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小詹姆斯
“儿子,我觉得你留在美国挺好的,回国干什么,干脆移民得了,多少人都盼不到的机会,你那边混得这么好,搞不好我们未来得靠你呢。”
“爸,你怎么变成这样?上个月的时候你还在提我什么时候回国,怎么现在让我移民?”
“儿子啊,你不懂,要学会珍惜机会啊,你在美国的大公司站稳,人家还主动提出让你技术移民,我这一细想,这应该是命运的安排了,你还是果断一些,不要从过这个机会,你妈也被我说服了,她也希望你留在美国,到时候我捎带上李冰和你妈,咱一起来美国,定居在哪我都想好了,旧金山,是大城市,那里华人多,即便我和你妈不懂英文也没关系,本来我琢磨着美国遭遇恐怖袭击,去加拿大华人更多的地方,可加拿大太冷,还是来美国好……”
朴建勇现在转化了另外一种聊天风格,他对家里的事情之只字不谈,他在之前总是说国内好,盼望着朴京学成归来,现在却想来美国,这样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让朴京觉得匪夷所思。
“爸,你在想什么呢?这是公派留学项目,签过协议的,必须回国参与建设,你现在和我谈什么移民?我对你太失望了。”
“儿子啊,你不懂,现在国际金融市场都是美国说了算,在美国以后的发展不一样,你回国估计就是做个小小的研究员度过一生,哪有在美国那样的生活?我和你妈商量好了,我们准备来美国投资了呢。”
“爸,你趁早断了这个念想,我是铁了心会回国的,我也顾不上你失望了,这个事情没什么可商量的,咱不能忘本,咱不能吃里扒外吧?”
“协议上不是说过可以提出偿还费用,解除协议的吗?条款我也知道!”朴建勇语气有些愠怒。
“这事儿没商量,我一定会回国,我回去那一天,我会告诉你。”朴京说完便坚决的把电话挂了,通常情况下,朴建勇说完便是左梅来接话,可现在朴京不想再讨论去留的问题。公派留学协议上的确说得很清楚,如果决定单方面终止协议,项目组将会收回留学生在美国所产生的一切费用,并需要缴纳高额的单方面终止协议的违约费用,着杂七杂八算下来不过是十万美元,朴京现在坐拥两亿美元,这十万美元的确算不了什么,可朴京还是坚决的想要回国,什么两亿美元?那是在自我毁灭。朴京不敢想象如果父亲知道自己有两亿美元会作何感想?恐怕会更加紧迫的想让朴京留在美国了。
李冰这段时间只和朴京通过一次电话,她最近跟着研究所的全国各地到处跑,还跟着研究所的人去了趟日本,李冰对日本的事物赞不绝口,但在通话的末了却说:“日本虽然是个好地方,但自己还是觉得中国好,日本的一切都给人悲伤、压抑的感觉。”朴京看着李冰寄来的和富士山的合影,很想念她,这也是他想要坚定的回国的一个重要原因。
醉醺醺的在这里游荡的时候,即便吐的一地,躺在呕吐污秽物上,第二天也会干干净净的躺在床上,并有人送来早餐,朴京发现自己有了酒瘾,不喝酒就浑身不舒服,这倒也能让其几近崩溃的痛苦缓解一些,朴式结构,朴式合成材料需要朴京用一个签名来命名,朴京趁着酒兴拿着签字笔随意一挥,一团莫名其妙的签名竟然被称之为书法艺术,朴京感叹真是人有钱起来,放个屁都是香的。这人要是点背起来,即便手里握着珍宝,那也是被人视之为垃圾,比如梵高、高更的画都是在其过世之后才被发现。
看着自己酒后舞弄出来的奇怪字体,几乎无法辨认出是“朴京”二字,这样的名字被激光雕刻在金属铭牌上,朴京觉得这简直是一出黑色幽默,他们用一个外国人随意乱画出来的字体当牌子。
一个巨大的品牌被汉斯集团创立出来,就叫“朴氏”,号称汉斯集团的高端飞机制造品牌,事实上在朴京正式参与这个项目之前,隐形战斗机的项目一直没有一个正式的项目命名,在伯德的主导下,这个项目被命名为“朴”项目,自此之后,很多人见到朴京都投来敬佩的眼光,他们总是谦恭的向朴京点头,或者用日本式的鞠躬来表现他们对朴京的敬佩,这样的待遇给朴京这个三十岁不到让朴京受宠若惊。
小詹姆斯在一次通话中直接赤裸裸的质问朴京:“我要的东西呢?”
“我这里没有,你可以向欧文或者伯德要。”
小詹姆斯冷笑:“你现在可真幽默。”
“你现在可真可爱,像个孩子一样直接问我要东西。”
小詹姆斯发出嘲讽的笑声:“你他妈的现在翅膀长硬了?吃里扒外的东西。”
朴京对咒骂不以为然,从容的说:“我并未接受你给我的所谓隐秘资料,我也不会拿出什么东西来进行这荒谬的交易,你们这些华尔街出身的人,不应该强强联合吗?还分什么彼此?”
小詹姆斯倒吸一口凉气,说道:“新材料刚开始的时候是在我的起落架公司制造出来的,而我是其最初始的投资人。约翰逊做了什么,我是知道的,我向知道的不是技术,而是想知道欧文在汉斯航空做了什么。”
“他们还能做什么,设计稿纸就这个模样,能有什么变化?”
“那我明白了。”小詹姆斯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朴京心头一紧,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小詹姆斯这个敏锐的情报高手向来喜欢通过各种手法套取情报,只要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小詹姆斯套取情报。
朴京头冒冷汗,这意味着自己第一次出卖了欧文、出卖了伯德,自己在不经意间第一次做了一个间谍该做的事情。他感觉头快炸裂,他赶紧去地下酒吧点了两杯鸡尾酒猛喝了下去,他的良心在谴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