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找上大头
混了这么几年的黑道,虽说二哥一直以来都是以礼待人,并不主动跟人结仇,但不管怎么说,他无意中得罪过的人还是不少,看二哥不顺眼的人也比比皆是。
至于看二哥不顺眼的原因.......恐怕很多还是来源于嫉妒吧。
嫉妒二哥这么年轻就能混得风生水起,而自己混了这么多年的黑道成了老前辈,却还是老样子止步不前。
嫉妒二哥能让那么多道上的人心服口服,凭什么自己这个老资格的人做不到这点?!小东北这种后生有什么资格混到这份上?!
这并不是开玩笑啊,在那个年代,嫉妒二哥的人很多,真的很多。
更何况二哥手里的不少场子都是摇钱树,为了钱而眼红的人就更多了。
现在二哥入狱,三年之内不能出来,道上不少的人都开始有心思了,都偷偷的把注意力放在了二哥的那些场子上。
小东北怎么说也是三年之后才能出来啊,黑道本来就是个风云变幻极其快的地方,别说是三年,就是你消失了一年,道上不少人都会忘记你。
老跛子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啊。
所以,害怕小东北,压根就没有必要。
既然小东北不足为惧了,那么这些已经对二哥失去了畏惧的人,为什么还没动二哥的场子呢?
原因非常的简单,二哥不在了,还有傻哥在,吴师爷,陈九山,钱东来,这一流的人也照样让人害怕。
再说了,二哥的场子说到底也是《东和贵》的场子,明着搞出大动作,那不就是在打白宝国的脸吗?
没错,这些人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干的。
大动作没有,小动作不断。
“干掉一两个仇家?”傻哥在听见钱东来的话后,有些郁闷:“吴师爷允许我动手了?”
“嗯,是啊。”钱东来笑了笑:“就等着看傻哥这一次大展雄风了。”
“可我想干掉的不止一两个啊。”傻哥咂了咂嘴,表情有些委屈,看着钱东来,试探着问了一句:“我干掉十来个行不行?”
钱东来急忙摇头:“这个不行啊!!闹大了指不定得撞见什么麻烦呢!”
“那么我不去了,没意思。”傻哥闷闷的说道。
“傻哥你可别闹脾气了,我知道吴师爷不让动手你肯定不开心。”钱东来叹了口气:“咱们总不能给苦窑里的东北哥添麻烦吧?”
傻哥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他说:“行了,你们把名字跟地址留给我,我一会带着九山去办这事。”
钱东来苦笑道:“以后肯定有报仇的机会,您可别生气啊。”
“妈的,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傻哥重重的拍了拍钱东来的肩膀,力度十足,满脸不悦的看着钱东来:“我不是小心眼。”
没错,你不是小心眼,你这心眼简直比针眼大不了多少。
钱东来揉着肩膀,心里一个劲的骂着傻哥小气,亲娘的,你这还不叫小气?!就差把我的肩膀给拍散了!!
“傻哥,我跟着你们一起去吧。”潘子把手里的账本放下了,冲着傻哥笑道:“你们都上前线了,我还在后面蹲着,有点不是个东西啊。”
“你甭去。”傻哥直接拒绝了潘子的要求,表情很认真:“你负责打理生意,我跟九山负责开疆扩土,你忘了他在入狱前是怎么跟你说的了?”
潘子表情有些难看,咬紧了牙,身子微微颤抖着。
“你不属于咱们这样可以拿命去拼的人,不值得,我们负责跟对手面对面的干,你帮我们处理好背后的事,照样也是帮上了大忙。”傻哥站了起来,帮潘子整理了一下领带,拍了拍他的西服:“你跟老钱是一类的角sè,都是聪明人,可你比他更能管好我们的堂口,作用一点都不小,懂吗?”
“我只是想帮东北哥多做点事.......”潘子的眼睛有些发红:“除了我爸妈......老大是这辈子对我最好的人了......他现在进了监狱受苦.....我反而在外面享福.......这他妈的......”
傻哥叹了口气,无奈之余,还有些感动。
在这个年代,潘子这样的道义人还有多少?虽说他不见得对别人也这样道义,但在傻哥看来,潘子对二哥忠心耿耿就够了。
“如果你觉得对不住我哥,那么你就给老子好好干。”傻哥走到沙发边,把后侧柜子上的砍刀拿了下来,将上面缠绕的红布一层层解开:“等我哥出来了,你还给他一个更牛bī的堂口,还给他一堆更牛bī的场子,行不行?”
潘子红着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行。”
“好了,你先跟老钱去忙着吧,我跟九山准备出发了。”傻哥埋着头,一心一意的解着红布条,表情很严肃。
“傻哥,这把刀.......”陈九山眼睛一眯,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傻哥手里的砍刀,嘴里说道:“是吴师爷昨天给你拿来的?”
傻哥嗯了一声,没说话。
“有点眼熟啊。”陈九山说道。
“这是王庆山的刀。”傻哥说道。
陈九山表情顿时就变了,满脸激动的跑了过来,紧盯着傻哥手里的砍刀:“傻哥,给我看看呗?”
这时候,傻哥也把裹着砍刀的红布全解开了,想都没想直接递给了陈九山。
接过刀的第一时间,陈九山就感觉到了一个字,重。
“这刀比普通的刀大个一两圈,质量也好了许多,重点很正常。”傻哥在旁边说道。
“普通人玩不转这个刀啊,太重了,就算是我顶多也只能耍个五六分钟啊......”陈九山啧啧有声的说道:“也只有傻哥你这样的怪物才能玩得转了。”
“大王爷死得确实太可惜了。”傻哥满是感慨的说:“如果他不死,迟早有一天,服他的肯定不光只是新河区的人,而是整个海城的人.......”
这把刀是吴师爷通过一些关系,从白道手里弄来的,本来他是准备给白宝国留个纪念来着,但没曾想,刚送到白宝国那里,白宝国就让他送给傻哥。
“咱们新河区里,唯一能配得上这把刀的人,只有大傻了。”白宝国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苦涩,老跛子其实也有这个资格,但他不是东北人,所以他配不上这把刀,只有大傻,是跟那个王庆山一样从东北来的东北虎.......
当天夜里九点左右,傻哥带着陈九山出发了,没有带其他人。
傻哥的武器很简单,就是一把王庆山用过的砍刀而已,这把砍刀被他磨了两个小时,貌似也恢复到了王庆山使用时的状态,看那寒光闪烁的样子就能感觉到它的锋利。
陈九山没有轻敌,而且他也得起到保护傻哥掩护傻哥的责任,所以这次他没敢托大,不带刀,只带枪。
在傻哥他们出发后不久,钱东来便来到了吴师爷的住处,陪吴师爷喝茶聊天。
“今天那人应该想不到大傻会去堵他吧?”吴师爷问道。
“肯定想不到啊,吴师爷,连我都没猜到你这步棋会下到这里,更何况是那个人?”钱东来冷笑道:“那傻bī算个pì。”
“他忍大傻他们太久了。”吴师爷摇了摇头:“现在小东北入狱,墙倒众人推,他必然会搞一些小动作出来,只不过他也不敢闹大,毕竟还有大傻在外面混着呢。”
“其实我没想到他还敢这么做,傻哥跟你的关系大家都知道,他肯定也能猜到你会帮傻哥而不会帮他。”钱东来皱起了眉头,有些想不明白:“他是哪儿来的胆子干这事?”
“第一,前段时间我们太低tiáo了,就像是陷入了一个老大入狱群龙无首的低cháo期,对于一些小范围的侵略我们也是能忍则忍,从这点上看,他肯定会认为我们怂了,要开始低tiáo了,不敢跟人乱来了。”吴师爷笑道:“第二,他是大头,其他的都是小户,我不可能打他这个地位颇高的人,打他必然会有麻烦,不是么?”
钱东来冷笑道:“打了也就打了,谁敢找我们的麻烦?”
“是啊,他以为外人都敢,自己却没想起来还有杀jī儆猴这四个字。”吴师爷伸了个懒腰,把茶桌下放着的棋盘拿了上来,笑呵呵的对钱东来说:“来一盘?”
“好啊!”
吴师爷说的没错,那个人的确是因为这些,才壮着胆子,连着拿下了二哥几家可称作摇钱树的场子。
就在吴师爷跟钱东来开始下棋的时候,傻哥他们已经找上了那个人的门。
“大头,聊聊呗?”傻哥手里紧握着砍刀,眼底涌动着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