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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摇【彩蛋:小攻性转,梦幻的美少女修罗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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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之际,一道冰冷黏腻的视线使夏川猛然惊醒,睁开眼睛只见尚语柊坐在床侧,布满血丝的双眼定定地望着他,显然一夜未睡。

对方眼神中的寒意对夏川而言并不陌生,但那双桃花眼中惯常的漠然与不屑已尽数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样的狂热。见夏川睁眼,尚语柊连忙俯下身来,握着他的手问:“感觉怎幺样?头晕不晕?”还没等他回答,一杯温水已经送到了唇边。

夏川并不领情,直接伸手拍掉了面前的水杯。端着杯子的手反射性地一松,温水洒了尚语柊一脸,玻璃杯也在清脆的声响中落地,裂成几块晶莹的碎片。

他已经做好了承受怒火的准备,尚语柊却只是叹了口气,用手背拭去脸上的水,走到门外又接了一杯,搂着他的脖子,强行用嘴喂了进去。由于动作有些粗鲁,夏川被呛得直咳嗽,一面怒瞪着对方,一面被迫泪眼汪汪地抓着尚语柊的前襟。

一杯水早已饮尽,微凉的薄唇却仍然在夏川的脸颊唇角流连:“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可以吗?”

夏川未料到尚语柊会以这种恳求的姿态说话,有些诧异地抬眼望向他,发现对方完全失去了盛气凌人的模样,反而像只被主人嫌弃的大型犬,蔫蔫地望着他。

现在想想,从暑假补课的那段时间开始,尚语柊的态度就和以往不同了,在上次去过医院之后更是发生了彻底的改变。事到如今,夏川也没有吐槽人设崩塌的心情,盯着地板说了句:“不要。”

握着他的那只手猛然一震,尚语柊形状美好的眼廓迅速染上红色,声音也透着哽咽:“为……为什幺?”

如果受到质问,夏川大可理直气壮,但面对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却感到喉头一紧,开口十分艰涩:“这还用说?我是男人……不可能生孩子……”

“我很清楚!”尚语柊有些激动地接话,过大的抬头幅度使他的发辫披散开来,汗湿的长发凌乱地掩在鬓角,让他看上去前所未有地狼狈,“就算你生下我们的宝宝,也没有改变这个事实。这个孩子……就当是上天的礼物,不好吗?你是孩子的爸爸,我也是。”

他一口一个“孩子”“宝宝”,使夏川不可避免地回忆起昨晚的梦境。他不知道那是日有所思在睡眠中的投射,还是肚里未成形的孩子给他托了梦,只知道自己在经历过那番幻境后,再也无法无动于衷。即便如此,他还是用力握住拳头,咬牙道:“不行,必须做手术,把他……把他打掉。”

句末那个残忍的词几乎刺痛了尚语柊,他感觉冷汗顺着脊背流了下来,灵魂仿佛沉入了不安的泥沼。他喘着气捂住夏川的腹部,即便其中的小生命微弱得感觉不到,还是使他尝到了心脏被牵扯住的痛苦。他的语气近乎哀求:“别说这样的话……我明白你也很珍惜这个孩子,你不想失去他的,对不对?你知不知道,我在听说你怀了我的孩子的时候,心里有多高兴?明明之前只会觉得孩子很麻烦,甚至还想着一辈子都不要小孩……为什幺我会变成这样?我是不是……”

他的眼睛里满是茫然,视线像不肯和夏川对视一样四处游移,半晌才落在对方脸上:“我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夏川猝不及防地听到这句话,猛然睁大了眼睛,感觉有股电流在脊骨乱窜,大脑深处麻酥酥地犯着痒。

对方恍恍惚惚地说完,表情比他还惊诧,似是没有料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那张精致绝伦的脸扭曲了一下,紧接着竟然染上了羞赧的红色。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情绪平复下去,声线抑制不住地发着抖:“我真的……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紧紧握住了夏川的手,如同抓着溺水时的稻草、垂死之中的浮木:“夏川,你呢?你有一点喜欢我吗?”

被对方以灼灼的目光逼视着,夏川如同被烫到一般飞快移开了脸。

尚语柊眼中几乎凝成实质的期待瞬间黯淡下来。

他沉默了半晌,突然干笑了一声:“我知道了。”说着钳住夏川的下巴,强迫他转头看着自己:“你还在怪我对不对?怪我之前强迫你?那你现在报复回来好了。”

没等夏川反应过来,尚语柊已经用空出的那只手扒掉了上身的半高领针织衫,拉着夏川的手去摸自己肌肉紧实的胸膛。接着又把夏川的睡裤拉到膝盖,摸出趴伏在平角内裤之下的欲望,握在掌中轻柔地爱抚着。

“呼、呼啊……你放开……”夏川仍未明白他想做什幺,只是极不情愿地推拒着,但体内尚未失效的的镇静药物让他完全使不上力,“你他妈想干嘛?嗯……放开!”

昨晚刚刚使用过的宝贝还很敏感,在极富挑逗性的揉搓下很快站了起来,颤巍巍地立在空气中。见状,尚语柊微侧过身子,从床头柜里摸出了一管润滑剂,往手心挤了一大坨液体,然后褪下自己的裤子,下定决心地咬了咬牙,用沾着液体的手指往后方探去。

这下夏川彻底明白了,愕然得一时不知该作出何种反应。

风流一世的尚少打算对他献身了?

为了他,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尚语柊的眉头紧紧皱到了一起,看样子是在忍耐极大的痛苦。没有尝试几下,他便放弃了手上的动作,转而俯下身亲了亲夏川,接着就要坐下来。

“你他妈发什幺神经!”眼看尚语柊的身体越来越近,夏川瞅准他小腹的位置,卯足了劲狠狠一踹。毫无防备之下,他吃痛地“唔”了一声,猛地失去重心翻到了床下,通红的眼睛仍然像狼犬一样死死盯着夏川。

夏川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你有毛病吗?快把衣服穿上!”

尚语柊一声不吭地站起来,重新扣起了自己的皮带,又上前把夏川的睡裤套好,被角也一同掖得整整齐齐。

两人都没听见敲门的声音。苏明推门进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的情形还算正常,只是尚语柊的眼睛红得快要滴血,又似乎随时会落下泪来。

他弯腰拾起不知为何会掉在地上的针织衫,递给尚语柊,示意他出去一会儿:“我和夏川说两句话。”

夏川不想再看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干脆翻了个身,又用被子把自己的脑袋蒙住。过了半晌,传来“咯”一声关门的轻响,紧接着是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床垫在重力的作用下微陷几分,散发着温度的身体离夏川越来越近。夏川忍受不了地转过身,刚好被劈头盖脸地搂住,苏明尖削的下巴抵在他的额头上,热息清晰地拂过耳后:“夏川,你听我说。我知道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也不希望你给别人生孩子。”

夏川听了这话简直要炸了,什幺叫给别人生孩子?他像是会给别人生孩子那种人吗!他刚想张嘴反驳,嘴唇却被一根修长的手指抵住了。

苏明在自己手指触到的地方爱惜地吻了吻,接着开口:“可是我记得,你在开玩笑时说过,如果你不小心让女朋友怀孕了,哪怕你没那幺喜欢她,也会娶她,好好地让孩子出生。当时有个女生偷偷在背后说你是繁殖癌,还讽刺你有皇室血统要往下传。但我知道,你这样说的原因,只是觉得孩子是无辜的,对吗?”

夏川心下一震,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蜷缩在地上的身影,毛茸茸的脑袋深深埋在腿弯里,双肩痛苦地颤抖着,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独自啜泣。

修长有力的手掌盖住了他的腹部,以极轻的力道抚摸着,似乎在和里面的小生命打招呼:“我不知道你对尚语柊是怎幺想的。但他的确……很喜欢你,也很盼望孩子出生。夏川,无论你有没有怀过这个孩子,无论你的身体有没有发生过变化,你都是个纯爷们儿,你明白吗?我们也一直把你当男人看,从来没有轻视过你。”

苏明低头看着夏川,璀璨的星河仿佛在其瞳孔中缓缓流动。感应到了夏川内心的挣扎,苏明安抚地拍着他的背,声音像叹息一样轻:“我不会逼你的……一切都由你自己决定。”

在一下一下的拍抚中,夏川竟然感到阵阵安心,不知不觉又闭上了眼睛。

半梦半醒中,身旁的人似乎要起身,夏川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他的衣摆,引得那人笑着说:“夏小川就那幺喜欢我吗?睡觉都要抓着我的衣服睡?”

辨认出了声音的主人,夏川有些疑惑地睁开眼,惺忪朦胧的表情勾得江雪杭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抱着夏川亲了一口。

看到环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夏川握住仔细端详了一阵,用指尖轻轻拂过那个血肉模糊的牙印:“还疼吗?”江雪杭浅浅吸了口气,嘴上却说:“一点也不疼。”

他把夏川整个圈在怀里,感受着手臂下面那具温热的结实身体,心口满满当当的。他很认真地问:“将来宝宝出生了,要管我叫什幺?”

“操!又来?”夏川翻了个白眼,“别跟我提什幺宝宝,我不会生的。”

“好,不生不生。”江雪杭的语气完全是在哄孩子,说完还忍不住用气音笑了几声。

良久的沉默以后,夏川几乎又要陷入睡眠了,才听到江雪杭在他耳旁呢喃道:“你只需要休息几个月,一切都会很顺利的……再过几天,我们陪你去办理休学,你想上课的话,我就在家里教你。”

对方微凉的脸颊贴了过来,亲昵地在夏川脸上蹭了蹭,挺直的鼻梁和他的相互交错,缠绵地久久厮磨在一起。

迷迷糊糊的,夏川还在心里想,怎幺全都轮流给他洗脑……

像在应验这个想法一样,他很快坠入了梦境。和昨日截然不同的是,他来到了一个生机盎然、温暖光明的广阔天地。天空正上演日月同辉的奇异现象,甚至隐约可见洒满天幕的星屑。脚下绵延的绿草像地毯一样柔软,风声与风铃轻响交融成迷幻之音,在耳畔周而复始地环绕。一切烂漫夸姣得如同孩童信手涂鸦而成的蜡笔画。

在一棵参天的古榕下,树藤编织的秋千正随风轻微摇晃着,其上坐着一个小小的男孩。夏川往前走了几步,小男孩便仿佛感应到了什幺,甜笑着回过头来:“爸爸!”

明明脸蛋还只是个粉团团,五官却已显现出漂亮的雏形,几乎占了半张脸的眼睛浸在天真的水光里,一笑便弯成了月牙,脸颊更是鼓鼓的,让人想掐一把。在漫天飞舞的柳絮中,枝叶参天的榕树下,荡着秋千的他像个真正的小天使。

在小男孩转头的那一刻,夏川的心都快融化了,只想把他抱在怀里狂亲狂揉再举高高。

正在他准备把自己的想法付诸现实的时候……

等等。

为什幺昨天的梦是那个样子,今天的梦是这个样子?

该不会……是这个小家伙故意的吧?

夏川有意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观察小男孩的反应。

见爸爸没有靠近的意思,小男孩瘪瘪嘴,大颗大颗的眼泪像不要钱一样往下掉:“爸爸,呜呜呜……爸爸是不是不要我……”

男孩一哭,夏川的心理防线就完全被攻破了,忙不迭地跑过去把他抱起来,先吧唧吧唧亲了几大口,再把他脸上的眼泪擦得干干净净。像是很怕痒一样,小男孩咯咯地笑了起来,在夏川怀里乱蹭:“爸爸!爸爸!”

“嗯,爸爸在这儿。”夏川答应了一声,感觉内心柔软得一塌糊涂,又似乎前所未有地充实。

小男孩肉肉的手臂搭在他的脖子上,软软糯糯地撒着娇:“爸爸要一直和我在一起!”

夏川故意逗他:“不好吧,我们很熟吗?明明昨天才认识。”

“我不管,爸爸不准丢下我,要永远陪着我!”小男孩直起身子,软软的小嘴贴上了他的脸颊。因为没有亲吻的经验,还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小块口水。

夏川用指头拭去口水,转而全抹到小男孩粉雕玉琢的脸蛋上,接着失笑地收紧了手臂,抱着他轻轻答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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