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够不到的奢望
秦婉看看父母转身出了病房，她不想去责怪父母这么大年纪还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可这不代表她就能接受这样的父母做出的荒唐的事情，她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冷静一下。
在输液室里的悦悦在药水的刺激下慢慢醒转过来，她看着坐在身边的爸爸，没有哭闹只是伸出那只没有针管的手紧紧的抓住周斌的衣角，定定的看着他。
一直在看着悦悦的周斌发现她醒了心里正担心着她会不会哭，自己要怎么哄的时候，却只看到悦悦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悦悦。”周斌好半天才用哑哑的嗓音喊出两个字，他看着这么安静的孩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她表现出的不应该是五岁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悦悦的眼珠动了动没有说话。
“你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好了。”周斌红着眼睛看着悦悦，她不哭他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爸爸，我现在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了，不能随便哭，老师教我们的。”悦悦小声的慢慢的说着。
她的嘴巴被胶带封的印子虽然不在了，但是那么嫩的皮肉被封那么久肯定会酸疼，导致悦悦说话都疼。
“真乖！”周斌转身擦了下眼眶，他在极力忍耐那快要奔涌而出的泪水，他无力的觉得自己真的好没有用，护不住妻子也护不住女儿。
秦妈妈说的太对了，他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去“祸害”年轻貌美的秦婉呢？放手就对了。
“爸爸，我不想去幼儿园了。”悦悦扯了扯周斌的衣服。
周斌转头奇怪的看着悦悦。
“爸爸，我听到了你们说的话，秦老师的妈妈不让她见我们。我不去幼儿园就见不到我们了。
以后，我也不找秦老师，这样我就不会迷路也不会被坏人带走。好不好？”悦悦憋着嘴在是哭不哭的状态中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转。
“傻孩子。”周斌爬下身搂着悦悦，任眼泪无节制的流下，他不想要这么乖巧的女儿，他宁愿悦悦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发脾气，就生气就哭闹，那样才是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情绪。
悦悦用一只胳膊紧紧的抱着周斌，开始小声的啜泣，慢慢的就控制不住的发出了声音，最后就是嚎啕大哭。
“爸—爸，爸爸我舍不得秦老师，我好想，好想...”悦悦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口，她把自己哭的说不出话，一抽一抽的极其的委屈。
“爸爸都知道，都知道。”周斌拍着她安慰着，自己偷偷的把眼泪抹干，他看着悦悦的小脸。
周斌慢慢的帮悦悦把泪水一点一点的擦掉。
“秦老师就像那天上的太阳一样，虽然可以温暖我们，但是距离我们太遥远了，我们够不到，你只要看到她感受到她的温暖就好了。就算够的到我们家也放不下她，懂不懂？”周斌一字一句尽量说的能让悦悦明白。
悦悦眨着带泪的眼睛看着周斌。
“是不是因为多了悦悦？要是没有悦悦是不是爸爸就可以和秦老师在一起了？”悦悦委屈的问着眼泪还在往下掉。
周斌听到这话，心里一紧，这孩子懂事的太让人心疼。
“不是的，悦悦最重要，爸爸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一定要悦悦在身边安全的快乐的长大。”周斌认真的回答悦悦，生怕她不明白。
悦悦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伸头在周斌的脸上亲了一口，她自己把眼泪擦掉。
“爸爸，悦悦以后都乖乖的听话，不乱跑了。”悦悦郑重的向周斌保证。
在他们父女深情聊着的时候，护士又过来巡查，看到悦悦的药水瓶已经见底了，赶紧看悦悦的手，已经回血了，那红红的血液都窜到了输液管里。
“我说你这个家长怎么回事？孩子都回血回这么多你怎么不知道按铃呢？真不负责任！”小护士白了周斌一眼赶紧把针头从悦悦的手臂上取下来，用酒精棉团给悦悦按压止血。
周斌没有说话只是无辜的挠挠头，悦悦看了周斌一眼不由的笑了出来，不经意间鼻子上就吹出了个大大的鼻涕泡。
周斌看着悦悦滑稽的样子偷笑着拿出纸巾帮悦悦擦鼻涕，悦悦突然就咯咯的大笑起来。
小护士收拾好了吊瓶和输液管看看奇怪的父女摇摇头离开了。
周斌抱起悦悦在她耳边轻轻的说着：“我们回家去！”
悦悦重重的点头：“嗯，回家去。”
在医院门口，周斌抱着悦悦遇到了火急火燎赶过来的郑佳媛拉着悦悦的奶奶走的气喘吁吁。
“悦悦啊，悦悦。”奶奶看到悦悦的第一眼就哭着喊出了声，颤巍巍的走过去抱着悦悦。
悦悦有点内疚的看着奶奶：“对不起奶奶我不该偷偷的下楼。”
奶奶拉着悦悦的小手，看到她的额头和脸上都有轻微的擦伤，虽然处理过，但是孩子的皮肤都娇嫩，一点点痕迹都会显得很醒目。
“我可怜的悦悦，这是受了多大的罪啊。”奶奶说着又要抹眼泪。
“妈，回去再说吧，悦悦也该饿了。”周斌看着大门口车来车往，他们这样堵在门口影响了交通。
“哎，回家去。”奶奶拉着悦悦的小手就跟着周斌离开，完全忘记了带她过来的郑佳媛。
看着祖孙三代人离开，郑佳媛心里只有欣慰，庆幸和感激。
因为悦悦平安回来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悦悦有个什么事情，那周斌肯定得崩溃。
微笑着的郑佳媛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才转身回局里继续工作。
躲在医院里面拐角的秦婉，看着周斌带着悦悦离开，一直到看不到他们的影子她还痴痴的站在原地望着远方。
她本来是想冷静的可是挂念着悦悦，就偷偷的在输液室的外面偷看。
悦悦和周斌的话她没有听到，但是看他们父女两个抱在一起哭，她的心里也是刀割般难受。
秦婉以前是根本不相信什么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但是了解了悦悦的遭遇后，她从最开始的头疼她恼怒她的淘气和暴力到想要好好的对待她爱护她。
这个过程转变的极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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