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巴图鲁的往事
楚王府正堂中，巴图鲁见到李峰后半跪一礼双手捧着自己的身契。
看着去而复返的巴图鲁此刻的动作和言语，李峰哈哈大笑着快走了两步来到巴图鲁身前将其扶起，看了一眼巴图鲁手上的卖身契笑道：“好，好，你能回来本王很高兴，这身契你自己收着便是。”
“殿下。”巴图鲁站起身并未收起身契，而是看向李峰。
“本王说过不管你是离开，还是为本王效力，都恢复你自由身。”李峰看着巴图鲁笑道：“坐。”说完转身走到上首坐下，却没注意到巴图鲁眼神中流露出的感动之色。
“坐吧，小娥倒水。”李峰坐下后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巴图鲁说道：“巴图鲁你之前的身籍可在官府有过报备？”
巴图鲁闻言摇了摇头，沙哑着声音平淡的说道：“没有，刚来到长安城，之前的商队头人本打算让买家自行去官府报备。”
“既然如此倒是省事，你回去把身契毁掉即可。”
听到李峰所说巴图鲁只是看了李峰一眼，眼神微微闪烁也没说话，不知心中到底是何想法。
李峰低头喝了口茶也没注意，喝完抬头看着巴图鲁问道：“方便的话和本王说说你的过往。”
巴图鲁不知是否并未将之前自身成了奴隶之事放在心里看的很淡，面对李峰的询问，巴图鲁很平淡的讲述了起来，就好像和自己无关。
随着巴图鲁的叙述，李峰也清楚了巴图鲁为何沦落为奴，和自己所想一样，的确也是自卖己身，只是巴图鲁不像张贵一般是为了子女亲情。
根据巴图鲁所说，其小时候本是一个孤儿，在快饿死之时，被一个路过牧民遇上收养，从此便跟随牧民一家生活长大，而自己驯鹰的本事也是学自牧民。
牧民一家只有三口，牧民夫妻和一个女儿，因此牧民夫妇对待自己就像亲生儿子一般。随着时间自己慢慢长大也喜欢上了算是自己妹妹的牧民女儿，只可惜牧民女儿对自己并无感觉，后来又一次去城中两人遇到了另一个能歌善舞的男子，牧民女儿一见倾心，两人最终走到了一起。
巴图鲁并没有因此而怨恨，如以往一般默默的关注守护着牧民的女儿，照顾着年老的牧民夫妇。这一切都看在牧民夫妇眼中，直到牧民临终前将巴图鲁叫道身边，希望巴图鲁离开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巴图鲁答应了，在牧民走后也离开了那片自己长大的地域。之后当过兵，给贵族做过侍卫，也自己组织过人手专门护送过商队；走过很多地方，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五年过去了自己心中的那道身影虽然在慢慢变淡，却依旧清晰不曾忘掉。
直到最后一次护送商队，这一次巴图鲁在知道商队会路过牧民女儿所生活的小城也没拒绝，而是接了下来想去看一眼那个自己心中一直牵挂念起的人。
却不想等到了那座小城最终得到的确是一个噩耗，自己心中的那个人已经不在，只找到了已经被打残的牧民女儿的丈夫和儿子；从其口中得知原来小城中迁来了一户贵族，三个月前牧民女儿上街遇到了那贵族的家主，然后······
俗套的故事，却抵不住心中的怒火，只是多年的经历让巴图鲁没有失去理智。
巴图鲁回到商队解散了自己的队伍，又将自己卖给了商队换取了一笔钱和自己的积蓄一同送给了牧民女儿的孩子，并让人将父子两人送到了其他地方生活。当天晚上巴图鲁便带着自愿留下来的兄弟将那户贵族屠杀了个一干二净，将那贵族挂在了牧民女儿的墓前。
最后巴图鲁也信守了承诺回到了商队成为了商队头领的奴隶，随之来到了长安城遇到了李峰。
说道中途本还面色平淡的巴图鲁不知是否勾起了心中的伤痕，面上流漏出一抹伤心；本来看巴图鲁还有些不顺眼的小娥此时眼睛都泛着红，看着巴图鲁的目光带着丝丝的同情。
李峰静静的听着巴图鲁的讲述并未插口，等巴图鲁说完。李峰看向巴图鲁的目光更为满意，世人皆欣赏有情有义之辈；如果巴图鲁是因为得不到心爱之人进行报复而沦落为奴，李峰到不会说就此灭杀巴图鲁，但至少不会重用，只用其才不用其人。
如此想着李峰看向巴图鲁问道：“你如今也帮她报了仇，可有和打算？或者说在此之前你的目标和打算是什么？”
眼神中伤色尚未敛去的巴图鲁闻言怔了一下微微摇头，有些迷茫的说道：“不知道。很久之前只想和艾琳娜在草原上过着双宿双飞的日子，我牧马来她放羊，生几个娃开开心心的过一生；后来艾琳娜嫁人了，我也没了方向不知道该做什么。”
“嗯。”李峰看着巴图鲁带着些许的微笑说道：“没有方向慢慢找便是。跟着本王不敢承诺你以后会如何，但至少不会比以前的生活更糟，或许会很精彩，也许有一天你也能成为一家贵族的创建者。”
巴图鲁听到李峰说自己能成为贵族，眼中亦是明亮了瞬间透着莫名的神采沉声说道：“巴图鲁回来见殿下，那此生便不会背弃殿下。”
李峰闻言目光一紧看向巴图鲁，深深的看了一眼面色肃然的巴图鲁笑道：“本王信你。”
“巴图鲁，你既然会驯鹰，不知可懂鸟语？”李峰喝了口茶，才看着巴图鲁问道：“还有训练出来的雕和鹰都有何用处？”
“殿下，巴图鲁虽会驯鹰但不懂鸟语。”巴图鲁微微摇头说道：“我训练出来的雕能够帮牧人放牧杀狼，鹰能够示警。”
“示警？”李峰听到此话眼睛一亮，盯盯的看着巴图鲁问道：“如何示警？哪种情况下会示警？”
“以前放牧遇到狼群便会示警。”巴图鲁说道：“后来我组织了护卫队，便训练老鹰在高空观察城镇或陌生的人群。”
“如此说来战争时也可用老鹰观察敌方军队可对？”李峰直盯盯的看着巴图鲁，见巴图鲁点头，又确认道：“巴图鲁，可是什么品类的老鹰都行？还是需要特定的种类？”
巴图鲁想了一下说道：“以往巴图鲁遇到和训练的老鹰都能做到，只是老鹰不同训练需要的时间也不同。”
得到肯定的答案，李峰大笑道：“哈哈······好、好、好。”