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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马场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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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马场惊魂

“都是一个村的,你却欺负上人家杨家了,就以为杨承郎现在不在家,杨家一女一少任你欺负了是吧?”壮壮爷爷直接朝着酒鬼走了过去,大声骂道,“你这样是活该,就该砍了你这手,让你还偷!”

老酒鬼立刻就喊冤枉了,“壮壮爷爷,啥偷啊,我没偷啊,不信你搜身啊!是承郎媳妇约我晚上来杨家幽会的,是她先勾引我的,我也很无辜啊,要不是她说夫君不在家很寂寞,想找个人陪,我也不会来啊!”

“我呸臭不要脸!”壮壮nǎinǎi这一口口水是真的直接往老酒鬼的脸上吐了,“勾引你?人家承郎媳妇成天安安分分的在家里呆着,哪里也没去,什么时候勾引你了?再说了,你也不撒泡niào好好照照你自己,啥德行,眼瞎了才会看上你勾引你!你分明就是偷东西被抓了就诬陷承郎媳妇了,就你啥德行,周家村有谁不知道啊?”

“我就这德行,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承郎媳妇就喜欢我这款的呢?”老酒鬼的脸皮也当真是厚,被壮壮nǎinǎi拆穿了还死不承认。

“是个人,看上野狗也看不上你。”壮壮nǎinǎi真是被酒鬼恶心死了,“人家夫君比你好上千倍上万倍,马上要做将军夫人了,能看上你这赖皮玩意儿?”

“承郎媳妇,我这就把人弄走,弄他家去,上他家讨理去。”壮壮爷爷直接就上前和自家儿子动手将老酒鬼给拖走了。

周琳琅站在一边惊魂未定,她更想做的是报官将酒鬼抓走,他这不仅仅是入室盗窃更是qiángjiān未遂,但是,酒鬼要qiángbào她的事,她却不敢说,到底于她名声有碍,就让大家以为酒鬼来杨家偷东西被她抓到然后两人打了起来就好了。

“没啥事了承郎媳妇,看把你和阿杨给吓得,天还早,赶紧回屋再歇息去,还有你脸上,有没有药抹一抹?明早怕是要吓人了。”壮壮nǎinǎi催着周琳琅回去休息,一边摇头嘀咕道,“家里没个男人果真是不行,不安全啊。”

周琳琅有苦难言,她何尝不知道这个时代家里没有个男人在家是不行的,可是杨承郎却偏偏要去军营。

送走了壮壮一家以后,周琳琅一个人看着吓的不轻一晚上睡的不安稳的阿杨一个人默默的掉着眼泪。

刚才那个时候有多害怕?她真的形容不出来。

比当初董玲带着人来砸了杨家还要害怕,面对酒鬼的轻薄,她的无助,如同当初被关在张家一般,甚至更甚。

哪怕洗漱好多遍了,但是,嘴里依旧能感觉到血水的咸腥味,那是酒鬼肮脏的血,很恶心,很渗人。

这一刻,她除了无助都抱着自己悄声的不敢哭出声音还能做什么?

心里所有的委屈,全部都只能吞回自己的肚子里。

这一刻,她有多无助,心里就有多怨恨杨承郎。

为什么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

口口声声说要保护自己的人,为什么在她最需要保护她的时候,却不在?

“杨承郎,我好恨你。”周琳琅泪湿了衣裳,如果不是他一开始给了她那么多的柔情,如果她一开始就是一个人在扛,一个人在坚qiáng,那么,这一刻,她就不会这么害怕,甚至早已经将一个人的生活安排妥当。

她是那么的委屈,那么的难受,可还是要qiáng颜欢笑的去安慰一个比她更弱小的阿杨,这何尝不是在为难她?何尝不是杨承郎将他所应该承担的责任推给了她?

什么大英雄?

她要的不是他成为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她要的,不过是一个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夫君,什么荣华富贵,在这个时候,能有什么用?

杨家昨晚遭贼的事情一大早就成为周家村津津乐道的话题,整个村的人都在说酒鬼胆大包天偷到了杨家去,无数人因为这件事来慰问周琳琅,周琳琅心里明明难受的很,却还要忍着委屈和怒火应付这些不知道实情的街坊邻居。

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一样埋在她的心底,真相,只有她和酒鬼知道,酒鬼不过是被当做贼说教了一番,第二天将手包扎好以后,照样天天呆在松树下喝酒睡觉,对着路过松树下小媳妇吹口哨tiáo戏,他盯着周琳琅的眼神,里头那种挑衅和猥琐肮脏,更是叫周琳琅不寒而栗。

而周琳琅,有时候难受的,真的恨不得杀了酒鬼。

周琳琅本来以为这件事她再不甘心也就会这样过去了,酒鬼除了拿眼神恶心她也做不出别的事情来,可没想到,后来几次,她竟然在从自家菜园子回家的路上几次碰到酒鬼。

周琳琅不傻,她知道,酒鬼这是贼心不死,打定主意要脏了她的名声和清誉,故意整天和她来个无意间的相遇,好坐实她勾引他,如今他也是越来越大胆了。

想了一晚上,周琳琅终于决定去县城军营找杨承郎,说什么也要将人给带回来。

“阿杨,我今天去县城军营找你叔叔,你今天上壮壮家玩去,我晚上一定会赶回来。”周琳琅一早做好饭以后就将今天的打算和阿杨说了。

阿杨一听高兴坏了,“好!那我等叔叔和婶婶一起回来!”

将阿杨送到壮壮家,和壮壮爷爷nǎinǎi交代了几句话以后,周琳琅就动身坐了牛车到镇上,然后去了客栈找掌柜安排马车送她去县城。

车夫被周琳琅催的一路快马加鞭,不足两个时辰便到了县城,一落地,周琳琅就直接去打听了军营的所在地,然后又坐了马车朝着军营去了。

县城城郊外,马车才靠近军营就被bī停。

“来者何人,请下马车。”守卫直接就拿着矛指着马车。

“民妇周琳琅,是新兵杨承郎的妻子,这次来,是家中有急事想要见一见我家夫君,还请两位大人帮忙和我家夫君说一声,让他出来见我一下。”周琳琅语气很软的道明了来意,也迅速的从马车上下来了。

“哦?竟然是杨承郎的妻子?等着,我去里头和他说一声。”听那口气,竟然是认识杨承郎似得,他说完以后,守卫留下一个人,另外一个人就转身跑了进去。

没一会儿,那人便领着一个人出来了,不过,却不是杨承郎,而是另外一个眼生的人,看着大概和周琳琅差不多大的一个男子。

来的人跟着守卫的出了军营朝着站在距离军营大门口三四米处的周琳琅走了过去,道,“你就是杨家嫂子吧?我叫庄平,是杨哥手底下的,杨哥这会儿没空,我就先领嫂子进去,省的嫂子在外头晒着大太阳等着。”

周琳琅一惊,“外人也可以进军营?”

“平常时候是不可以,但是这十天之内是允许亲人进军营后探望一次的,我们家人前些天都来过了,还想着嫂子你怎么一直没来呢,怕是家里有事情耽误到现在吧?也还好及时,过了这前头十天可就进不来了!”庄平解释道,“这也多亏赵大将军体恤我们这下人,知道我们刚离家,我们想家里,家里人也想我们,也担心我们在军营里过不好,所以就下了令,前十天,允许每一个人家里人来一次探望,允许进入军营参观。”

周琳琅咋舌,这赵大将军也真是会拉拢人心,要知道,换二十一世纪,新兵入伍,一开始家人也是不能去军营看望的,但是赵大将军却开了这个先例,也让整个军营的新兵和新兵的家属都拥戴他感激他了。

“你们军营里这几天训练辛苦吗?杨承郎他现在在忙什么?”周琳琅进了军营以后也尽量不四处乱瞄,就端端正正的走在庄平的边上跟着庄平的步子。

“能忙什么?还不是赵小将军他们又来挑衅我们杨哥,军营倒是说不上辛苦,可总是有那么些人特讨人厌。”赵平也没瞒着周琳琅,“这次在青桐县全县和附近几个县城都在甄选,选上了好多人,但是,各个县城的人都抱团在一起,谁也不和别的县城的新兵好,咱们青桐县的,就以杨哥为首,说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杨哥也不知道哪里惹得那赵江小军一行人不顺眼了,从杨哥报道进了军营开始,他们一群人就处处和杨哥过不去。”

“赵小将军他们欺负我夫君了?”周琳琅脚步一顿立刻就担心了,“他们没做什么事伤害我夫君吧?”

“那倒没有,就是成天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老挑衅和讥讽杨哥,对了嫂子,你还没有来过,也八成不知道吧?杨哥可厉害了,来了军营第三天就被我们赵大将军任命为百夫长了,他现在管着我们几十号人呢!杨哥本事好,我就服杨哥,杨哥当我们百夫长,我是服气的。”

“百夫长?”周琳琅除了吃惊也找不到别的情绪来表达了,这百夫长赵知真怎么会让一个新兵来当?

不过,她倒是也知道,这个军营里人不多,所以,职位虽说是百夫长,但是管着的人却不是意味着足足有一百个。

可就算没有一百个,管着几十号新兵也是一件很头痛的事情。

这要是几十个人都是青桐县的,能团结的抱在一起还好说,这要是不是抱团一起的人呢?那不是天天起内讧了?

同样是新兵,能被选进军营里的人,都是各个有本事的人,平白的,直接让杨承郎当个百夫长,真的能让他手底下的人信服吗?

“嫂子,我们家杨哥厉害吧?咱们一起进来的,至多就是个伍长,杨哥倒是一下子捞着了个百夫长,可让人眼红了。”庄平道,“听说杨哥进来报道的时候,赵大将军还单独见了他一次,嫂子,杨哥和我们赵大将军啥关系啊?两人以前是不是认识啊?听说,你们和林公子还有县太爷关系都很好,莫不是你们和赵大将军私下见过?”

“没见过,若是见过并且有关系,赵小将军能和夫君过不去吗?”周琳琅拧着眉头,对于庄平的无端猜测和打听不是很高兴,心里也隐隐有些觉得庄平说的话和他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不太一样。

周琳琅跟着庄平走了好长时间,一路上看到不少帐篷,但是一直却没有看到人,便有些着急的问了庄平还要多久才能见得到人。

“嫂子,你别着急啊,再往前走一会儿就到了,军营很大,这会儿杨哥也正在马场里。”庄平轻轻一笑,指着不远处,道,“嫂子,这不就能看到前头的马场了吗?咱们走快一些。”

不由分说的,庄平便加快了脚步,一会儿以后,就带着周琳琅直接进了马场里。

偌大的马场里人可不少,里头人声鼎沸,喊什么的都有,周琳琅甚至隐隐能听到杨哥这个字眼,也不知道喊得是不是杨承郎。

“嫂子,你看,杨哥正在和赵小将军比赛马呢!赵小将军就不服气咱们杨哥,所以成天挑衅,前儿挑着武功比,和咱们杨哥打成了平手,昨儿挑着射术,让杨哥给赢了一大截,今天又挑了马术来比。”庄平带着周琳琅就走到了人群里,然后指着不远处而来的马道,“那头棕sè的马背上便是杨哥。”

周琳琅一听比马术人都紧张了起来,杨承郎没有学过骑马怎么和人家在马背上长大的赵小将军比马术?那不是拿他的弱项和人家比qiáng项吗?

周琳琅没记错的话,杨承郎最近一次骑马也是在林宅的时候,还是林公子教的,可就那一次,能学到什么?能学到翻身上个马背就算是好的了!

“嫂子,快看,棕sè的马跑的越来越快了!看,快超过赵小将军的野狐了!咱们杨哥快赢了!”庄平在一边好像很激动的喊着。

眼看要到达她这边终点的人,周琳琅却分明看的心惊胆战,马距离终点越来越近,她甚至能看清楚马背上杨承郎凝重的表情,那根本不是快要胜利的喜悦。

周琳琅没有读心术,读不懂杨承郎这个时候表情的含义,一直到,马跑过了终点线却依旧朝着前头直冲她才知道,她的担心真的不是毫无道理的。

“咦,杨哥都赢了怎么还不停下来啊?”庄平在边上问了句,然后推了推周琳琅,“嫂子,杨哥莫不是看到你来了太激动所以犯傻了吧?嫂子,你快过去喊咱们杨哥停下来,拦住他的马啊!”

“庄平!你他娘的不是人!”

边上,突然有人怒吼一声冲了出来然后直接将周琳琅拽到了身后去,“庄平,你竟然带女人进马场!”然后,那人转头就冲周琳琅喊道,“你谁家的这么不懂事?军营里的马场是你们女人家能随便来的?”

周琳琅一脸无辜,“我在军营大门口说找我夫君杨承郎,庄平就出来了,说带我进军营找我夫君,然后他就一路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周琳琅不傻,听那人的话就知道,家属可以进军营但是不见得可以进马场,所以,她连忙口齿清晰的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庄平的身上去。

“你是嫂子?”那人一听被他吼的竟然是杨承郎的妻子,态度顿时一换,“嫂子,庄平不是个好人,你别相信他!杨哥骑的那匹马不对劲,刚才经过我跟前的时候,我好像看到马口吐白沫,庄平怂恿你跑过去拦下马,分明就是怂恿你去送死,庄平这个恶毒小人,简直不配当人!他就巴望着杨哥出了事,他好踩在杨哥身上当上新的百夫长!”

“我说黄兴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是正好知道杨家嫂子在外面等着,知道这会儿杨哥抽不出空去接她,不想让她干等才好心的去把人带进来的。”庄平瞪了眼黄兴家,“就你没野心,就你甘愿当杨承郎的狗腿子!”

周琳琅已经没有心情去听庄平和黄兴家两人的争辩,她的视线静静的落在逐渐远去的马身上,人群也跟着往前移动,她也跟着往前追去。

而不远处,杨承郎始终没有能将跑疯了似得马停下,就在众人的视线中,那马突然惨啼一声,两个前蹄高高抬起,甚至疯狂的抖着,突然的,就将马背上的人从高处抖落在了地上。

“杨哥!”黄兴家一看暗道不好,哪里还顾得上和庄平对骂,立刻就冲了过去。

从疾驰的马背上被摔下来,那可当真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会出人命。

周琳琅拔腿追了过去,就看到杨承郎昏在地上好半天才被黄兴家喊醒,睫毛微微动了下。

“快把杨哥送到大夫那里去!”黄兴家连声吼着,喊来了另外两个人,一人扛着一头将杨承郎扛着往马场外跑。

周琳琅几乎傻了,站在那,视线就落在那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的棕sè马上,看着它不停的抖着的前蹄上的一个钉子,然后一步步走了过去,抬手,用力的将钉子抽了出来。

一看,赫然的吓了一跳。

从马前蹄拔出来的钉子足足有的食指长,难怪奔驰中的马突然受了惊一般的抬起前蹄将人从马背上甩了出去。

周琳琅不傻,看着口吐白沫的马和手里的这个钉子,她不信这些都是巧合,不信,不过是一场马场里的赛马就能将一匹军中的良马跑到累的口吐白沫,也不信,在军营的马场里,会这么巧合的出现一个这么粗这么长的铁钉恰好的就扎进了马蹄里。

周琳琅在四处翻了翻,果然又翻到好几个同样是尖锐朝上的铁钉,就隐藏在草丛中。

周琳琅将钉子全部都捡了起来,这才跟着人群而去,紧紧追着杨承郎。

不远处,赵继康黑着脸从马背上跳下来,显然是因为输了这一局很不高兴。

原本还和周琳琅说是信服杨承郎的庄平立刻就赢了上去,换上一脸恭敬的笑,“赵小将军,您也别不高兴,那杨承郎虽然赢了这局,但是从那么高的马背上摔下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命大就在床上躺一阵,命不好,说不准就能废了。”

“你干的?”赵继康抬脚就直接往庄平身上踹,“小爷让你多事了?小爷和杨承郎比试,就要堂堂正正的比试,什么时候要你多事安排这些了?”

赵继康动起手来,特别是在怒头上,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庄平硬生生的挨了几脚,始终不敢吭声也不敢躲。

”行了继康,再踢下去出了人命大哥那不好交代,我们还是去大夫那看看杨承郎的情况。“于登科将赵继康给拉住,视线也跟着从不远处阔步离去的妇人身上收了回来,然后朝着庄平看去,“你除了给马下药还做了什么?”

“小的还在前头藏了手指长的铁钉。”庄平如实的道,他家就是打铁的,所以,要弄到这种铁钉并不是难事。

“好像被发现了。”于登科皱眉,“那个妇人好像发现了铁钉,并且把铁钉捡走了。”

庄平一听也毫不在意,“一个妇道人家,发现了就发现了,还能怎么样?”

“若是普通的妇道人家,在亲眼看到自家夫君从马背摔下来昏厥不省人事一般会怎么做?”于登科问道。

赵继康想了想,联想京城中那些人,便道,“哭哭啼啼跟着人走,要么就是吓昏过去。”

“但是刚才那个夫人却没有哭,虽然被吓到也慌了,但是,她还能冷静下来观察那匹临死的马,从马蹄上拔下钉子,还能想到在四周查看一番,杨承郎的这个妻子,不简单。”于登科道,“等杨承郎醒来,她会将她的发现告诉杨承郎,杨承郎毕竟是……”

于登科没有把话说尽,有些话,自己人意会便可,没必要说明白给无关紧要的人听。

陈锋一听,便知道,完了。

“赵大哥还是挺看重这个杨承郎的,到时候杨承郎把这件事告诉赵大哥,又告诉林公子,那我们岂不是得遭殃了?还有,杨承郎没事就好,这万一有什么事?这杨承郎的妻子不会做出什么吓人的事情吧?还有那林公子?要是惹怒林公子怎么办?这人可是林公子送来的啊!”陈锋真的是慌了,顿时就能想到那后果有多么不堪设想。

“反正这事我们也不知情,都是庄平一个人做的!”于登科瞪了眼边上的庄平,“要你多事平白坏了大事,大将军怪罪起来,你就拿你自己的脑袋去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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