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五角大楼

第二天早上，朴京还是被架着去竞标会现场的，和别的商业竞标活动不同的是，这里人很少，因为这些都是机密武器，都是政府授权和签署过保密协议的人才能参加，这样的人全美不超过一百人，所以今天的竞标活动在五角大楼进行，五角大楼遭受九一一恐怖袭击不久，残垣断壁都还未修复，美国军方还是让竞标公司来开会了，今天果然只有欧文家族的汉斯飞机制造集团和詹姆斯家族的联合飞机制造厂来参与竞标，因为其他的飞机制造公司知道自身的实力并不足以能够和这些拥有大财团支持的公司相抗衡，事实上，军方对于报送的初级方案之中，也就对汉斯飞机制造和联合飞机制造的方案有兴趣。

朴京歪斜着靠在五角大楼的会议室里，如同瘫痪一般，早上起来的时候，朴京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又喝了酒，现在还在醉酒状态，军方那些穿军装的人频频向朴京投来鄙夷的目光，在这样严肃的地方，朴京竟然如此不雅。

余光中，朴京发现詹姆斯先生和小詹姆斯先生同样到场了，这二位身兼数十家大集团董事会主席的大忙人来这样的地方，可见他们对隐形战斗机的重视程度和欧文和伯德父子是一样的，这是一个世纪工程，关乎重大利益。

欧文和詹姆斯像是朋友一样握手、贴面，他们之间完全不像针锋相对的竞争对手，而是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他们相互嘘寒问暖，还问及家里的私密事件，朴京听着他们两聊天，仿佛听见了从前在国内的时候零件厂的两个退休老大爷的闲聊，他们见到彼此都很开心，可他们在股市和商业上的竞争异常激烈，几乎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可他们现在却在此谈笑风生，这些奇怪的现象再次刷新了朴京的认知。

可在一番热聊之后，詹姆斯的一句话突然让现场的气氛变得充满火药味，他说：“你们让汉斯那个又雄心壮志的老伙计就这么下台，还让他那个软弱喜欢享受的弟弟上台，设计出来的隐形飞机到底能不能上天呢？”

伯德听见这样的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低沉的说道：“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情，这和詹姆斯先生没什么关系。”

詹姆斯果然是更沉着的老手，他平静的说：“如果汉斯他寻找一个更适合他的东家呢？他要是带着那些技术从那个让他失望的地方出来，你猜会怎么着？”

伯德刚要发话，欧文便用手拦住他，欧文说道：“汉斯带走的那些技术只不过是地段产业链的计出技术，没什么实用价值，很多似乎还没你的联合航空的技术高明呢，据我所知，联合航空并不缺乏那样的技术。”

两位大佬在针锋相对的时候始终保持着微笑，但话语中的很多表达虽然礼貌，但制造仔细一玩味，那都充满的战斗气息，伯德和小詹姆斯两人在一旁几乎快要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都被两位大佬用凌厉的眼神给制服了。朴京永远不会忘记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眼神里充满压倒一切的压制力，伯德和小詹姆斯在看见两个大佬那样的眼神的时候，都温顺的像个小猫一样。

詹姆斯说：“其中有个神奇的人，他先结识了我儿子，然后又到你的门下，还和你儿子，不对，你侄子打得火热，我看我们今天的争夺关键点在于他，我们似乎都得到了他的启发，才重启隐形战斗机的开发。”

欧文嘴角微扬，说道：“积攒了这么久，战争的推动让我们把那些饥渴难耐的战争利器全释放了出来，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九一一事件，我们哥俩的军火生意会越来越被削减，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军方面前谈论这些恐怕不太好。”伯德悄悄的指了指一直盯着两位大佬聊天的将军，那位将军，似乎不太高兴。

欧文呵斥道：“我们和军方是亲密无间的朋友，说这么见外的话干什么？”

朴京被欧文和詹姆斯的举动深深震撼了，他们在军方高层面前这样傲慢无礼之后，军方的高层依然对他们笑脸相迎，汉斯曾经说过，投入军方的钱的多寡，很多时候都要看欧文和詹姆斯的脸色，欧文和詹姆斯的游说团队能游说国会和财政部，增加或者削减军费，这是美国军方一根极为敏感的神经，军费的多寡，直接决定了军队的话语权。况且，军火对军方的报价，又直接影响军费，在这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中，欧文和詹姆斯这样的大佬之所以敢随意在五角大楼的会议室里“高谈阔论”，在于两位大佬的定价权和渠道权。

朴京听着这些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但却很高级的谈话心有余悸，他觉得这是另一个漩涡，自己这个外国人在这样机密性质的会议里呆着简直是格格不入，他起身离开，可两个身着宪兵军装的美国大兵却挡在了前面，将军用浑厚的声音说：“朴，竞标会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试飞展示，先看完再说。”

美国大兵的眼神里充满杀气，朴京这要是再往前一步，恐怕就要挨枪子了。可朴京选择前进，这美国大兵刚想出手阻挠，小詹姆斯说：“他或许只是想上个厕所呢？”

这样以来，朴京还是从会议室里出来了，这刚出来，朴京的酒瘾就犯了。五角大楼这地方还真是人性化，朴京刚表露出一点犯酒瘾的样子，就立刻有服务生端着一杯利口酒过来，说道：“先生，需要酒吗？”

朴京向服务生点头微笑，接过酒之后，看着窗外五角大楼被恐怖袭击之后的黑色残骸，心想，战争！战争！多么荒谬的东西，财富制造战争，战争制造财富，发动战争的人永远不用为战争付出代价，为战争付出惨重代价的，永远只有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