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孟德自荐
浍水南岸,庞大的军营连绵十余里,在夜间看起来颇为壮观,就像是一条蛰伏的火龙。
而绛邑城前的边军大营,也不遑多让,连绵不绝。
看来,双方都有大战有一场的可能了。
“这个刘玄德为何没有来?”中军帐中,送走了刘虞等人,董卓显得有些怒火中烧。
想一想,这刘玄德哪儿来的胆子?竟然敢不听号召,将军营扎在了东面群山?难道这人是想要死不成?“从其递交的帛书来看因为其昨日与王辰交战坠马,受了些伤。而两番征战,帐下死伤颇多。其说现在王辰已经被打回了浍水,他觉得也已经差不多了,希望太尉能够以招
抚为主,安定北境。而他因为受伤及帐下死伤过重,士卒无再战之心,现下准备东归。”郑泰向着董卓秉承,道。
“哼!区区一战就被打成这样,看来这刘备也名不副实嘛!”董卓面上傲意颇甚,想来自己在这里与王辰交手这么久,打了几个胜负,也未曾向他刘备这般。
看来董卓是忘记了自己被赶到吴山的时候那般模样了,而自己所谓的打败不过是王辰为了跳出贾诩当初设下的战略包围圈,而做出的战略大退步罢了。
一过了浍水,避开了侧翼的威胁,便直接屯了下来,以图再战。
“父亲,孩儿当时便在中军。我以为刘备大军虽然在侧翼,但却并未受到边军多少影响。当时厮杀,主要打的是咱们中军。我以为,刘备所言多是托词!”
牛辅根本没有给刘备丝毫台阶,当下便将这实情禀报了出来。
“什么?”董卓现在那可是一时无两,一番号召便是大司马刘虞也要听令。这刘备不过是区区的一个前将军领青州刺史,想要撤他不过是随时随地的事罢了。
“这刘备分明是欺我!”董卓盛怒,此时的他最烦的就是被人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儿,他便起身来道:“那我就先腾出手来,灭了他再说!”
“太尉不可!”郑泰急忙起身,向着董卓抱拳道。
“何以不可?”郑泰急忙抱拳,道:“太尉现在虽击败了王辰,可王辰并未损失什么,反而在浍水北岸下寨,集结力量,大有一副大战的姿态。此时,太尉的敌人应该是北面的逆臣王辰,
而非是刘备。”“臣以为,刘备不想再进,或可是因为太尉鸩杀了弘农王的缘故。此番,其帐下不过区区两万人,来与不来,对太尉而言并无什么影响。其既没有想过要与太尉为敌,何不
顺势赐他东归?此,太尉应该将目光放在面前的王辰身上,而非是再结敌人。”
“臣以为郑大人所言甚是!”伍琼起身,道:“刘备与伯安、公山一并驰援,且又属于皇室宗亲。若是太尉bī反了刘备,这伯安与公山又当何以自处?”
“那你们的意思是让我放他东归咯?”见二人说的有道理,董卓也放下了怒火,开始沉思起来。
“臣以为,不仅要放刘备东归,还应给其赏赐褒奖。”郑泰道。
“什么?”董卓诧异:“让我给他赏赐?不行,绝对不行!”“太尉,臣以为郑大人所言甚是。”伍琼补充道:“太尉此时正是与王辰决战之际,不管将来是战是和,这刘伯安等人于太尉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一个支柱。刘备此人虽无十
分功劳,但其献策击溃王辰东路军,定局了整个河东局势,可谓是也有功劳的。”“太尉如果厚赐刘备,令其东归。其一,可彰显太尉之气度,雅量。其二,可安定刘伯安等人之心。其三,也可叫天下声援太尉之人明白,平此祸乱,太尉自会论功行赏。
”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董卓连连点头,竟无以反驳。
“好!”董卓点头,道:“既然你们都这般说了,那么便赐刘备卫将军,领青州牧如何?”“太尉厚恩,臣以为应当赐车骑将军,领青州牧。”郑泰道:“其一,若是太尉无心与王辰在浍水多做纠缠,便可派使者北上安抚王辰。刘备此人都得了车骑将军,王辰何以
甘休?自然可以大将军位安抚。”郑泰还未说完便被董卓打断了:“你们说这官位赐给谁,怎么赐,其实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只是这刘备无甚大功,根本没必要赐那么大的职位。以我而言,给他一个卫将
军已经是天大的了。按我意思,就只给一个青州牧是最好的。”
“太尉!”二人谏道。“行了,行了,就卫将军,不能再大了。”董卓罢手,道:“若是再大,这事儿就不好办了。将来公山又如何封赏啊?如果王辰同意了,又如何封赏啊?这天下还有那么多刺
史、郡守,若是胜了降了,又当如何安抚啊?”
“行了,去吧,去吧!”
董卓摆手,道:“安排人将帛书送去,封赏刘备便了。”
出了中军大帐,二人连连叹息,一扫适才在帐中忠心直谏的模样。
等入了自己帐中,二人方才流出怒容。
“这董卓也太过无礼了,什么叫安排人将帛书送去?好一个卫将军青州牧,竟然丝毫不言请示陛下?如此独断专行,真是叫人气愤!”
郑泰虽然不忿,但也是压低了声音说着。伍琼也是连连摇头,道:“以往他董卓也不敢如此,自从王公振北撤之后,他自以为击败了最大的敌人,越发的肆无忌惮。现在朝政便是他董卓说了算,连上表奏请陛下也
免了,此狼子野心!”
“怕甚?”郑泰咬牙切齿:“现在他鸩杀了弘农王,必然招来天下之怨恨。刘玄德不来,多半也是因为如此。我等为他请官,不便是为了要让去了河内之后突然发难吗?”
“哈哈哈哈.”一声大笑从帐外传来,直把二人吓的面目铁青,心中大颤。
只见一人掀开帐帘,款步进来:“想不到你二人竟然是这般盘算?便不怕太尉诛杀尔等吗?”
“孟德!”眼见事情败露,郑泰索性也指着曹cào,道:“我等卧薪尝胆为的是除掉祸乱,此番既然被你知晓,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曹cào面sè一变,收起了适才得逞的笑容,反而一脸敬意,向着面前二人抱拳:“二位有此大义,曹某如何敢陷害义士,做那罪人?”
曹cào态度的转变直把二人看得一懵,却不知该如何说话。
“只是二位,将希望全部放在刘玄德身上,只怕未免有些太过天真了。刘玄德既已经生了退意,又如何会在河内发兵?若是其不发兵又当如何?”
“那孟德以为?”二人问道。“现如今北有王公振十万义兵,而天下起兵之郡守州牧,分别站在两边厮杀。刘玄德在河内起义兵南下,攻下了洛阳,又能如何?陛下已经在董卓手上!难道,诸君再立一
个陛下吗?彼时,天下还不是纷争不断?”
“那你以为当如何?”
“我也以为,当以天子诏书传檄四方,号召混战的诸君合力西进,安顿朝廷!”
“可何处得天子诏书?”
“现如今董贼将天子玉玺随身携带,政由己出。明日,诸君将诏书拟定,去了帐中取印玺加授之时,将另一份天子诏盖上便是。”
“啊?”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可董卓如何会让我等盖印玺?”“我去!”曹cào轻笑,道:“这段时日我随侍董贼,其到午间自然入睡。彼时,尔等挟书过来,其必让我为之代劳,我再将另一书信盖上便是。再由我带去关外,传檄四方,
叫天下响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