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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了。”
外边的藏獒不叫了,蔺薄云抬眼往窗户那儿一看,老大一只藏獒,趴在窗台上,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松子见了他,又汪汪叫了起来,两三声,被柏山客一瞪就蔫儿了,不在窗台上趴着了,毫不留恋,跳下去转头走。
整个柏家,松子最怕的就是柏山客。瞪它一眼就跟个小狗似的,蔫了吧唧的,再灰溜溜地跑走。
蔺薄云蜷着脚趾,声音倦倦的,“吓唬它做什么,又没惹着你。”
柏山客说:“闹腾。”说着又捏了把他蜷着的脚趾,“不换衣服去?这会儿外边可冷了。”
他还穿着那身丝绸睡衣,伸了个懒腰,衣袖滑落到肘窝,把脚收了回来,穿上了木屐,“我想起来咱俩领证的那天了。”他站起身,把柏山客早叫人送来的衣裳拿了起来,往小隔间去,门没关,声音轻渺地传来,“……好像还在昨天呢。”
那天没看黄历,蔺薄云挨了一顿打,背上一片青紫红印,那天他俩没去领证。
背上的伤养了好几天,蔺薄云一直闷在屋里,不愿意出去,柏山客逗他也爱答不理。
又过了几天,到了八月十五,柏山客把黄历一看,揣着两人的证件,带着他去民政局领证。鲜红的小本儿,里边贴着他俩的照片,蔺薄云微微笑着,很快乐的样子,也漂亮。
那天仍旧历历在目,柏山客记得很清楚。
“那时候拍照,你握着我的手,一直在抖。”柏山客眸光柔和了几分,“拍完了照又特别害臊,和我说能不能早点家去,肚子有些饿了。”
蔺薄云换好了长衫,从小隔间里出来,依着门框,把长发拢了拢,“……你一回来就把照片挂卧室里了,正对着床,早上起来就能看见。”
他那时候还想不通,柏山客的偏爱来得没理由,让他惶恐不安,可后来他又想通了。
有些偏爱就是没理由的。
蔺薄云享受着他的偏爱,也慢慢地爱上他。
柏山客是追云的罗网,密不透风,势在必得地将他网住,是一见钟情。
他在罗网里,不觉得被囚困住,反倒觉得安心。
“山客,”他望向柏山客,突然说,“我好爱你啊。”
柏山客低声笑,看向他时眼中有点点微光,说:“我也好爱你。”
好肉麻。
他回过味儿来,才发觉自个儿很少说“爱你”这样的肉麻话,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肉麻话说出来了怪腻味儿,他不爱说,柏山客也不爱。俩人都是这样。
他换了衣裳,跟柏山客出了屋,在院里见着了松子。松子要扑他,被柏山客给瞪了回去,蔫巴巴地“呜”了声,一副可怜模样。蔺薄云揉了把它蓬松的毛,哄它,“等会儿喂你,啊。”
“早喂了,甭搭理它。”柏山客说,“臭狗,别搁这儿耍无赖,我早喂过你了。”
松子蹦跶几下,汪汪叫。
七点多,柏山客起来收拾了一番就来这院里喂松子。这臭狗一天两顿,一顿饭顶得上仨人的伙食。它早吃饱了,就是要跟蔺薄云耍赖撒娇,这么大只狗跟人撒娇,得多吓人。
蔺薄云只逗了松子一会儿,就乖乖跟柏山客走了。松子也只好回窝,闷闷不乐。
柏山客问他:“冷不?”
蔺薄云把袖子伸过去,让他自个儿摸摸面料,“这么厚呢,不冷。”
“怕哪个小祖宗自个儿不嫌冷,非得穿旗袍出门。”柏山客和他计较起了前天的事儿,弹了下他的耳尖,“一点儿也不怕冻死在外边。”
这是又计较起来那天的事儿了。蔺薄云打了下他的手,不给他摸自个儿的耳朵,“舍得我冻死?”
柏山客气笑了,也不管在没在外边,一巴掌打上他的臀,笑骂说:“小祖宗,我哪儿舍得!”
厨房里煮了银耳莲子羹,做了几道小菜,上到饭厅里去时柏山客也没叫人在旁侯着。蔺薄云不太饿,只盛了一点点银耳莲子羹,慢慢地吃。柏山客打从早晨起就没吃几口,光顾着自个儿这个睡得醉生梦死的小祖宗了,随便对付了几口就去见了蔺景,七点多,蔺薄云还睡得正香呢。
柏山客夹了筷子鱼肉,把刺儿吐在了旁边,抿了口莲子羹,“只吃这么点儿?”他俩不讲究食不言,饭桌上常聊天。
他点点头,把剩下的一口莲子羹吃完,打了个哈欠,“我又不饿,只是陪你罢了。”他托着下巴,眉梢一挑,话头就转了,“你和我大哥还讲了什么呢?”
“能讲什么啊。”柏山客认真地挑鱼刺儿,往他碗里夹了快鱼肉,淡淡地笑,“你没来的时候,他就把你当话头,跟我扯皮呢。我心说这王八羔子净会给我在这儿瞎扯皮,但再不稀得搭理他,也得跟着扯啊。”
的确是没讲什么的,前半段光在那儿打太极,蔺景看他不耐烦了便时不时地提一嘴蔺薄云,安抚人似的,没成想柏山客还不吃这一套。
蔺景这人旁的不行,打太极最有一套,做生意讲究嘴上功夫,一个字,磨。柏山客也磨,却不跟他似的打太极,嫌麻烦,也不稀的跟人多费口舌。蔺景乐意打,他还不乐意接呢。
蔺薄云嫁给他快两年,蔺家没少用他的名号干缺德事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