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成为工具人
一个小时后，苏夜坐着高曦瑶的车来到沈少言的家。
苏清雪留在家里休息，她忙了好几个月，现在只想宅在家里补充能量，况且苏清雪现在也是大明星，不能随便出来乱走。
按响沈少言家的门铃，片刻后，沈少言打开了门。
这货脑袋上顶着一个鸟巢，身上穿着皱皱巴巴的紧身西装，面容很憔悴，两个黑眼圈像极了当下最流行的烟熏妆。
“哟，这就是嫂子吧？我们男人喝酒，你怎么跟着来了？不放心？”沈少言打着哈欠，将苏夜和高曦瑶让进屋子。
屋子很乱，衣服裤子到处都是，啤酒罐、饮料瓶随处可见，十足一个单身男性的蜗居圣地。
虽然这个蜗居保守估计一百来平。
苏夜微笑着走进来，看着沈少言坐在沙发上。
“你这么笑干嘛？感觉瘆得慌。”沈少言有些不自在地说。
苏夜好像是想用眼睛把他扒光。
这感觉实在太吃鸡了！
“你昨天去三里屯了？”苏夜很和蔼很友善地问。
“昨天……呃……”沈少言宿醉的脑子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脑海深处遗忘的记忆。
“卧槽！”沈少言反应过来，立刻就想跑。
苏夜一个猛虎扑食，瞬间将沈少言扑倒在地，双手死死扣住他的脖子。
“沈少言，你真是好胆啊！”苏夜大喊。
“我错啦夜哥，我再也不敢冒用你的名字了！”
沈少言惨叫着，明白自己东窗事发了。
他牢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规则，当即举手投降。
“妈的，气死老子了，今天有个叫朱雨婷的女孩给我打电话，开口就把我一顿臭骂。我差点就死在你嫂子的手下了！”苏夜骂骂咧咧，看着沈少言，“到底怎么回事！”
高曦瑶道：“你怎么放那女孩鸽子？”
“我也不想啊，我其实挺喜欢她的，本来想先熟悉熟悉，谈恋爱试试，没想到，她爸是朱振坚……”
“等等，朱振坚是谁？”苏夜疑惑道。
“大音乐家，华夏古典音乐大师。”沈少言道。
“哦！原来是他！我刚才听那女孩说的时候就觉得有些耳熟！”高曦瑶也想了起来，“朱振坚很厉害的，我小时候听过他的音乐会。”
“他大不大师的跟你有什么关系？”苏夜问。
沈少言叹了口气，道：“当年还小不懂事，觉得古典乐没意思，就和朱振坚在网上骂了起来。他没骂过我。还说最好不要让他碰到我。后来年纪大了点，尝试着听了听，发现古典乐很是高深，渐渐也有了兴趣，就觉得当年很幼稚。”
“难怪你能和朱雨婷有共同话题。我就说你当年那个不学无术的样子怎么可能懂古典乐嘛！”苏夜恍然大悟，
“你们寝室的人，都这么会骂人吗？”高曦瑶关注的点甚为惊奇。
“就可能……天赋，天赋。”苏夜尴尬地说。
“我看是一个屋檐下飞不出什么好家雀来！”高曦瑶哼道。
苏夜屏蔽高曦瑶的讽刺，对沈少言说道：“所以你听到朱振坚的名字就准备开溜，但朱雨婷问你叫什么名字，你留下了我的名字。”
“不愧是老苏，思维缜密。”沈少言赞道。
“思维缜密你个香蕉棒棒锤！”苏夜怒道。
一直都是你沈少言给我当工具人，没想到啊！有一天我苏夜竟然也给你沈少言当了一回工具人！
莫非这就是天道好轮回？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沈少言唉声叹气。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苏夜叹了口气，问沈少言。
“能怎么办？我肯定是不能再见她了。”沈少言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高曦瑶很气愤地道，“朱雨婷那么信任你，你竟然骗她？”
“我不太想再见她，因为我……”沈少言委屈地说。
“我不管你因为什么，你都要给那个女孩当面道个歉。”苏夜说道。
“道歉？当面？想都别想，我绝对不会去见她的！”沈少言很是认真地说。
……
第二天晚上七点整，深蓝咖啡馆。
沈少言像是刚刚被骟了的公猫，耷拉着脑袋，没什么精气神。
走进咖啡厅，苏夜和高曦瑶就近找了一个座位，看着沈少言走到一个美丽的女孩面前。
女孩穿一身深蓝色晚礼服，留着及腰的黑色长发，脸颊很小，但两腮鼓鼓的，生着闷气。
她就是朱雨婷。
朱雨婷看到沈少言，并没有如苏夜所想象的那样直接上来给他一个大嘴巴，而是相当客气地让沈少言坐下。
“你好，又见面了。”沈少言有些讪讪。
“你好，沈导。”朱雨婷冷笑道。
“你，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哈？哈哈，哈哈哈……其实我就是开个玩笑……”
“你为什么骗我？”朱雨婷打断沈少言的话，冷冰冰地问。
“我其实有苦衷的。”沈少言无奈地说。
“你为什么骗我？”朱雨婷又问了一遍。
沈少言叹了口气，只好将一切全盘托出。
“呵呵，原来是因为我爸爸，我还以为是因为我。”朱雨婷有些自嘲地说。
“不不不，不是因为你，你很好，真的很好，是我特别喜欢的那种姑娘。我前天晚上一直都在说实话，我真的是个导演，我真的有一部新电影要上映了。只是没想到，你爸是朱大师……”沈少言赶紧解释。
“别说了，没什么可说的，我们喝完这杯咖啡，就这样各自离开好了。”朱雨婷淡淡地说。
“其实我……对你还是挺有感觉的。我今天，都不太敢见你，我怕我会忍不住。”沈少言很坦诚地说。
朱雨婷默然不语。
沈少言看着朱雨婷那淡漠的表情，不知所措，又不知该再说什么。
他看看面前深褐色的咖啡，无奈地抿了一口。
“忍不住什么？”朱雨婷忽然问。
……
“你说他俩还可不可能有戏？”高曦瑶偷偷观察着，问苏夜。
“怎么可能有戏，如果我骗了你，你还会原谅我吗？“苏夜看着游戏直播，漫不经心地问，“别盯着人家看了，跟做贼似的。”
“不看不看。”高曦瑶回过头不再看，然后特别认真地想了想：“不同的女人会有不同的感觉吧。如果你骗了我，我会视情况再决定原不原谅你。但有人就一定不会原谅。至于朱雨婷，也许又是另一种人。“
“什么人？”
“也许会原谅。”
听了高曦瑶的话，苏夜感慨地摇摇头：“女人和男人可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生物。不管多么高尚多么有品位的男人，到头来终究是一个德性。但女人的心思却总是难以琢磨。所以干脆不要琢磨，总而言之一句话，不要在女人面前犯错。”
“你很懂女人嘛？”高曦瑶审视着苏夜。
苏夜嘿嘿笑道：“我懂你就好。”
“呸！”高曦瑶略微红着脸，轻轻唾弃。
苏夜看着高曦瑶，颇有一种“哦我的九尾狐奶奶这女人竟该死的甜美”的慨叹。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高曦瑶还是动不动就会脸红。
这样的女孩再如何朝夕相处，也总有着不一样的乐趣充斥于两人之间。
至于什么乐趣，陶渊明说，不足为外人道也。
“先生小姐需要点什么？我们今天卡布奇诺有特价优惠哦。”
服务员姗姗来迟，微笑着问苏夜和高曦瑶。
“我要一杯拿铁，谢谢。”高曦瑶道。
“先生您呢？”服务员看向苏夜。
苏夜：“有没有铁观音？”
服务员：“？？？”
……
时间缓慢地流淌，高曦瑶将已经微冷的咖啡推到旁边，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他们怎么好像没什么动静了啊？”高曦瑶有些奇怪地问。
好像自十分钟之前，沈少言和朱雨婷就没了声音。
但高曦瑶听苏夜的话，没偷摸观察。
“那说明他们聊得还算融洽，一会儿咱俩直接就回去吧，估计也用不到咱们了。”苏夜说道。
“我再看看。”
“你看吧，别盯太久。”
高曦瑶偷偷摸摸回过头，再一次看向沈少言和朱雨婷的座位。
却愕然发现，座位上已经换了别人。
“他们人呢？”高曦瑶惊道。
苏夜闻言朝那边打量，发现果然不见两人的踪影，顿时明白了什么。
“瑶瑶你说得对啊，女人这种动物，还真是各有不同样。这都能原谅沈少言，我也是万万没想到啊！”
苏夜摇摇头，麻利地穿上外套。
“干嘛去？”高曦瑶问。
“回家啊。”
“可是他们……”
苏夜笑道：“他们已经用不到我们了。”
……
第二天一早，苏夜正坐着美梦，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喂，谁啊？大清早就打电话扰人清梦……”
“苏导、老苏，夜哥，夜少，爸爸，救命啊！”
电话那头，沈少言语无伦次地喊着。
苏夜“蹭”的一下就从床上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