“奴婢不知。”丫鬟摇头。
潇宛雨起身，没有一丝老茧的双手拿起绿叶般的茶壶优雅的倒了两杯茶放在了面前。
“让她进来。”
“是。”
那丫鬟轻手轻脚的出了内屋，走到程落筱面前，“大小姐，我们夫人请您进去。”
“有劳了。”程落筱淡淡一笑，朝着芹呒轻眨右眼，调皮的努努嘴。
芹呒一脸无奈，要不是她了解大小姐，一定会以为大小姐是人格分裂的。
叹了口气，扶着程落筱进了内屋。
“落筱见过二姨娘。”程落筱进屋，作揖行礼，“二姨娘最近身体可好？”
潇宛雨闻言抬眸，看着面前那笑脸盈盈的姑娘，双目犹似一泓清水，仿佛能看透一切。
“你怎的今日有空来看我？”潇宛雨淡淡的扯了扯嘴角，“我记得二房从未得罪过靖菡郡主。”
“都是自家人，哪来郡主一说？”程落筱眼眸眯了眯，“我今日来只是与姨娘聊天打发时间罢了。”
“靖菡郡主那么忙，怎么会想起我这个不受宠的姨娘？”潇宛雨撇了一眼程落筱，冷哼一声，低下头开始玩儿弄茶杯。
芹呒刚想说什么，程落筱摆手，朝她摇头，“姨娘说笑了，落筱怎么会那么势利？”
微微一笑，“我今日是来讨论三妹妹的，若是姨娘没有时间，落筱就先行告退了。”
程落筱眼里满满都是笃定，潇宛雨一定会留下她，一定。
先不说桌子上放着的是两个茶杯，光是拿出程溢烟这张牌，她便不会赶她走。
果然，潇宛雨玩儿弄茶杯的手一顿，“等等。”
程落筱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姨娘这是肯与落筱说话了？”
“坐下吧。”潇宛雨把一个茶杯微微一推，推到了对面。
程落筱示意芹呒下去，自己则坐到了潇宛雨对面。
芹呒走出内屋，轻声的关上了门。
“你什么意思？”潇宛雨布满皱纹的手使劲的握了握，“我早已不争宠不害人，为何还要利用我唯一的女儿？”
“不。”程落筱淡淡一笑，“我从未要利用三妹妹。”
“呵，”潇宛雨不屑的冷哼，“难道不是你得罪了楚贵妃？否则她怎么会来利用溢烟。”
程落筱扯着的嘴角一顿。
楚絮果然还是留不得她！
“如果程溢烟从未有过害我的心思，她怎会被利用？”程落筱不屑的反驳。
潇宛雨没说话。
她当然知道自己女儿最想得到的是什么，无非就是程府第一姑娘的位置。
而得到这个位置，要除掉的肯定就是程落筱和程溢心。
程溢心背后有韩玉柚和弟弟，自然不会那么容易被扳倒。
那自然而然，第一个要消失的，便是程落筱。
“我从未想过要让溢烟去拿这个位置。”潇宛雨眼眶有些酸，“我只想让她安安分分过一辈子，好好儿找个好人家人嫁了结婚生子当个贤妻良母。”
程落筱默然。
如果云韵在世，她的母亲也一定希望她这样好好儿的过一辈子。
可是不可能了，永远不可能了。
“那你为何不阻止她与楚絮结盟？”程落筱一拍桌子，有些愤怒。
“哈哈，”潇宛雨的眼泪随之掉进茶杯，“叮”的一声，融入茶水之中无影无踪，“我何尝不想让溢烟拒绝，你觉得我要是拒绝，我们母女还能活几天？”
“那你也不能让程溢烟白白去当了箭耙子！”
程落筱眼眸微冷，脸色难看的紧。
“我若是答应，溢烟还能活的久一点，我若拒绝，溢烟绝对活不过三天！”潇宛雨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程落筱冷哼，“只要程溢烟答应与我合作结盟，我保证程溢烟会活的好好儿的，就看姨娘你怎么决定了。”
潇宛雨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哈哈哈，你只是一个刚封的郡主，凭什么给我许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