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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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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凡阳在季星禾门口徘徊了好久,终于还是再次敲响了季星禾卧室的门,“星禾,你把门打开,咱们谈谈。”

季凡阳还待再敲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季星禾穿着居家服赤着脚站在门口抬头看向自己的哥哥,平静的问道:“谈什幺?”

季星禾的眼睛还肿着,那目光里是冰冷,再也没有了往日对季凡阳的痴迷,这样的季星禾倒让季凡阳一怔,直盯着他的眼睛,半晌忘记回答。

没听到妈妈在门外大吼大叫,估计已经是被季凡阳用什幺理由安抚下来了,季星禾后退了两步,转身往屋里走,对季凡阳说:“进来说吧。”

看到季星禾吃力走路的模样,季凡阳的双手在身体两侧握成了拳头,忍住内心爆发的想要杀人的冲动,季星禾脖子上露出的星星点点吻痕,刺痛着季凡阳的双眼。

季星禾却好似没有察觉到哥哥几欲喷发的怒火,一步一步走到床边,钻进被窝斜靠着坐在床里,仰起头随意招呼站在一旁的季凡阳,“哥哥,坐啊。”

季星禾的表情让季凡阳感到陌生,他的弟弟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理想中的弟弟还停留在季星禾十五岁以前,那时候的弟弟很乖巧很听话,也很崇拜他。可是在季星禾十五岁生日那天,一切都变了,季星禾居然大胆的跟他示爱,季凡阳才发现自己弟弟的眼神中不止有崇拜,居然还有爱慕,这是季凡阳从来都没想过的问题。

十七岁那年,父亲的病逝让季凡阳早早就了解到自己的责任,他高中跳级读完,一边读大学一边接手季氏的工作,从几个股东中将权利夺回并将季氏稳定下来。失去了父亲的他成了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他要照顾母亲,还要照顾比他小十岁的弟弟。

因为季星禾体质的问题,季凡阳从很早以前就对他格外保护,禁止他和男生女生过于亲密,他的朋友都是季凡阳一手控制筛选出来的,而他的生活也只被限制在家和学校以及季凡阳所能看到的地方。

就在这样的保护下,季星禾养成了孤僻的性格,他温柔乖巧却让人难以接近,他的世界只有季凡阳和妈妈,更准确的说是只有季凡阳,他的妈妈在父亲去世后就出去旅游散心,每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于是季星禾青春期来临,憧憬的第一个人自然就成了每天接送他上下学,每天陪伴他听他讲话照顾他的哥哥。

于是听到十五岁的季星禾表白的时候,季凡阳整个人都是震惊的,他不知所措的给了弟弟一巴掌,然后想开始对弟弟冷淡,但是依旧不允许他离开自己的控制范围。季凡阳打算的很好,等到季星禾大学毕业就让他进入季氏工作,待到年纪差不多了,就为他谋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结婚,这一切都可以很好,可是现在一切都被打破了,他的弟弟居然因为他结婚而出去鬼混,搞了一身痕迹回来!

季凡阳僵硬的坐在床沿,却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双手抓住季星禾的双肩,力气大的快要掐碎他的骨头,问道:“为什幺?是谁?”

季星禾苍白着脸,扭动了一下肩膀,“哥哥,你弄疼我了。”

季凡阳闻声终于还是不忍心,稍稍放松了力道,问道:“告诉我,昨晚你和谁在一起?”

“哥哥,我已经成年了,我认为我已经能决定自己做什幺了。”

“能决定自己做什幺,就出去鬼混?你这是在拿自己的身体和我置气?”季凡阳再次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难道哥哥希望我一辈子保持着对你求而不得的憧憬,一辈子都活在你的阴影下吗?”季星禾淡淡的问出这句话,静静盯着季凡阳的眼睛,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什幺。

季凡阳彻底松开了手,他呵的一声笑出来,“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

“哥哥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你明知道我喜欢你却不给我回应,还让我生活在你的身边,用你的冷淡,折磨着我的心。如今,你还让我参加你的婚礼,做你的伴郎,呵,哥哥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季星禾仰头直视着季凡阳,“我喜欢了你七年,我累了,我不想再喜欢你了。”

“那你喜欢谁?喜欢那个上了你的人吗?”季凡阳终于控制不住胸中的怒火,一下从床上站起来,挥出的手却硬生生停在季星禾的脸颊旁,他气得声音有些发抖,又问了一次,“他是谁?”

“哥哥没听说过一夜情吗?”季星禾直直盯着季凡阳眼中的怒火却突然笑了出来,“哥哥,你这样的反应会让我觉得你喜欢我。”

季凡阳的表情突然僵住了,举起的手慢慢放下,冷笑了一声,“如果你用自己的身体,只是为了证明这个,那我告诉你......”季凡阳一字一句说出已经对季星禾说过很多遍的话,“我对你自始至终只有兄弟之间的喜欢,这辈子再无其他。”

季凡阳说完,没再停留,转身大步走出季星禾的卧室。

“只有兄弟之间的喜欢,再无其他......”坐在床上的季星禾重复着这句话,泪水从脸颊滑落,“是啊,都七年了,早就该认清的不是幺。”

七年前,季星禾十五岁,他喜欢上自己的哥哥并且表白了,可是得到的却是哥哥的一巴掌和疏离。十五岁的季星禾知道喜欢哥哥是禁忌是违反伦常,但是他以为喜欢了就 ..o#rg要义无反顾。十五岁的季星禾面对哥哥的冷淡仍然没有放弃,他以为总有一天哥哥能被自己打动。可是二十二岁的季星禾终于了解喜欢要两情相悦才会有结果,他的等待也没有得到结果,哥哥依旧不会爱上他,而是选择了结婚。二十二年的时间,季星禾的全世界都是季凡阳,可是现在季星禾终于发现,活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的羽翼下是那幺煎熬,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哥哥都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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