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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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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开(长着翅膀的大灰狼) 作者:长着翅膀大灰狼

家庭聚会里多了个外人,顾烟总觉得不自在。

顾博云和方正以前是死对头,现在一个中风,一个癌症。人之将死,那点俗事都不放在心上了。两个人在疗养区遇到之后,经常一起钓鱼下棋。

顾明珠长袖善舞,当然是要借机跟方正打听一些政府工程内幕的。一个下午,就这样悠悠然的过去。

终于到了一稿比试的日子。

公平起见,韦博与耀林各出三个方案,胜数多的那个夺标。

顾烟最后一遍检查稿子,杰西卡在一边催她赶快,容岩他们都到了。

顾烟点点头,站起来却一怔。

“怎么了?”杰西卡着急的问。

“我——要上厕所。”顾烟吞吞吐吐的说。

杰西卡急的翻白眼,兰花指都翘起来,“我的小姐啊,您真是——快去快回。”

顾烟不好意思的笑笑,快步走向洗手间。

内裤上一片红,还真的是大姨妈来了。

顾烟一筹莫展,吃了几回避孕药后,月经就一直不规律。这下好了,带来的团队里全是男的,杰西卡再娘也是个男人,不可能随身带着卫生棉。问梁氏的员工借么?太丢脸了吧?况且也来不及了。

顾烟没办法,把卷纸缠在内裤上,多裹几层,希望能撑到她发言完。

进去时就差她一个了。黄易他们不用说,连容岩都是微微沉着脸。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位子上坐下。杰西卡凑过来,“are you ok?”

顾烟点点头。

黄易他们的报告极长,顾烟一边分析着杰西卡他们递上来的纸条,一边按着肚子。她每次来那个都痛的要命,这次隔了很久才来,量又多,小腹痛的仿佛刀绞。

轮到韦博时,她深吸一口气站起来上台。

站立使得子宫下垂,疼痛加倍,她的脸色在投影机的灯光照射下简直可以拍鬼片。

容岩好像站起来出去了,下面好像一片嗡嗡声,杰西卡和林远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像十分担忧。

顾烟机械的背着长长的报告,连手里的遥控器都忘了按,ppt一直停留在第一张。

终于讲完,灯重新亮起,顾烟还记得鞠躬说谢谢再下台。她还没迈出腿,会议室的门开了。

穿着白色衬衫的高大男人走进来,后面跟着容岩。

黄易一看见来人就站了起来,满面堆笑,“梁大总裁!怎么有时间下来体察民情啊?”

梁飞凡客气的和他握手寒暄。

暖暖

终于讲完,灯重新亮起,顾烟还记得鞠躬说谢谢再下台。她还没迈出腿,会议室的门开了。

穿着白色衬衫的高大男人走进来,后面跟着容岩。

黄易一看见来人就站了起来,满面堆笑,“梁大总裁!怎么有时间下来体察民情啊?”

梁飞凡客气的和他握手寒暄。

林远看顾烟还是呆呆的站着,趁着大家的目光都在梁飞凡身上,他急忙跑上台去。

“副总,还好吧?”他拿下顾烟手里的麦克风和遥控器,轻声问她,顾烟的手指冰凉,他一触之下更是担心。

顾烟摇摇头,咬着牙往下挪,脚步却直打飘。

她一个趔趄,林远连忙扶住她的胳膊,“小心点。”

有了一个支撑点好过多了,顾烟半倚在他身上往回走。气压却忽然极低,整个会议室里降了好几度。冷气袭来,林远的身上瞬间仿佛被射了几十个透明骷髅,嗖嗖的透着风,冰的他一哆嗦,颤颤看向发射冷箭的人。

梁飞凡目光冷峻,紧抿着唇,狠狠的看着林远扶着顾烟的那只手,好像下一秒就会扑过来把它剁下来下酒。

林远这才意识到不妥,连忙松手。顾烟却已经将大半的体重交给他,他一闪,她就倒过去,林远不能眼见她摔跤,就这样一松一扶,韦博的顾副总裁,梁氏的烟小姐,某人的烟儿,很精确的依偎在了林远的怀抱里。

杀气顿时暴涨。

容岩惊的倒抽一口凉气,这个人是哪里冒出来的?墓碑上要刻点什么想好了吗?

杰西卡真的很想捂着脸装昏倒,林远,你这个……臭男人!

顾烟倒在林远怀里,听着他一声声惊雷般的心跳,知道是连累到他了。她咬着牙自己撑着又站好,走回座位上去。

坐下了感觉就好很多了,顾烟自顾自的整理杰西卡记的要点,整个会议室还是鸦雀无声,只有她翻动纸条的轻微声响。

容岩悄悄的提醒梁飞凡,会议还在继续。

梁飞凡冷笑一声,没有走,反而黑着脸走到容岩的位子上坐下。

马上有人意识到总裁要亲自参与,连忙把刚刚两家的方案递上来。

梁氏总裁御驾亲征,韦博和耀林的智囊团都立刻小声的重新讨论对策。韦博这边的人都在顾烟的欢迎晚会上经历过梁飞凡劫人的一幕,知道副总裁和梁氏总裁之间有些暧昧情愫。此时群情激奋,想着这第一仗肯定是开门红了。

耀林的方案中规中矩,老公司了,自有他的一套流程,没什么创新的同时也无懈可击。

韦博的团队很新,做出来的方案漂亮而富有创造力,只是在细节问题上,肯定没有耀林的完美。

梁飞凡草草过了一遍两家的方案,简简单单的问了耀林几个问题,点点头,就放过了,韦博这边都能听到耀林的人员长舒一口气的声音。

“顾副总,请问,您对于韦博的基建问题怎么看?”梁飞凡转而问向顾烟。

顾烟还是很痛,可是休息了一阵,精神好了一点了。她婉转的笑,“由于我进韦博的时间很短,一些问题不是十分了解。这个问题,让我的助理回答梁总裁可以么?”

梁飞凡嗤笑,“连这么基本的问题都不明白,我怎么相信贵公司可以胜任这次的标?既然顾小姐不是‘十分’了解,不如有几分了解谈几分吧。”

顾烟在黄易的嘲笑声里难堪的沉默。她连他问的问题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杰西卡教的都是招标的细节问题,她这些天来一直致力于怎么样背好招标书,以及招标书里各个方案的创意理念。

杰西卡尴尬的开口,“梁总,是这样的——”

“——我有问你话吗?”梁飞凡不满的打断他,“还是你们韦博上下级之间已经亲密无间到你我不分了?”

耀林那边给足梁飞凡面子,大声哄笑。

杰西卡讪讪的闭嘴。

韦博员工此时的沉默像鞭子一样抽在顾烟心上,她感觉是这群精英完全是因为她的缘故在这里受侮辱。

梁飞凡又敲敲桌子,“顾副总,有答案了吗?还是,韦博打算默认第一方案的失败?”

第一方案失败,意味着丢失了先机,接下来,韦博将极为被动。这些天来日日夜夜的反复讨论演算,幸苦都将付诸东流。

顾烟在一室的躁动里把手里的文件夹重重摔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我只负责招标案,你问的那个问题,我、不、知

道!”她昂着下巴,盯着梁飞凡,慢慢的说。

梁飞凡冷笑,“顾小姐好大的架子。”

顾烟也是冷冷的回答,“比不上梁先生威风。”

四下抽气声此起彼伏,这是什么状况?

容岩看两人的眼神在空中嗞嗞的冒火花,暗叹,何必呢?

刚刚顾烟的脸色实在是吓人,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连忙亲自上去报告给梁飞凡。不出所料,某个正在和非洲的石油王子视频会议的人,听说顾烟脸色惨白摇摇欲坠,连外套都不拿直往外冲,沉着脸吼秘书室的人:“把陈医生叫过来,马上!”

怎么这会见到了人,反而不慌不忙装起酷折磨人家来了呢?

杰西卡扯着顾烟衣角的手抽搐,完了啊……

顾烟出完气才意识到糟糕,这可怎么收场?回去跟姐姐说,因为她和梁飞凡顶嘴丢了这单子,依顾明珠的个性,恐怕会把她拆开重装一遍。

下身一阵一阵的温热涌出,小腹的绞痛也到了一个制高点,空调的冷气喷洒而下,皮肤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顾烟悲哀的想,只好学某个不要脸的人,用苦肉计了。

黄易观察着梁飞凡的脸色,自以为得意,不阴不阳的在一边帮腔开口:“谁惯的,这脾气!”

顾烟心里一刺,横他一眼,上次的帐还没跟你算,你又惹我!

她冷冷的瞪着黄易,索性把笔记本招标书一股脑摔在桌上,乒乒乓乓一阵后,猛的站起来往外走。

低血糖引起的忽如其来的眩晕,眼前一片金星,让她演的更逼真。

她推开了椅子,刚走出去两步,身体软软的往下倒。

三、二、一

有力的大手牢牢的接住她,下一秒,她被横抱起,靠在一个熟悉的坚实胸膛里。

她半闭着眼,往他胸口上蹭了蹭,虽然是故意的,可过量的失血和疼痛,她的腿确实有点软。

怀里的人小脸惨白,唇上都没有半点血色,偏偏牙齿还咬着下唇,白里泛着青色,梁飞凡皱眉,长腿抬起,暴力的踢向一张椅子,顿时木片四散。

他一字一句的问黄易:“我惯的,有意见么?”

黄易本意是嘲笑顾明珠调教无方,他向来鄙视顾明珠在商场上用的那些手段,认为是下九流,登不得大雅之堂。前一阵子梁飞凡和顾烟的事情他听说了,以为只不过是顾明珠又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虚招,今天梁飞凡的态度更是让他放下心来。谁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天翻地覆了……

他干笑两声,“没意见……呵呵……没意见。”

梁飞凡抱着顾烟上了总裁办公室。

她一路乖乖的窝着,软软的任他抱着,梁飞凡本来阴霾的心情好了很多,把她轻轻放到床上,她哼哼唧唧的往下挪。

“躺着!”他按住她。

“不是呀……”顾烟看看身下的白床单,很是懊恼,“我……来那个了。”

梁飞凡恍然大悟,怪不得疼成那样。

他按下床头的内线,“林秘书,你进来。”

顾烟暗暗撇嘴,不叫你的允之来服侍我么?

林秘书看到顾烟躺在床上,微笑点头,“烟小姐。”

“陈医生不用进来了,你送套烟小姐的衣服来,准备红糖水,找一个热水袋来,不要太烫的,也不要凉——恩,还有,恩,卫生棉。”

林秘书善解人意的点点头出去准备。

因为疼痛,顾烟蜷缩着,整个人埋在被子里。

一只大掌伸进来,撩起她的衣服,按在她的小腹上。手心暖暖的温度透过她微凉的皮肤,渗进去,抚平仿佛打了结的内脏,一点一点,温暖蔓延,直到她的心上。

顾烟舒服的叹气,身体也打开了一点,蹭了蹭枕头,闭着眼养神。

梁飞凡躺到床上去,一只手让她枕着,轻轻拍她的背,顾烟折腾了一个早上,筋疲力尽,又失血过多,被他这样一安抚,渐渐的真的睡过去了。

林秘书送东西进来,就看见一向铁面的梁氏总裁衣着整齐,连鞋子也没有脱,侧躺在床上,一只手伸在被子里,一只手温柔的一下下拍在怀里的女子背上。

“把水拿出去温着,我叫你的时候再端进来。”梁飞凡轻声对她说。

他的手抽走,顾烟哼了一声,要转醒的样子。梁飞凡连忙轻轻拍拍她,在她耳边哄着:“乖,继续睡。”他用毛巾在热水袋外面包了一层,又试试温度,才塞到被子里,捂在她小腹上。

他起来去浴室里打来温水,轻手轻脚的给她下身擦拭干净,又把卫生棉粘在内裤上给她换上。

动作再轻顾烟还是有些醒了,温热的毛巾贴上来,她感觉很舒服,哼哼了几声,他换完她已经又睡着了。

梁飞凡小心翼翼的给她盖好被子,她还是皱着眉。

他躺回床上去,连人带被子拥在怀里,顾烟睡梦中“唔”了一声,靠近了些,眉目间舒展开来,额头抵在他的下巴上,睡熟了过去。

楼下。

杰西卡他们都很迷茫的看着容岩。

黄易很惊慌,也看着容岩。

容岩摊摊手,潇洒的起身,“两大boss都走了,下次再说喽。”

杰西卡眯了眯眼,迅速的收拾东西走人。

黄易急了,一把拖住容岩,等到杰西卡他们全都出去了,才压低了嗓子,“二少爷,指点一下。”

容岩手指一下下的瞧着桌子,显然也在考虑,就他来说,不希望梁飞凡和顾烟再闹腾,可是黄易的事,容家老爷子亲自交代下来,他也不能违背。

“你也看见了,别说招标案,整个梁氏,只要顾烟要,我大哥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不过么,他们现在还在冷战,你要抓紧这个时机,速战速决。”容岩适可而止的指点了一下。

番外之 容岩

盛开

雨一直下。

李微然和纪南因为饭后的甜点上什么你一拳我一腿的比划着,秦宋歪在一边看,时不时的出个脚绊一下。陈遇白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搁着笔记本在专心致志的看股票,偶尔纪南一拳失了准头他却能看也不看的迅速偏头躲开。

梁飞凡一个晚上都沉默着,这时接了个电话,说了句“知道了”就挂断,猛的站起来问他们:“谁的车停的最近?”

他呼吸有些急促,眼神明亮的像高烧的病人。

李微然马上高高的举起手,“二哥的车就在楼下,我刚偷偷开去遛弯的——”

容岩还没来得及对李微然怒目相向,就被揪着领子拖了出去。

容岩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瞄老大,梁飞凡一上车就把所有的车窗都摇了下来,似乎是沿路在注意着什么,容岩怕他错过,车速放慢,却被梁飞凡怒喝:“开快点!没看见雨那么大!”

他怎么可能没看见!这车里都被打进来的雨水泡了,他也不敢提醒老大这是他的新宠,就这么战战兢兢的往前开。

车子最后停在顾宅前。

梁飞凡丢下一句“你别跟来”就匆匆下了车。

顾宅大门口似乎跪着个人,只见老大飞奔过去,半天两个人都被大雨浇着没动静。后来老大终于起身,抱着那个人往回走。

他两难,这是下车去打伞啊,还是听老大的话别动啊?

顶级的跑车就以龟速跟在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后慢慢慢慢的挪。

天色渐渐全黑,路灯一盏盏的亮起来,容岩看见老大怀里那个人垂下的湿湿长发,那么,是个女的喽?

可是,老大不是不碰女人的吗?

电话一直狂响,容岩烦躁的不想接。他觉得这个晚上就像掉进了一个魔幻里,什么东西在彻底的改变了。

后来,他才明白,那晚,彻底改变的是他一帆风顺二十余年的好运人生。

小四的专属铃声响起,他拿过手机按下通话键,“哥,现在什么状况?”纪南摩拳擦掌的问,刚刚老大抓小鸡似的拖着二哥消失,他们几个晃过神来,猜着到底是什么事让老大这么失态。

“现在——老大抱着个女的,在雨里淋着。我在车里,后面跟着。”他描述事实。

“切……”一片嘘声,他们显然不相信。

容岩决定不和他们计较,挂了电话。他想了想,还是停车,撑着伞去追上老大。

“哥……哥!哥!”容岩大着胆子喊了好几声,梁飞凡才醒过来的样子听见。

“她——好像昏过去了,不然先上车吧,这雨挺大的,淋着她也不好。”

梁飞凡仔细的盯着怀里的女孩子看了好久,终于点点头,上了车。

容岩的车老远就被拦了下来。

老管家满怀歉疚,“容少爷,我们少爷说,车子不能开进去——怕吵着烟小姐。”

容岩摊摊手,和纪南下车步行。这一个月来,梁飞凡为了这个顾烟,疯狂的家都不出一步,这点小小变态的要求,还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走近梁宅,远远就看见墙上爬了很多人,在拆着什么东西。

“怎么回事?”纪南惊讶的问。

老管家叹气,“少爷前天忽然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要我找人把窗户都用木板封上。我也没敢问——封就封了吧。今天一大早,又是这样,说马上全拆下来。我琢磨着,和烟小姐有关,我就没见少爷对谁这样上心过!”

容岩觉得,事态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那顾烟,是什么变的?大哥为了换她老爹出来,竟然和有关部门达成协议,把手下都解散了,安安心心的做起正当生意来。这也就算了,反正他也觉得那些钱赚起来有损阴德。可是照大哥这个架势下去,他不敢想了……

“点子扎手,速至。”他发短信给最是阴险的陈遇白,叫他来一起探探深浅。

陈遇白只回了他四个字——“风紧,扯呼。”

靠,容岩暗骂。

也不过就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的么。纪南暗想,那怎么就把大哥迷的神魂颠倒的啊?

大哥不出来,也不许他们几个进去。她今天求了容岩一个上午,才能跟着他来瞧瞧顾烟到底长什么样子。

团在沙发里看漫画书的少女好像感应到了她打量的目光,抬头看了她一眼。

纪南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二哥怎么还不下来?

那个女孩子放下了书,竟然走了过来。

“啊!啊——”纪南尖叫。

因为顾烟的手,很直接的捏上了她的胸。

从来也没有人敢对纪四少爷做出这样的举动,纪南大惊之下,空有一身武艺,也只知道尖叫。

梁飞凡和容岩冲下来,看着这诡异尴尬的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女的呀?”顾烟的嗓音清清淡淡的。

容岩上前把纪南扯过来揽在怀里,对顾烟怒目而视。

梁飞凡把顾烟带在身后,警告的瞥了容岩一眼,容岩不敢再怎么样,忿忿的带着纪南往楼上走。

交代好下一阶段的工作出来,容岩怎么也找不到刚刚在这里喝茶的小四了。

问了管家,说是在放映室。

还真的在。

长长的沙发上,纪南旁边坐着刚刚对她胸袭的人,屏幕上在放叮当猫,尿湿了床的蓝色小猫把床单拿去晒,上面的痕迹竟然也是一只猫的形状。

两个人东倒西歪,笑的很傻。

容岩在门口清咳了两声,纪南回身看到是他,连忙出来。

“走了。”容岩拉着她就往外走。

“不要和顾烟走的太近。”出去的时候,容岩提醒纪南。

“为什么啊?”纪南不解,顾烟还不错啊,刚刚看的那个猫也蛮好玩的。

“因为——她不是好人!”物极必反,盛极则衰,大哥这么宠她,离她近了难免殃及池鱼。容岩懒得和她一一解释,随便编了个理由。

纪南撇撇嘴。

容岩敲她的头,“我怎么说你就照做!”

纪南挥挥拳头,“知道了!”

容岩一早起来右眼皮就一直跳。

现在才知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啊!

他们正在谈公事呢,顾烟就这么直接推门进来,诚恳的向他发问:“我想了很久还是不明白,我哪里不像好人呀?”

容岩平时的辞令如锋都不见了,“啊?呃……”

梁飞凡诧异的走过来,摸摸顾烟的头发,拉着她的手,低声问她:“怎么了?”

顾烟睁着清亮的眼睛,眉目流转,“不知道呀——那天我去跟四纪说再见,听着这个人说,恩,顾烟不是好人。”

容岩冷汗都出来了,“这个——哥,我哄小四玩呢——”

“你喜欢和纪南一起玩?”梁飞凡看都不看他,柔声问顾烟。

顾烟点点头,还是很执着,“喂!你,说啊,为什么说我不是好人?你喜欢四纪是么?可是我知道她是女的呀,我又不会和你抢。”

容岩求救的看向梁飞凡,梁飞凡满心满眼的宠溺,却没有分半点给他。

“那,以后让纪南常常来陪你?”梁飞凡微笑着问顾烟。

顾烟还没回答,容岩急忙叫道:“不好!”

梁飞凡显然没有打算把他的意见纳入考虑范围之内,只是看着顾烟,等她回答。

顾烟看容岩着急的样子,微微一笑,“好的呀。”

梁飞凡拿起电话就找人。

容岩绝望了。

番外之 陈允之

盛开

陈允之认识梁飞凡很多很多年了。

他还是少年的时候,她是他的学妹,在那家有着百年高贵古老历史的私立学校,梁飞凡是一个神话。她一经遇见,从此难以放下。

他去美国念书,她偷偷跟去,在校园里假装不经意的遇到,“嗨,梁飞凡,你也在这里啊?”

她很喜欢很喜欢他,就是不敢说。

梁飞凡,仿佛永远是需要她仰望的,你能对你仰望的神说爱么?

陈允之做不到。

梁飞凡大她一届,为了和他同时毕业,她不分日夜的刻苦,终于,他们搭乘一班飞机荣归故里。

可回去了,反而见他的机会变的更少了。他总是在忙,她只好继续骄傲。

终于有一天,神眷顾了她,她捧着手机,听到梁飞凡低低沉沉的声音通过电波打在她心上:“允之,来梁氏工作吧?”

哪能不好呢?她第二天就跟爸爸说,她不去接手他的公司了,随便交给表哥还是谁好了。

她爸爸对她又一次的疯狂举动还是无可奈何,第二天,她就成了梁氏的公关部经理。

可也只是公关部的陈经理。每月在部门会议上远远见他一次。

你这样仰望过一个喜欢的人么?那样骄傲的你,无时无刻的关注着一个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边的人,他的好他的笑你通通看见,却通通与你无关。好想靠近,可是,你的骄傲怎么办?

后来有一天,她实在忍不住,跑到十九层去,她跟自己说,她要对梁飞凡表白,要么他接受她,要么她就辞职以后再也不见他。

秘书室的人聚在里面分着什么东西,没注意到她,她也不想被她们知道,就不声不响的过去。总裁室的门虚掩着,她正要推开,里面传出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她能猜到,应该是那位烟小姐。

据说,梁飞凡很喜欢她。

可是她陈允之,自认身材样貌,学历修养,不输给那位她匆匆见过一次的顾烟。

她想着,顾烟在也好,反正,如果梁飞凡接受她,她也容不得顾烟的存在的——那时的她,依旧以为优秀是一个女子最有价值的存在。

“不许吃了!”梁飞凡的声音再次阻止了她推门的动作。

“昨晚怎么跟我说的?午餐的香草冰激凌是今天的配额,晚上的蓝莓冰激凌是明天的配额,飞凡,我明天保证不吃冰激凌!”梁飞凡惟妙惟肖的学着顾烟撒娇的声音。

“梁飞凡!”女孩怒喝,居然指名道姓且语气大为不敬。

梁飞凡低沉的笑。

“好了好了,乖,不能再吃了,下回又说肚子痛了。我帮你吃掉好不好?”他和女孩子一句一句耐心的讨价还价。

陈允之几乎潸然泪下。

他们认识那么多年,他梁飞凡没有用过那种宠溺的语调和她陈允之说话,一次也没有。

她在运动会上摔倒的那次男女混合接力赛,那几乎支撑着她一路跟随梁飞凡的一跤,摔的膝盖血肉模糊,她忍着眼泪坐在地上,有知道她心意的同学推梁飞凡照顾她,梁飞凡皱了皱眉,把她抱起来送到了医务室,消毒时她既痛又有着某些小心思,失声痛哭,梁飞凡默默递上手帕,再把她抱回宿舍,叮嘱了几句。

那时她幸福的几乎晕过去。

现在看来,却原来,不过如此。

他总是冷冷淡淡的,她以为,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却原来,他也是可以对一个女孩子放下架子,逗她开心,管她那么琐碎的小事。

陈允之一向收藏的很高的心,嘭一声在地上摔碎。

和顾烟正式认识。

真的是很特别的一个女孩子,她一直以为她是小女孩式的随性,可是今晚的顾烟,性感迷人的她都觉得窒息。

梁飞凡明显是和她吵架了,带自己来气她的。以往他出席商业聚会,如果必须带女伴,他总是带上林秘书的。

顾烟一如既往的高傲,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也是,梁飞凡宠着的人,需要把谁看在眼里呢。

陈允之心情复杂,一方面,这样的角色简直是对一个女人的侮辱,何况,她陈允之自认是个不差的女人,没必要在梁飞凡一棵树上吊死。

可是另一方面,梁飞凡扶着她腰轻声细语的柔情,她打死也抗拒不了。

宴会开始,人群拥挤向主席台,梁飞凡绅士的搂着她不被边上的人挤到。陈允之鼻间闻着他好闻的男性味道,靠着他温热坚实的胸膛,觉得自己要醉了。

顾烟在台上沉默时,梁飞凡揽着她腰的手紧的她透不过气。

到那个方局长出现时,她几乎要晕厥,“总裁,您再不放开我,我男朋友就要质疑我腰间的掐痕了。”她低声的打趣他。

梁飞凡放开她,她重获自由,马上跑开。还是保住小命要紧。

男友的电话打来,她温柔的应答着,眼睛追逐着梁飞凡,看他沉默的一饮而尽,看他满脸杀气的盯着偏厅里笑容可掬的一对男女。

原来,他不是她眼里一直看到的冷漠完美的神,他梁飞凡,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有性的。

只可惜,为的不是她陈允之。

不是——不是就不是好了,谁稀罕。

方局长的唇触上顾烟手背的瞬间,没有感觉到寒气逼人么?她倒是打了个寒战呢。

她和男朋友约了时间来接她,挂了电话,惬意的喝一口酒,梁飞凡,谁让你不选我,痛苦吧难受吧,自找的。她幸灾乐祸的想,转念又想起,男朋友的生日要到了呢,应该挑什么礼物呢?或许,答应他的求婚?会乐疯他吧?

就这样恍惚间,她靠着花窗,发现在阳台上拥吻的两个人。

她一挑眉,瞬间下了一个能改变一生的决定。

敬了自己一杯,陈允之,祝你幸福。

陈允之悄悄的走到顾明珠耳边附耳说了几句话,顾明珠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一眼,笑了。

陈允之微笑,看顾明珠一步步引人向阳台去了。

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呀,陈允之看着梁飞凡铁青的脸,暗自感叹。

闹什么别扭了,昨晚这么激情澎湃的,趁机和好了不好么?害的她好好一个早晨跑去做女炮灰。

说到这里,一般女主不是都会哭着跑出去么?然后瓢泼大雨里男主追上去,两个人搂在一起道歉互殴亲吻发誓什么的。那个顾烟,竟然说,叫梁飞凡马上给我滚进来!

她小声提醒正在开会的梁飞凡,那厮竟然云淡风轻的来了一句,“没看见我在开会吗?”

她想想顾烟的脸色,还是不敢耽搁,只好照着顾烟的话重复了一遍。

梁飞凡就在一片下巴掉地的声音里起身“滚”过去了。

陈允之欣赏着手上的钻戒,心不在焉的安慰受了情伤的男人:“学长,何必呢?”

梁飞凡捏着那瓶药,用力的她都听见药瓶压缩时令人牙酸的吱吱声。

显然,他并不打算和她推心置腹的聊聊,她等了一会,还是不说话,她也就出去了。

关上门,里面就乒乒乓乓的响起来。

又砸东西,真是的。陈允之听到林秘书抱怨,总裁室的办公桌这个月都换了好几张了。

还好,我的darlg很温和。陈允之庆幸的拍拍胸口。

“把这辆破车推到海里去!”梁飞凡的脸沉的滴水。

陈允之皱眉,哪里破了?不是上个月新添的宾士么?

不过,不是前面撞上了柱子么?这边车身上的凹陷怎么来的?陈允之偷偷的瞄梁飞凡的手,果然,指节那边有些擦伤,都肿起来了。

“听到没有!”老板开始暴怒了。

两个手下手忙脚乱的把车往外推,暗暗给陈允之使眼色,陈允之耸耸肩,她可没办法,你们要求,得去求那个刚刚呼啸而去的人。

啧啧,那个油门踩的,那小眼神里刀子飞的。

“总裁大人,要搭便车么?”她巧笑嫣然。

梁飞凡沉着脸点点头。

“要结婚了?”梁飞凡终于感觉到旁边还是有活人存在的。

陈允之看看手上的粉色钻戒,甜蜜的笑,“恩——知远怕你假戏真做,所以就先下手为强了。”

知远很是不满梁飞凡最近常常召见她。

梁飞凡浅浅的笑了一声,“知远好福气。”

知远好福气——是在夸我是个不错的女人么?原来,你也是觉得我是个不错的女人的?

陈允之敛了笑,眼神动人的闪烁,过了好一会儿,幽幽的开口,“梁飞凡,我想问你——纯属好奇,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明明比顾烟先认识你,我明明,我明明比她好得多。”

她气鼓鼓的说出最后一句。到底,还是心有不甘的。哪怕她就要幸福的嫁作他人妇,哪怕,他现在水深火热,被一个小女孩的任性折腾的心绪不宁。可就是想知道,我陈允之,到底是输在哪里?

梁飞凡像是一点都不讶异的样子。

“允之,”他对于这个跟随他多年的小师妹,很是坦诚,“如果我知道为什么,我就不用这样每天给你看笑话。”

“至于她好在哪里,我哪里知道她好在哪里?如果知道,我大可以找一百个一千个人来代替她的好。”

陈允之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用力捏的泛青。哪里知道她好在什么地方——其实他是哪里舍得用她和别的什么人去比,是吧?

爱情是世上最为无厘头的东西,一个人,在某年某月出现,撞入你的怀里,从此以后难以忘怀。

有些人说不出哪里好,可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陈允之了然的笑。

回去后,要问问那个呆子,你喜欢我什么?

执手

顾烟睡了一个小时不到就醒了,腰间很酸,下身一波波的涌出也很是难受,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

梁飞凡看见她从休息室里出来,皱了皱眉,伸手按下桌上的内线,“林秘书,把东西端进来。”

林秘书很快端着热气腾腾的红糖水进来,还送来了顾烟平时喜欢吃的一些小甜点。

顾烟捧着红糖水一点点的喝,里面加了几味调经的中药,味道有点苦苦涩涩的清香。

“你在看什么呀?”

梁飞凡埋着头,扬了扬手里的文件,略带嘲讽,“你不会以为你晕了韦博的开发案就算赢了吧?”

顾烟白了他一眼,捧着杯子走过去,韦博的开发案和耀林的摆在一起。梁飞凡在上面用笔写写划划做了一些记号。

“你觉得,哪个比较好?”顾烟放下杯子问他。

梁飞凡没说话,把耀林的往前推了推。

顾烟皱眉,“为什么啊?”

她软软的咬着尾音,疑问的语气,听在梁飞凡耳里,却是缠缠绕绕的波动。

“梁氏需要的合作伙伴应该要有稳定的水准。顾明珠近来太过急进,整个团队都有些浮躁。”梁飞凡说起公事来一板一眼。

顾烟嗤之以鼻,“你是说,我的加入拉低了韦博的水准喽?”

“那么你觉得,顾明珠是看中了什么才要你进韦博?你的良好记忆力?”

顾烟不高兴了,甩手把文件丢给他,“我也很努力呀——你自小学的这个,当然不觉得难了。”

她穿着黑色的套装,肌肤如雪,一生气脸上稍稍有了些血色,更是美目流转,艳丽不可方物。

梁飞凡再也硬不起心肠,微微一扯她,把她拉在怀里,把杯子递到她嘴边,“好了好了,说不得,再喝一点。开的那些调理的药,多久没喝了?”

顾烟面色忽然一冷,“我有喝药。”

她的身体一直有专人配药调理,就算后来搬出了梁家,每个月也有人专门送煎好的药来。

“恩?”他的手伸入她的衣摆,在她小腹上轻轻的揉。

“吃了几回事后药之后就又开始痛了。”她低头摆弄着衣服上的纽扣,想起上次,也是在这里,陈允之微笑着递过来白色的药瓶。

梁飞凡似乎是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我要回公司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她要站起来,又被他一把拉回去,搂的更紧。

“很痛?”他的下巴搁在她肩上,在她耳边低低的问。

顾烟想了想,一语双关,“你指哪里?”

身上,还是心里?

“梁飞凡,你不是说我们再无关系了吗?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她幽幽的问身后的人。

梁飞凡忽然狠狠的在她肩上咬了一口,隔着衣服重重的透过来。

顾烟尖叫,挣脱来开,扯下一边的领子,红红的一圈牙印。她怒目而视,“你变态啊!”

雪白的肌肤上醒目的暧昧痕迹,梁飞凡眼里一暗,猛的站起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圈在怀里。他拉开她的衣领,低头去吮那一处牙印。

“顾烟,比起把你留在身边,我其实更愿意彻底的忘掉你——如果可以的话。你不知道你折腾的我多难受。”他的力道加重,在她的颈上边吻边说。

顾烟心里一刺,“ too!”

梁飞凡把她按向自己,吻上她倔强的小嘴,在她唇上轻咬,舌头舔开她的牙关,拖出她的小舌头,野蛮的含在嘴里吮。

顾烟的舌根被他扯的很痛,模模糊糊的抗议,拳头在他胸膛上用力的捶,被他握住了放在胸口揉。

“梁总裁是不是现在又亢奋了?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我现在——不是很享受。”他终于放过了她发疼的舌,顾烟气喘吁吁的说。

梁飞凡扯开了她的衣服,在她胸口啃着,气息不稳的叹:“记仇的小东西。”

顾烟眼圈红了,别过脸去,冷冷的,“男欢女爱时就宝贝小乖的哄着,拉上裤子就甩药片给支票——梁飞凡,你现在当我什么?”

梁飞凡停下挑逗,抬起头来,仔仔细细的看她,“顾烟,你变了。”

她会记住他的话了,她会去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她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愿意去想的随性如烟的女子了。

“哪有人一直不变的,周遭发生的每一件事,出现的每一个人,都是会改变人的。你总说我任性——飞凡,是谁允了我任性的特权?你宠的我上天,再把我狠狠拉下来,踩着我说谁许你上去的!你不觉得,你很可笑么?”顾烟认认真真的问他。

梁飞凡由衷的佩服起顾明珠来,顾烟跟着她短短几个月,言谈之间比以前锋利明朗了许多。整理好她的衣服,把她按在他的椅子上,他靠着办公桌,抱着肩,脸色凝重,“那么,顾烟,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我想要的,你不愿意给。我能怎么样?反反复复的,你以为折腾的只有你么?”

“如果我不是知道你也备受折磨,你以为我还愿意这样与你面对面的谈么?”顾烟皱眉,“梁飞凡,我不是不吃醋,我是相信你。我相信你绝对不会碰其他的女人。”

不是不在意,只是,我信任你。

梁飞凡的眼眶热热的。

好感人的一句话。

他屈身半跪在椅子前,双手抓着扶手,吻上她的唇,先是温柔的舔,浅浅的尝,又觉得不够,把她整张嘴含住,牙齿轻轻的咬她的双唇,再用力的吮。她自动自发的张开小嘴,伸过来软软的小舌头,学着他的样子,在他嘴里到处的舔,点点的留下火花。

梁飞凡及时停下了这个吻。他还记得她的身子不方便。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话,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他嗓音低哑,眼神灼热。

顾烟伸手去捏他轮廓刚毅的脸,“我以为,你知道。”

她故意委委屈屈的语气引的梁飞凡按下她的脑袋,在她脸上亲了又亲。

“我不知道,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他低声说,“我也记得你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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