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往日情深似海（3）
这大概就是石斛为何被禁锢十年的原因，白芷看着黎子附道：“那后来呢？”
黎子附盯着她那张熟悉又好看的脸微微笑了笑，道：“后来啊……”
后来石斛的神识落入了空间，但当时的药老并不知道这是石斛与空间之灵做所的交易，以为石斛是逆天而行受到了什么处罚昏睡过去。于是把他诊治一番，竟发现他神识与元神断开了连接，恍如当初捡回来的梦儿。
这下药老急了，石枫也十分看重这个师弟，得知此，石枫道：“会不会是不该救梦儿啊？”
状况与当初的梦儿一样，石枫能想到的也只有此点，药老也思考了一番，确实，梦儿出现后他们的生活就起了很大的变化，而不管是妖的报复还是石斛目前的状况，似乎都跟梦儿有些关联。
这么想着药老又看了看石斛带来的灵药，这要有起死回生之效，本是石斛拿来救梦儿的，可仔细一想，既然这药有起死回生之效，是不是代表着也能救石斛呢？
在梦儿与石斛之间，药老果断还是选择了石斛，结果，因为石斛神识脱离太快，他都还没交代清楚便入了空间，药老与石枫便浮想翩翩，认定石斛神识断开与救梦儿有关，在加上怀疑这药可以连带石斛一起救，故而药老先是取了一点，想先救石斛，谁想弄好药让石斛服下之后，石斛半点起色都没有。
石枫心里着急，担心这个师弟会跟梦儿一样，不知何时能醒来，便又与药老提议说：“会不会是剂量不够？”
古今往来‘药’这一门不仅讲究搭配，也讲究剂量问题，石枫看石斛服了少许未有反应，便很自然想到这个问题，药老似乎也很赞同道：“为师也这么认为，但是，如果把药全给了石枫，梦儿那只怕……”
只怕什么石枫心里清楚，但想必起石斛，石枫没办法做到救梦儿不管石斛，更何况关于梦儿，他一直不喜欢……
倒不是一开始就不喜欢，而是梦儿因为身具萧萧意识之故，与石枫接触的时候出现了两个人格，很不巧，石枫多数遇到的她的人格皆是萧萧的，可等梦儿与石斛相处又成了白岚的人格。
结果两个人格做出两种完全相反的行为，以及说出两种截然相反的反话，在石枫那儿，就显得梦儿这个人有点……巧言善变，诡计多端，还时常欺骗他的人……
想想，这样的大骗子，石枫如何会喜欢她，便是后来知道了梦儿身具两种人格，石枫也经常会因为梦儿与石斛在一起，耽误石斛回天界的心思而对梦儿感到排斥。
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思吧，对于营救梦儿，石枫真心不在意，要说石斛安然无恙取来灵药，能救也就救了，可现在石斛出了事情，梦儿……早已经被石枫抛去脑后。
所以他听药老这么一说，立马道：“兴许梦儿无法救，但这一切都是梦儿带来的，有时候天注定，你我都反抗不了不是吗？更何况我相信师父也不会忍心让师弟就这么沉睡过去吧？”
药老自然不忍心，说到底都是自己的爱徒，再者他要是能对石斛狠心，当初又岂会为了石斛与天界抗争，甚至连累到石枫，同他一起被贬下凡界？
故而，药老思量了片刻，决定道：“救石斛！”
“好！”石枫应着已经拿走了药老手上的药，二话不说跑去后堂炼药，没多久，他便端出一碗汤汤水水乌七八黑的药来。
喂石斛服下之前，药老动摇了片刻，可一想，便是石斛醒来会怪罪他们，他也不能不顾石斛，结果在这般念头下，他眼睁睁看着石枫将药灌入了石斛嘴里，一滴不剩……
可药服下去之后，一连三日，石斛仍旧没有醒过来，而梦儿的尸身已经开始腐化，药老对梦儿复活一事，束手无策，见其尸身都开始腐烂，不得已只能命石枫将其下葬，入土为安，唯愿她来世能投到户好人家家里。
梦儿的事，便因他两难之下的选择，错过了，而梦儿也就真的是死透了……
而石斛神识虽然入了空间，但玉佩还在身子上，外界的事情，他可以透过玉佩看的清清楚楚，结果这一切，他在空间中全部看到，眼看着自己的师傅和师兄把他用十年神识换回来救梦儿的灵药喂给了自己，他好想出去阻止，可他却怎么都出不去。
事情发生后，他怒不可揭，自然火气撒到了空间之灵上，也怪上了空间之灵，觉得空间之灵与他做的这个交易，空间之灵并没有做到，可是，当初他们的交易只是说换解除封印的灵药，空间之灵并没有保证说一定是让梦儿复活，更何况当时空间之灵还提醒了他，说逆天而行很难，是他自己不够冷静镇定，最终酿造出这样的结果，又岂能怪到空间之灵身上呢？
所以，空间之灵果断道：“我与你的交易，只是保证给你解除封印的灵药，我可没说是交换梦儿的复活，更何况你自己不够理智，你现在怪我也没用！”
说是这么说，石斛也知道自己当初失去了理智，心中焦急才会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空间之灵，可现在事情变成了这样，便是知道道理又如何？他根本冷静不下来，结果神识在空间中又与空间之灵对上。
很可惜，他终究不是空间之灵的对手，于是乎，他在一次被空间之灵给束缚住，但这一次不在是刃，而是扎扎实实把他捆去了一边，空间之灵也就在没有搭理过他。
时间流转，日复一日，刚开始石斛冲动，烦躁，对空间之灵恨之入骨，可三天后，他冷静了，七天后镇定了，半个月后，在到半年，一年，五年后……
他渐渐的变得越来越有理智，心中清楚胡来是什么都做不到的，他开始镇定的与空间之灵交流。
空间之灵见他总算消了那口气，也总算是理智了，这才与他说了很多，这当中除了空间的规则以外，还与他说了交易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空间之主是可以同空间之灵做交易，并且是什么都可以交易？”这时石斛的束缚已经没了。
空间之灵道：“没错，只要你想，什么都可以拿来交易，前提，交易的东西必须有同等的价值，或者说是分量！”
石斛道：“那我身上有没有可以让我提前出去的，可以拿来做交易的？”
空间之灵道：“没有！准确说便是有，也不能交易。”
“可你不是说什么都可以拿来交易吗？”石斛这就不明白了，空间之灵却道：“你神识被困，本来就是交易所成，又岂能那其他交易，换你出去？”
“可既然是交易，只要我付出的代价与之同等，怎么就不可以在进行交易了？”石斛道。
空间之灵却说：“别的你都可以这么做，唯独这个不行，你可别忘记了，你神识被困在这里，可不单单是因为交易！”
“那还有什么？”石斛问，空间之灵答：“处罚！”
不提这茬，石斛差点忘记，当初他是如何进的这个空间，说白了是私自乱动了里面的东西，以前的他或许不会明白，就私自拿了一点，没有被解除封印的灵药，能有多大的问题，可自从与空间之灵谈论过空间规则后，他心里已然清楚，私拿的罪过有多大，自然，此时空间之灵提到处罚，他便心中了然。
他道：“所以，因为是处罚便不能交易，那如果我要换的不是我的禁锢，而是其他呢？”
空间之灵笑了笑：“如今的你，神识与元神断连，你除了神识又还能拿什么交换？”
关键的元神不在，此时他也就一团若隐若现的模样，什么都没有自然也没有任何可拿来做交易的。于是乎，在这般无奈之下，石斛只能硬生生在空间里耗了十年……
刑满，释放。石斛出空间。
石斛拥有不死之生，外加他神识入空间后，身体表现是与神识断开连接，而非死亡，故而他的身子仍旧风华正茂，在清醒时，药老和石枫大喜，唯独他暗自神伤。
药老当初错过了救梦儿，这事起初他多多少少有点怨恨药老和石枫的，可在空间呆了十年，他也算是想明白了，就当时那个状况，如果换做是他，想必也会先选择救同门，而忽略外来的梦儿。
他不怪他们，也不恨他们，甚至在这个事情上他还应该感激他们，毕竟他们都是为了自己，可是，不恨不怪已经很不错了，感激？他真做不到，于是乎这次清醒以后，他整个人也变了，变的没那么顺从师门，更是变得没那么孝敬药老，不是责怪或者恨，而是觉得，既然师门的人如此不懂他的心，那么有些事情他自己去做，不让师门的人知道就是了，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不会在弄巧成拙。
然而，他这样子的变化，在药老和石枫心里，便认为他是在怪罪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