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h)
叶世文从后抱起程真,“跪在上面,你站着太矮,我不好用力。”
“跪不住的。”程真不肯,软糯声音娇滴滴,听在叶世文耳里分明是欲拒还迎,“等下打滑怎么办?”
“我抱着你。”
程真分腿跪坐在洗手台边缘,浅窄白边堪堪兜得住她一双细腿,双手撑镜,始终有些担忧,“我怕掉下去。”
“翘高点。”叶世文轻拍她的臀,掌心摸过细白的腿,沿腰侧往上。有训练痕迹的肌理紧致软滑,腰腹却瘦窄扁平,他有些心疼,“太瘦了,怎么都吃不肥的?”
日夜颠倒的作息,街头巷尾的叁餐,只求快不求鲜,毫无营养。
叶世文真想把她绑在身边,饿了就喂,困了就睡,做个心无挂碍的富贵夫人。一身丰腴细白的肉,绫罗绸缎从脚尖铺上头顶,才算精心呵护。
他没讲出口,愿望像在养一只猪,好老土。
会被程真嘲笑十年。
“以前肥过的。”程真被摸得有些情迷意乱,“也没有很瘦。”
“只有这里肥。”
大手拢住两团挺翘的乳,二人同时轻喘口气。他凑近程真脸颊,一吻一捏,程真配合地侧过脸,与他深吻。呼吸交缠间,乳肉溢出指缝,似遭蹂躏般变幻形状。月余未碰,叶世文自然不留力气,嫩白生生添了许多欲痕,又捻着两粒嫣红拉扯,硬得发胀。
程真已经很少叫痛了。
情欲这玩意,似足漩涡。你以为快要窒息而亡,偏把你往更深处拽,越挣扎,越触不到顶。
将死未死,才叫快乐。
总有那么几秒晃神,似在痴痴苦恋这个让你痛的人。
忍受就是享受。
炙热肉刃抵了上来,在湿滑穴口找着那道小小缝隙。叶世文撤出唇舌,低头在她肩头轻咬一口。长臂箍着程真的腰,欺身压住,她微微俯下,臀自然挺起。
胸大腰窄不过寻常审美。
这种无声逢迎才是催情迷药。
性器互相摩擦,轻微水声比二人的呼吸更湿热。底下那张媚红的嘴,在偷偷嘬吻阴茎上浮突的筋络。程真被磨得难耐,有些性急,“我行了。”
“怪我。”
叶世文一记挺腰,碾开软密的层层肉褶,深深嵌了大半进去。程真低叫一声,音调浸过糖水,入耳有了别样滋味。镜内眼角浮红,长发微乱,唇饱满眉含情,像春天饮尽朝露的花蕾。
谁说她不靓?叶世文第一个不同意。
“我不应该饿你这么久。”他顶入深处,直到龟头亲吻那道紧闭绵软的瓣隙,“一日不做都不行了,真真胃口好大。”
不等她适应便开始耸腰。一抽一插,劲道颇狠,捣得穴肉慌乱,急急忙忙去咬他粗长挺拔的茎身,却缠不住,带来无数快慰。
她好紧,好湿,又浅又贪吃,嘬着他往深处咽下去。明明入过无数次,却有种第一次的错觉。
今晚她的身体特别暖。
程真手掌扶着镜面,双乳摇荡,翘起处不停撞上冰凉的镜。红润与红润在这个空间亲吻,一实一虚,淫靡加倍。
“我没……嗯……”
才刚进来不久,她已经在颤抖了。孟浪狂扑,呼吸急躁,程真抬手咬住指节,强忍无数娇喊。叶世文如入无人之境,每一戳刺都在研磨腔道靠下那处弹性十足的软肉。只得硬币大小,偏偏一插即中,龟头碾过,酥麻四起。
程真禁不住去看镜子。
腿心毛发半湿,深色野兽不断出没,黏满水液,淡淡腥臊随呼吸渗入彼此心肺。她也吃惊,这种尺寸自己是怎么吞进去的。
好粗,粗得像杀人凶器。
“好不好看?”叶世文俯身贴在她后背,顺视线盯紧二人分秒不离的私处,“要不要看得清楚点?”
他突然抬手往前,打开洗手台上的水龙头。
冰凉的水突然窜出,砸在光滑石面,弹了几滴在程真大腿。下一秒,所有的水泼在她脐下,内热外冷,浑身一僵,程真刺激得差点尖叫出来。
无数软肉隐隐抽搐,腔道骤然痉挛,酸慰从下腹疯狂奔涌,手指就快被咬出血。
毫无预兆,她突然到了。
叶世文被她夹得深喘口气,关上水龙头。
程真浑身发软,往后靠入叶世文怀里,像个亟欲溺毙的人。他不停抚摸程真腰腹,纾解高潮后的过劲,又往下,掬过冷水的手拨开湿透耻毛,贴在她腿心肌肤,把二人媾合形状勾勒得彻底。
黑的发,红的肉,顶端那粒早早勃起的肉蒂失去藏身之处。
果然,这样看得更清楚。
“舒不舒服?”叶世文哑声地问,缓慢挺腰,让自己入得更深,“你出了好多水。”
程真松开手指,声线颤得像抽噎,却无法否认这种突如其来的痛快,酣畅淋漓,每个毛孔都涌出酥麻。
“舒服……”
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我还有一截未进去呢,真真,让我进去好不好?”
程真知道就算讲不要也阻止不了,仰头在叶世文胸口喘气,“你轻点,不要每次都那么——”
她突然被捂紧嘴。
细密的齿深深咬在叶世文虎口,生理性眼泪从睫尾奔涌,整个人似是惨遭电击,在他怀里战栗不停。
绑匪讲礼貌,但不讲价。
叶世文尽数沉没在她体内。
看着镜面里二人贴合得毫无缝隙的性器,深处那个至窄入口还在不停绞他,嘬他,催促他哺喂所有精力。
视线往上,程真腹部微隆,双乳随激烈呼吸晃动。那张不饶人的嘴咬得他虎口生痛,是抱怨,是不忿,满脸通红,无助落泪。
就喜欢看她这样。
早该把她摁在镜前狠狠叼一次。
另一只手摸在她脐下,摁压捅入腔径的行凶工具,叶世文夹腰抽送,撞得她翘臀啪啪作响。囊袋鼓鼓,连抽空打飞机的时间都没有,只想把所有欲望强塞给她。
装在她温暖巢穴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叶世文被夹得后脊发麻,大口喘气,又忍不住问,“这样涨不涨?”
程真哭着点头。
“痛不痛?”
程真摇头。
原来灵肉契合这么简单,无非就是把你彻底凿碎,嵌成我的野蛮形状。
勉强即是愿意。
程真闭紧眼,不敢再去看镜内情景。半身泛红,半夜叁更,一室迷离黄光,两具赤裸肉体,她像被那根阴茎钉在镜前,失去对躯壳的控制力,有种诡异淫艳的仪式感。
程真突然醒悟,叶世文肯定早就想这样玩一次。
他就是个变态。
体内野兽涨了一圈,撑扯着窄穴。
即将射精的龟头,寸土不让,顶在最深处蛮力征伐,脉搏突突跳动。程真受不住了,想开口求他,却只能在掌心里呜咽。
叶世文把她整个人摁在镜上,脐下动作猛鸷,一进一出,捣得噗嗤作响,几乎要把她下腹捅穿。
程真咬得更用力,所有呼吸带烫,大腿内侧抖个不停。
“好紧。”叶世文喘着气,抬手往上捏住饱满乳球,“吸成这样,今晚插着睡吧。”
话刚落音,尽头软肉绵绵密密贴紧,疯狂吮噬他的精眼。
想象被她温热汁液浸泡一晚。
缠绵至此,死也甘愿。
程真低低哼叫一声,胸前被掐出大片指印。叶世文猛撞几下,急促气息洒在她脊骨,热得与下腹暖流交汇。
程真体内跃动着许多不属于她的东西。
又觉得,这些本就属于她的。
二人不知喘了多久,镜面在呵气中模糊一片,迭上无数指痕,变成虚幻迷宫。程真掀眼去看,只见叶世文伏在自己肩上,微微张嘴,紧紧闭眼,满足得像世界末日来临前玩了一天游乐园的孩童。
今晚的麦当劳,肯定是他吃过最难吃的一餐麦当劳。
程真小声道,“先冲凉吧。”
二人又在淋浴下接吻许久,口沫相濡,谁都没再说话。程真只套了叶世文的衬衫,悄摸回房去拿被子。程珊睡得正酣,浅浅呼吸,她凑近去看,乖得像只饕足的小猫。
出来时折迭沙发已经打开。
“拜托你穿裤好不好?”程真睨了眼只穿内裤的叶世文,铺好被子,“我妹明日起床要叫非礼啊。”
叶世文毫不在意,“我肯定比她早醒,你怕什么?”
“不穿你自己睡。”
“……穿就穿。”叶世文套入裤子,又提要求,“但你不准穿,就这样睡,我中意看你穿我的衫。”
程真沉默,当作答应。
这件衬衫确实很舒服。
沙发有些狭窄,二人跻身上去,显得格外亲密。关了灯,一屋暗灰,黑透不尽,迎入窗外的月光路光。许是节庆,总觉得比平时更亮,二人五官轮廓在夜间一目了然。
叶世文侧过身,手从程真衬衫领口探入,轻声说,“我今晚还没亲这对宝贝呢。”
程真脸红,“不做了,这里会听到的。”
“不做,就亲下。”
“你每次都讲大话。”
“跟你学的。”
他的气息凑近,程真怕动作太大惊扰妹妹,也侧过身,任由叶世文解开纽扣,张嘴含入乳头。
湿热口腔在嘬吮,力度由轻至重,把她乳晕紧紧裹住,往外咬扯。
程真娇喘,手指没入叶世文发间。她咽了咽口水,低声道,“只能亲,不做的。”
“嗯。”叶世文哼了一声,不知是真的答应还是假的逢迎。
双手罩住两团绵乳,挤出深沟。两粒红透的乳头贴近,他同时纳进嘴里,用舌头来回舔舐,咂吮得啧啧作响。
程真下腹又酸了起来。
砰地一声——
窗外骤亮叁秒,她被吓得一个激灵。叶世文松开嘴,视线落到程真身后,笑了起来,“放烟花而已,这样都怕。”
程真乘势推开他,拢起衣服,“说好只亲的。”
“小气。”叶世文也担心教坏程珊,不再勉强,目光停在程真脸上,“不看看吗?难得有人放烟花,应该是12点了。”
程真轻轻摇头,“不中意看。”
“为什么?”
“意头不好。”
“烟花能有什么意头?”
程真眼睫垂下,投了两片淡淡阴影在脸颊,于夜间幽现许多不为人道的苦涩。
“烧完什么都没有了。”
又一声燃响从远处传入。窗框锈迹借火光露出斑驳,凹凸与陈旧交织,像极程真左肩后那道不愿示人的疤。
叶世文突然庆幸自己今晚什么都没问。
哪怕谎言滔天,烧在她身上那刻,绝对痛彻心扉。世间竟有这种女人,叫他猜不透,也叫他最心疼。
他枕着自己屈起的手臂,另一手轻轻抚摸程真瘦白的脸,“有的。”
程真仰头去看叶世文,“有什么?”
“有舍利子。”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发神经。”
笑着笑着,与叶世文燃星般的眼眸相遇。他嘴角也在笑,弯出一个极好看的弧度,似一张温暖的网,稳稳把她从浮游半空中接住。
连那颗风浪中的狠心,也泊停在他无边胸怀。
“真真,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阿文。”
叶世文挑眉,轻撅嘴唇示意。程真没有犹豫,身体往前凑,抬头在他唇上送了一记温柔的吻。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深情但不深入的吻。
一年365日,只有今夜,你我默契同床,都想好头好尾,让汹涌情感有一个理直气壮的出口。他朝你死我活,各怀目的,爱恨交织,尽数丢弃黎明之外。
让热恋再多一分钟。
程真倚入叶世文怀里,枕着他张开的臂,被他圈紧。
她忍不住叹谓,“你好暖。”
“你男人血气方刚。”叶世文抬腿夹住她有些发凉的脚心,又掖起她背后被角,“抱紧点,你是不是古墓派出来的?这么寒凉。”
程真笑了,“你看金庸的?”
“没看过,听过。什么小龙女,李莫愁之类的。”
“那你中意小龙女还是李莫愁?”
“当然是李莫愁啦,这种深闺怨妇,最有味——喂!别捏,别捏,小龙女!小龙女!我选小龙女!”
二人沉默许久,叶世文又忍不住问,“小龙女就叫小龙女吗?”
“好像是。”
“她姓什么?姓小?”
“哪有可能姓小。”程真反驳,“姓小那不就叫龙女了?龙女,聋女,好难听。”
“那就是姓小龙,名女?”
“应该是吧,古时候不是很多复姓的吗,什么公孙啊,上官啊。”
“那为什么不叫小笼包?”
“……”
“又或者叫小龙舟?”
“……不如睡了。”
“好吧。”
两个文盲。
小龙女姓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