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没有如果
她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狼一样，红着眼看着祁钰：“上一次你说欠公子岚，必须要救，那现在呢？你又是为什么？”
云莜然眼眶酸涩，攥着手指，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着：“你带我来这里，又是想做什么？”
祁钰看着云莜然，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放我跟公子岚离开这件事，他们不会不知道的，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那。”
“那是我的事，我愿意去面对，更何况本来就是我的错，你凭什么帮我做决定！”
“祁钰，我救你只是因为我欠你，并没有别的原因。”
祁钰看着情绪激动的云莜然，低声道：“或许你可以稍微冷静一点。”
云莜然此时哪还能保持冷静的状态，她伸手推开面前的祁钰，转身就要走。
祁钰伸手抓住云莜然：“你冷静点。”
云莜然伸手拽开祁钰的手：“我没有让你带我离开，你现在突然将我带走，墨鄞他一定会着急的，如果是你，你能冷静下来吗？”
祁钰见她如此愤怒，连忙低声道：“已经五日了，你就算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
“五日？”云莜然僵在原地：“你是说已经五日了？”
祁钰点头：“药效持续五日，今天就是第五日。”
云莜然身体陡然一晃，浑身像是脱力一般，整个人随时就要倒下。
祁钰见状连忙伸出手将云莜然扶住：“你现在药性还没有完全过，至少还需要两日才能彻底清楚体力的药性。这两日你先在这，等药性去除，你若是要回去，我一定不拦你。”
云莜然绷着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她伸手推开祁钰的手，转身离开，回了刚才的屋子。
她伸手推开门，随后快速将门关上，整个人靠在门后，眼眶通红。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没想到竟然会变成这样。
云莜然伸手遮住通红的眼睛，心中不断祈祷着，让墨鄞在等一等她。
……
祁钰还站在刚才的位置，公子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看着祁钰的样子低声问：“醒了？”
祁钰没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转身离开。
公子岚看着祁钰转身就走的样子，连忙跟了上去：“你现在这样，没有任何意义，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
他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祁钰听见。
祁钰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公子岚，向来温润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
“你故意让我去救你，又把她带了回来，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打算？”
公子岚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你觉得呢？你觉得我是不是还有别的打算？”
“这一次是不是又是你的设计？”祁钰不甘示弱的看着他。
公子岚轻笑：“其实你也没必要这样，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
他话音刚落，祁钰一拳就打了过去，动作中并没有丝毫忍让。
公子岚大约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一下子被打了个正着，唇角都被打破了，染了不少血。
他伸手擦了擦受伤的唇角，冷笑了一声。
祁钰没在说什么，转身离开。
只剩下公子岚站在原地，看着祁钰远去的背影，冷冷的笑了一下。
“你下不了手的，我来！”
……
又休息了一日，云莜然觉得自己身上的药性差不多已经散了很多，身体的力气比之前多了不少。
她估算了一下，五日应该走不了太远，她现在赶回去，可能还来得及。
云莜然没多留，直接离开了房间。
她穿过长廊，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祁钰，云莜然走路的脚步停下了一些，随后又恢复到原来的速度。
冷着脸和祁钰擦肩而过，云莜然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她跟祁钰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祁钰看着她冷着脸从身边走过，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你去那？”
云莜然停下脚步，冷淡的开口：“找墨鄞。”
“他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很重要！”
“那我呢，我对你来说就什么都没有吗？”
云莜然突然笑了一声，像是有些无奈。
她闭上眼，脑中闪过很多画面，祁钰对她有多好，她是知道的，祁钰被木星辰刺了一剑，却还笑着对她说没关系。
那是的祁钰，如何能不重要。
她那时，就算是为了祁钰就此死去，也是心甘情愿的。
后来独身去巨鹰堡复仇，独身去找十四爷。
最后被十四爷一剑刺穿，掉下山崖。
她心中心心念念的都是祁钰。
如果……
如果祁钰跟公子岚不相识……
如果祁钰没来救公子岚。
如果祁钰那夜就此离开……
云莜然闭上眼苦笑，可惜，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如果。
她慢慢睁开眼睛，表情已经恢复冷静。
“你曾经对我也很重要。”
“只可惜，现在不是曾经。”
她说完，没再停留，从祁钰身边擦肩而过，没有在停下脚步。
祁钰站在原地看着云莜然一步一步走远，他慢慢垂下眼眸，许久他突然笑了起来。
笑声在风中听起来多了一丝凄凉。
祁钰一人站在院中，风吹起他的衣角，许久许久，他慢慢低下身子，看上去有些蜷缩。
……
出了院子，云莜然才发现，这个地方，她以前从没见过。
四周陌生，她看了看却不知道应该往哪走。
看着陌生的四周，云莜然没多想，打算跟着直觉离开。
一路往前，走了没一段路，旁边传来了一丝动静，云莜然停下脚步，谨慎的看着四周。
一阵淡淡的笑声传了出来，云莜然连忙转身，就看见公子岚站在树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是你！”云莜然冷淡的看了一眼。
“好巧啊，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他站在树上，懒懒散散的跟云莜然打了个招呼。
云莜然移开视线，公子岚在他心中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跟小人，她没什么好聊的。
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公子岚看着她的动作轻笑道：“这么，这就想要走了？”
云莜然似乎是打定主意不搭理他，无论公子岚说什么，都不打算开口。
“之前不是还能好好聊天吗？怎么，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